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西风魏紫

3、命运多舛的考试周

　　晚饭罗浮打算随便弄弄对付对付，但是遭到了揭竿的言辞拒绝。
　　“揭竿兄弟，揭竿兄弟，揭竿兄——”罗浮可怜巴巴地作揖，“早上吃好，中午吃饱，晚上吃少，这样符合养生规律，你说是吗？”
　　“今天早上本王就吃了素面和清水，连个肉末都没见到，中午在山上给你探路，你想饿死我？本王从来就没这么惨过。”揭竿蹲在博古架上，尾巴耷拉在一块澄泥砚上，轻轻地扫来扫去。
　　罗浮心想：有钱了，我一定要给博古架全装上玻璃锁上。
　　“你不是要装把窗户全部糊一遍吗？那个罗死贵死鬼的，就算是用纸也需要特制的，你就不能将就一下吗？”
　　揭竿小祖宗又闲庭散步式地在博古架上走动，罗浮的心脏随着揭竿的悠闲漫步越跳越快，生怕它一个“不经意”扫下来个茶壶瓷盘什么的。架上的东西有些是自家的，有些还是甲方爸爸的。
　　揭竿好心情地提醒说：“本王呢，是饿了一天了，现在是浑身虚脱，手脚发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跑跳了。哎呀——”
　　揭竿一个脚滑跳到了工作台上，非常不小心地摔在了打开的笔记本上，它踩在键盘上慵懒地打了地滚，伸了懒腰。罗浮暗自庆幸内容已保存，把心放在肚子里。揭竿迈着霸气地猫步走到一旁的水杯边上坐下来。
　　在忙活了半个月的作业和钱包之间，罗浮果断地选择了前者。他利落地打开手机问：“你想吃什么？”
　　“大晚上的，吃多了不消化，就简单地来碗五虾面凑合凑合。这个需要等一些时间，你先给本王弄点水果垫垫。”揭竿摇着尾巴回答说。
　　罗浮只好认命地去把揭竿的需求先满足，然后换上工作装备去清理瓷片。忽略掉那些欠佳的修补痕迹来看，这是只堪称极品的明代梅瓶。瓶子高六十多厘米，高胎体厚重，釉色匀润白净，触手细腻，整体线条饱满挺秀。瓶口小巧圆浑，丰肩圆腹，腹以下至足渐收，沙底略上敛。梅瓶图案总共分成了四层，每层都以传统的弦纹区分。瓶子的颈部描绘的是青花龟背锦地文，纹理细腻。肩部是青花波涛开光海马纹，海浪翻滚，汹涌澎湃，有吞吐日月之势；海马奋蹄疾首，极富张力度，跃然而出。瓶子腹部主题图案绘青花山水人物图，远处苍山连绵起伏，春水横流；图中东坡面部长髯浓密飘逸，神态怡然，骑驴踏春徐行；驴前一个童子扛着一枝梅花引路，天真烂漫；驴后一老仆人肩担酒食随行，担子一头为竹编的三层食簟，另一头为一只装满美酒的梅瓶。胫部绘青花海波纹，与肩部海波纹遥相对应，笔法夸张洒脱而又不失写实风格，流畅而又豪放，这恰巧和屡遭贬谪却豁达的东坡相称。梅瓶整体构图比例准确，层次分明，线条流畅。路旁柳枝随风摇曳，人物衣饰宽松飘动，生动有趣，犹如一幅精美的中国水墨画。罗浮一边惋惜一边打开紫光灯检查梅瓶的伤处，内壁在紫光的照射下，修补的裂纹清晰可见。他按照顺序，用吹风机小心地加热，小心翼翼地将修补的瓷片一点一点地地拆下来，细细地清理残存的胶水。每个瓷片的厚薄走向都不一样，所以温度和手法都要把握好，罗浮这一忙活就忙到了月上中天，总算把瓷瓶拆解完毕。
　　看着眼前铺满整个桌面的瓷片，睡了两觉醒来的揭竿，百无聊赖地补刀：“年轻人，看好你哦！你看，潜力无限哦！啊——”揭竿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看得罗浮牙痒痒。想到马上就要到暗无天日的考试周，罗浮死的心都有了。
　　罗浮终于躺在自己的狗窝了，没过几秒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恍惚恍惚间，罗浮坐在图书馆复习，这时九门提督窃喜地跑过来，刷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叠资料递给罗浮：“看，这是我从隔壁班搞来的考点，绝对保真！”罗浮随手翻看了一下，好像还挺像那么回事的，看来九门提督为了能够不被延毕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九门提督大人，你厉害啊！你早这样怎么会挂掉九科呢？说不定还可以搏一搏奖学金了！”罗浮打趣道。“大哥，人艰不拆啊，我那不是少不更事嘛，欠账太多，再这样下去，我真要读个大五，我爸还不拿着两米的大刀砍死我！有好东西都想着你，你居然哪痛戳哪，不厚道！”九门提督翻了白眼，“这份是给你的，看吧你！”罗浮只觉得要点很精炼，暗自窃喜考试周可以不用过得太艰难。迷糊之间，突然又坐在阶梯教室考试，居然史无前例地由“四大名捕”联合监考。试卷的打开居然全是九门提督给的要点，正在要奋笔疾书，突然手机响了，四大名捕瞬移过来，左右各一个抓着胳膊，一个把他头按在桌子上，一个从桌肚里掏出手机对着他吼：“你居然作弊！”
　　“我没有！”罗浮大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在床上，揭竿那家伙整蹲在他胸口。发现是一场梦，罗浮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凉。拿过手机，一看才七点多点，罗浮抱怨道：“揭竿，现在才七点啊七点，我今天早上才睡，我年轻我还要长身体我要睡觉！”
　　“早睡早起才能一天好精神！是你自己让本王在考前每天准时叫你起床的，你说你要复习的，食言而肥的家伙！”揭竿大王鄙夷地看着摊在床上的罗浮，“你现在起床洗漱，然后可以复习两个小时。为防止堵车，我们十点半准时出发，十一点半之前到达一间食肆。你下午有专业课，晚上还有大课，记得把东西带齐，对了，还有你的小组作业别忘了。”
　　“大哥，你昨天才吃的五虾面，今天还要出去吃？”罗浮脑袋昏昏沉沉的，凭着直觉反对。
　　“首先，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其次，这个是我昨天给你找墓地，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逼你；最后这家店约定付全款，概不退款。你确定不去?”揭竿知道只要是毛爷爷有关的，罗浮是下枪都会去，绝对不能让付出去的钱打水漂。
　　罗浮这才想起来昨天已经付钱了，只得酝酿了五分钟爬起来。他这个人有一个好习惯，就是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会想法设法把它干好。洗了个冷水脸，解决掉自己和揭竿祖宗的早饭就开始看书。毕竟年轻，他很快就投入进去了，直到手机闹铃响了收拾包出发。
　　一间食肆坐落在护城河边的小巷里，从外面看很不起眼，不知道的人绝对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破旧的小巷里面居然有一家专门复制古法菜谱的店。小店古色古香，所有陈设都半旧不新，不显山不漏水。一走进去就会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心情不自主地平和起来，只能闻到食物的香味。这是他们是第三次来，老板厨师服务员都认识，直接带他们走到预定的包间。
　　刚坐定，服务员木槿就送进来一壶温水，罗浮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碗，先给揭竿到了一点水喝。没过多久，木槿他们就送来了江南百花鸡和鼎湖上仙。木槿在一边介绍说：“这次江南百花鸡不是蒸的，而是烤的，风味口感也会截然不同，你尝尝，有什么宝贵建议请你直接说。我们家主厨为了感谢你上次送的那本《汤头歌诀》，他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清水豆腐，请你品鉴。”罗浮回答说：“你们太客气了！我也是偶然得到那本书，我这人只会吃不会做，留在我手里也是浪费，人说宝剑赠英雄，这本书到彭师傅手里才能发挥它的价值，我们才能吃到更多美味。”木槿最后放了一壶清茶，关上门离开。
　　素雅的盘子上，江南百花鸡被摆成凤凰的样子，嘴里还衔着一朵菊花，洁白的菊花配着金黄的鸡皮，视觉效果没得说，淡雅的菊花香味伴随着鸡皮的焦香，让人食指大动。白瓷盘里摆着倒扣状的鼎湖上仙，圆形小山的顶部是放着一个十字切花鲜草菇菇，周围是刀工一致的竹笋等食材围成的一圈，里面包裹着三菇六耳九笋一笙十九种食材，虽是素食但是却又一种奇特的肉香。纯白的汤碗盛着淡黄色的汤汁，里躺着五块洁白的豆腐，香气四溢。揭竿迫不及待地示意罗浮给他把菜夹到碗里，罗浮先给小祖宗布菜，然后自己才开动。秘制的汁水使得鸡皮格外酥脆，一口咬下去，里面是鲜美弹滑的虾膏，带着河鲜独有的一丝丝鲜甜，嚼着嚼着，夜来香的香味又在和味蕾碰撞，鼻子又闻着菊花幽香，让人如身在花丛中。鼎湖上仙一层层揭开，食材本上的香味就散开，没有人工添加的调味料，全是食材本身的味道，各种菌类饱含汤汁，咬上一口，满满吃肉的错觉，让你不禁把舌头也一起吞了。清水豆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这两位老饕知道绝不普通，他俩不约而同地先喝了几口温水，清清口中的味道，然后各自开动。豆腐是小小的正方体，六面不破，一口咬下去，先是爆浆的错觉，然后嘴里全是佛跳墙的香味，最后他们把清汤也全喝光了。心满意足的一人一猫给店家打了五星好评就赶往学校。虽说是这顿饭让刚到手的钱有飞出去不少，罗浮有点肉疼，但是味道绝了，至少可以让揭竿安分一段时日了。
　　走进阶梯教室，罗浮直接找了个后排考墙角的位子，把揭竿抱进桌肚里。正看着书，突然身边坐下一位，抬头一看居然九门提督大人章恕章。章恕打开包就往外拿出一堆打印资料，那厚度诡异地和梦境一样，罗浮鬼神神差地看着章恕，坐等他说接下里的台词。“看，这是我从隔壁班搞来的考点，绝对保真！”罗浮打开了看了一下，这都校园题库里的拼凑题，知道这位少爷病急乱投医被人坑了。“九门提督大人，你这个是从哪捯饬的？兄弟，这就是题库里随机抽取的，有些质量还不错，有些根本就可以忽略不计。”章恕作揖求饶：“大哥大哥，我叫你大哥行吗？考前呢，你咒我呢！”罗浮打趣道：“那叫你什么？未来的十全老人？哈哈哈！”章恕爆锤罗浮，罗浮挨了几下就开始反击，你来我往打得寸步不让，
　　“你个乌鸦嘴，你就那么希望我挂科？”
　　“你自己菜，还不长记性怪谁！”
　　“我这次提前一个月复习了，我这次一次一定能过！你丫的才是十全老人！”
　　“好啊，我等着！松手！你松手！”
　　“你先！你松我就松！”
　　周围人围着起哄，都不知道老师进来了。
　　“嚯，够热闹的啊！”
　　“葛老师来了！上课啦！”
　　几秒钟，众神归位，正襟危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葛老师看到座无虚席的场景，学生们期盼的眼神，仿若未见的开始上课。
　　“啊——”下面哀嚎一片。
　　“葛老师，下周就要开始考试了，你看看隔壁经管学院，他们老师都划重点了，咱们不能脱离群众啊！”
　　“就是就是。”
　　“对啊，葛老师，大家师生一场，多好的缘分！”
　　“葛老师，大家都齐聚一堂，多好的交流感情的机会。”
　　“我呢，从来不点名，你们都是成年人，都是经过高考选拔的精英人才，我相信区区考试对你们来说一定没问题。下面我把平时的作业分发到群里，你们自己计算一下，这样也好知道自己考试的目标分数。”
　　自律的学霸淡定地按进度做自己的，吊车尾的哀嚎一片，都同九门提督大人一样四处打探求资源。罗浮发现自己的平时分不对，就举手示意。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葛老师抬手示意罗浮。
　　“葛老师，我的作业平时一次没少，每次都很认真完成，怎么会少一次作业分呢？”罗浮问道。
　　“你缺了一次网络安全的作业，啊，不，这样说不严谨，应该是网络安全的作业你多交了两份，三份作业行文风格逻辑思路迥异。”葛老师笑得像个老狐狸，“由此可见，小罗同学，你江湖地位可以啊！这三份作业每份质量都不错，老师好奇对比了一下，三个邮箱都不一样。老师友情提醒一下这位罗同学，以后自己有事最好不要在群里发消息，单独@某位好兄弟，不然同学太热情，一人给你来一份。”
　　“罗浮厉害啊！教教我们呗！”
　　“就是啊，罗大侠，哪三位热心资源，分享一下！”
　　“罗总威武！”
　　“我也想要罗总的好兄弟当兄弟！”
　　“对不起！对不起！”罗浮直接社死：“葛老师，上次我的笔记本摔了，实在来不及，然后就……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问题，我可以补交作业吗？”
　　“罗同学，见义勇为可嘉，但作业找抢手不可取！补作业可以的，你需要补交三份关于网络安全的作业，必须是全新的思路，每份不低于一万字。三份都必须是你自己写的。还有，下课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安静，我们上课了。”葛老师打开电脑，开始上课。
　　罗浮尴尬地坐下，看到宿舍群未读消息不断弹出来。
　　“什么情况，你们都写了？”老大说。
　　“知道你们都替老四写了，我就不用求我女朋友帮忙写了，我还搭上一顿火锅。”老三发了哭泣的表情包。
　　“先来道雷劈死老四！诸位，我们是默契还是没默契！”老二一张葛优瘫随后，“我真是服了！”
　　“咋办？葛老师该不会要秋后算账？”一路好好学生的老大欲哭无泪。
　　“哥们，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好，下课我去葛老师办公室，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罗浮作揖道歉。
　　“态度要诚恳，大打感情牌！你以前表现一直挺不错的，葛老师不会赶尽杀绝的。”老三安慰说。
　　“老四，关键时候把锦旗亮出来，别不好意思。”老二支招。
　　“这么做不合适吧！这个拿出来说太那个了吧？”罗浮说。
　　“老二，你别尽出损招。”老大，“老四帮忙抓小偷又不为了这。葛老师是标准的知识分子，老四真要这么做了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还不如不提。笔记本打斗时摔坏了是真，老四受伤了是真，待会去办公室，老四记住一点坦诚、认错，保证再也不犯。”
　　“老四上的是脚，又不是手，老大，你这靠谱吗？”老三提出质疑。
　　“老三我真的怀疑你高考加分是不是水货，老四自己不提往这上提，葛老师难道真那么较真逮着老四下狠手？”老二站老大，“老四，你就按老大的方针走。本来咱就做错了，坦白从宽，认打认罚，姿态一定要低。”
　　罗浮回了个OK的表情。揭竿在课桌里抬头瞟了一眼忙着回微信的罗浮，那脸色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它都想退货了。
　　下课后，罗浮在同学们打趣声中跟在老师后面走了。一进办公室，罗浮直接来个九十度的鞠躬：“葛老师，对不起！都是我想偷懒，找借口没交作业，他们是被我拖下水的，都是我的错，您怎么罚我我都认！”
　　葛老师一脸严肃地说：“不是电脑摔坏了吗？”
　　“报告老师，电脑虽然摔坏了，但是人脑还是正常运转的，手还是可以码字的，主要是思想出问题。懒惰的邪风短暂压住了正义之气。”罗浮说完，看老师没吱声，紧接着补充说，“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懒了。请您考验我！”办公室还是没有声，罗浮一边艰难地保持鞠躬姿势，一边扭过头可怜兮兮地望向葛老师：“葛老师？”“喵呜……”揭竿从包里探出脑袋。
　　“行啦！站直说话！”葛老师随手那本书扔向罗浮，“收起你那一套，要不是看在你是第一次，另外那三篇写得也很出彩，你还能站在这？”
　　“那字数能不能少点？我们看质不看量，行吗？”罗浮顺杆就爬。
　　“不行，少一个字平时分扣一分。”葛老师直接把竿折了。
　　“那能晚点交了吗？葛老师，求求你了！”罗浮讨饶。
　　“喵呜——”揭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葛老师。
　　“收着点，收着点，戏演过了。7月前交上来，必须保质保量。”葛老师没忍住，被这一人一猫整笑了。葛老师又从桌子上抽出一张表递给罗浮，罗浮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计算机大赛，就在7月份举行。
　　“你们可以自由组合小队参赛，希望你们可以给学院争光。有需要帮忙的，你们可以联系指导老师，你们也可以和参加过的同学取取经。”葛老师拍拍罗浮的肩膀，“考完试就好好准备，我看好你们！好了，去吧。”
　　罗浮知道葛老师是好意，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个蜡。
　　回到宿舍，三个都在专注地复习。罗浮把参赛消息给大家一说，其余三个一致决定参加。只要获得名次，不管是保研还是考研，这都是加分项。
　　“罗庄主啊，你和葛老师双边会谈进行地如何？”老三问。
　　“你傻，看老四的表情，葛老师肯定放他一马了。”老二怼老三。
　　“我觉得以葛老师平时的处事风格，葛庄主也不会太好过，估计有什么条件。”老大一针见血地说。
　　“我方代表兼过错方罗浮与甲方掌舵人葛老师在逸夫楼进行了亲切友好地会谈，双方就违约条款的落实充分地交换了意见，气氛是热烈和谐的，会谈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对于甲方的意见，我方持保留态度。考虑这个月国际形势的多变，我方表示了极大的愤慨，但为表达解决问题的诚意，我方决定以大局为重，决定接受甲方的建议。”老二牟涛此言一出，老三直接鼓掌。
　　“月底之前把三篇作业保质保量地发到葛老师邮箱。”罗浮抱出揭竿放在书桌上，拿出电脑开始学习。
　　“那你来得及吗？”老大担心地问。
　　“之前我自己没交的那份可以抵掉一篇，我只要再赶两篇就好。这两篇我已经有大概的框架了。眼下先把考试周过完再说。”对于罗浮的能力，大家还是比较放心的，也就没多说什么。罗浮没说的是，还要挤时间把揭竿接下的修复单完成。算了，反正年轻，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