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25、共枕

　　公寓中另一个房间是书房，里面除了写字台和大书柜，什么也没有。卢欧不得不在沙发上勉强凑合了一晚。他还特地把卧室门开了条缝，时刻关注着房间里的动静，导致一整晚都睡得不大好。

　　第二天一早，卢欧揉揉惺忪的眼睛，溜进厨房，做了皮蛋瘦肉粥和蒸饺，又怕苏恒吃不惯中式早餐，从冰箱里拿出上次小文带来的香肠，配上面包芝士和黄瓜做了一盘三明治，再来一杯加坚果麦片的热牛奶，很适合宿醉后的养胃。

　　望着比平日丰盛太多的餐桌，卢欧有点为难。苏恒还睡在卧室里，难道他需要像电影里演的男仆那样把早餐放在托盘上，半跪在床头，毕恭毕敬喊苏大少爷起床？这个画面想想就滑稽，卢欧心里挣扎再三，眼看再拖下去就要迟到，心一横，端了三明治和牛奶进去，放在床头柜上。

　　苏恒侧卧在天鹅绒床单上，微乱的发丝配上深邃的五官，在晨光的照耀下凭添了亲和，不在是公司里西装革履杀伐决断的苏董。卢欧拍了拍苏恒的手臂，却被一把抓住拽倒在床上，不等他反应过来，苏恒把手扣在他背上，整个人都被圈进了怀中。

　　卢欧挣扎两下，见苏恒仍然没有醒来的意思，他也只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继续睡。万一Peter追究起他迟到的事，他就找苏恒求救，看在照顾了一夜的份上，苏恒应该不会对这个强拉上床的抱枕置之不管。苏恒的体温极热，困意潮水般涌来，卢欧很快便支撑不住眼皮，一歪头进入了梦乡。

　　再睁眼已经接近中午，苏恒随意的敞着衬衣坐在椅子上喝麦片，头发湿漉漉的，看样子是刚醒不久。
　　卢欧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儿。自己竟然睡得跟死猪一般，连苏恒起来了都不知道。

　　“醒了？”苏恒揉了揉微酸的手臂，似笑非笑的盯着卢欧。
　　卢欧慌忙爬起，“苏董，对不起，我，我迟到了。”

　　苏恒被卢欧的话逗笑了，装模作样看了下表，“嗯，确实过了上班时间。不过以威扬集团的规矩，没有正当理由迟到一小时以上扣半天工资，两小时以上即为旷工，扣全天工资，计入季度绩效考核。对了，你还在试用期，没有季度考核。”

　　“我，我有正当理由。”卢欧急忙反驳，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跟Peter说照顾宿醉的苏董事长？还是和苏董事长名副其实同床共枕睡过头了？怎么说都是社死啊！

　　苏恒看出卢欧的尴尬，“不用你找理由，我让小文跟市场部说，采购那边想了解奇迹公司的产品，借你过去帮下忙。回头你在内部OA上填一下记录单，找人资过个流程就没事了。”

　　“那今天是不是不用去了？”突如其来的假期让卢欧欣喜若狂。
　　“是不用去公司，不过也有其他的工作。”苏恒耸耸肩膀，“比如帮我分析下国内几大能源公司的财务状况，再预判下他们今明两年的商业策略。”

　　卢欧的心瞬间从云端跌入深潭之底。这些是他最近刚做了基本分析的，报告就保存在桌面上。可作为一个大专毕业的销售人员，如何解释自己懂这些苏恒才会信？难不成和盘托出魂穿之前是一流的经济学专家，只怕话刚出口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还得是那种束缚带铁栏杆齐全的重症病房。

　　“苏董真是喝多了，忘了我不懂这些。”卢欧软绵绵地说。
　　苏恒笑容更加意味深长，“抱歉，刚才有点急事需要用电脑，我不小心看到了桌面的报告。一连十几个文件夹，整整齐齐的，都是对国内顶尖上市公司做的背景调查。”

　　卢欧心里后悔死了，当初搬进来看见有台崭新的台式机，以为安排给员工加班用的。公寓又没有别人同住，他就偷懒没设密码。

　　“别说你是在网上下载的，那些文件上的点评，装个软件查重，结果都不超过半分之五。够国家级学术论文的标准。还有这些，怎么解释？”苏恒指着夹杂在专升本书籍中的几本经济学前沿杂志，冲卢欧笑的天真无邪。

　　苏恒的话彻底堵死了卢欧最后的托词，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我大学时候迷上了经济学，私底下图书管有的书几乎都借来读过，苏董您别不信，很多经济专业研究生读的著作都没我多。”

　　“我信，不信的话就不会问你。”苏恒指指床头柜上没动的三明治，“你先吃早饭，吃饱再慢慢说。放心，如果销售这个岗位不适合你，之后我会找个理由给你转岗。工资你放心，比市场部只会高不会底。”

　　卢欧把三明治端进微波炉热了下，就这桌上仅剩的皮蛋粥，心底默默质疑起苏恒的品味来。第一次见人用牛奶麦片配煎饺，难道这就是贵公子独创的中西合璧？

　　苏恒坐在桌子对面，张开双臂懒洋洋观摩卢欧斯文的吃相，仿佛蜘蛛凝视着装入网中的猎物。

　　“这些东西的确是我搜集摘录的，上次不是把华尔银行刘行长打赏的表卖了吗？手头宽裕点，我也想试试钱生钱。”卢欧吃饱喝足，径直走到电脑前，精神抖擞着用解说员般的口气一连打开四五个文件夹。

　　“能源的我现在在炒短线，虽然投入不多，也都盈利了。不过我在公司的时候没有摸过鱼，都是下班回家才关注股市。”

　　“行。”苏恒相信了卢欧的话，新人要上的培训课程已经够多，还得处理日常工作，确实没有时在公司炒股。

　　卢欧摸不清苏恒的想法，连忙拿起昨天深夜才编写完的计划书。既然Peter从未给人通过试用期考核，不如趁现在让苏恒了解自己的遭遇。

　　“如果今早没有睡过头，我现在应该在和mentor讨论这个。昨天一起拜访了客户，这些是mentor让我今天交的销售计划。希望明年订单能更上一层楼，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利润。”

　　苏恒接过报告，一目十行地看着，脸色由晴转阴。
　　“实在抱歉，时间仓促，我已经尽力了。”卢欧不忘煽风点火，做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看在文助理今早帮我请假的份上，mentor应该不会骂我。”

　　“如果新人都能在一夜之间编出完美无缺的销售计划，还要那些老油条做什么？明明就是把自己该做的全丢给你，还打着锻炼新人的旗号，这种招数我早就看腻了。”苏恒随手把报告一丢，“说实话，我并不认为未来的利润能在老客户身上挖出，这么多年知根知底的合作，客户有多少需求，这些老销售不清楚吗？”

　　卢欧想了想，没有接话。Peter这个名字由小文嘴里说出来比他嘴里说出来杀伤力强百倍。

　　“我觉得，与其深挖客户，不如先扩大业务。”卢欧被揭了老底，也不再装草包，“找投入少的肥的业务做，最好还能是竞争对手的短板，我在奇迹公司就按照这个思路来。如果不是来了威扬，现在应该在负责海外业务线。有些产品在我国内卷环境下不怎么样，出口倒是很有优势。发展中国家以质量取胜，发达国家以价格取胜，如果真的能做到，不愁发不了财。”

　　“田忌赛马的故事你运用的很恰当。”苏恒赞许道。
　　卢欧在心底默默纠正，更准确的说，应该叫蓝海战略。

　　“那，我们来分析下航运业。”苏恒指着桌面上名叫“威扬”的文件夹，“公司资料你下载了不少，不过都没做出评论。”

　　“我来的时间太短，资料又太多，除了最上面几个，都没来得及看。”卢欧决定卖个关子，“要不我还是先说能源公司吧，毕竟在这几支股票上赚到了钱，能说明一定问题。”

　　各大高管们在苏恒面前要么拼命吐苦水，要么吹嘘历年来的汗马功劳，出发点都是眼下能多捞就多捞。每天上班，他都得从浩如烟海的信息里去伪存真，找出真正有用的，避免决策被别有用心的误导。好不容易通过审计解决了一批深藏不露的蛀虫，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如果面前的斯文青年能对公司忠心不二，苏恒心底其实不介意蛋糕共享。

　　“公司的事，以后你可以直接跟我汇报，奖金也会在月底转给你，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苏恒掏出手机，口气平淡，“市场部的工作你按部就班先应付着，目前最要紧的是，月底之前，交给我一份威扬集团的报告，要尽你所能去搜集信息，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跟我提。只记住一点，你我之间的约定，跟公司任何人都得保密。”

　　瞬时到账六位数的短信分外养眼，卢欧压抑着心底的喜悦，对苏恒做了“OK”的手势。帅气又大方的老板谁不爱呢，天天夜半来砸门都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