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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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走得很快，地上的阴影成了流动的画，尹煊麦就着湿热的风睡着了，醒来，天暗了下来，收起了四处散乱的稿纸，回家。路口，男孩儿的侧影熟悉，尧琛，他跟旁边的男孩儿说话大笑，真正好的年纪，尹煊麦驻了脚，看他，欣赏鲜活的风景。煊麦？煊麦！尧琛看到了女孩儿，高兴的挥手：一直想找你，问肖安妮也不知道你手机号。
我没有手机。尹煊麦下意识的把稿纸藏到身后。
哦，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我找班主任问了你的分数和学校的招生名单，你被录取了！尧琛的兴奋不加修饰。
我知道。女孩儿回答的声音很低，她很想像男孩儿一样不假思索的展现情绪，然而常年的抑制总归消弱了自身：啊，我得赶紧回去了，再见！她开始慌张，意欲逃跑。
尧琛咬了下唇，把更多的话咽了回去：那，那下学期见！学校见！
尹煊麦愣了下，微笑，见与不见，承应不了，只能“再见”，她飞快的跑，飞快的，像那次拼尽全力跑100米那样，那次她及格了，而这次呢？跑得吐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白惹了纳的关心，她躺在床上缓匀了气，起身抚平了稿纸，稿纸被写画得凌乱，尹煊麦和尧琛的笔迹穿插其中，像是证明，证明时间，证明回忆，证明爱情。
姐，医生说我必须住院。尹煊麦抱着粥碗，磨蹭了一响，还是说了。
很严重吗？尹煊纳拿筷子的手发抖。
还好，只是他建议住院而已，你知道，医生最唬人了！我想，不住也没关系。
小麦——
尹煊麦笑着喝光了粥，一晚上脸色苍白，“消化”成了负担。
第二天一早，尹煊纳向裁缝店请了假拉着尹煊麦去了质询室，于扬的约满了，只好等，一直等到了下班。纳的慌被时间磨轻了，说话也有了条理：医生，我是尹煊麦的姐姐，昨天跟你打过电话的——
嗯，我有印象。于扬穿着浅粉无袖的衬衫，陪着灰色的短裤，夹脚拖鞋突兀，完全没有治学的样子。他看着尹煊纳，一如尹煊麦说的那样，漂亮：我记得我们约的是明天。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小麦总是说一半儿瞒一半儿——
我才没有！尹煊麦强烈抗议。
的确，她很不好对付。于扬始终认为女孩儿古怪，怪灵精怪的：嗯，跟我来办公室吧。于扬拿出了尹煊麦的病历，挑着平易近人的字眼吐露病情：我建议她尽快入院。这家医院是业界的权威，但因为是私人开设的，收费方面比较贵——
没关系！多贵都好！尹煊纳被于扬那个“死”字吓得不轻。
没有人能保证包治百病，即便是权威也可能失败——
我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入院？
我会帮你联系的，希望你做好准备，这是长期战争。于扬平了声线，弱化若干坏的可能。
嗯，谢谢，我明白，麻烦你了。尹煊纳牵强着扯起一个笑脸。
不客气，我想跟病人单独聊几句，请你到外面等一下。于扬说着，对病历做上记号。
尹煊麦看着纳仓惶的背影被门遮完了，才长出了一口气：我姐很漂亮！对吧？
我从来不怀疑你的诚实。于扬合上了文件夹：尹煊麦，尽管你很诚实，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你很不配合治疗。
要怎么配合？把我肢解了？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瘫在你面前？
实际上，我很想把你的思想肢解了，你的防卫心太重，几乎成了本能。很难想象你这样的女孩儿经历过什么——
是不是很好的教学实例？
的确。
尹煊麦看了眼衣架上的白大褂：于扬，你真不像个医生，我还没有见过比你更英俊的医生呢！
我该说谢谢吗？
用不着，如果住院可以打折的话更好，我姐姐赚钱很辛苦。女孩儿嘲讽的咬着“辛苦”两个字。
住院，住院的日子，尹煊麦自觉的隔开了“学生”的身份。病人。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