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97、查漏

　　回圣安之后，卢欧酝酿着开店的计划，并对着课本整理出一套详细方案。李远寒看在眼里，只觉得同桌一下子变得刻苦许多，应该是被学霸表哥传染，毕竟风云人物的光环还是很诱人的。

　　直到某天中午，唐炽无声无息出现在教室门外。

　　“听表弟说你走火入魔了，特地过来看看。”唐学长晃着两条逆天长腿，笔直紧绷的西裤更是让好身材显露无疑。卢欧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怕人觉得不礼貌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如他所言，不但走火入魔，还疯了。”卢欧低下头，拿了片饼干塞进嘴里，继续对着笔记上的图形勾勾画画。

　　唐炽拖了个凳子坐下，看卢欧清秀的字迹一点点在纸上填满。嘴角不由自主勾起，“算了，不打扰你。”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黑色布袋，“这些是给你的，忙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注意身体。”

　　说罢，又晃着大长腿健步离开。卢欧用余光目送颀长高大的身影从转角消失，才放下笔，打开留在桌上的袋子。

　　两个印着俄文的易拉罐，顶部有牛头和西红柿的图案，端在手里沉甸甸的，轻轻摇晃还能听到水声。
　　还有两个装在玻璃瓶里的什锦水果罐头，艳红的樱桃和白嫩的荔枝交杂着泡在糖水里，缝隙中有橘瓣和菠萝块，在着个年代属于不可多得的奢侈品。

　　卢欧笑了笑，把东西收进抽屉。糖水罐头让他想起还留在安家的翠翠，下次回去当伴手礼，小姑娘一定喜欢。

　　他合上盖子，与0909探究的目光装了个正着。
　　“写教案来钱太慢了。”小家伙后腿一蹬，离开匍匐的前桌，跳到卢欧衣袖旁。

　　“最近几年发财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在上海这种八仙过海的地方......”

　　卢欧摸了摸0909厚实柔软的被毛，小可爱跟着自己久了，思维越来越不像一只电子宠物。“我现在还没找到更好的赚钱办法，被学生身份困的死死的，行动和时间都不自由。还有，某些不正当敛财的方式即使因为现在不完善的法律没人追究，我也过不了内心那道坎。”

　　“等天气好些，我就去街上逛逛，寻找合适的店铺。”
　　0909后腿直立，挥舞着爪子，期待主人能大干一场。毕竟在上个世界，卢欧可是能以一己之力大杀四方的。

　　周三的时候，唐炽找借口溜出学校，去最近的照相馆洗相片。照相馆人力有限，拿到成片至少要再等三天。唐炽索性把这个任务交给这周回家的卢欧，顺便还敲打了窝在宿舍无所事事的李远寒一番。

　　很快又到了回家的日子。别墅大门前被挂上了“安公馆”的标牌，墨底金字，格外耀眼。

　　便宜父亲安仪不知哪去了，只剩吴姨娘领着翠翠，和红姐一起在客厅做游戏。卢欧把糖水罐头递给姨娘，说给翠翠当零嘴。

　　“真是好东西。”吴姨娘爱抚着女儿苹果似的小脸，“看哥哥多好，还没进屋就想着你。”

　　翠翠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睛，张开双臂往卢欧身上扑。卢欧趁势把她抱起，悄悄检查裙子下的小脚有没有受伤。

　　姨娘看出他的意图，笑道，“上次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我也是过来人，也不忍心亲生女儿再经历一遍那种痛。”

　　卢欧点点头，“姨娘我是相信的，就是父亲太固执了些。”

　　“老爷最近挺忙，十日有五日清晨出门深夜回来，还有五日就在外头过夜，那里顾得上家里的事。”说着，吴姨娘回头使了个眼色，红姐连忙拿出小皮球，引着翠翠去花园里玩。

　　“不怕你笑话，一开始我还怀疑老爷是外面有了人。”吴姨娘拉着卢欧坐在沙发上，亲手端了茶和点心来，“我塞了银元给跟着老爷的二顺，又打发红姐跟踪过。都说没见过什么外边的女人，也没去喝花酒找舞女。”

　　卢欧笑得十分尴尬，在他看来，安仪固然迂腐，对男女关系上还是本能收敛。让便宜父亲外出猎艳，人只怕一嫌弃对方千人看万人摸太脏，二觉得自己有辱斯文，丢了总督府的脸。

　　“姨娘疑心太重了。”
　　吴姨娘摇摇头，“老爷之前从没不着家过，皇上还在的时候，衙门里有公职，也就早出晚归而已，休沐也都待在府中。最近一不着家，二花钱如流水，问他也不说，我不能不多想。唉，不怕你笑话，之前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如果真是有了外室，我就迎进家里来，同一屋檐下好好处着。只有一点，不许是长三堂子和舞厅里的女人！”

　　卢欧对便宜父亲的风流八卦并没兴趣，但方才花钱如流水几个字让他极其警觉。若无其事和姨娘拉了会儿家常，卢欧照例喊管家拿来账本。

　　果不其然，这个月外出足足花了二百块银元，是上个月的三倍之巨，而三个月前，每个月花在交际上只有十几块银元而已。

　　吴姨娘看着账本，深深叹了口气，“老爷对赌钱和大烟一直没兴趣，我也只能往养外室身上想了。唉，谁叫我年老色衰，又只生了个丫头呢？”

　　卢欧不想听一个老式妇人的自怨自艾，于是合上账本，屏退管家，问她安仪平日都交往些什么人。

　　到上海后，也有不少旧友前来拜访，有的已经成功在上海政府中谋得不错的职位，也想拉安仪进入一起做事。到底不过是换一套官服顶戴而已，其余的跟以前也没太多不同。没想到安仪一直以忠臣自居，痛斥了那些人之后，彻底赋闲在家，反正老本丰厚，田庄租税也不少，足够花销了。总比沦为贰臣遭遗老遗少们耻笑要强。

　　这几个月，和安仪关系很好的贝勒爷神神秘秘来到家中，说皇上有救了！有个姓张的武官秘密组织了一支军队，偷偷留起头发，准备等待时机光复大清国。众多遗老遗少也支棱起来，有的捐钱捐物充作军费，有的奔走呼号在报纸和杂志上为已经逊位的清帝造势，希望能获得舆论支持。这些人和安仪越走越近，甚至门口安公馆的牌匾也是他们所赠。

　　卢欧知道，这年头政局不稳，贫富悬殊，百姓们大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果有人振臂一呼，痛斥现状，再给愚民们煽情画饼，只怕有许多人又怀念起过去来。毕竟他们不懂政治，也不懂在野党再巧言令色，其实执政了都一样。

　　快到饭点了，吴姨娘想着今日卢欧要回来，特地命人准备了许多滋补之物。她放不下，亲自前去盯着厨子准备。卢欧趁机脱身，又找到管家，提出看账本。

　　“少爷不是刚看过了吗？”老管家疑惑不解道。
　　“不是家中支出，我要看总账。”卢欧抱着胳膊，神色冷漠，“爷爷总说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教过我理家的本事。上回盘点了人，这回轮到器物了。”

　　见卢欧来真的，老管家不敢造次，摸出钥匙，带卢欧走到储藏室最里头的一个樟木箱子旁。“就是这个了，最上面一侧是入住的时候登记的，各处陈设都标记的很清楚。钥匙在我这里，平时没人动的。”

　　卢欧点头，让把箱子运到自己房间。
　　面对满桌丰盛却油腻的晚餐，卢欧提不起兴趣，随便敷衍几口汤水就回了房间。他首先找出自己房间的登记本，将值钱古玩一一对照，并没有太多出入。

　　座钟敲过十一声，安仪仍旧没有回来。吴姨娘打着哈欠，催老管家把大门落锁，回卧室睡了。

　　卢欧找了双轻便的拖鞋，走进安仪的书房。这里存放着不少珍贵器物，安仪看书不喜欢被打扰，吴姨娘和下人都不太进来。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上次来时在窗廊下见到的唐三彩大宛马已经不见踪影。这个雕塑块头不大，估计就一尺多长半尺来宽，一只手就能抱起来。据说是某著名手工艺人的孤品，价值不菲，市面上都很难买到。

　　安仪对此津津乐道炫耀过，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不翼而飞的，还有白墙上悬挂着的几幅水墨卷轴，取而代之的是时兴的西洋女明星挂画。卢欧与金发碧眼媚笑着的女人对视一秒，不屑地撇开目光。如果便宜父亲的口味真的一下子变化那么大，他只能怀疑安仪也被人换了灵魂，和自己一样都是穿来的。

　　在书房粗略做了些盘点，卢欧胸有成竹的下楼，找来老管家问个究竟。
　　老管家显然没料到少爷这么晚还没休息，早已换上便服，假辫子也摘下，看着与中等人家的长辈并无两样。

　　“我内心一直很敬重您，毕竟跟了爷爷那么久。”卢欧拉着老管家树皮一样粗糙的手，坐在椅子上。“账本上不少东西都不翼而飞了，我不想惊动人。”

　　“少，少爷发现了什么？”老管家低着头，目光闪烁道。
　　“正是发现问题才来请教您。”卢欧冷笑着，“上次的事我不想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