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01、大功告成

　　唐炽提出的问题大大点醒卢欧，此外他更担心的是安全问题。毕竟翠翠在家，万一伤着后果不堪设想。

　　卢欧耸耸肩膀，懊丧地表示，恐怕得另寻办法。唐炽虽然心里早有主意，却想看看学弟的小脑袋瓜里的计谋是否跟外貌一样惊艳，于是没说什么，只从柜子里拿出肉松和坚果招待着。

　　如何能选择一个合适又安全的方式，在事情充分泄漏的同时把伤害降到最低。经济学家冥思苦想着，面前忽然出现一本十二年级的化学教材。

　　“我们这个学期恰好学到白磷。”唐炽在他身边并排坐下，把茶水端到唇边，气定神闲喝了一口。卢欧这才注意到，今日学长穿了身鸭蛋青色的绒质家居服，削弱了气质中的锋芒，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温文尔雅的感觉。像是刚从矿洞中发觉出的宝石，光芒未经雕琢，却令人挪不开眼。

　　经济学家脸上一热，忙打开书，翻到介绍白磷的那页。简短的做了一番描述之后，接下来就是实验内容。他在字里行间努力寻找着有用信息，余光忽然掠过实验图上的广口瓶。

　　玻璃器皿耐热，经烧，造价中等......知识的光芒掠过脑海，卢欧脱口而出，“可以把白磷装进玻璃瓶，再把烟引到窗外。邻居们就能发现别墅着了火，也不会造成火势难以控制，伤害无辜。”

　　唐炽微微颔首，目光定格在眼前人清丽的五官上。“可是，实验室的耗材都是固定的，我记得那些玻璃器皿没有能长到做烟囱的。”

　　“那，在上海，买得到吗？”卢欧语气十分不确定。
　　“不用你买，这件事交给我更好。”唐炽剥了颗杏仁，喂到学弟唇边，“一周之内，可以跟你弄到。这本书你就拿去吧，倒时候警察局真的审问起，前因后果也说得通。”

　　半个月后，一条八卦在上海的遗老遗少中迅速传遍。坐落在租界的安家别墅突发火灾，据说是老总督精心培养的小少爷弄了些洋人的古怪玩意儿放在家中，莫名其妙烧了起来。紧接着，圈子里活跃已久的安仪就被巡警局捉去问话，之后就一直没能回来，始作俑者倒还好好的待在洋人学校里。

　　卢欧自然也被巡警局叫去问了话，他不慌不忙从包里掏出书，把实验的前因后果告诉问询的警长。又提出为了安全起见，东西已经妥善保管在玻璃器皿中，这一切都是乌龙。

　　警长如鹰隼般的目光将少年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果真又纯又蠢，与其他中学生并无二致。随即让警员调查了一番背景，得知并没有参与敏感活动之后，将人进行一番安全教育后就放行了。

　　“可我父亲还没回家。”卢欧僵着脖子，“被你们叫来好几天了，连个信都没有。”
　　“安仪已经被拘留。他逃了那么多税，还想好端端的回家？”警长鄙夷地望着面前异想天开的少年，掏出香烟点上，旁若无人的吞云吐雾起来。

　　少年被烟圈呛的直咳嗽，不知所措的站在墙角。
　　“有在这耽搁的功夫不如赶紧去准备大洋，把偷的税都补上。再看法院怎么罚。”抽完整根烟的警长缓缓吐出这么一句，“有东西要送到里面的话，每月最后一天来递交就行。”

　　卢欧点点头，赶紧对警长道谢，又悄悄把藏在袖子里的银元放到桌子角，聚了个躬退出去。
　　刚出警署大门，许久未见的吴姨娘愁眉苦脸地迎了上来。她头发微蓬，不施粉黛，脸皮还略略红肿着，与平日精致时髦的打扮大相径庭。

　　“还好还好，总算出来了。”吴姨娘右手捶着胸口，左手紧紧拉住卢欧，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卢欧伸手拦下一辆空黄包车，“咱们回去说。”

　　吴姨娘一路强忍泪水，在踏进家门那刻忽然绷不住了，靠在门边抽噎起来。卢欧赶紧喊来红姐把人扶到客厅，又泡了杯红糖水给她。

　　红姐刚把翠翠带到楼上哄睡，又被卢欧叫了下来。姨娘情绪崩溃问不出什么，红姐的状态倒有条不紊的。

　　当着吴姨娘的面，红姐把那日家中着火的情景又讲了一遍。和卢欧预想中的差不多，仆役们手忙脚乱，姨娘抱着女儿连滚带爬跑到院子里，安仪则在外活动，直到被巡警带走，也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什么。

　　“事情已经这样了，当务之急是准备充足的钱，让父亲在里面过的好一点。”见姨娘渐渐止住泪水，卢欧沉声道。

　　“现在老爷不在，晓非你就是一家之主。”吴姨娘木然起身，和红姐并肩而立。

　　“家中还需要姨娘打理。我这几天先跟学校请假，再清理些东西送到警察局。”当着满室仆役的面，卢欧走过去搀扶着姨娘坐下。主仆有别，如今遭到事，最怕家中四分五裂，让下人们趁火打劫。

　　自从卢欧家里出事告假之后，李远寒就觉得孤独无比，回寝室面对着空落落一张床，上课也打不起精神来。期间有外校的狐朋狗友约周末去新开的舞池跳舞喝酒，都被他拒绝了。朋友们知道李大少爷有个神通广大的表哥也在圣安，便拐弯抹角找到唐炽打听情况。

　　“你这一闹，所有人都觉得出大事了。”唐炽坐在卢欧的写字台边，看着瘫倒在床上的表弟，神情淡然，“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过不了多久就能打听到你同桌的事情。”

　　几天前卢欧来校请假时特地和李远寒见了一面，只说家里着了火，父亲也有些麻烦，因此不得不将学业告一段落。因着当时卢欧面容平静，李远寒也没太当回事，直到今日表哥前来告知，才知道安家火灾牵扯出偷逃税款的事，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肯定会到处胡说，伤害到晓非！”李远寒双手握拳，眼中充满愤怒。
　　“你说的没错。”唐炽笑了笑，“具体影响如何就得看晓非的承受能力，这节骨眼上，能回家避几天也是好的。”

　　李远寒深知圣安的学生本来就生活单调，因而喜欢无事生非，一有风吹草动谣言传播的速度就跟病毒差不多。“几天恐怕不够，很多人都知道晓非，这种爆炸性新闻他们会津津乐道至少一个学期。”

　　“一个学期缺课的话，明年再赶上就困难了。”
　　想到之前同桌刚进圣安时的瑟缩模样，直到不久前刚刚有了好转，李远寒意识到如果真放任此事发酵，估计同桌会彻底放弃学业。自己也会一直这么孤独到毕业。

　　“晓非的事，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李远寒猛然坐起，冲唐炽喊。
　　“那你周末就照常出去玩乐，别让人看出来。”见目的达到，唐炽微笑着对表弟比了个“OK”。

　　“那晓非......”
　　“安晓非的事就交给我。你查下他家地址，周末我开车走一趟。”

　　福特轿车缓缓驶出学校，唐炽先去了趟百货公司，买了些时兴的糕饼点心，还有一束开的正旺的郁金香，才按照李远寒提供的地址，穿过整个租界的住宅区，停在安家别墅前。

　　冬日阳光正好，院子门口守着的杂役正在躺椅上打瞌睡。唐炽暗暗觉得好笑，冷眼观察一番，发现里面的花草枯荣掺半，看模样有日子没修剪过。

　　下车，随手捡了块石头扔过去，铁门发出巨大响声，被惊醒的杂役擦擦口水，懒洋洋地坐起来。
　　一门之隔的是位穿羊毛大衣的年轻先生，头发也颇为考究的打理过。杂役看看外头的轿车，不敢怠慢眼前的气派人，忙上前问有何事。

　　唐炽只说是安晓非的同学，老师安排过来看看，顺便把作业捎到。
　　仆役一脸殷勤地把人迎进去。唐炽把早已备好的钞票塞过去，换来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卢欧正在自己房间整理账册，直到红姐敲门说有同学找，才披了件外衣出去。一下楼，瞧见厅内挂画前穿燕尾服的高大身影，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你怎么来了？”卢欧有些难为情地笑着，“我以为是远寒。”

　　“哈哈哈，即使我把大衣脱了，也不会和远寒像吧。”唐炽走上前，伸手在卢欧面前晃了晃，“几天不见，近视了？”

　　“只有远寒知道我地址。”卢欧接过红姐手中的茶，亲自递给学长，“来就来，还穿这么招摇。”
　　卢欧天生皮肤冷白，稍有红晕立马一览无余。唐炽亲昵地揽住他的肩在沙发上坐下，低声谐谑，“给你撑场子。怎么，不好看？”

　　卢欧脸上烧的更厉害，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转移话题聊起家中的事。唐炽准备的玻璃长管十分好用，弄了个架子放在窗前，里面装上白磷和宣纸，在离家的第二天就被女仆引燃了。据说片刻就引出滚滚浓烟，消防队和巡捕房很快就到了。

　　“事情比预想的顺利。”见卢欧完好无损，唐长老放下心来，“这几天在干什么？”

　　面红耳赤的经济学家只好请学长上楼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