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09、困境

　　既然问题摊牌，卢欧也明白对方接受需要时间。细嚼慢咽吃完一顿中餐，用纸巾擦拭掉嘴角的残渣，他悠然一笑，起身告辞。

　　“我送你回去。”刚迈出餐厅大门，唐炽就后知后觉地追了出来。
　　卢欧欣然应允。等坐进车里，唐长老又问，“现在去哪？”

　　“当然回家。”卢欧很理解唐炽目前思维短路的状况，毕竟自己是站在一百年后的专业角度给出建议。唐炽能够认真考虑对他而言已经是出人意料的惊喜。

　　一路上，唐炽开着车，破天荒地沉默寡言。到别墅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卢欧忽然开口，“今晚你住哪？”
　　“回学校。”唐炽声音闷闷的。

　　窗外春光明媚，卢欧会心地扬起唇角，提议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在自己家住一晚。当年带着学生做论文晚了，一起在实验室后面的休息区行军床和沙发上将就的时候也挺多，他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唐炽先是愣了下，差点打歪方向盘。又想到小遗少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况且现在也是名副其实的家主，偶尔带个客人回来，没什么不妥的。

　　福特轿车停在了安家别墅的院子里。正好遇到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织毛线的红姐，小遗少乘机交代，清理一间客房给唐先生住。晚餐让厨师做几个拿手菜，送到书房里去。

　　红姐应声而去。刚走几步，又被卢欧叫住，“待会你去幼稚园接小翠的时候带上姨娘，作为母亲，总得看看女儿念书的环境才能放心。”

　　古色古香的书房已经完全是卢欧的天地。他没太改安仪的陈设，只是添了一只留声机放在墙角。比起装饰柜上动辄数百年历史的文物摆件，他更怀念上辈子写字台上最新款的苹果电脑和来自意大利的现磨咖啡机。

　　“不好意思，比起学长杭走的宅子，这里算是陋室。”卢欧揭开女佣送来的玫瑰八宝茶，吹开漂浮的花瓣，浅酌一口。又将桌上的黄油曲奇饼递给唐长老，“午餐看你没怎么动。”

　　“你的建议很大胆。”唐炽放下饼干，浅笑着喝了口茶，“杭州大大小小的丝绸商也经常聚会，之前从未有人这么做过。”

　　“在商场上，吃螃蟹的人才能抢占先机赚大钱。这叫蓝海战略。”经济学家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学长浸淫商界这么多年，道理我再说下去，就太班门弄斧了。”

　　循循善诱的学究口气配上小遗少年轻朝气的脸，唐炽感觉新奇，却一点也不违和。这种泾渭分明的反差感经常出现在卢欧的身上，神秘万分又带着莫名的吸引力。

　　唐炽迅速盘点了下手中的流动资产，目前手中的流动资金再买几台机器扩大生产没问题，但要达到用机器顶替工人的规模，资金缺口则在一半以上。

　　看来......只能尝试着手中桑田抵押给银号，希望估价和利息合理，能拿到足够的钱来扩大再生产。

　　晚饭时候两人很默契，没再聊生意上的事。安家厨子做得一手地道的直隶风味菜肴，尤其是炙羊肉和鲤鱼焙面两道菜，再配上鲜嫩的拍黄瓜和驴肉拌虾酥，更是让唐炽开了眼。不愧是皇城根下的美味，一顿饭连连赞不绝口。

　　时间仿佛按下加速器，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唐炽那边仍然没有回音。只听李远寒说起，表哥每周末都要回杭州去，甚至有时候还会缺课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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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卢欧知道唐炽心里其实将学业看的极重，忽然频繁缺课实在反常。
　　“估计是生意上的事吧。”李远寒目光闪烁，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听我姐说，表哥在和苏杭两地的商号接洽，想把手上的资产抵押出去，弄些银子用于周转。”

　　卢欧眸色一沉，为防被小室友看出端倪，背过身去，“我看唐学长生意做的挺大，是忽然遇到难处了吗？”

　　“嗨，你也看出来，今年的丝绸生意不好做。说来也奇怪，表哥有那么多年的积累，生意规模也大，怎么忽然缺起银子来？唐家丝绸早已形成品牌，如果他都缺钱，剩下小丝绸商早就都破产了。”李远寒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大堆，忽然住了嘴，冲卢欧摇摇头，“算了，这些东西你也不懂，总之表哥遇到难处就是。”

　　接下来的几天，卢欧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将手工作坊转为规模化机械工厂前期确实需要巨大投入，连规模巨大的唐家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都得四处筹借。又到了周末，卢欧若无其事的回了家，将书房门锁上，从最里层的保险柜中拿出所有存单地契以及银票，以市价粗略做了番估算。0909蹲在角落里，瞪大眼睛关注着主人的一举一动。

　　“你这是打算逃难？”
　　卢欧摇摇头，“没有。财富值一时限于停滞，我只是想找些出路。”

　　0909喘了几口粗气，庆幸主人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因为财富值陷入停滞而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等经济学家清理完这些总督府遗留下的资产，已经到了后半夜。天空漆黑如墨，只留几颗零碎星子忽明忽暗闪烁着。0909和主人并排坐在台阶上，难得有闲暇欣赏夜景。

　　卢欧环顾自己所在的安公馆，忽然明媚的笑起来。二十一世纪的黄浦江畔高楼林立，寸土寸金。繁华的CBD彻夜都亮着灯光，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们捧着咖啡，牺牲绝大多数睡眠时间争分夺秒地忙着赚钱。眼前这座别墅如果保存到那时，估计价值几个亿都不止。当然，更大可能，是中途被地产商看中，用天文数字诱惑主人搬走，取得土地使用权。

　　然后，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地块价值瞬间翻了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怪不得之前没在城市中欣赏到如此闪耀的星空于皎洁的月光，原来都被不夜城彻夜不眠的霓虹灯污染了。这是科技革命与经济腾飞难以避免的代价与遗憾，即使作为最顶级的经济学者，也只能束手无策。

　　“我下周要买票去杭州。”卢欧抱起台阶上的小家伙，用衣袍擦了擦沾着灰尘的小爪子，“你可以在我宿舍睡觉，免得舟车劳顿。”

　　话音未落，毛团子发出了久违的夹子音，“呜呜呜，主人不要0909了。”
　　“没有。”卢欧皱起眉头，“决定下的仓促，不一定能买到头等舱的票。到时候一整夜又吵又挤肯定睡不好，你何苦跟着我受罪。”

　　0909瞪了一眼主人，腹诽如果为了轻松，当初就不会在主神面前夸下海口，承担起引导经济学家穿越不同世界的艰巨任务。当个软萌可爱的百分百宠物它不香吗？

　　毛团子瞬间拉长身体，粉嫩的小爪子搭上经济学家的肩膀。“我跟你去，无论有多少困难，只求别被主人抛弃。”

　　卢欧知道小可爱这次下定了决心。只能点点头，想着到时候多带一块毯子给0909。虽然只是个电子客服，但看在不离不弃的份上，还得尽量让人家舒服点。

　　这次杭州之行，卢欧谁也没告诉。李远寒见他收拾东西，只当他是回家。还揶揄作为本地生就是幸福，不像自己，周末只能孤零零剩在学校里，连个陪的人也没有。”

　　卢欧若无其事地回敬，“你哪个周末乖乖呆在学校过了？就算天气不好，电影院、舞池、还有女校的那些姐姐妹妹们，可都翘首以待呢！”

　　其实上次从杭州回来后，李远寒也乖了一两个月，只是日久天长，不安分的心又情不自禁痒痒起来。尤其是唐炽不再学校，更没人看着自己了。听说百乐门又花巨资升级了一批音响设备，还从北方引进十多个金发碧眼的沙俄舞女。这点对于李远寒为代表的公子哥儿而言，不尽早一亲芳泽简直是莫大的遗憾。

　　李远寒干笑两声，问卢欧要不要一起去找乐子。
　　卢欧在心中默默回应，为了尽早进入下一个世界，赚钱就是自己最大的乐子。

　　杭州的初夏已经炎热起来。下了轮船，卢欧就感受到迎面扑来的热浪。他果断把外套放入随身的包袱中，拦下一辆黄包车，报出了丝厂的地址。

　　车夫见是不可多得的大单，忙满脸堆笑应下。客人是瘦弱的年轻公子，带的行李又少，这趟不但钱多还省力，真是撞上大运了。

　　靠近丝厂，卢欧的心脏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他之前连个电话都没给唐炽打，这么贸然前往，确实有些不太礼貌。况且李远寒说过唐炽近期实在繁忙，在不在杭州都很难说。

　　“客官，到了。”
　　卢欧付了银子，拎着箱子下车，眼前是熟悉的场景。门童极有眼力，见是老板上次带来的英俊少年，忙不迭地问好，又抢着帮人拿行李。

　　“你们老板呢？”
　　“出门了，我先带您进去吧。”门童毕恭毕敬地请卢欧进门，“运气好的话，老板今晚就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