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麻叶，学名苎麻，生长在山野之中，营养丰富，用途多样。
俗话说贱名好养活，最平凡的就是最好的，质朴就是别样的祝福！
我熟练地给她编了一个故事，什么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家人以种植苎麻为生，每到收获的季节，全家人就一起上阵收割，茎皮经过多道处理工序后做成布料，叶子当成动物饲料，根则可以入药……
“这种植物浑身是宝对不对？”说完，我接着问道，“麻之叶以后想不想成为这么有用的人？”
麻之叶脆生生地说：“想！”
她很快被我哄好了，开心地扑上来抱住我的腰。小孩子的喜怒哀乐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还好她小，等以后长大了，估计就记不清楚这件事了。
我对名字没有那么敏感，这座巨大的古堡平时只有我和她一同居住，她叫我父亲，我叫她孩子，名字根本用不上。这么说起来，我和外界的联络实在是太少了，孩子以后不会患上交流障碍吧……
“这也行。”恶罗王震惊了。脑袋上那两根尖尖的角都惊讶到失去光泽。
他没想到这也能被我圆上，忘记给小孩取名这么严重的失误，不仅没破坏我和养女的关系，反而使之变得更紧密了。
然而麻之叶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孩子，她看了眼恶罗王，又看了眼我，主动说道：“父亲，陪他玩吧！叔叔一直一个人，真的好可怜。”
恶罗王登时火冒三丈：“你说谁可——”
我赶紧拿出一枚李子塞进他嘴里，堵住了后面的话。恶罗王被李子酸得直呕，赶紧吐了出来，但酸味早已在舌尖蔓延开了，他皱起眉头，面容扭曲。
我摸了摸女孩的发丝，嘱咐道：“那你乖乖呆在家里，想要什么就让咒灵拿给你，不能去地下室，明白吗。”
麻之叶乖巧点头：“好的父亲。”
……感觉恶罗王的表情又幽怨了几分。
麻之叶目送我们离开，才一蹦一跳地跑进家里。
古堡很大，整整几十个房间，麻之叶可以在里面玩一整天，我留了一些没有威胁力的咒灵陪她捉迷藏，省得孩子孤单。
所有的房间都能打开，唯有地下室上了锁。那是我用于存储血液的冰窖——只是一个称呼，里面并没有冰块，却常年保持着低温。毕竟是重要的食品库嘛，只要我还活着，能力就不会消失。
“你怎么会对虫子感兴趣？那些狸妖虽无趣，但也比一捏就死的家伙要好。”恶罗王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对于人类的鄙视。花街里的狸妖大多一个样，趋炎附势、恃强凌弱，可美人们狗腿殷勤的神态时常让他很受用。
我回答：“人类是很弱没错。不过，从零开始把婴儿养育成自己满意的样子，也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恶罗王：“如果她没有长成你满意的模样又如何？”
我：“左右是多一个血袋罢了。”
没什么好犹豫。
人类于我而言本就是食物，是男是女都没有区别，捡麻之叶回家只是一时兴起。我耗时耗神养育她，她若能一直讨我欢心自然好，如若不听话了，当作食物享用掉也不错。
自己养育的人类，从身体到咒力都纯洁无瑕，当然比外面的野味要好吃。
听到我的回答，恶罗王夸张地大笑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果然如此，我早就猜到了！”
“别笑得太早。”我把话题转回花街，语重心长地告诉他，“男人呢，风月场去得多了，就不干净了。那样的地方最容易沾染病痛，经常逛花街的生物总是精神萎靡、体质虚弱，肉眼看不到，但血液里其实都是杂质，难闻得很。”
“啊？”他信了，还抬起手臂闻了闻，“有吗？”
“真的，像烂番茄一样带着股酸味。就算我们是鬼怪，也要注意健康啊。”
“嘁……”
反正不老不死，什么健不健康的，哪有那么重要。恶罗王不在乎身体健康，只在乎被我说难闻。
我并没有骗他，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血液的味道各有不同。作为品尝单一食物长达一千年的大美食家，我口味很挑，基本上只喝15-45岁之间的人类的血，必须身体健康、按时锻炼，无不良恶习，处子最佳。至于妖怪恶鬼之类，则完全不在我的捕食范围，如果说人类是血是甜美甘醇的佳酿，那妖怪恶鬼就是枯燥无味的白开水，没有食用的意义。
血液质量和身体素质正相关，不守男德的人血也不好喝，所以我一般直接找处子。质量下降了就换一个，世上人类千千万，总有一款是我的菜。
我拒绝了恶罗王去花街的建议，他马上想出了新的乐子，狩猎阴阳师。
这个时代咒术强盛，不少阴阳师都在外活跃，并成立了各种咒术团体，其中也有一部分吸血鬼猎人专门狩猎吸血鬼。不过吸血鬼猎人的狩猎对象，大多是无法自控、屠戮他人的低级吸血鬼，像我这种隐居的纯血君主，没人敢随便招惹。
他们不跳脸，我也很少主动和阴阳师做对，不过陪朋友的话另说。我今天已经拒绝了恶罗王一次，再拒绝，他就要闹腾了。
这个只长年龄不长记性的幼稚鬼，闹腾起来尽拿我的储备粮撒气，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美味，可不能被他毁掉。
“听说最近有群阴阳师一直在南边徘徊，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恶罗王摸了摸下巴，露出属于反派的邪恶微笑，“你说，把他们杀光怎么样？”
“随你吧。”
……
于是我们下了山，顺着南边进发。其实恶罗王也不知道那个地点具体在哪，他只是在听手下汇报时选择性地记住了自己感兴趣的信息。
沿着河流向前，没多久就感知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此邪恶的咒力不可能属于阴阳师，说是诅咒师还差不多。
显然目的地附近已经有了其他的访客，本着来都来了看看热闹的心态，我们径直冲了过去。
只见十数名阴阳师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团团围住，式神们各自作出战斗态势，如临大敌，场面十分精彩。其中一名阴阳师还喊道：“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将你祓除！”
我和恶罗王漂浮在半空中，也不找掩体，就这么张狂地吃瓜看戏。一柄绘有洁白梨花的红色和伞就浮在我头顶，遮蔽了刺眼的阳光。
恶罗王：“你说哪个是安倍晴明？”
我：“哪个都不像吧……”
我对安倍晴明隐隐约约有点印象，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人类更新换代太快，隔一段时间就有新的青年才俊冒出来，但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底下那些杂鱼。
被阴阳师们围在中间的男子长相怪异，双面四臂，腹部长嘴，躯体上印有众多诡异的黑色纹路，以他为圆心，散发出浓郁的诅咒气息。随便谁看到都会觉得他是妖怪，但这副肉.体却是人类之躯，奇形怪状的。
此刻我万分庆幸自己没带麻之叶出门，裸男的气场很阴沉，杀业太重，会给小孩留下心理阴影。
我们的到来马上就被裸男发现了，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们，杀意如黑泥一般汹涌而出。“真令人不爽……滚下来！”
我立刻转头看向远方：“今天风好大啊。”
恶罗王迅速领会，掏了掏耳朵，语气非常之贱：“啊~听不见听不见。”
我们居高临下的观战令裸男很不高兴，但不好意思，你傲我也傲，就不下来怎么的。
那些阴阳师瞬间被无视得彻底，不仅不敢因此而恼怒，反而萌生了退意——本来宿傩就够难搞的，这会一个敌人变三个，还玩毛啊！
现在退已经来不及了，宿傩做了一个手势，刹那间血色将天空覆盖，下方鲜血飞溅，人形物体化作碎块缓缓崩裂。众多阴阳师和式神在他手里没撑过一秒，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成为了泥土的养料。
“到你们了。”他冷笑道。
无形的刀刃袭来，我握住伞柄轻轻旋转，和他展开了一场无聊且漫长的领域对冲。
其实我不太想和他打。宿傩的领域看起来似乎遮蔽了天空，但实际上现在还是阳光灿烂的大白天，周遭空旷，我必须躲在和伞的阴影之下，不利于能力发挥。可能是太久没关注时事，我都不知道这号人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人类终于开始变异了吗？
宿傩的拳头很快来到我面前，我往后一仰，恶罗王直接替我接下了这一击。有我在后方抵消领域效果，恶罗王便可以无所顾忌地战斗，希望这能让他玩得开心。
……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宿傩态度太差，害我都没注意到如此重要的细节。
“先别打了！”
我左手抓住恶罗王的手腕，右手抓住宿傩的手腕，寒冰自掌心极速蔓延，将我们牢牢地冻在一起。我飞快地并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两个的声音一模一样，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