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肥肥北极熊

4、磨练

　　没有了光亮再次让瞐岸陷入了恐慌，他焦急的叫唤了几声李老头，可那个方向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你该不会死了吧，虽然我挺想的但不是让你现在死啊！”
　　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而是急忙在最坏的情况下做打算，就算李老头被怪物吃了那他也要撑着回到铁塔。可现在没有了光亮，连他所住的铁塔方向都找不到，让别户人家给他开门也是不可能的，谁都怕死。
　　周围的怪物可不会给他思考的机会，身在暗处的它们正在围绕自己的猎物转圈圈。而此时深陷危机的瞐岸也快速的将枪上膛。嘶嘶声越来越急促，所有怪物都聚拢而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先跑吧！”瞐岸拿起枪朝前方射了几发，听到了怪物惨叫，那些怪物还是忌惮着枪的，即使没有被打到也退后了几步。瞐岸便乘胜追击，胡乱的朝周围乱打一通，听到怪物撤步的声音后仅凭直觉朝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他疯狂的朝前方射击，但怪物并不蠢，它们开始玩起了偷袭。瞐岸非常固式的朝前方开枪，偶尔才会朝后方和侧面射击，这就给怪物钻了空子。当瞐岸连续朝前方开枪时 ，却只听到子弹射入水泥地的声音。这就说明他没有打中一只怪物，他一瞬间很惊讶，完全没想到怪物也是会思考的。
　　他急忙转身给后方射出几发子弹，却无一例外落空了。周围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怎么…回事？
　　正当他开始发懵的时候，后边的浓黑突然跳出来了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怪物一掌冲击打倒在地，身体受惯性飞出了几米远。皮肉和衣服都被粗粝的水泥地撕裂开来。
　　瞐岸一时竟感觉不到痛，直到想要撑起身子站起来时疼痛蔓延至整个身体，手脚忍不住的打颤痉挛。几番想要站起来却又倒了回去，血液止不住的流淌，血腥味将其余的怪物吸引了过来，四周传来恐怖的嘶嘶声。
　　此时的他仿佛狼入虎口的羊，只能坐以待毙的在原地等待死亡。瞐岸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恐惧。
　　他开始想念家里的母亲和弟弟，如果他死掉的话，母亲和弟弟会难过吧，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被怪物啃的七零八落的尸体，那就恳请怪物把他吃的干净一些，可惜他还没有好好的和母亲道别……
　　“伙子，就这么点斗志以后怎么干大事啊？”
　　不远处的路灯上亮起了亮光，瞐岸回头一看，李老头正悠闲的坐在上边抽着烟呢。
　　“你怎么还没死？”瞐岸几乎是咬紧后槽牙说的这句话。
　　“啧啧啧，现在的这些后生啊，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李老头拍拍手掌，在细狭的灯柱上站起，他拿起手电筒就往那个体型最为独特的怪物照去，怪物十分忌惮光源，急忙退后。
　　“喏，这是它们的王，朝它脑袋上干一枪，你可真笨，这把答案就告诉你了”。
　　瞐岸怒瞪他一眼，随即强撑起身子去勾掉在面前的枪。而怪物也意识到这点，急忙闪身冲了过来。
　　枪支成为他们趋之若鹜的宝物，两人都几近同时触碰到枪支，眼看速度奇快的怪物就要拿到枪，瞐岸提起沉重的脚将枪踢踹到自己身后，便狠狠的一手肘猛戳怪物的眼睛，而怪物也不是吃素的，它挥起利爪朝瞐岸袭去，瞐岸看着朝自己挥舞过来的利爪，想要急忙闪身躲避，可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般疲软，硬生生承下这一爪。怪物的利爪十分锋利，那一刻瞐岸感觉自己的肩膀被生生劈成两半。
　　怪物看见落在远处的枪支踱步向前走去，当他迈动步子时，脚下的人类却紧紧的抱住他。怪物也不耐烦了，它又再次挥起利爪，正当想要打下去时，枪响了。
　　怪物的头部被打穿，血液混着脑浆潺潺流下，随即沉重的倒下去。周围的怪物瞬间六神无主，便悉数逃窜躲进了黑暗里。
　　瞐岸松开了紧楼怪物腿部的手，看着玩弄旋转手枪的李老头走了过来。他现在仅剩一口气了，连呼吸都很困难，眼睛快要睁不开，他感觉自己只要现在一闭上眼睛，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
　　李老头径直跨过瞐岸的身体，在死去的庞然大物前站立。他拿出一把匕首插进怪物的胸膛，刨开外面的肌肉后伸手将心脏挖了出来。
　　“大补之物”
　　说着便一口咬了下去。他萎缩的肌肉，松垮的面皮一瞬间像被充气的气球一样膨胀，身上有新鲜皮肉在生长。瞐岸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而李老头似乎注意到身后之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这时的他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驼背变得挺拔，面容也是年轻的样子。瞐岸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被打得挺惨啊，手肘胸骨和腿骨都骨折了…”他蹲下来，手掌将瞐岸的眼睛遮住，看不到一丝亮光。
　　“先好好睡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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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窗外投射下来的阳光将瞐岸晒醒。他一睁眼直挺挺的坐了起来，头发与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他在胸膛和大腿上摸了摸，发现完好无损，除了有一点钝痛。
　　他掀开被子起身，在四周坏绕了一圈。满墙都是一些奇怪的地图和一些看不懂的记号，角落里堆满了书籍，地板上全是一些纸团子。
　　“这是哪里？”
　　“哟，伙子，醒了？”
　　李老头拿着一箩筐碰瓷敲诈来的长条面包将其放在床头。瞐岸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到底是谁？”
　　“你这小破孩，一大早神经兮兮的干撒呢”李老头拉来一条木凳子坐下便开始啃面包。
　　“快吃，现在已经中午了”。
　　瞐岸几步走来抢走他手中的面包：“回答我问题！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我变成哪样了？小破孩，这岁数做噩梦还大声说出来可是会很丢脸的”。
　　“你少装糊涂！”
　　瞐岸撩起上衣，将自己的肌肤全然漏了出来，手摸着肚子。
　　“那你说这些伤怎么解释…”瞐岸突然愣住了，他揉捏自己的胸肋骨发现完好无损后，又转即摸了摸自己的大腿，发现一处伤痕都没有，皮肤依旧光洁如新。
　　“怎么回事…”
　　“看你这破胆子，昨天背着我跑半天结果碰到只怪兽就吓晕了，亏我老李头救了你一把还背着你回来呢”。
　　“你胡说八道”瞐岸恨不得将全身摸了个便，发现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明明跟怪物搏斗后差点丢了半条命，现在却一块破损的皮肤都看不到。
　　“行了行了，别浪费粮食，我辛辛苦苦骗、哦不是，买来的，你就赶紧吃了吧”李老头拿过瞐岸手里的面包直接塞他嘴里。
　　“呸呸呸，这面包刚刚被你这破老头咬过，我不吃！”瞐岸把李老头手中的面包拍开，转身气呼呼的坐在床上。
　　“真是小孩脾气”李老头摇了摇头将碎成渣的干面包一点一点塞进嘴里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