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饮弹的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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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拉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偷瞄，目不斜视地抱着昏倒的琴酒来到急救处。
“麻烦你了。”
把他放到一个担架上，对旁边打下手的人微微颔首，然后直径离开了这里。
真是的，本来还想好好放松一下。
他双手插着口袋，依旧穿回了他的那个大拖鞋，浑身散发出懒散颓废的气息。
回到画室，他换了件衣服，虽然看上去仍然不怎么正经，但最起码看上去没有那么像流浪汉了。
随便撸了几把头发，在脑后炸成小揪，洗了脸换了鞋穿了大衣外套又重新出了门。
酒吧门铃声响起，老酒保擦着杯子寻声转过头。
“看来过几天就能听到大画家出新作的消息了。”
视线在他还有残留油画颜料的手上稍作停留，很快又收了回来，专心致志地重新擦拭自己手里的杯子。
马德拉含糊地嗯了一声，废狗一样懒懒地趴在吧台上。
“随便来瓶威士忌，neat*，记得兑点苏打。”
酒保见他这样，摇了摇头，但是放下杯子以后手底很麻利地打开几瓶瓶他最常喝的高度酒，没有任何手法全部混合着倒进了几个酒杯里。
然后按照五比五的比例倒入苏打水以后摆开在桌面上。
马德拉没有管酒保复杂的眼神，闷头就喝。
辛辣冰凉的酒水顺着他的食道流入，刺激着本就脆弱的胃壁痛苦的收缩。舌面爆裂一阵阵刺痛和酸涩，气泡破裂的怪异口感在嘴里蔓延，酥酥麻麻地贴着舌根滑下。
昏暗的灯光下，只有他一个人拼命灌醉自己。
苏格兰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刚睡着，他努力稳住声线，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
“您是说这部手机的主人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是的先生。我们实在找不到人了。”
苏格兰眉头一皱，掀被起身下了床。
“好的，我马上来。”
星星点点的路灯顺着柏油路面延伸，在黑夜的衬托下多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
苏格兰冷静的换挡，油门被踩到最底，灯光流星一样划过车窗。
门铃声响起，酒保带着老花镜原本正在看书，转头看见苏格兰推门进来。
“您是刚才那位先生吧。”
酒保无奈地合上书站起身。
苏格兰一眼就看见了半伏在桌上，面前还有半杯不知道是什么酒的马德拉。
“因为我们马上要打烊，真是麻烦你了。”
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后又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的男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幽幽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口齿清晰，如果不是酒保说真的不知道面前的人喝醉了。
“来接您。”
马德拉仍然没有移开视线，深邃的浅眸像狼一样闪着危险的光。
“为什么之前不肯见我。”
像是逼迫质问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一瞬间打断了苏格兰的思路。
“非要我这样做吗。”
他靠在卡座背，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双臂搭在靠背上，望着他的浅金色的眸子溢满了悲伤，海水一般的悲伤。
苏格兰没有时间管旁边酒保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和他话里的含义，顿了一顿想要先把他搀扶出这个酒吧。
也许是察觉到苏格兰想要尽快离开这里的想法，马德拉没有反抗，自己站了起来，把最后一口酒倒进喉咙。
第一步迈出去，不可避免的有点摇晃，地动山摇的眩晕感向他袭来，他一下子抱住了苏格兰，一大股酒气扑面。
他抱得很紧，苏格兰几乎动不了，只好放弃挣扎，无奈地对酒保笑笑。
“他这个样子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
老酒保笑呵呵摆摆手。
马德拉又圈紧了几分，像是害怕自己怀里的人跑掉一样。
“莉莉安……”
苏格兰愣住了。
把马德拉扶到车上坐下以后，他关上车门站在外面拨通了电话。
第二天马德拉捂着隐隐作痛的胃从床上爬了起来，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食物的香气，分外勾人。
“您醒了，我做了早餐。”
真的像男妈妈一样。
马德拉穿着皱皱巴巴的衣服憔悴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举着锅铲穿着围裙的苏格兰不禁神色恍惚。
“啊，感谢收留，昨晚上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他回过神自然地揉了揉头发，坐到餐桌前难得的认真吃了顿早饭，吃完饭就告辞了。
门关上后，二人伪装出的和谐氛围瞬间破裂，他们同时拿出电话：
“他们开始怀疑我了。”/“已经确定苏格兰泄露情报。”
研究室，琴酒缓缓转醒，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感受到了玻璃外刺眼的打量和窃窃私语但是并没有管，浑身脱力导致他现在肌肉像是撕裂了一样格外酸痛。
马利……
马利呢？！
他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坐了起来想要下床，又因为身体原因差点跪倒在地上。
周围叽叽喳喳的嘀咕声鸟兽一般散去。
他紧闭牙关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来，却只能缓缓挪动。
“够了琴酒。”
男人沙哑冷漠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处响起，在琴酒顿住的时候提起他的脖子扔到了床上。
马德拉还穿着昨晚皱皱巴巴的衣服，无视了琴酒捂着脖子疯狂咳嗽的样子。
“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这么情感用事，琴酒。”
“不，我，我只是……”
琴酒慌乱地想要找理由，但是刚才被扼住的喉咙好像还没有好，看着男人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眼神，剩下的话像是被卡在了嗓子里。
他眼睁睁看着马德拉冷着脸离开房间。低下头，眼里情绪浮沉。
我只是担心您。
他知道每次马德拉作画完会去喝个烂醉，最严重的一次甚至被路人拉去医院洗胃，有几次在医院里看见马利，被手下告知是酒精中毒。
而且，而且药物实验本身是不允许喝酒的。
“什么？你又去喝酒了？！！！”
少女难得暴躁地摔了笔，愤怒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
“你不知道服用药物同时饮酒会有不良反应吗？！”
马德拉仍是冷着脸的面瘫样，一面承受着萝莉的语言暴击一面偷偷吐槽。
“真是越来越像那个老巫婆了。”
“什么？”
小兰诧异地抬起头。
“啊。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转学前认识一个邻居，最近见到了她的孩子，和她越来越像了。”
榎田楠木似真似假地感慨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饮弹的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