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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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你们都让让，这两小碗馄饨是给两个寿星的！”姜淼一手一小碗馄饨，被烫的呲牙咧嘴。
莫婷婷看姜淼灵动的小模样越看越喜欢，笑道：“有没有烫着啊，去用凉水冲冲？”
姜淼赶忙摆手：“没没没，谢谢阿姨关心嘿嘿。”
莫婷婷：“看着你们俩小姑娘真好，一个开朗活泼，一个沉稳内敛，都特别讨人喜欢，你说我家咋就是俩小伙子呢。”
张小可应道：“等这俩小伙子给你招小女生岂不是更好？”
洛宥看了张小可一眼，没说话。
姜淼则是打哈哈：“以后的事嘛留到以后说。”
百里澈倒没觉得有什么，看生日蛋糕没打开，就说：“把蛋糕打开吧。”
莫婷婷：“不唱生日歌？”
洛宥看向百里澈。
百里澈无奈的笑了：“果然，每年都会有。”
刘池衡好奇：“什么叫每年都会有？有什么啊？”
百里澈：“这母子两人每年都变着法子让我唱生日歌。”
洛宥接道：“不错，但今年多了一样。”
百里澈挑眉：“多了什么？观众？”
洛宥：“呃…观众算，但还有一样。”
洛宥起身去莫婷婷屋子将吉他拿出来，双手交到百里澈那里：“咳，十八周岁生日快乐。我，我知道你喜欢这种乐器，可是我到现在才买的上送你。喏，用这个为今年咱俩的生日歌伴奏吧，它调过音了，你直接弹就可以。”
百里澈直接被惊呆了。
他，从没有说过自己喜欢这种乐器，他只是会在看到同学弹奏或者文艺汇演的时候心里生出一点点羡慕的情绪而已。
这个，早就被他看穿了？
百里澈接过吉他，很罕见的生出了几分不知所措：“你，怎么想到送我，送我这个的？”
洛宥看他惊讶的样子莫名想笑，但他忍住了，郑重道：“因为我发现你喜欢啊，得三年前吧，我就发现了。”
百里澈抱了抱洛宥，摸摸他的头，声音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笑道：“谢了啊，小孩儿。”
洛宥心率飙升，反抱住他说：“你开心就够了。”灯光下不难察觉，洛宥的耳朵有些泛红。
莫婷婷看到这一幕开心得很，笑说：“好啦，那阿澈就带头唱生日歌吧。”
百里澈：“小孩儿我问你啊，要是我不会弹生日歌呢？你岂不是打脸了？”
洛宥思考了一下：“我没想这么多。”
“嗯哼，那打开蛋糕插上蜡烛。”
姜淼和张小可拆开了包装，却看到了一个类似调色盘的双层物品。
张小可知道洛宥母亲是开蛋糕店的，所以这手艺……
洛宥倒是自我感觉良好，看着自己的处女作较为满意。
百里澈还没坐下呢，看着生日蛋糕嘴角微微抽搐。
莫婷婷知道是儿子做的勉强还能看下去，偷偷翻了个白眼解释道：“那什么，这蛋糕是洛洛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独立完成的，虽然……呃，在色彩搭配上有点欠缺，但味道大概会不错，来来来，切蛋糕。”
百里澈一听是洛宥的作品，没控制住笑出声来。
洛宥疑惑：“你笑什么？不好看吗？”你喜欢的蓝色，巧克力，草莓，果酱都有。
百里澈笑得打跌：“没，没笑，不是，没不好看，好，好看好看！”
刘池衡也发出了嘲讽的笑，被洛宥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百里澈平复了片刻，拿出吉他弹了两下，就开始唱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所有人跟着拍手唱，气氛一派和谐。
这种宁静，没有人会不长眼主动去打扰的。
张小可这一晚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洛宥。会板着脸撒娇的，会一次说很多话的，会记住人的一点喜好很多年的，会精心准备礼物只为让对方笑一笑的，会像个小孩一样可可爱爱的……太多了。
全都是因为百里澈。
她突然就知道为什么洛宥一直拒绝自己了——他心里早就装着一个人了，他只是会迷茫，但他不会变心。
是该哭还是该笑呢？哭的是看透了，笑的也是看透了……
张小可吃着洛宥亲手做的蛋糕，时不时看盯着百里澈笑的洛宥，慢慢的就红了眼眶。
姜淼在她旁边，最先发现她不对劲儿，小声问：“小可，你怎么了？”
张小可吸了吸鼻子，及时调整情绪，她摇摇头说：“没事淼淼姐。”
姜淼也看看洛宥和百里澈，登时就明白了：“唉，别难过。”
刘池衡在姜淼另一侧，反应慢半拍且嗓门巨大：“怎么了这是？”
莫婷婷也看过来。
张小可终于知道刘池衡在班级当团欺、总挨打的原因是什么了。
她有些局促道：“我，我真没事，真的！”说完，她偷瞟了一眼洛宥，没成想洛宥也在看她。
洛宥语不惊人死不休：“可能我蛋糕做的是难看了，但总不至于难吃吧。”
姜淼一口饮料差点毁掉一整个蛋糕。
姜淼：“咳咳咳！”
其余人：“……”
张小可生平第一次觉得洛宥是个天生反骨的男孩儿。
这天晚上，没有什么太热烈的形式，只是较以往多少年来说多了几个人而已，他们慢慢悠悠的吃着，聊着一晃竟也已至深夜……
……
“我回来了。”
洛宥与刘池衡送张小可回家，比送姜淼回家的百里澈回家晚了些，进了屋子打眼一看，桌子已收拾好了，客厅只有百里澈一人在扫地。
百里澈抬眼，见洛宥因穿着羽绒服而落在肩头还没融化的雪花，笑道：“呦，我也没比你早到家太久啊，怎么就叫你碰上了下雪？”
洛宥拍掉雪花才换鞋走进去：“你也该晚点儿的，今天大年二十九，瑞雪兆丰年嘛。”
百里澈应声：“有道理。”
洛宥脱下羽绒服搁在臂弯去敲莫婷婷门：“妈，你睡了？”
莫婷婷声音满含笑意：“啊？没，我在追最近新出的剧。”
洛宥“啧”了一声：“你过年的果盘里又没买花生，明天你还上班吗？不上班的话我给你买回来？”
莫婷婷：“上班上班，我去买吧啊。你和阿澈早点睡，不然春节那天可不让你们玩通宵啊。”
洛宥抱着胳膊，把不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那请莫女士你也现在放下手机早点睡觉吧。”
莫婷婷的屋子里安静了整整三秒。
“成，不看了，这就睡。”
洛宥知道自己的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所以她话只要说出来了，就不愁她不照做。
走着！
洛宥面上平静，心里开心得很。于是，他转头就去拉下脸问百里澈游戏皮肤的事情了。
百里澈也算是对洛宥的跳脱思维有着绝对发言权的人。
“你说我给你充值的皮肤？”
“嗯。”
百里澈心下了然：“问了同学，确定，是这个赛季的新皮肤，我看着也算有模有样，就充了。”
百里澈咬紧了“确定”两个字。
洛宥心里一咯噔。
他干巴巴的呵呵了一声“你不是，找刘池衡问的吗？”
百里澈假笑着看他：“你兄弟诓我啊，我只能换人问了。”
洛宥表面：“……”
实际上：是我是我啊，不对，不是诓你不是诓你啊啊啊！
百里澈：“小孩儿啊，跟我玩黄雀在后呢？你还嫩着呢！”
洛宥瘪嘴：“没有，就是……你的十八周岁，不想让你花钱。”
百里澈垂下头：“这明明是你的十五周岁。”
“不！说好了的，咱们两个一起的生日，你别总这么想。”洛宥急了。
百里澈无奈的笑了：“所以你也不要想什么我的十八周岁了好吗。”
“行吧。”
这小孩儿，难得顺着自己一次。百里澈心里想……
“倒也不是。”
姜淼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直响，哀嚎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百里澈：“说吧。”
姜淼在一些事情上其实不敢招惹百里澈，因为作为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她见过百里澈真正生气的样子，至今都记忆犹新。
姜淼喝了口水：“我说了，你还拿我当朋友不？”
百里澈挑眉：“你不说我才不会。”
“洛洛对你的心思，其实，你是知道的吧。”
百里澈原本似笑非笑的神情就那么定格在了脸上。
姜淼放下杯子：“百里，你一直在给自己上保护色，让人看不见抓不到，可是你有考虑过洛洛吗？”
她深吸一口气：“我家庭也不好，我知道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感觉，所以我很珍惜各个方面的情谊。可是我看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不排斥，但你也不接纳。洛洛是小，可能还是有点幼稚，但是你不觉得他这个执着劲不像闹着玩吗？”
“可能还是我表达有误吧，你好好想想。”
百里澈垂下头，好久都没有说话。
姜淼：“我不认为喜欢谁会有错，即使你们俩都是男生。百里，你还记得我初中追过两年的那个男生吗？他甚至到现在都记不得我的名字了，我那么用心他都视而不见，就是因为…他真的不喜欢我。所以能两情相悦多好啊……”
“姜淼。”百里澈终于开口了：“你这么肯定我对他，我，喜欢他？”
姜淼：“要是说我问你之前还在犹豫，你这一个问题就敲定了我心中的答案。”
“所以呢？”
“所以？你俩互相暗恋啊，他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知道他的啊，你……”
“不行。”百里澈十分坚决：“我俩都只是昏头了，或者都搞错了什么，以后生活独立了就好了。”
姜淼：“你说什么呢？不是，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百里澈不信。
可是他不得不信。
他在养育了他十多年的人家里喜欢上了人家的孩子，还是男生，他……
根本不敢让莫婷婷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也不敢让洛宥多出一点对自己的幻想。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洛宥的心思呢，他只是不想直面而已。
但是心里怎么就能那么难受呢？从小到大，看着他像小尾巴一样粘在自己身后，大一点了学会矜持了，也总是改不掉爱跟着自己的毛病。后来小孩儿变得喜欢冷言冷语了，刻意远离自己了，甚至和别人谈恋爱了，百里澈内心都从未动摇过。
他只是难受而已。
可是这个人，就连难受都只能靠一次一次的微笑化解掉，他没法哭，没有环境没有人可以让他好好哭一场，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在乎了。
不在乎哭不哭的事情了，情绪排解掉了也不代表这件事情没发生过，意义能有多大呢？
反复被撕扯过的烂布，很久以后再费心缝补好它，那只是在浪费针线而已，没有别的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