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琴酒手下那些年》靖世三千

2、第 2 章

　　基安蒂和科恩一同来到酒吧，点了杯酒然后转头去问同样来酒吧喝酒的伏特加：“最近的任务好像少了一点，怎么回事？”
　　不止是任务少了，关键是工资一点没少甚至还隐隐有增加的趋势。

　　伏特加喝口酒，倚在吧台上：“哦，因为那个宇智波吧，他把一些琐碎的任务都交给了大哥手下的外围成员，咱们只坐着拿提成就行，用他的话是——哦对，‘好钢用在刀刃上’。”

　　“而且，”伏特加顿了顿又说，“他还因为任务分配的原因跟百加得拍桌子嚷起来了。”
　　“不是吧！”基安蒂差点被酒呛到，“他不是被百加得招进来的吗？一点面子都不给？琴酒还真让他去了？”

　　“何止！”伏特加撇撇嘴，“他先把大哥说了一顿。”
　　这下不止是基安蒂就连科恩都震惊得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没说错，其实从基安蒂的落脚点回去的路上，宇智波静的情绪都不太高，他觉得自己对这个小组来说真的没什么价值，他的这些任务换琴酒来恐怕效率会比他高一倍并且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琴酒很容易就察觉到这一点，也许是出自对手下心理状况的关心，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如果这不是你想要的，那就自己去争取。”

　　等回到家，宇智波静躺在床上一直在回想琴酒的这句话，听上去很像烂大街的鸡汤，类似于什么“知识改变命运”、“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宇智波静回忆着琴酒的状态，鼓噪的心却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琴酒或许真的是这样活着，如果哪天你去跟他谈命运，他说不准会因为你在说废话而赏你一枪。
　　和绝大部分成长在组织的成员一样，他没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也没有可以供他生长在光明的环境，他明确地知道自己每一步的走向，不止是黑暗选择了他，而是他同样选择了黑暗。

　　宇智波静翻身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想到某部动画里的台词，它说“恶人也有恶人的救世主”。
　　那琴酒呢？他想起那人一头似乎闪着光的银色长发，琴酒是否也是他们这些人的启明星呢？

　　或许是因为昨晚休息得不错，也或许是琴酒确实有当心理医生的天赋，总之，第二天宇智波静就已经恢复到之前干劲满满的状态。
　　自己能做的东西，他看向一条条未处理的任务，自己也确实有能做的东西。
　　于是琴酒组的任务改良就开始了。

　　成效很不错，一些白拿组织工资的米虫终于和琴酒一样忙得团团转，其间有人不满想要找宇智波静的事，但都被琴酒暴力镇压。
　　看着分配的任务逐渐清晰、高效，琴酒的心情也变得不错，虽然他没表现出来就是了。

　　但琴酒这边的高效快捷，严重衬托出其他组的无能，原先还好，毕竟只有琴酒那几个人忙，现在在宇智波静的行动下，琴酒手下的所有人都像是高效的机器一样快速又合理的运转。
　　内部的矛盾靠着琴酒的名声就能压下去，但行动组与后勤部却不是琴酒的一言堂。

　　于是当宇智波静发觉给他们的任务逐渐无用、繁琐且危险而报酬低的时候，他冷笑一声，拎着枪就找到管任务分配的主管。

　　百加得知道最近底下的人对宇智波静的打压有点严重，有点心虚地看向来人，笑得温和，示意他们可以协商一下。
　　但宇智波静冷着脸，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把打开了保险栓的枪扔到百加得桌上，甚至一点都不怕走火。

　　其实在忍无可忍之前，宇智波静已经向上面反映了很多次这种不公正的情况，只是没人搭理他，或者他去找也只是被随意地敷衍。

　　面对这种一言不发直接扔枪的举动，百加得的笑容也僵在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宇智波静看上去很平和，风轻云淡地说：“没什么，这份工作我胜任不了，您直接干掉我吧。”
　　百加得沉下脸：“你这是对公司不满？”

　　到现在，宇智波静一点都不想跟这人废话，从之前到现在，他所求一直不多，他只想找到一个栖身之所自由又快乐地生活到死，但上辈子他连舒适的窝棚都没找到，而现在他找到了自己的快乐老家，但却因为其他人的自私与欲望而倍受欺辱。
　　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走到百加得面前，将枪塞到他手中，然后冲自己摁下扳机。

　　震耳的枪响引来了附近的所有人，于是在附近讨论事情的贝尔摩德和琴酒带着伏特加也飞快地来到现场。
　　只见百加得握着枪，如虚脱一般摊在椅子上，而站在他面前的宇智波静低着头面色晦暗，脖子上有一道擦痕，虽不致命但一直往外淌着血。

　　只一眼，琴酒和贝尔摩德就大致明白了经过。
　　琴酒叫了宇智波静一声，意味着接下来交给他就好，他早就习惯给手下收尾。

　　可是，这一枪以及脖颈间的疼痛不仅没能让他冷静，反而更加怒火中烧，宇智波静这次根本就没搭理琴酒的呼唤，径直走到百加得面前将人提着领子薅起来：“怎么？我记得您之前也是行动组的啊？怎么身手差成了这样，这么近距离您都没能把我送去见撒旦啊？”

　　百加得只想骂这人是疯子，要不是他快速扭转枪口，这人早他妈见上帝去了。

　　感觉到宇智波静情绪的不稳，琴酒微微提高音调：“宇智波静。”

　　谁承想，那人只是转头恶狠狠地回他一句“您别管！”，就转回去继续跟百加得对峙。
　　“枪在您手里，您大可以再开一枪，反正我们这些人的命连您今天穿的这件西装外套都比不上。”
　　“宇智波静，你冷静点！有什么问题可以商量！”百加得把枪扔到一边生怕这人真的再开一枪，这事可就不能善终了。

　　“看您说的什么话，我很冷静啊，危险繁琐又不讨好的活都给我们，一些我们解决好只剩收尾的工作却又交给别人，只有我们的命最贱不是吗？您在阳光底下活得从容，我们这些阴沟里的臭虫也活该为了一口残羹剩饭死无全尸，不是吗？最累的活儿给我们，最少的报酬也给我们，这么一想，这可真寄吧是我们的福报！”

　　百加得被他眼睛中快要窜出来的火苗烧得一直发抖，琴酒掐掉嘴边的烟，沉稳地走过去用胳膊勒住宇智波静的脖子，沉声道：“放手。”

　　宇智波静的眼眶因为愤恨而红得吓人，紧攥衣领的手指关节也因用力而发白，但他死死盯住百加得三秒后，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
　　也因为这一松劲，由肾上腺素透支的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感觉身体软如棉花，就要往地上倒去，但琴酒却稳稳地站在身后支撑住他，维护着他的体面。
　　“伏特加，你先把他带回去。”

　　看着被伏特加领走的宇智波静以及仍摊在椅子上大口喘气的百加得，贝尔摩德玩味地笑道：“琴酒，你手底下的小朋友可真是不一般。”
　　这次贝尔摩德就是来跟琴酒商谈任务分配的事，琴酒不可能真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吃亏，毕竟谁都喜欢工作勤奋又踏实的好员工，而一些可有可无的米虫，并不重要。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出手，宇智波静就先爆发了，而且是一鸣惊人的爆发，真是令人羡慕，手底下有这样的人，怪不得琴酒能如此屹立在组织。

　　有这一出，之后事情解决得就非常顺利，琴酒得到了更大的权力，宇智波静也终于从那堆垃圾任务中解脱，但美中不足的是，接下来的一周宇智波静都被琴酒拉练得很惨，用琴酒的话来说就是“弱得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