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1、混战

　　坐在豪华轿车的后排，晨光透过纱帘在丝绸睡衣上泛着浅浅光晕，卢欧恍若隔世。

　　昨晚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的小文趁等红灯的间隙灌了几大口冰冻的黑咖啡，揉了揉通红的眼睛，看似随意地寒暄，“林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卢欧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表情平静，“让你这么早送我，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工作需要嘛。苏董彻夜工作也不是常事，有时候前一天应酬完送回家都凌晨两三点，第二天照样得按时开早会。早就习惯了，没事情的时候赶紧补个觉，失眠什么，不存在的。”小文打着哈哈，自苏恒回国，想贴上来的人可以从CBD排到机场，但凡能成功坐上车，满脸都是沾沾自喜。身后的青年面色平静不卑不亢，还是头一次遇到。

　　苏恒带人回住所也是头一次。
　　卢欧的酒店就在市区，一家正在做活动的老牌四星级，小文平稳地将车停在大堂前，卢欧下车，礼貌地挥了挥手。

　　找前台拿了房卡，刷开房门，布谷埋在被子里，只看到撮头发。昨天带来的包正好端端的摆在床头柜上。卢欧打开清点了一下，什么都没少，于是把睡衣口袋里的钱拿出来想放进去。

　　三百张百元钞票，不多不少三万块钱，上辈子一身衣服差不多这个数。
　　布谷被响动声惊醒，看见失踪一夜的同伴穿着明显不合身的高档睡衣裤，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数钱，瞬间睡意全无。

　　“哥们捞偏财怎么不带我？”布谷伸手，捏了捏那叠钞票，“有好几万啊。”
　　“有的，三万而已。”卢欧打开钱夹，放了进去。

　　布谷一下子坐了起来，带着浓浓的酒气，满脸不淡定，“怪不得联系不到你，还说什么遇到老同学，去家里叙旧，让你一大早穿着睡衣跑出来，难道是待客之道？”

　　“什么老同学？”卢欧板着脸，掏出手机翻查短信，果真有这么一条。
　　布谷嘿嘿邪笑两声，“你衣服呢？”
　　卢欧不想说谎，“被扔了。”

　　布谷“嗷”地大叫一声，夸张的倒在床上，“兄弟你真的开窍！我收回刚才的话，没有勾人的脸和身材，别说30000，3000都赚不到。不过要注意安全，做好保护措施，有些传染病一旦得上，治不好的，得跟一辈子。”

　　说话间卢欧已经收拾好挎包，把睡衣裤放进行李箱，又找了套衣服出来，往洗手间走去，“你别想歪了，钱是人家把我衣服裤子全丢掉，才赔给我的。”
　　“玩的也太花了。”布谷乐得直竖大拇指，卢欧懒得理睬，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给苏恒发了条短信。

　　“已经回到酒店，谢谢苏先生。”虽然他也不知道该谢苏恒什么，谢人家上百倍的赔偿金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拿的问心无愧。

　　“现在放下心理包袱了吧，之前劝过你很多次去酒吧兼个职，凭你的样貌，一晚上能挣咱公司几个月的。”布谷枕着手臂仰卧在床上，唾沫四溅，指点江山。

　　卢欧嫌弃地转身望向窗外，估计上辈子林晚枫误入歧途，也有身边损友的影响。其实布谷这个人没啥坏心，本地拆迁户，有钱有闲，混吃等死，对身边同事也很大方。只不过林晚枫这样出身贫寒的青年，和这种身家丰厚的房东待在一起，基本死路一条。

　　“刘主管呢？”卢欧依稀记得今天的任务是去电器厂谈生意。
　　“老刘喝多了，本来约得也是下午。”

　　布谷又睡了过去，卢欧找出张便签纸，计划如何使用这笔意外之财。之前的信用卡加网贷欠款两万五左右，大概半年的工资，这些钱无时无刻不在产生利息，肯定得马上还清。剩下五千块用来租房也不够，一时又想不起其他花销，就先放在卡里。

　　下午的谈判准时进行，也见到了法人代表易先生。易先生对奇迹公司的产品还是满意的，报价略微高了点儿，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刘主管悄悄在桌子下给卢欧发短信，让他找个机会出去走个OA，问贺武威能不能特批这次订单，毕竟电器厂这么大规模的合作商实在难找。

　　卢欧觉得不妥，不过也装作接电话的模样照做了。他找了个空的小会议室，输入好请示，飞快地点了发送键。

　　余光忽然定在会议桌上放着的一份财经日报上，随手翻几页，里面的内容与网上大同小异，唯独最后一版报道标题为“少主临朝”，主要讲威扬集团近期的业务与人事变动，正中央的赫然是苏恒的活动照，黑色西服配雪松领带，鼻梁上架一副金边眼镜，斯文又压迫感十足。

　　想到昨天还喝的烂醉，被人家捡了回去，卢欧心脏狂跳不止。情不自禁仔细把报道逐字逐句细细读完，虽然有媒体人的夸张，也能反映出如今的威扬集团正面临着某种危机，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如日中天。

　　“砰!”玻璃杯的碎裂声从隔壁传来，接着是吵嚷和喧哗，卢欧放下报纸，快步赶往谈判室。

　　在走廊上就遇到气冲冲的易先生带着几个下属往外走，其中一个还捂着脸。昨晚一起喝酒的主管悄悄冲卢欧使眼色，提醒他赶快进去看看。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人不敢相信，几位身着制服的保安正和刘主管推搡着，资料散落一地，上面布满了各式鞋印。

　　“不要动手！做不成生意好好说。”卢欧义正言辞喝道，边把刘主管往外拉。电器公司的几位工作人员也进来拉架，有个秘书打扮的人说了句，“我们是大公司，要讲规矩的”，话音刚落就被布谷打在脸上。
　　“讲你爷爷规矩。老子今天就要教训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狗！”

　　几个保安围了上去，卢欧不明就里，拉着刘主管站在墙角，低声问“刚才还谈的好好地，怎么一下子成这样了？”

　　刘主管拉了拉衣服上的褶皱，叹了口气，“布谷太年轻气盛了。对方一个副总说我们小公司质量差还不肯降价，采购经理也一条条挑产品的毛病，还说现在生意难做，应该珍惜合作机会，又上升到为人处世上。布谷昨天酒桌上就对那采购经理有气，一下子没忍住，拿起杯盖砸了过去，他们就叫了保安。”

　　卢欧对电器公司的采购经理有印象，头发稀疏满嘴黄牙还逼自己喝酒。这种人确实恶心，不过布谷动了手，理亏的就不在他们了，也难怪易总这么生气。

　　“生意做不成咯。”刘主管眉头拧成了川字形，卢欧回过头，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正把布谷压在墙上。布谷脸上挂了彩，衣服也脏的不能看。

　　“把人放开，我们现在就走。”卢欧走过去，看了看布谷的伤势，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去医院包扎下就可以。

　　“几个小瘪三，也不睁眼看看是谁的地盘！”为首的保安吼道，唾沫星子横飞。另一个保安做了个挽袖子的姿势，警告卢欧不要妄为。

　　卢欧只能后退几步，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啪”的一声，手机落地，顿时暗了下去。
　　“你们先动手打人！”身后保安冷笑一声，“还要报警，真是贼喊捉贼。”

　　卢欧强压着胸中怒火，“如果没有猫腻，为什么不敢让警方来调查！我们的责任自己会承担，想必这间谈判室里也有监控！”

　　“哈哈哈哈哈。有的，坏的。”
　　阴阳怪气的声音驱虫一样钻进耳朵，卢欧不想和这帮无赖纠缠，拉着刘主管就要往外走。刚走到大堂，易先生带着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打了我的人，就这么走了？”
　　“你们也扣了我们公司员工，还不许报警，还要怎么样？”刘主管不客气地怼道。

　　易老板摸了摸下巴，“公司里都是商业秘密，警察来了还怎么做生意呢？”
　　“姐夫，别让他们走。”刚才捂着脸的男子直指卢欧，“首先瞧不起人的就是他，昨晚就甩脸色放鸽子，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卢欧这下明白了，采购经理仗着是老板小舅子狗仗人势惯了，习惯了被公司里的人顺着哄着。昨儿个少喝了几杯酒，少听了几句“人生教诲”，就记恨到了现在。

　　“没有瞧不起人，都是做生意，和气生财，买卖不成仁义在。”卢欧淡淡地开口。
　　采购经理来势汹汹，“放鸽子也是仁义？你太小瞧我姐夫了，告诉你，报警也没用，都是我姐夫的拜把子兄弟。”

　　卢欧从易老板脸上明显捕捉到了一丝不耐烦，看来这小舅子闯祸不是一天两天，那点亲戚间的情分，已经消磨的没剩多少。

　　“既然不让走，我想跟易总您谈谈。”卢欧镇定地掂了掂手上的资料，“我们开了几百公里来谈生意，相信您能看出诚意。之前双方有些小误会，因此耽搁赚钱可就亏大了。”

　　易老板点点头，领着卢欧和刘主管朝总裁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