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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餐馆杀人事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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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晤间明,十五分钟前用完餐,结账后去了厕所;十二点左右从卫生间出来准备离开,随后被警察拦下。被询问为何不知道大厅的杀人案时,他称订的是包厢,而且这家餐馆有无需经过大厅的厕所,警察可能没有检查到那里。
“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吗?”
“没有。”
“当时厕所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微妙地沉默了一下:“......男厕所里,是的。”
未竟之言明显,其不合时宜的幽默感收获了问话警察毫不客气的一瞪:“警方办案,严肃点。”
这次的杀人案件死者叫石原美子,是一名自由画家。死亡时间十二点零三分,死因初步判断为氰/化/物中毒。嫌疑人有三个:一同吃饭的新井雄人、服务生山田香织、和似乎是路人的晤间明。
麻烦是店内监控坏了。不过对三人的证词进行整理,结合目击者口供,大致可以还原出案发过程。
石原美子近期要举办一场个人画展,因此和画廊老板新井雄人约好今天在餐馆见面,洽谈举办事宜。十一点十六分新井雄人进入餐馆,由服务生山田香织引导来到预定好的位置;十一点二十分石原美子进入餐馆和新井雄人见面,两人寒暄过后开始点单。十一点三十二分山田香织上第一道菜。
十二点零一分,石原美子起身,称要去厕所,离开卡座后突然晕倒在大厅中央;十二点零三分,石原美子呼吸停止,确认死亡。
“美子......”画家安静地躺在地板上,长而卷曲的头发在脑后铺散开,她穿着红色的长风衣,鲜艳的颜色和死亡后僵硬而苍白的面庞形成鲜明的对比。山田香织站在保护线外,愣怔地看着这一切,无意识地呼唤道——她和石原美子是闺蜜,关系非常要好,结果现在却......
她脸色惨白,双手垂在身侧攥成拳头,胸脯起起伏伏似是在调整呼吸,随后抬起头冲着另外两个嫌疑人大声质问道:“是谁!究竟......你们——谁把美子害死了?!”可能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山田香织的眼中丝毫不见泪水,只有滔天的宛如实质的怒火与恨意。
“当然不可能是我!”新井雄人同样十分激动地辩白,从脸到脖子都涨红着,甚至可以看见凸起的青筋,“我只是和她一起吃了顿饭,连碰都没碰过她!怎么可能是我杀的人!”
叫晤间明的大叔摊摊手,简简单单道:“我坐的包厢。”言下之意是他连大厅都没去过,更不可能有机会杀人。
桌上的菜品都拿去送检,结果显示没有任何一道菜里有氰/化/物残余。
似乎没有人有杀人动机,甚至作案工具都找不到,案件陷入了死局。
“嘁,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毛利小五郎双手抱臂,脚尖八字叉开,神情颇为自信。
目暮十三十分激动:“啊,毛利老弟,你已经推理出来了吗?”
“没错,凶手就是——”毛利点点头,颇为戏剧性地停顿,缓缓伸出手指,随即果断指向三人中的一个:“新井雄人!就是你杀的石原美子!”
“什,什么?!”新井雄人张大嘴巴,反应过来后气愤地跳脚,举起拳头就要上前揍人!
“喂,喂,等等!”
“冷静......”
警察连忙拦住对方不让他接近毛利小五郎。
对方的怒火都要从眼里溢出,被这样一双眼睛瞪着,毛利感到头皮有些发麻。他咽了咽口水抬高声音道:“不要狡辩了!我知道画廊卖出的画取得的利润有相当一部分要交给画家。这次洽谈个人画展,石原小姐把相当数量的画交给你保管,你恶向胆边生,杀了她独吞全部利润。”他越说越确信,“证据就是,卡座边属于石原小姐的画具盒。警察已经检查过了,里面发现了未公开的石原小姐的个人作品,这就是你想独吞的证明!”
“放屁!我会差这点钱?”
山田香织似乎被这场面吓到了,着急忙慌地后退,意欲离新井雄人越远越好。站在新井另一边的晤间明一开始就远离了混乱中心,此时站到了黄线边,眼睛扫过躺在地上的年轻女性,却意外地发现有一团小小的蓝色蹲在尸体旁边。
“小孩子少看这种东西比较好。”柯南正全神贯注地从尸体身上搜寻疑点,突然一双温暖的大手穿过腋下,轻轻松松把他拎起,“晚上会做噩梦的。”
“不,不会啦......”柯南下意识挣扎,“放我下去嘛——”
“没得商量。”大人带上了点强硬的语气,让柯南靠在自己胸前,手臂垫在屁股下面,熟练地掂了掂把小孩摆弄得更舒服,稳稳当当地转身往远离案发现场的地方走,“你家长呢?”
完全下意识地,柯南环上对方的脖子保持平衡,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要被尴尬点燃了:被熟人抱起来也就算了,这次可是陌生人啊!
“我可以自己走......”
“这里人这么多,不小心踩到你就麻烦了。”
再看一眼尸体的计划看来行不通了。柯南有些烦闷:好不容易等到目暮和毛利都无暇他顾的时机,他偷偷溜进黄线内想再搜集些信息,结果却被这个叫晤间明的大叔打断了。
算了,从嫌疑人一侧入手也可以。他抬头端详着对方近在咫尺的侧脸,心里默默开始进行职业侧写。
职业是......警察?
怎么会?柯南愣住了,但推理结果从不骗人:无论是虎口枪茧的粗糙感、走路站立的姿态,还是和毛利目暮认识的事实,都导向这一最可能的结果。可如果是警察的话,为什么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何况,以晤间明的年龄,不管怎么样都是前辈,那为什么门口守卫的警察没有认出他来呢?难道说在别的部门......
“晤间叔叔是做什么的呢?”柯南猝不及防发问,紧紧盯着对方瞬间的反应。
“无业游民。”晤间明大大方方地回答,丝毫不避讳自己没有工作的事实。
柯南半月眼:“哈哈,晤间叔叔真会开玩笑......”
“骗你做什么。”男人轻轻笑了笑,无所谓道,“刚回日本,哪有这么快找到工作。柯南——是叫柯南吧?可别学我,四十多岁还在吃老本。”
一次套话不成,柯南紧接着抛出对方身上最大的疑点:“叔叔上厕所居然要十五分钟吗,感觉好久啊——我只要三分钟就好了!”
这小孩......!晤间明面上有些挂不住,报复性地秃噜一把柯南的脑壳:“怎么这么多问题。”
这个疑点,警察也质疑过,当时晤间明浮现出几分尴尬的神情,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说出来感觉在砸店家的场子啊。问话的人迅速理解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不免也有几分尴尬,清咳一声连忙揭过。
现在柯南把它重新拎出来放到晤间明跟前,或许在小孩子面前,会放松警惕多说一些——这方法百试不爽,毕竟小孩子懂什么呢?
果然,虽然对方有感觉被冒犯,但话语里并没有真正生气,甚至颇为纵容地揉了揉孩子的头发。柯南也就继续得寸进尺地追问:
“所以,为什么会这么久呢?”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多问题吗。被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坚持不懈地盯着,晤间明有些无奈:较真得跟个小大人似的,他的侧脸都要被盯出洞来了。
“就是很久。”柯南突然感觉身体重心一变,他被晤间明弯腰放到了地上:“——下来自己走吧,我抱不动你了。”
什么啊,怎么可能仅仅过了几分钟就抱不动,明明兰和赤井先生都可以的。——又在逃避问题吗,这种嫌疑人最难搞定了。虽然如此,柯南却被激发起了斗志,跃跃欲试势必要从对方嘴里挖点信息出来。
他规划好下一步的行动,正准备发问,晤间明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起皱的和服,低头看了小孩一眼,露出颇为无奈的神情:“行了,我带你过去。”
“诶?去哪?”
“你不是想破案吗,我带你去第二现场看看。尸体小孩子不能看,卡座那边小心点没问题。”男人偏头,“想去吗?”
他张开嘴正想回答,身边突然冒出元太的声音:“柯南,你要和他去哪里呀?”
“带上我们嘛。”步美拉住晤间明和服的一角,仰着头乞求地望向大人,“拜托了——”
光彦显得要成熟一些:“我听到了,你们要去卡座那边吧?——柯南,怎么能抛下我们独自行动呢?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是一起的,一起!”
喂喂,这些家伙怎么也跟来了啊......
晤间明蹲下身,和三小只平视:“啊,是柯南的朋友吗?”
“是的!”“当然!”“没错!”
晤间明询问地看向柯南。男孩交叉起双臂,头转向另一边:“嘛,算是吧......”
“耳朵红了哦,柯南君。”晤间明笑眯眯地戳破,成功收获一枚毫无杀伤力的瞪视。
“那就大家一起去吧,不过要保持安静。”他指了指不远处一片混乱的情况,少年侦探团心领神会,纷纷在嘴巴上做了个手拉拉链的动作。
吉田步美对这位大叔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很少有大人愿意带他们去亲自探索案发现场的!明明柯南都可以跑来跑去收集线索,他们可是和柯南一样大了!
等目暮好不容易稳定好新井雄人的情绪,把毛利从怒火中拯救出来,嫌疑人三号和孩子们都消失了。
“他们人呢?”目暮十三拧起眉。
一个小警察不确定地说:“好像......去卡座那边了?”
“看见了怎么不拦着?”
“目暮警部,我当时也在拦着新井先生,实在分不出手啊。”小警察欲哭无泪。
目暮噎了一下:米花町犯罪事件太多,警力不足是常有的事。因为是普通的谋杀案,所以他只带了四个人:两个新来的负责维持秩序和守门,一个跟着他问话和记录,还有一个负责收集证据。刚刚局势太混乱,导致没有一个人能够分心阻止他们。
“我也有责任。”目暮揉了揉眉心,“晤间那家伙......算了,他应该暂时可以照顾好孩子们。我们先处理好这里,再过去。”
小警察沉默了:可是,晤间明......不也是嫌疑人吗?
毛利兰刚刚也在维持秩序。现在听到孩子们跑开了,立刻着急起来,因为担心,她跟大家说了一声抱歉,快步往卡座的方向走。
卡座里,桌面上的菜都被撤走了,只有插在玻璃花瓶里的一束向日葵热烈地开着。这是一束观赏性向日葵,不如花田里的那样硕大,但作为餐馆的装饰正好。真皮座位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特别的。属于石原美子的画具盒在检查后被原样放回,现在斜靠在卡座边。
元太和光彦好奇地把画具盒打开,里面如毛利说的那样,有几张油画。最上面的一张画了夕阳下的向日葵田,特殊之处在于向日葵田的上方覆盖着红色的薄雾,显得金黄的花瓣都黯淡了许多;从远处看就好像向日葵都是红色的一样。第二张一下子换了整体色系,全幅画只见大片的深蓝色,但层次分明,明显是上了好几层颜料。
“石原小姐的风格差异好大啊......”步美说,“但是,都很漂亮呢。”她说着说着有些难过,如果石原小姐还活着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办好个人画展,向更多人展示这么漂亮的油画;说不定,自己还能和石原小姐成为朋友。
红色的向日葵,深海......柯南的目光流连在这两幅画间,单手支着下巴陷入沉思:是在隐喻着什么吗?向日葵......等等,桌上也摆放着一束向日葵。
他立刻爬上座位,双膝跪在真皮沙发上,手按在桌面上作为支撑点,上半身前倾,细细观察起那束养在玻璃花瓶里的植物。可向日葵的花盘平整,连花朵形状都是向四周铺开的,根本不存在往花蕾里藏线索的可能性。
难道方向错了?柯南目光下移,落到花枝上。上面的叶子已经全部被剪落,水的折射使花枝的上下段被“切断”,透过玻璃去看时,浸在水里的下段枝条像涨大了一圈,形状都发生了扭曲。
柯南目光一凝:浸在水里的枝条隐隐发黑。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即使看到了也只会认为是玻璃和阴影造成的错觉。他连忙回头对在场唯一一个大人叫道:“晤间叔叔,快来看这里。”
晤间明本来和三小只一起在端详油画,闻声望了过去,只见蓝色小西装的男孩满脸严肃地指着向日葵:“这只花瓶里的水有问题。”
看清枝条上呈现的乌黑时,晤间明原本气定神闲的面色瞬间一变。他立刻把柯南拎起来远离花瓶,同时招呼另外三个孩子立刻离卡座越远越好。孩子们很听话地照做,跟在晤间明身边往案发地点一路小跑。
“晤间叔叔,发生什么了吗?”光彦边跑边担忧地问。
晤间明本来大跨步地往前走,但发觉三个孩子需要小跑才能跟上时他放慢了步伐。听出光彦话语下藏着的不安,他沉稳地安抚道:“别担心,应该说发生了好事。”
“我们发现作案工具了。”柯南补充,依旧紧紧蹙着眉头。事关重大,他也就顾不得自己还被晤间明抱着走的事实,“花瓶里的水,就是让石原小姐死亡的东西。”但问题是,怎么……
此时毛利兰恰好跑过来,看到柯南好好的,她松了一口气。正要生气时,突然被晤间明打断:“失礼了,女士。是柯南的长辈吧?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们找目暮警官有急事。”
“好,好的!” 毛利兰再一次下意识答应了。反应过来后她隐隐瞪了柯南一眼:结束后再收拾你。
啊,完蛋了……柯南缩了缩脖子。
“目暮!”
目暮十三刚结束对山田香织的问询,转头就看到男人带着孩子们匆匆赶了回来。他松了一口气,向对方走过去:“啊,晤间。真是的,接下来别乱跑了,还带着孩子一起。你现在是嫌疑人,好歹注意一下——”
“目暮警官!”柯南焦急地打断,凑到耳边压低声音道,“我们发现氰/化/物了!”
“什么?你是认真的吗,柯南?”目暮十三瞬间严肃起来。
“当然。就在卡座的那个玻璃花瓶里!”
目暮警官已经很相信这个一年级小学生的能力了,当机立断道:“走,去看看。”
花瓶里果然检测出氰/化/物残余。接下来的问题是,是谁,怎么,把氰/化/物转移给被害者的?
此时警察、晤间明、毛利父女和孩子们都聚集在了卡座周围。
本来嫌疑人也应该跟着警察,但因为先前晤间明擅作主张的行为,导致新井雄人抗议警察对待不公,还声称要向法院控告警视厅限制公民人身自由。无奈之下目暮警官只好同意他可以自由走动,但范围只限餐馆内部。新井雄人几乎是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山田香织也表示自己要去一个人冷静一下。
因此,跟着大家来到卡座的只有三号嫌疑人晤间明。
目暮十三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看你给我惹的麻烦。”
晤间明把柯南放下,装没听到。
为了防止线索遗漏,警察开展了第二轮的检查。毛利兰想对柯南好好说教说教,结果一转头,刚被放下来不久的男孩又不见了。
“啊,真是的,柯南又去哪儿了……”
另一厢,仗着自己矮小灵活的优势,柯南脱离了大部队回到案发现场。他在尸体旁边蹲下,目标明确地看向死者的手。
果然……
很好,作案方式也明确了,只剩下凶手是谁。
“小弟弟?你在这里做什么?”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问。是山田香织,她刚刚从卫生间回来,眼眶还红红的。看到他蹲在尸体旁边,皱皱眉头道,“快过来,不要待在那里。”
“好的。”柯南连忙站起身,从警戒线下穿过,“姐姐对不起——”
山田香织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她的视线越过柯南望向地上死亡的友人,神情再次恍惚起来。
“香织姐姐。”柯南叫道。
“嗯?”她心神不宁地应了一声,注意力仍在石原美子身上。
“请问每张桌子的装饰物都不一样吗?我们桌子上只有一个小矮人,可石原姐姐的桌子上摆着一束向日葵。我觉得那束花好漂亮哦。”
这时对方的心绪才回到柯南的问题上,她弯下腰摸了摸柯南的脑袋:“小矮人不好吗?”
“我更喜欢向日葵啦。”
对柯南的话语感到有趣,山田香织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很少有男孩子会喜欢花的,小男孩你很特别哦。”
“是吗,哈哈……”
服务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向日葵吗,那是新井先生向餐馆预定的,要求摆在餐桌上。”
“诶,居然可以预定这个吗?”
“是的,可以预定鲜花哦。唔,仔细想想,客人订得最多的就是玫瑰了;所以接到订单的时候还感觉有点奇怪。”
“这样吗……谢谢香织姐姐!”
柯南在走廊里找到了正在打电话的新井雄人。
“对,一条线断了,他妈的......不,我还在案发现场,那帮磨磨唧唧的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好......”他挂了电话,烦躁地掏出烟想点燃,瞥到墙上的禁烟标识时顿了顿,啧了一声把打火机揣回兜里。虽然完全不想遵守所谓的禁烟规定,但为了少惹麻烦,还是算了。
再待在走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新井雄人转头往回走,目光正好与来不及躲避的江户川柯南撞了个正着。
小孩......?应该是乱跑到这里的吧。他没有多在意,直接无视掉继续往前走。
“叔叔,新井叔叔!”没想到这小男孩竟然跑过来扯住了他的裤脚,奶声奶气地问道,“那个,新井叔叔的向日葵在哪里订的呀?好漂亮哦!”
新井雄人被迫停下脚步,他忍了又忍才没有上脚直接踹,粗声说:“不知道!”
“诶,请告诉我嘛——”
这小孩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他不堪其扰,沉下脸色瞪了小孩一眼,故意恐吓道:“想买向日葵?到时候你就和那个躺在地上的姐姐一个下场。”
对方似乎被吓到了,拽他裤脚的力道瞬间松弛:“为,为什么?”
“为什么?”新井雄人的心情好了许多,他决定大发慈悲地教这孩子一点东西,“因为那个姐姐麻烦得要命,非要我去订什么向日葵,还说先看看效果,到时候用来装饰画展。吃饭的时候也不安分,隔几分钟去摆弄一次。”
柯南告知目暮十三新发现的时候离两位嫌疑人都有一定距离,而且他们并没有去卡座,所以新井雄人根本不知道作案工具就是向日葵花瓶的事。因此,他仍有闲心继续恶毒地嘲讽:“狗屁事儿忒多,所以她死了。”
他说完就把自己的裤脚从孩童手里抽出来,弯下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歪歪扭扭的黄牙。恶意如化作实质般黏稠地扑来:“来自大人的忠告,小朋友——少给别人添麻烦。”
这个人很危险。柯南脑海中警铃大作。他咽了一口口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挠着后脑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是,是啊......”
新井雄人得意地冷哼一声,两手插在裤兜里直起腰:“拜拜,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