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74、旧人

　　虽然苏恒说乘坐的船都是战舰乔装而成，卢欧内心仍然不愿意和当地岛民起冲突，尤其是在得知这帮人可能与华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

　　不同于货轮的沉稳持重，此船身轻如燕行驶水中，片刻后就能看到远处岛屿的轮廓。苏恒手拿望远镜，目不转睛盯着前方。低矮的房屋被形状不规则的菜地环绕着，上面种的蔬菜明显与当地土生灌木不太一样。

　　卢欧拉了拉苏恒的衣角，他随即吩咐小文挂上带红十字纹路的旗帜。又降低速度，缓慢向目标岛屿驶去。0909躲在卢欧靠垫旁，小爪子死死勾住他的衣袖，生怕在颠簸中被甩出去。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袅袅黑烟从某间房屋附近冒出来。燃烧了一会儿也没变大，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有反应了。“看到姗姗来迟的变化，卢欧捅了捅苏恒。

　　苏恒也让小刘拿来专业望远镜，观测小岛的一举一动。小刘匆匆送完望远镜，又回到甲板上，和大副一起紧张地准备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生恶战。苏恒也从随身携带的行李中拿出两把小巧的手枪，目不斜视地递给身边人一把。

　　眼看卢欧还在纠结拿与不拿，他冷冷地开口，告诉小助理，在不知对方具体立场和实力的时候，自保是第一要务。
　　“这也是苏董的座右铭？”卢欧拿起枪看了看，顺嘴开了个玩笑来缓解紧张的气氛。

　　“小时候出海，水手告诉我的。”苏恒低下头，又找出一小袋子弹，装进随身携带的挎包中。检查好装备，又若无其事的坐在，对盯着自己的小助理点了点头，“看吧，我带出来的人多靠谱。”

　　这时候小刘走了过来，指着离船不远的小岛，“那边有两条小船下了水。”
　　苏恒重新拿起望远镜看向海面，又探出半个身子环视一番，才沉着地开了口，“不只两艘，后面还有。咱们千万要小心。”

　　小刘接过望远镜，学着上司的模样又看了一遍，闪身出门通知其他水手。
　　“他们应该没有恶意。”苏恒坐下来，随手剥了个杏仁塞进卢欧嘴里，“友善也谈不上，可能很少有船会这么接近，所以才做好了各种准备。”

　　“那怎么办？”
　　苏恒垂着眼，顾自剥了个杏仁自己吃了。“上了船，任何人都必须服从船长安排，不管在陆地上是什么身份。当然，我个人觉得船长还不会蠢到先动手，至少在这里不会。”

　　卢欧点点头，也说尽量谈话解决。看船内陈设风格就知道船长是个极其理性的人，才能入小刘的法眼，想必再怎么火拼也得到公海上，那样才能放开手脚去打。

　　起风了，船舱随着水波开始摇晃。苏恒握着卢欧的手，询问是否需要服药。
　　卢欧艰难地摇摇头，说了句还好搪塞过去。这节骨眼上，谁也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晕船药的一大副作用是嗜睡，万一遇到危险，他不想心上人独自持枪作战。

　　苏恒心疼地一下下轻拍卢欧瘦削的背脊，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努力投喂把人养胖。
　　“苏董。”小刘扶着门框努力稳住身体，“船长按您的要求挂出十字旗后，包围我们的小船纷纷停了下来。没有靠近的意思，也不发起攻击，就这么静静围着。”

　　“用扩音器喊话，先用当地语言，再用英语，最后用华语。”苏恒不假思索开口，“就问对方身份，其余什么都不多说。”
　　小刘点点头，应声而去。

　　风渐渐停止，船身又重新恢复平静。卢欧身体里呼之欲出的难受满满消停，他靠在苏恒肩头，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苏恒连忙解释，先用当地语言是因为船上水手多半是本地人，如果对方是冒充的一眼能察觉。

　　卢欧冲苏恒伸出大拇指，温柔地笑着。
　　“你眼光也很好，至少在选老公这件事上。”苏恒沾沾自喜。

　　两人依偎着说了些情侣间的私密话，丝毫没顾上舱外此起彼伏的喊话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双方手握话筒的都是成年男性，声音粗哑，中气十足。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刘带着船长进来了。说对方提出让大家上岸再谈，船长拿不定主意，需要找苏恒商量下。

　　船长的口音生硬，用词却娴熟。想必平日接触华文纸质材料比较多的缘故。苏恒安静地坐着，闭目思忖，却迟迟没有下决定。船长又将殷切的目光投降卢欧，仿佛溺水者看到漂浮着的救命稻草。

　　“我觉得，可以答应他们的要求。前提是，得要喊话的那个人先上传谈。”卢欧缓缓开口，“毕竟他们应该猜得到我们有备而来，身上一定带着武器。而且他们流离失所在岛上生活这么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挑起流血冲突，会害怕惹到不该惹的人。”

　　说完，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苏董，等着最后决定做出。时光好似在一瞬间凝固，小小的空间内安静的可怕。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苏恒伸出手，用灼人的温度握住心上人的指尖，“就这么办吧。”
　　船长和小刘走后，卢欧轻轻擦拭着苏恒鼻翼旁细小的汗珠，笑嘻嘻地问，“这么相信我啊。”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只不过与其相信其他人，情感上我更认同你。”苏恒反倒轻松地笑起来，“就算是错，我也心甘情愿陪你一赌。”

　　船长亲自打开广播，又经过几轮喊话方式的谈判。终于，对方答应派人登船走一趟。苏恒也悄悄来到甲板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想一睹神秘群体的模样。

　　随着独木舟模样的木筏渐渐靠近，一个身材粗短、腰挂镰刀的男人，身上穿着还算干净，戴顶硕大斗笠遮住面庞，顺着伸过来的木板，摇摇晃晃走了上来。卢欧从窗户里看到这一幕，按了按挂在皮带上的枪，悄悄绕到船尾，屏气凝神盯着前方一举一动。

　　苏恒就在几步开外背对着自己，万一那人居心不良扑过来，为了保护恒哥，小助理做好了开枪的准备。

　　0909跳到卢欧肩膀上，小爪搭着他的耳朵，称赞主人是最佳护夫品。
　　随着男人登上船来。卢欧顾不上搭理小可爱，心脏不受控制狂跳起来。

　　“这并不是真正的医疗船，看来红十字旗是特地为我们准备的。”流利而标准的华国话响起，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朋友，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来聊一聊。”船长走过去，绅士地摘下帽子。
　　听到久违的华国话，男人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什么好聊的。华国有个词叫来者不善，看来你学艺不精，并不懂其中含义。”

　　双方气氛一下僵了下来。周围的水手察觉到情况不妙，纷纷围在甲板上。又不敢轻举妄动，万一男人身上藏有□□，或者信号弹，事情很容易一发不可收拾。

　　为缓和气氛，小刘提出让男人摘下斗笠，大家一起去船舱里边喝茶边谈。
　　“呵呵，你觉得我们还会相信吗？”斗笠男握着已经生锈的腰刀，纹丝不动地反问。

　　苏恒再也忍不住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利落地走到船长身旁。

　　“我们没有骗你，虽然这不是完全的医疗船，但也携带了不少可以救命的药品。比如抗生素和止血药，救活一两百人都足够，就是防止在大海上遇到有需要的人。”苏恒神色冷淡地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你的情况挺健康的。既然没有需要，我们也不必一一介绍了。”

　　小刘做梦也想不到，老板会在这节骨眼上亲自出马。苏恒察觉到目瞪口呆的小刘，顺手一巴掌拍在背上，“轮到你回答了，为什么找人包围我们？”

　　男人看向苏恒，一连往前走了好几步，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暗处的卢欧悄悄把手伸向腰间。虽然苏恒在谈判桌上也常用激将法，经常和对手打心理战，以无所谓的态度逼对方做出让步。但这一次面对的，可不是谈判桌上西装革履的商人和律师。

　　“你，你是谁？”
　　面对突如其来的诘问，苏恒抱着双肩，“你都不愿意自报姓名，就更别管我是谁了。”

　　男人毫无征兆的整个瘫倒在甲板上。周围水手一拥而上，把人牢牢控制住，斗笠也在混乱中滚到一旁。

　　凌乱肮脏的花白头发下，是饱经风霜的一张脸。嘴唇由于常年缺乏微量元素变得煞白，胳膊上的黑色瘤子肉眼可见，旁边还布满道道抓痕。

　　“少爷。您，您终于来了。啊......”男人闭着眼，忽然哀嚎起来，“我们，我们都是被骗的，这么多年来，没吃没穿，也离不开......”

　　眼见危机解除，卢欧拨开甲板上看热闹的水手，走到苏恒身边，“少爷？我都怀疑自己瞬间穿越了，还能听到这么复古的民国风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