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恶魔的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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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为谁等待太久？当无怨无悔的深情，被人肆意的蹂躏；当毫无防备的真心剖白，被人无情中伤。谁还会为谁等待呢？爱情花开，寂静无声；爱情花落，却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恶魔的表白
于紫桐还是去骐达上班了，不是自己食言，而是她真的再也受不了人力资源部那王姓经理的软磨硬泡。在第十次接到她的电话后，于紫桐终于点头同意上班。凭心而论，她个人也是不想轻易放弃的，毕竟骐达公司在业界里的声誉颇高，自己虽然上学时也做过几个case，不过都是小试牛刀，上不了台面的，这次还是第一次跟比较成熟的公司合作，是一个绝佳的锻炼机会。之前一直碍于程仁的关系，她拒绝的很直接，不过通了几次电话下来，于紫桐心中也一片明了，自己不是傻子，就凭她一个没有实战经验的新人而言，怎么可能让人家副总屈尊，一次又一次地邀请呢？还不是程仁在背后发号施令。程仁那厮高傲的可以，平时嬉笑怒骂，他或许会道个歉，输个嘴。若是一旦他真的办了错事，那么他绝对不会拉下脸来主动承认错误。让别人帮着圆个场已是他所做的极限了。不能把人逼的太急，见好就收也是她的处事哲学。
回到骐达上班，工作出乎意料的顺利，不愧为公司的精英团队，手下员工们不管是个人能力还是团队合作精神，常常让于紫桐瞪目结舌。甚至个别员工的能力已经到了让于紫桐汗颜的地步。不过很快她便打消了顾虑，因为大家对她的态度都是很恭敬谦逊的，渐渐她也由衷地热爱起这个团队，将自己融入进去。
就这么平静无波的过了一个多月，天气逐渐转热。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一个多月里她竟然没有碰到过程仁，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他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当然她是不可能想他的，只是偶尔在一个人发呆时，会想想身为邻居，或者是身为上司的他在干什么！总之就是属于无聊时的消遣，没有其它别的什么特殊感情。
这天她因为要赶一个计划书，所以加班有点晚了，等她一切都弄完时，外面已经华灯初上。公司里的人基本上全走光了。她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就在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时，她竟然阴差阳错地停了一下，这一停不要紧，窗外忽然刮起一道阴风，将她的衣裙吹得飘然乱舞。她急忙捂了一下裙摆，却不小心将手中拿着文件夹掉在地上。文件夹触到地面的一刹那，里面夹着的文件全部散落出来，更有几张重要的文件就顺着门缝飘起了总经理办公室内。
于紫桐懊恼地整理着跟前的文件，待重新归整好后，看着缺了几页的地方犯了难。冲着大门左右看看不像有人的样子，于是她试探性地转动了一下手柄。没想到门竟然缓缓打开。
里面灯火通明，于紫桐蹑手蹑脚地推开一条门缝，向里面望了望，发现没人后，便蹲下身子，准备捡起那几页文件就跑。谁知却听到里间传来一阵莺鸣燕语。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不管那人多么高贵矜持，一听到有关八卦的苗头，立时将所有原则都抛诸脑后，从古至今无往不利。现下更有许多男士也加入到八卦的大军，人称八卦男。总得来说八卦可以分为四类：第一类，大神型，此类八卦勇士们擅长捕风捉影，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他们侦破成功，许多都已发展成职业八卦人士，例如狗仔队。第二类为大侠型，此类人喜欢举一反三，一个艳照门，就能分出N个不雅照，此类人虽不似大神级精准无误，却也破坏性极大。第三类，胡思乱想型，此类人比起前两类已弱势不少，不过基于人数众多，也不可不提。他们的特点就是喜欢天马星空、胡编乱造，看到某女家来了位异性客人，就能断言此人与女主关系匪浅，甚至传出育有私生子的传言。一般可信度都不大，所以为世人所不啻。最后一类，就是之于于紫桐这流的可遇不可求型。这类人不会主动挖掘八卦，但凡有八卦送上门来，却绝对是风头正劲，得扒就扒型。
此刻于紫桐早已忘记进来的初衷，伸着耳朵听内室的动静，只听一个女声嗲着嗓子撒娇。
“程哥，咱们走吧，人家肚子好饿！”
“还不行，公司里还有人没走呢！”
于紫桐心里一顿，难道说他在等着自己下班？不明白地摇了摇头，她继续侧耳倾听。
“你又不是公司的保安，有人加班关你什么事啊！”
“我要为员工负责，站好每一班岗。”
“你为他们负责，谁为我负责？我饿死了你怎么跟我妈妈交代？”
“那就等你饿死再说吧！”
“程仁！”那女的气愤地大吼了起来。“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走不走！”
程仁的语气没来由地轻佻了起来，“哟嗬！我说于大小姐，你还想怎么着？”
“我不想怎么着，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走！我就去把你公司里的员工全哄出去！”
“我说于紫萱，你以为你有那本事吗？”
“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就打开内室的大门，气冲冲地向外走。
蹲在门口偷听的于紫桐想要抽身却已经来不及了，慌乱中只得低头佯装无事地整理地上的文件。一双艳红的皮鞋停在她眼前。于紫桐没有抬头，只是下意识地往旁边蹭了蹭，以使她能正常通过。
于紫萱没有要过去的意思，刚刚在程仁那里吃了憋，正愁没地儿发作，这回逮着一个出气筒，正好供她发泄。于是她双手环胸，一脸鄙夷地盯着地上正在整理文件的于紫桐。
“你是哪儿的？敢在这儿偷听！”
于紫桐没有理她，继续低着脑袋捡起地上一页页的纸张。
见她不理自己，于紫萱更觉着气恼了，不由分说，红红的鞋尖就踩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文件上。
于紫桐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计划书，被烙上一个灰土色的鞋印。还没等她说话，屋内就传来一声男性的怒斥。
“你给我把脚拿开！”
“凭什么，她偷听我们俩人的谈话，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于紫萱还是不依不饶，神情倨傲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于紫桐。
于紫桐忍无可忍，“啪”地一声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摔到地上。
于紫萱没想到她会反应如此激烈，目瞪口呆地看着缓缓站起身的于紫桐，当她看清于紫桐的面容后，脸上映出相当怪异的表情。
惊异地吞了吞口水，于紫萱扯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这里工作？”
“于紫萱，谁教你的，要这么跟你姐姐说话？”
被她家长似的口气一吼，于紫萱连忙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恭恭敬敬的站好，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说句实话，在她心里是很怕她这个姐姐的。怪就怪她们那位已经过世的奶奶，她老人家是典型的封建式教育，虽然两人都是女孩，但是奶奶偏偏按照古时候的长子长孙的方法来教育她们，凡事以姐姐为重。又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出现，因此自己更不受奶奶重视。长期在这个阴影下生活，使她的奴性根深蒂固。她可以在外人甚至父母面前骄纵，但一看到于紫桐立马就乖乖地听话，连点反抗精神都没有。
弯腰捡起被于紫萱踩脏了的文件，于紫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会在这儿？”
“紫萱刚刚大学毕业，正好我与王总有些业务往来，于是她就到我这里来历练历练！”
于紫桐看着急忙辩解的程仁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她跟于紫萱从小到大的关系都不太好，不过怎么着也算得上是同父异母的妹妹，现在他这个头号大色狼竟然打起了自己妹妹的主意，怎么着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妹妹羊入虎口啊！于是她很有威慑性地警告程仁，“我告诉你，你别打我妹妹的主意。真把我惹急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程仁无奈地看着他，一时间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你认为是我在招惹她吗？”
“不是吗？”
程仁郁闷地用手拍了拍额头，“我说于紫桐，你有点脑子好不好？我招惹谁不好，怎么会去招惹你妹妹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于紫萱却被程仁的话惹怒了，转过身去泼妇样的指着程仁鼻子大叫，“我怎么了？跟我在一起就那么委屈你啊？告诉你本小姐看上你，算是你的荣幸。”
程仁看看她，再看看于紫桐，冲着她们耸了耸肩膀，似是在说：看到了吧，不关我事！
“好了，你别在这儿胡闹了，赶紧回家，跟你妈说明天别来了，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姐……！”于紫萱不满地喊了一句，却在看到于紫桐严厉的目光后，止住了嘴里的抱怨。回头恶狠狠地剜了一眼身后满脸无奈的程仁，便气冲冲地走掉了。
于紫萱一走，于紫桐就觉着两人共处一室的气氛有点诡异。刚想转身离去，却被程仁抢先一步，堵住了门口。
“你想走吗？”
“废话！都几点了？我没有义务免费加班！”
“可是你已经加了三个多小时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程仁痞子样地露齿一笑。于紫桐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这种笑容，每次见到都有忍不住揍他一拳的冲动。
“可是你偷听我们谈话，就和我有关了！”
“谁偷听你们谈话了？”这种事绝对打死都不能承认，反正他没有证据，自己爱怎么说怎么说。
程仁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也不反驳，离开大门，就坐回了他的办公桌，将显示屏往于紫桐的方向一转，画面上正在播放着于紫桐刚刚的不雅动作。
于紫桐满脸黑线，没想到他办公室里竟然有监控录像，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诧不已，一时间想不出对策。
程仁笑着一步步走近她，那笑容里面隐含着一丝急切，一丝压抑太久的激情。他很想她，每天都拼命克制自己想要见她的冲动，只能在监控录像中窥探她的身影，她的微笑，她的一切一切。于紫桐为什么你不知道呢？我早已经为你迷失了自己，为什么你不知道呢？
于紫桐开始不安起来，慢慢向着门的方向退，就在她快要摸到门柄时，程仁更快她一步地将她整个人圈在两臂之间。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程仁心中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他并不急着做什么，只是那么静静地注视着她，就像一只逗弄到手猎物的猫，总要将对方折磨的无法忍受才肯满意地给予痛快一击。
在他的注视下，于紫桐越来越心虚，越来越觉着胸口压抑的喘不上气来，直到程仁的呼吸喷薄到她的脸上，于紫桐忍耐的临界点才达到极限。不待他有所行动，自己就先发制人地用双手抵住他不断向前的胸膛。她承认这个做法或许在气势上输人一筹，可是她真的无法忍受下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拿着匕首一点点划破你的皮肤，而你一点反抗都没有。她知道她是弱者，但是她却不会虚弱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他真的要非礼自己，自己就照着他跨下的命脉狠狠踢一脚。
低头看看她抵在自己胸前的一双小手，一股温热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衫传递到身体各处，他整个人滚烫了起来。他压抑住想要吻她的冲动。轻轻拉下她的小手放到身体两侧。然后便跟她额头抵住额头。
于紫桐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按住，她想抬腿踢他，却发现此时这般的距离，她根本抬不起腿来，她又试了试用膝盖顶，奈何对方高出自己太多。虽然自己的身高已经从以前的一米五五飞速发展到现在的一米六五，可是相对于一个身长一米八五的雄性动物来说，却整整差了二十厘米的距离。因此尽管她拼了命地猛抬膝盖，却也只能抵到他的大腿位置，连那命脉的边缘到挨不到。
程仁似科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也不生气，只是好笑地挑了挑眉毛。于紫桐被他的这个轻佻的动作惹恼，再次抬起膝盖进攻。可是这次膝盖是抬起来了，却怎么也放不下来了，低头一看，程仁的两腿正紧紧夹着她的腿。力道不大，却让她抽不回来。于是原本就已经很暧昧的姿势，现在变得更加暧昧，而且可恨的是，于紫桐放不下腿，只得保持金鸡独立的状态与他对峙。
“桐儿，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额头贴着额头，鼻子贴着鼻子，于紫桐始终不能适应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而且抬眼就是程仁那双深邃无底的眼睛，所以她索性闭上了眼，秉住了呼吸。
想要摇头却发觉额头被他抵着，根本动不了，所以只好张开那张恐被对方口水湮没的嘴，“不想知道！”
“那么你就别听，我自己一个人说！”
……！我如果能修炼到非礼忽视，非礼忽听的境界，我便早已不在这儿遭受非人的精神折磨，而是跟着数千年前的孔圣人得道飞天了。心中虽然这样想着，但到底还是没能逃掉接受某人告白的一刻。
“桐儿，我爱你！爱了你整整六年。我不求你对我有所回报，我只要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你讨厌也好、惧怕我也好，却都不能阻止我爱上你的事实。我知道你肯定不能接受我，不过我可以等，不管是再等上六年，或是等上一辈子，我都会执着下去的，因为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将你镌刻到我的生命，那份爱已经融入我的骨血，生生世世都不能遗忘！”
于紫桐彻底呆住了，她没想到他会将感情这种东西赤！裸裸地拿到台面上来讲。若是他不这么直白，自己还可以继续装糊涂，可是此刻，好似再不给一个满意的回答就有半推半就的嫌疑。可是她毕竟是个女人，让一个女人严词回绝一个对自己表白的男人，这对于生性虚荣的女人来讲，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能太暧昧，也不能太决绝，这是一个技巧性问题，对于只谈过一场恋爱的于紫桐来讲，还真的不是普通的难以应付。
于是，她只好找了一个港台剧里都会出现的烂台词，“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她这样一说，程仁立时警觉了起来。“谁？”
“一个很爱很爱的人，抱歉我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但我却是真的很爱他。”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跟他根本不可能！”程仁有些气急败坏晃了晃于紫桐的身体，企图将她晃醒。
于紫桐看着他，目光中透露出一种超然的淡定。“我们都一样不是吗？”
“可是我们不同，我们身边都没有另一个人陪伴。孟若初却不一样，他还有程媛！”程仁想当然耳地将于紫桐杜撰出来的某人，归为孟若初一角。
听他提到孟若初，于紫桐的心痛了一下，转而又讶然地瞪着程仁。“你怎么知道我跟他的事情的？”
听她这样一问，程仁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于紫桐掩耳盗铃是你的惯用伎俩。你以为你和他的恋情隐蔽，就会没有人知道吗？我爱了你六年，六年，这六年里，你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调查我？”于紫桐眼眸中迸射出愤怒的光芒。
看着她那带着明显杀气的样子，程仁只觉自己的心，被人无情地一点点撕裂。他很傻不是么？他很傻。他怎么就不明白，一旦将心暴露在阳光下，它是会死掉的呢？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程仁的沉默被于紫桐当成了默认，不由分说，已经气到失去理智的她，抬起手来，又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程仁抚着刚刚被她打痛的左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离开。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心中燃烧了六年的火焰一点点熄灭了，连同那有关爱情的回忆一起燃成了灰烬。他知道他完了，他今生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因为爱情带给他的伤痛让他承受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恶魔的表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