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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醉酒 ...

  •   江中屿带林辞回到病房,递给他一袋鸡蛋饼。

      “我也很喜欢吃,学长看看这家的手艺怎么样?”

      林辞吃下鸡蛋饼,虽然没有温楠做的那么好吃,但是他还是有点红了眼眶。

      “很好吃。谢谢学弟。”

      他朝江中屿露出一个微笑。

      江中屿被林辞笑的愣住了。眼前美人乌发别过耳后,嘴角还沾着一点油渍,抹过鸡蛋饼的嘴水光更饱满,秀气的眼底盛满盈盈笑意,如同料峭寒冬过后沾满松雪的春花旋旋绽开,他很久没有见到林辞欣喜的笑了。

      忍不住了。江中屿抿着唇,用指腹拭过林辞嘴角的油渍,顶着林辞慌乱错愕的目光,靠近堵住那张将要说出推拒的嘴里。

      “学长,我也想吃鸡蛋饼。”

      他一手搂着林辞后颈,一手拂过林辞失神而殷红的眼尾,暧声道。

      谢洁被狠狠揍了一顿后扔在污水遍地,散发着臭气的垃圾堆旁。他捂着刺疼的肚子,心中无比狠毒地想,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青年。

      拨通江雁栖的手机,他立刻哭诉起来,“雁栖哥哥,刚刚有人撞了我,还弄脏我的鞋,还打我!你要帮我做主呜呜呜……”

      江雁栖坐在吧座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一想到徐向晚那双带泪的杏眼就一阵烦躁,随口道,“那你来雾桐。”

      赵烁在他面前调着酒,一脸玩味地看着江雁栖,

      “那个谢洁这么厉害,值得你江大少爷这么伤神来买醉?”

      “滚。”江雁栖踢了赵烁一脚,“不过是个卖的。玩玩而已。”

      说着,他似乎在人群里看到徐向晚的脸。幻觉都出来了,他更烦躁了,直接一口闷下,把酒杯砸到赵烁面前,“再来一杯。”

      赵烁给他倒酒,打趣着,“堂堂江大少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啊。”

      谢洁听后一阵欣喜,立刻跑去雾桐酒吧。

      到江雁栖面前,他啜泣着说自己有多委屈。

      江雁栖却没在意他到底讲了什么。他清楚地看到徐向晚穿着服务员的白衬衫,细腰被黑西裤勒地盈盈一握,端着托盘弯腰给前面桌的客人上酒。

      他看到,徐向晚把酒放到桌上,被一个画着浓妆身材火辣的女人攥住手腕,暧昧地在徐向晚手心里打圈。那女人凑近徐向晚,眨着眼说,“帅哥,这杯酒请你喝。”

      徐向晚大抵是有点慌张,轻轻避开女人,往后退几步,绷紧下颚扑闪着睫毛说,“抱歉女士,我还有工作。”

      女人听后捂着嘴大笑,媚眼如丝眺着他,“陪我喝一晚酒,抵得上你一个月工资。”

      徐向晚在那桌人的起哄下,逐渐由脖颈红到耳尖,在女人娇声调戏下显得青涩纯情。

      江雁栖看着,心中怒火更甚,他哐地一声扔下酒杯,直接起身走过去,一把将徐向晚拉到自己怀里,昂起头扫了女人一眼。

      “乔笙笙,这是我的人。”

      徐向晚在不知所措中被拉入一个怀抱,竟然感到难得的心安与心悸。

      乔笙笙听了也不恼,暧昧地扫过两人,

      “没想到小帅哥是江大少的人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要你管。”江雁栖冷哼一声,直接拉过徐向晚走,结果看到被他忘掉的谢洁红着眼幽怨地盯着徐向晚,拖着哭腔说,“雁栖哥哥,他是谁呀,你不是只喜欢我一个人的嘛。”

      乔笙笙嗤笑着更兴奋了,她早就看不惯谢洁攀上江雁栖后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乐得看谢洁终于要被甩了。

      江雁栖看着谢洁那双被揍了一圈肿得青紫的眼睛里面,都是满满怨毒与愤恨,与徐向晚那双狡黠闪着灵光的杏眼没有半分相像。他彻底对谢洁失去兴趣,不耐烦地说:“关你屁事,滚一边去。”

      谢洁被他骂得脸色骤白,恶狠狠盯着江雁栖身后低着头的徐向晚叫,“你这个贱人勾引雁栖哥哥,一个服务生有什么资格靠近他,我才是真心爱雁栖哥哥的人!”

      还没等江雁栖开口,一杯红酒就当头泼在谢洁身上。乔笙笙端着空酒杯走来,冷笑着对谢洁说,“没听到吗,江大少爷叫你滚呢,你还舔着个脸在这乱吠什么。”

      她转头对江雁栖说,早看他不顺眼了,把他留给我玩玩呗。

      目光扫到徐向晚,挑起一边眉毛,“这小帅哥挺好,别再找个跟谢洁一样的烂货色了。”

      江雁栖含糊应了声,再也没看谢洁一眼,拉着徐向晚离开。

      徐向晚一路沉默跟着江雁栖,快走到酒店房间的时候才惊醒,一下子甩开江雁栖的手。

      “我不是那种你随便玩的人。”

      江雁栖转身看着他,“三十万一晚,不比你跟在江中屿身后捡得多?”

      徐向晚沉默了。他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眼神里的光黯淡下来,踮起脚吻住江雁栖。

      江雁栖抱住不住战栗的他,看着徐向晚紧闭的眼睛里流淌出泪来,他突然很不是滋味。伸手推开徐向晚,抚平他皱起的眉,低叹一声。

      “算了。”

      他把不解的徐向晚拉进房间,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就关门走了。

      徐向晚久久地看着关闭的门,他看不懂江雁栖了。本来以为只是个轻浮风流的二世祖,现在他对着银行卡的到账信息怀疑了。算了,钱到位就行,不睡白不睡,徐向晚想到母亲还未凑齐的手术费,疲惫地闭上眼,在酒店柔软的床上睡着了。

      谢洁搂紧破烂的衣裳和一身酒水,失魂落魄地走出酒吧。此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种长于烂泥里抬头都是灰暗的狭隘。在转角处他见到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黑,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眉眼,衬衫敞开口,只隐隐看见心口处好像有个“L”的纹身。那个人双手抱臂靠墙,指尖夹着烟,见他来了便抖抖烟灰,明灭火光下宛如恶魔从地狱中爬出降世。

      “你很恨吧。你很嫉妒吧。想弄死那些人吧。想让他们卑微地讨好你,匍匐在你脚下捧着你吧。我能帮你。”

      低沉的嗓音响起,这时小巷吹来一阵冷风,吹在谢洁被酒水浇湿的身上,他一抖,无端从心底里产生出深深的寒意与畏惧。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谢洁哑声问。

      “我有我的目的。江雁栖那废物不要你了吧,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男人漫不经心地瞥了谢洁一眼,眼神像是看路边落魄乞讨的流浪狗,是无机质不带感情的冷漠,好像在看死物一样。

      谢洁脸上被扇耳光留下的红痕还在火辣辣地疼。他吞了口唾沫,艰难道。

      “好,我听你的,只要能让我踩在他们身上。”

      男人听闻,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谢洁只看到那尖头皮鞋用力旋了旋地面,很快火光熄灭,变成一摊灰渣。

      “来卡罗拉找我。”

      谢洁被男人身上的气势压制的只敢垂眼看着地面,看着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远了,才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卡罗拉是华国目前规模最大的赌场,谁也不知道它背后的人是谁,只知道世人都唤他塞特。

      那里是富贵与贫穷最接近的交界点,是收揽了无数关于最深处欲望与罪念的销金窟。

      有人说,进了卡罗拉,就不可能再保有内心任何一点善意与纯洁了。你的所有一切都会在那里被欲望无限放大,你会陷入癫狂去追逐那些遥不可及却又此时近在咫尺的东西。你永远都不会满足,也很难再收手回到过去,你已经被卡罗拉同化了,披满欲望的羽饰,共同堕落到无间地狱。

      “江总,江家那边务必要您回去一趟……说是您的父亲帮您定下与徐家小姐的婚约了。”方池州一大早就给江中屿打电话,他扶着眼镜叹了口气,他可不想当面说,无辜受气。

      果然江中屿发怒了。

      “他算什么东西,能擅自替我答应婚约?”

      方池州无奈道,“毕竟江先生也算是您名义上的父亲。”

      江中屿没好气地甩下一句,“这婚让他自己结去吧。”就挂了电话。

      江中屿一大早被江祈岸这个时不时就要蹦出来恶心他的倒霉催气得一肚子火。转身看到身旁还睡着的林辞,林辞睡着的样子格外乖巧,几撮发丝遮住他的眼,江中屿伸手去帮他轻轻拨开,顺手碰了碰林辞纤长的睫毛,指尖顺着勾勒到秀挺的鼻,最后到透着润泽水光的淡粉的唇,瞬间气就消了。

      他俯身吻了吻林辞的额头,深深看着林辞,轻声说,“学长,该起床了。”

      林辞被额间一阵濡湿的热意唤醒,他微微睁开眼,就看到江中屿深深看着他,饱含着爱意的眼神。

      “唔……再睡一会……”林辞拿手捂上眼睛,从侧躺翻成平躺。其实他的心已经跳得飞快了。

      都怪江中屿前几天那个吻。其实林辞有感觉得到,江中屿对他的爱好像还是一如几年前一般热烈深沉。但是他不敢确定,不敢回应。

      他这样的人啊,怎么配得上爱呢。

      江中屿看林辞赖床的样子,那懒洋洋的语调尾音上扬,像个钩子轻轻挠了挠他的心,叫他心痒难耐。“学长怎么这么会撒娇啊。”江中屿哑着嗓子轻喊,果不其然看到林辞的耳朵尖又红透了。

      他好笑地捏了捏林辞的耳朵尖,边起身边说,“学长,我去给你做早餐,待会再来叫你起来吃。”

      待到江中屿的脚步声远去,林辞才拿下遮住眼睛的手。他不禁想起几年前的江中屿,那个看起来热情单纯的小学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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