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47、知情

　　既然找到漏洞，行动力超常人的苏恒在咖啡的坐拥在也兴奋的合不上眼。与小助理商量到深夜，终于确定万般稳妥的办法，先得去财务部调出往前至少三十年的资料，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在床上躺下。

　　不到十分钟，卢欧耳边就响起苏恒沉重的呼吸声。他试探地伸手捅了身边人一下，见毫无反应，又起身下床，回到客厅，看0909蜷在厚厚的记录本上熟睡，仿佛蛋糕的甜蜜还残留在心间，一扫白日的疲惫。

　　拿了件衣服搭在0909身上，卢欧走到阳台，吹着夜风，琢磨等资料拿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主人，深更半夜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小家伙随即苏醒，跳上卢欧的肩头。

　　“睡不着而已。”卢欧指着远处的斑斓夜灯，“这座城市多美，可惜看不久了。”

　　0909瞪着眼睛看了足足半分钟，也无法领略到人类口中都市的风情。对一只小型哺乳动物而言，人类活动意味着碾碎骨头的滚滚车轮、越来越小的栖息地、冷冰冰一尺见宽的铁笼子，还有冬日女人身上厚重臃肿的皮草大衣。

　　“我不喜欢这里。”0909靠在卢欧脖子上，垂头丧气。
　　卢欧用手指拨弄着它柔软的小耳朵，“好啊，如果你不嫌累，下个世界再陪我闯关。”

　　小兽哑然失声，在心中默念，就算刀山火海，阴曹地府，只要卢欧需要，也会相陪。
　　卢欧盘腿坐在阳台上，看月亮躲进云层，深沉的天空变浅泛白。这才恋恋不舍回到床上，只一个短觉，就该上班了。

　　苏董腰系围裙，晃着两条笔直长腿走进来，对上卢欧满眼血丝，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再睡会儿，我做了早餐，你醒了记得吃。”
　　卢欧疲倦地笑笑，“你也没睡多久，怎么还早起呢。”

　　苏恒顽皮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枕边人不好好睡觉，都躺下还溜走，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失眠咯。”

　　脸上发烧的小助理吐吐舌头，翻身卷进被子里装睡。苏恒安慰小动物似地慢慢抚摸，不由自主描摹起丝织物下起伏的曲线。卢欧忍着指尖勾起的火苗，咬紧被角，强忍呻吟出声的冲动。

　　撩拨了半天，苏恒也不禁心猿意马。正等着怀中人回应，放在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只能叹口气，恢复往常的精英模样，松手起身去接电话。

　　“苏董，您发到我邮箱的信息已经转达财务部了。他们说上午要开例会，十一点之后才有时间去查资料。”小文说着，电话里传来汽车引擎巨大轰鸣。

　　“你还在地库吧？那正好来公寓，我回趟别墅，去找点东西。”苏恒说着，穿上外套，把桌上早餐依次放入保温桶，又回头冲虚掩的房门笑了笑，才恋恋不舍地出门。

　　等以后事情了结，建立起可信的管理层，就可以住进远一点的大平层里。不忙的早上去健身买早餐，小助理也可以尽情赖床，直到被意犹未尽钻进被子睡回笼觉的自己紧紧抱住，方才睡眼惺忪地醒来。

　　这种日子光是想想就觉得神仙，苏恒苦笑一声走出电梯，看西装革履的小文夹着公文包，恭敬等在一层大厅。

　　“财务室那边问起，就模糊说是高管离任审计需要。”苏恒钻进轿车，靠背自动调成最舒服的模式。小文留意到上司眼底的淡淡鸦青，脑海中浮现出诸多少儿不宜的场景，想着晚上订餐时弄点养生汤，弥补下透支过度的苏董。

　　可惜苏恒只顾闭目养神，对小文大开的脑洞毫无察觉。等车在别墅门口挺稳，他才醒了过来，一言不发的进去收拾了口巨大的箱子。小文赶紧上前接过，却发现重的超乎想象。

　　“秋冬季节的衣物而已。”苏恒语重心长地谐谑，“等伤完全好了得加强锻炼，别弄得弱不禁风。”

　　忙得连吃饭都要掐秒表地小文不声不响翻了个白眼，要不是车祸连着台风，倒霉事一件接一件，也不可能半个月都未曾踏入健身房一步。这下好了，身上的肌肉默默消失，只能奢求别那么快转化成脂肪。

　　不过，看苏恒的样子，像是要在公寓常住？小文边开车边善解人意地问是否需要找人装修那套卢欧代持的大平层，距离公司中等路程，两个人住起来也不会太过拥挤。

　　“等忙过这阵。”苏恒双手交叠，心道得等名副其实的脱单才好搬家，不然一进大房子，现在的枕边人肯定要闹分居。

　　小文点点头，“那我找机会先问问林助理喜欢什么风格，才好去选设计公司。”
　　“不。”苏恒拍了拍驾驶座头枕，“你好好工作，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小文向来觉得作为贴身助理的工作，和昔日给首长当警卫员的时候类似，都是保障安全的前提下服务好上级。日久天长，对首长生活上合适程度的操心自然也归为份内事，毕竟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不方便的。

　　怀揣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把车开回公司，正好赶上财务部散会，小文没费多少力气就拿到了档案室钥匙。三十年前的资料果然还在，却已经被虫蛀的破败不堪，只能像对待珍贵文物一样找了专门的运输推车，很小心地搬上去，通过专用电梯送进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

　　发黄的纸页间积攒数十年的灰尘瞬间在羊毛地毯上留下痕迹，苏恒被呛的直咳嗽，脑后忽然伸过一只雪白的传染病专用口罩。

　　“我刚才到公司路上去药店买的。”头戴防护屏的卢欧眨眨眼，“手套，面屏，口罩一样都不能少，这种东西上面沾满陈年细菌，万一感染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丝毫没感觉到，自己不经意间的知识面屡次刷新绯闻男友兼上司的认知。

　　“咳咳，好吧。”苏恒二话不说照做，招到宝藏助理是把双刃剑，边骄傲边自惭形秽。
　　卢欧淡定拿过笔记本，边翻阅边记录。苏恒连忙把之前带来的资料都平摊在茶几上，方便卢欧查找参考。

　　船队成立之前的账目虽然潦草，逻辑却十分清晰，字里行间都能看出当年极有经验的账房先生头戴瓶底厚的眼镜，一下下拨着浑圆光亮的珠算，用狼毫小楷严谨地记录下每一笔支出。后来成立航运公司，最开始一两本字迹和往常一样，第三本后半段则越发潦草，还不时有涂改，经过日久天长岁月侵蚀，不仔细看连数字都没办法辨认。

　　“换人了？”卢欧指着两种字迹相混杂的地方，“可惜老得那位徒弟只带了不到三个月，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有了外汇流入，各种货币混在一起，才好浑水摸鱼。”

　　苏恒告诉卢欧，当年父亲聘用的新会计是老的那位的远房兄弟，本来努力锻炼想考飞行员，锻炼好几年政审却没过，高中毕业之后就回乡务农。老会计回乡祭祖心生恻隐，也因为身体原因想退休养老，才把人带到公司传授技能。

　　“败笔。”卢欧拿出手机，把其中几页拍成照片，“这些账都是错的，想必审计师之后及时补救，税务海关没有发现问题。”

　　果不其然，之后的小半本账目开始就凌乱无比，字迹多有涂改痕迹，也开始有偏细长的钢笔字出现，和之前赵飞云那拿回资料上的字迹如出一辙。到后来，又出现另一种字迹，圆润的魏碑宛如刻印，一看就经过了长年累月的积累。

　　苏恒皱着眉头，手习惯性伸进口袋摸烟，被拍了一掌才意识到错误。这些珍贵原稿都是孤品原件，万一被明火燎到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都是家父亲笔所书。”苏恒讽刺地笑了，“会计无能老板亲自上，我今天也算开了眼界。”
　　卢欧往前翻几页，魏碑字体第一次出现是公司连续两笔账目出问题，检查出营业额少算在空隙中悄悄加回，后面也有所涂改，这才勉强填平。

　　从逻辑上看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会计出错在先，老董事长和审计师介入之后纷纷补救。特别是审计师添加的内容后一般都跟随着圆润漂亮的魏碑，无声地证明着老板的知情。

　　再往后，魏碑字体越来越少，杂乱的草书也在减少，钢笔小楷占据大半江山。

　　“就是从这里起，入账越来越不明朗，但有足够大的资金盘活，审计师就开始动歪脑筋。”卢欧目光下移，落在纸页最底层的时间上。倒推起来，那时候苏恒还在上小学，金医生也整日跟在身边对公子尊贵玉体进行保养。

　　当然，冠冕堂皇理由的背后藏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望着满地黄而脆的纸页，苏恒陷入沉思。父亲一开始就对问题账默许更改，为何到后来基本不再过问？以至于审计师基本掌握了航运公司的财务大权，连带着青梅竹马的金医生一起，仿佛巨大的漩涡摆在面前，而里面埋藏着明晃晃的巨额财富。

　　“我想去趟医院，看看老爷子。”卢欧笑道，“不知董事长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