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下次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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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司机再次打电话过来催促，程羽着急地把书本放进行李箱之后顺便背上已经整理好的书包，急急忙忙跑到车站。
车站前停靠着一辆两层的大巴车，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车不自觉地想起了晕车。
他怕自己再迟到一秒司机就开车先走，脚步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
事实并非如此，相反车上还很空，只是前面有些座位被占走了。
“你是程羽？”司机从后视镜撇了他一眼。
程羽原本正环视前方找个座位坐下，听到他的话转过头应答。
“嗯，是我。”
司机也没有再说什么，程羽扫了一圈还是决定坐中间的位置。其实最好的位置大概是在最前面，只是后面应该会陆陆续续上车几个老人，这样的位置留给他们才是最合适的。
他抬起行李箱放到上方专门放行李的隔板，这个动作倒是废了他九牛二虎之力。这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想起沈鹤漾。
要是他在的话，这样的重量对于他来说一般都是轻而易举的吧。
确认没问题之后程羽就坐了下来，看着车开始缓缓地开口，路过周边熟悉的车水马龙。心里有些难过。
最开始在那个小村子里，生活不富裕。至少每天过的很快乐。今年的经历有些奇妙了，老天爷也许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吧。
俗话不是说‘上天给你讲关了一扇门但是给你开了一扇窗’吗。这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老天爷把沈鹤漾带给了他，送给了他这个冬天仅存的一丝温暖。
尽管不是不回来了，哪怕只是在这里呆了四个月。
但还是会舍不得。
坐在车上最好的事情也许是睡觉，因为一直盯着手机看会有些晕车。
所以程羽特地在睡之前给沈鹤漾发了条消息。
[小克星]：上大巴车了，睡觉了，勿念。
‘勿念’的意思表面理解是‘不用想我’。但程羽有坏心思，想的是沈鹤漾看到这条消息给他发了无数个‘才分开没多久，我想你了。’
车上渐渐安静了下来，能感受到的是不断震动的车身，和闭上眼之后忽明忽暗外面的世界。
“沈鹤漾，你是不是忘了之后那个坑啊？我伴奏都给你写好了，之前也嘱咐过你报名，你倒是好。骗我。”沈栀子一一听说沈鹤漾没报名节目，简直快气个要死，“你说，你是不是把我的心血当白费了啊？”
沈鹤漾此时还不忘淡定地喝一杯水，“没事的，现在还不是时候。”抿了一口接着说，“俗话说经典的曲子都是从不断的改编之后才渐渐诞生的，所以不急于这一时。”
沈栀一简直快被他气死了，结果现在这小子还这么淡定。
她在家都不顾在外面的形象了，气愤地拍了拍桌子，“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啊？连这种事你都要一拖再拖。”
他姐姐一向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在别人看来端庄又不输小家子气。在自己家简直就和外面两个人，爱吃垃圾食品，说话暴躁，骂骂咧咧。
总而言之，就是有两幅面孔。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修改修改啊。”
沈栀一垂眼叹了口气，坐到沈鹤漾旁边。
“我最近分手了，遇到个渣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他姐近两年谈恋爱好像就没有怎么顺过。
“谈恋爱的事不能着急，你越是着急，遇到的渣男就越多。慢慢来顺其自然一点好了。”沈鹤漾接着说，“等遇到合适的你喜欢都来不及呢，所以别急于一时姐。”
沈栀一看着他一副少年有成的样子，“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偷偷谈恋爱了啊，这样的总结我可懒得听啊。”
沈鹤漾其实心里非常想说是，而且他对象超级可爱。
但是很快就被否决了。现在说大概还不是时候。
沈栀一走后沈鹤漾做贼似的拿出手机跟程羽发消息，看到程羽发的消息嘴角不自觉笑了出来，
[only]：男朋友走的第一天，有点想他。
[only]：这可得怎么办呢，我男朋友背井离乡去了，要不你和我搞地下恋情吧？
别的再多的消息沈鹤漾没多发，怕打扰到程羽睡觉，稍微收拾了一下洗洗睡去了。
程羽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几乎已经全黑下来了，
22:20
睡了这么久啊。
肚子里空落落的，头也有点晕，程羽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准备掏出耳机听听歌什么的。
摸到一个塑料包装的玩意，摸着手感倒是像糖果包装，大概是谁恶作剧扔进他兜里的吧。程羽有点无奈地拿出一看，是溜溜梅。
而且还是有些经典的绿色包装。
脑海中的记忆一下子回溯到那天和沈鹤漾告别，那个寝室里。
两人面对面，沈鹤漾趁他不注意偷偷塞进他的衣兜里。
他撕开包装吃了下去，酸酸的有些开胃。
看到沈鹤漾之前发的消息程羽心里暖暖的，给他回复一句。
[小克星]：好啊，我的男朋友偷偷送完溜溜梅就跟人跑了，留下我一个人孤单的旅行。
尽管一颗溜溜梅消化地很快，但是它的余味还会停留在舌尖久久并未散去。
“真是，怎么这么慢啊！”后面的乘客在小声吐槽司机开车车技缓慢。
程羽是在这样的余味和耳畔响起的音乐声中睡着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是嘈杂的吵闹声，睡梦中的人都喜欢自动忽略这些吵闹声。但是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想忽视都有些难。
他难受地睁开眼，眼前是被白雾遮挡的小镇，看上去有些寒酸。
很久没回到这里了，倒是有些故地重游的感觉。
“快点，快点下车了。”司机有点不耐烦地催促着。
程羽还没缓过来就要下车，有点不真实。
最终还是有些机械般地从上方掏出了行李箱，背着书包蹬蹬地下车。
白雾几乎把周边的房子都遮盖住了，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像是要迷失再这里一样。
这是老家最繁华的小镇，小镇往西，就是乡村。
听程晖说，二婶婶还在乡村等着他。程羽有点想笑，真的是‘等着他’。
早晨的风有些刺骨，一开始吹着有些冷，走到后面自己都像被麻痹掉了，周边的早起的行人有些多了，大部分都是早七去厂里打工的。
程羽在想自己有一天会不会也这样。
走了好像很久，走的程羽都感觉脚不是自己的了，慢慢绕过大雾，来到了一片荒凉的河边，没记错的话，过了这座桥，前面群山环绕的小村庄就是他的目的地了。
不就是面对二婶婶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村子里的房子基本都是小平房，有些户人家养的鸡倒是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外边的野猫野狗看到生面孔也不害怕，反倒会站着打量着程羽。穿过一栋栋平房，再一直直走，走到尽头，才是他的目的地。
拧开门时竟然被反锁着，也对。这个点谁家起这么早。
程羽那行李箱拉杆拉倒最底下，坐在行李箱上准备看会手机什么的。
[电量已不足二十！即将关机！]
刚打开就弹出这么一个坏消息。
有些无语，思索再三还是打开了省电模式，继而跳转到微信，抓住最后一点电量给沈鹤漾发短信。沈鹤漾大概还在睡觉，消息还是停留在程羽刚下车发的那条上面。
程羽随意拍了张面前的景色，有些寒酸的小村子上孤单落魄地几片树叶躺在地上，
[小克星]：乡下人进村的第一天。
字打着打着倒是自己先笑了出来，憋着笑又发了条。
[小克星]：城里人男朋友你过得还好吗？算了，这是个傻逼问题，换个角度说，城里人的乡下男朋友过得有点不好。
刚发出去手机就黑屏了，程羽只能自认倒霉在这家门口坐着。
只是现在干什么都有点乏味，呆坐着这么早也要等很久，得找点东西来打发打发时间。
忍着浑身冷气打开了行李箱翻出了那本临时带出来的书。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下次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