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11、过把瘾

　　此情此景瞬间定格在唐长老脑海中。直到急于获得答案的小遗少急了，脱口而出，“行不行，给个话？”

　　唐炽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抽回筷子，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这样不合适。”

　　卢欧也不恼，笑呵呵地刨根问底。唐炽只能说更新机器的事投入太大，风险不确定，把十六岁的小学弟贸然拉入，于情于理都不妥。

　　“首先，这个主意是我先提出来的，换句话说，我才是始作俑者。”卢欧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现在我参与投资，共担未来的收益和亏损，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合情合理。”

　　唐炽刚要反驳，却被小遗少抢了话头，“学长，你听我说完，不要那么武断好不好！我虽然没有成年，也有独立的财务处分权，毕竟是安府财产唯一的实际控制人！”

　　这个新鲜的名词唐炽从未听过。经济学家从他迷茫的目光中解读出，简单的回应道，“就是说，我掌握着之前总督府留下的所有财产，不相信的话，请学长明日和我一起回上海，法院文书、银行存单、地契、铺约，咱们一一盘点，看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这些事唐炽早就从李远寒那里得知，当时还情不自禁带入几年前，懵懂稚嫩的少年今后就要用单薄的肩膀挑起整个家族的兴衰，他着实为小遗少捏了把汗。

　　“我觉得这个项目能挣到钱，你不是也这么认为吗？不然怎么四处奔波联系银号，不就是想尽快拿到买机器用的钱吗？”卢欧越说越激动，不由自主站起身，走到唐炽面前，拍了拍胸脯，“这才来杭州，唯一的目的，就是来送投资的！”

　　“你借我钱，我们约定利息吧。”唐炽想了个风险最小的方案，实在不忍心小少爷清贵气质从此陷入铜臭中，日后被戴有色眼镜看待，在其他前清遗老遗少面前无法立足。

　　卢欧佯装生气，抬手重重的推了唐炽的肩膀。“既然方案是我想出的，就别临时撇下我。到时候机器日夜轰鸣，你日进斗金，我只能拿回投入本金和一点无足挂齿的利息，凭什么！我不管，这次既然要赚票大的，你必须带着我！”股权与债权最大的区别，在于债权相对来说风险低，只要企业不破产，到期后基本稳赚不赔。当然，收益也相对小。股权则与之相反，经营不善的话，前期投入几乎得打水飘，与之相对，如果企业日后飞黄腾达，个人也很容易实现财富自由。这点在二十一实际雨后春笋般出现的私募投资机构及天使投资人身上尤其明显。

　　上辈子经济学家给企业出谋划策，甚至利用人脉为企业主和金融机构牵线搭桥，眼看着一单单生意达成，公司规模成倍壮大，许多次卢欧都幻想着摩拳擦掌大干一把。可惜作为专业人士，行为被行业协会严格约束，只能在脑海中过把瘾。

　　今日误打误撞到一百年前，接着这副稚嫩的初中生皮囊，他不但和上辈子一样出谋划策调查市场，甚至还手握重金，要亲自当一把天使投资人。目前这个阶段，就算B轮吧。还可以借助一百年后的大脑和经验参与企业经营，实现财富自由，卢欧光是想想就热血沸腾，总算有机会过把瘾了。

　　从认识小遗少起，在校园中就从来是一副雅致悠闲的贵族模样，没想到今日为了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在江上颠簸整晚，被晾了一天也毫无怨言。唐炽望着面前赤诚的心都恨不得剖开的少年，鼻头微微有些发酸。这么多天来，他四处碰壁饱受质疑与冷眼，内心也被自我怀疑的焦虑感逼到接近放弃，只有面前这个年轻的学弟千里迢迢赶来，坚定地要求参与，从此共同进退，肝胆相照。

　　“你决定了？”
　　卢欧点头，“深思熟虑过，没有冲动。来之前我还特地去银行查了帐，才敢买船票的。”说着，用手指沾了冷掉的茶水，在桌上写下一连串的数字，“这么多，够不够？”

　　唐炽张开双臂，将瘦弱的小遗少一把揽进怀中。“谢谢你。”

　　既然钱的事解决，唐炽也很快回到上海。两人顶着炎炎烈日，跑遍黄浦江畔各家做进出口生意的洋行，又是选机器又是做合同，每个周末都几乎忙到分身乏术。

　　临签合同前一晚，卢欧约唐炽去了那家久违的俄式餐厅。浑厚悠扬的音乐声中，经济学家要了两杯香槟，和未来的挣钱搭档碰了个杯。

　　“想好了没，要给我多少股份？”天使投资人借着酒意，大胆开问。
　　“百分之五十，你可满意？”

　　丝厂的场地是唐炽的，前端生产资料与后端销售途径也是用唐炽过去积累的资源。这样约定，唐长老显然主动吃了亏。

　　经济学家拿起银光闪闪的刀叉，比了个“X”，“不可以。”
　　“嫌少？”

　　“不是少，是不合理。真要这么约定，到时候万一咱俩意见不一致，以谁的为准？”卢欧连珠炮似的开启说教模式，“这么五五开的结果只能是生意散伙，咱俩赔个底儿掉！别以为现在关系好，之后就事事都能协商，金钱面前反目成仇的案例，我不知道见过多少！”

　　唐炽笑着，揉了把少年柔软浓密的短发，“喝了酒就尽吹牛皮。你才多大，又打小养在总督府里，终日与孔孟圣学为伴，能见到这些？”

　　卢欧心中“咯噔”一声，好险，差点露馅儿！嘴里仍不服输，“书上看到也是见过，文章都来源于现实！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醉了。”唐炽眸光一闪，想着既然饮酒，今儿个就没法再开车。好在附近有许多酒店，等会儿开房休息一晚也方便。

　　商量着各自投入比例，又畅想今后把物美价廉的丝绸买到大洋彼岸的创举，两人兴致勃勃，聊到餐厅打烊都意犹未尽。借着酒意，卢欧坚持要带唐炽回家过夜，毕竟都在租借内，抄近路走也就半个小时不到，还能顺便散心赏月，难得不热不凉的好天气。

　　两人一路谈笑着，等到了家，经济学家迫不及待把唐长老拉到书房。洋洋洒洒按方才的约定记录成合同，又找出朱砂印泥，赶着签字画押。

　　“你都愿意倾囊相授，难道还怕我赖账？”唐炽看着纸上自己占股百分之四十九点九，小遗少占百分之五十点一的约定，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终究是孩子气，争强好胜想占个上风嘛。雪白宣纸上两抹殷红看得唐长老心里直痒痒，趁小遗少不注意，将指尖残留的印泥抹过去。

　　少年的唇瓣软软凉凉，花骨朵一样的触感。唐炽心脏仿佛被子弹击中，瞬间漏了一拍。再回过神时，自己已被浓稠墨汁涂了满脸。小遗少站在三米远开外，拿着方才写合同用的粗大狼毫，得意洋洋地对视着。

　　之后借着圣安男校的人脉和机会，他们很快搭上了法国参赞这条线。当淮海路落下第一片金黄的梧桐叶时，数百公里外的丝厂中，首批十几台自动缫丝机也开始了夜以继日的轰鸣。很快，第一批机器生产的丝绸就成功打入申城市场，精美缤纷的花鸟图案和低于先前一半的价格引发抢购狂潮，不到一周即销售殆尽。

　　借此机会，卢欧给百货公司经理封了笔好处费，介绍了不少做进出口生意的西洋商人来杭州参观。对此，唐炽准备十分充分，将自家丝厂从种桑养蚕到缫丝纺织的过程一一展示，强大的实力让前来参观的商人极为震撼。在西人眼里，中国的纺织业只有落后的手工作坊，质量层次不齐，产量也极不稳定。如今眼前已形成规模化生产的场景让他们敏锐地嗅到商机，争先恐后与唐炽签订合同，转眼订单就排到了明年入秋。

　　卢欧也很快拿到了第一笔分红。他压抑着澎湃的新潮，谁也没告诉，只是跟伦琴夫人请了半天事假，把钱存入瑞士人开的国际银行中。

　　一路上，0909都享受无比坐在主人肩头。直到卢欧回到寝室，它才和昔日一样跳回床上，惬意地打了个滚儿。

　　“干的漂亮！”小可爱重新扑到卢欧怀中蹭了蹭，撒娇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主人。那个人，应该很快会想起你了。”

　　心脏忽然收紧，经济学家颤抖的双手缓缓握拳，瞬间被甜蜜和酸楚淹没。
　　“恭喜主人，顺利切换恋爱模式！”

　　“这是系统布置的新任务？”卢欧觉得匪夷所思，自己作为经济学家负责搞钱就算了，恋爱经验本就少的可怜，作为任务的话，估计永远都到不了下一个世界。

　　0909圆鼓鼓的脑袋摇晃地像拨浪鼓，“没有没有，这是我的主意。作为挣钱机器实在太惨，如果能添加些浪漫的经历，会更有意思呗！这都是为了主人的身心健康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