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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非你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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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站在床前有点儿迟疑,她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做。
“心思,把衣服脱掉再上来。”吴端暗暗笑道,“我不大方便。”
他一直幻想能对心思发号施令,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境下实现。
“乖!”他催促着,无比期待。
心思挡住他的眼睛,快速脱衣上床。这有点儿自欺欺人,鬼知道吴端其他的眼睛长在哪里。这么想着时,便觉得到处是他的眼睛,哪哪都不自在。
“我今天可能表现不太好。”吴端闷闷地说。
“你一直表现很好。”心思一下子心软了,忍不住夸夸他。
这该死的根植于基因中的利他性,于自己无碍,但能让吴端好受,她便就这样冲口而出。
吴端大笑着带起一片震动,弄得心思酥酥麻麻的。
他今天玩得特别高兴,一会儿说:“心思,过来一点儿。”
一会儿又说:“心思,腿抬高一点儿。”
俩人侧面对躺着,他拿一个枕头塞在心思背后不让她往外躲。
如果心思不配合,他就摆哭脸:“心思,我够不着。”
哪里够不着?明明已经不能更亲密。
吴端今天克制得像个假人,他说怕自己表现不好,所以先让心思舒服。
舒服个屁!心思觉得好像是有一个炮仗,引信燃烧三两天,就是不爆炸。
尤其是吴端体温高,熨贴着,这种要爆不爆的感觉更恼人了。
“不做了哦!”心思气恼。
吴端一翻身把心思压着不让走,还要顺道卖惨,说:“心思,别推我,伤口会裂开。”
心思害羞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她现在一脸渴望的表情骗不了人。
吴端温柔地吻在她手背,说:“心思,其实尨山人更需要肌肤之亲吧?”
“尨山的事情少打听!”心思气道。
“心思等不及了吧?”吴端逗她,说,“我不能做大动作,心思自己上来。”
“你欺负我。”心思终于哭了,带点儿求饶的意思。
事后,心思想骂他来着,但实在没力气,而且觉得口干舌燥。
吴端这个病人倒是体力很好,还能慢条斯理帮她清洁。
“躺一会儿再洗澡?”吴端问。
“那就简单擦一擦。”吴端自言自语。
他擦得一点儿都不简单,惹得心思在床上扭来扭去像毛毛虫。
“吴端,你今天怎么了?”心思不安地问。
“巩固后方啊!”吴端抱着她盖好小被子,说,“我要是战败,你不会不要我吧?毕竟我表现得这么优秀。”
他好像在说笑,但心思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安。
一百年前她会天真地说为什么打打杀杀,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世界上从来没有和平,一个人自以为是的和平,不过是因为有人替他在外面打打杀杀抢资源而已。
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做后盾
钨矿凭什么给你?
锂矿凭什么给你?
衣服凭什么给你?
大米凭什么给你?
什么?你说用钱买?
钱都给你抢走!
哦,钱不要。钱不过是内部资源分配的代币,你们内部都没资源,钱算个屁!
“我等你回来。”心思清晰地说。
吴端把手放在她耳后,好像是要帮她捋头发,但始终没有进一步动作。指腹的触感和掌心散发的温度便一直若隐若现,引得一阵瘙痒,让心思不由自主地羞怯起来。
“吴端。”心思软软地唤着,把他手掌抱着不给作怪。
他说的对,尨山人更需要肌肤之亲,所以特别敏感。
“这次不说我们是假夫妻了?”吴端温柔地说,语气里有一丝埋怨。
“真的、真的。”心思嚷道,“最标准的风险共担的真夫妻。”
答案当然不太满意,但能怎么着呢!
吴端问道:“你是不是想着尨山崛起,肯定有人来找麻烦,还不如跟上夏合作算了,反正熟。”
他说着狠狠抱一下心思,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是啊,这副身体也熟。”心思贪玩地抚摸着,但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我没想到你的变化这么大,以前有大块大块的肌肉。”
“真是让你失望了。”吴端闷哼。
心思讨好地在他怀里蹭一蹭。
“如果我死了,你会找谁合作?”吴端问得认真。
心思愣一下,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她是不是应该生气啊?毕竟这个语境下,显得她人尽可夫似的。
吴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伸手箍着她的腰,这要是让她生气跑掉,以后可不好哄。
“你道歉!”心思说。
“我错了。”
诶?道歉来得太快,好像没有被安慰到。
“我知道错了,别哭。”吴端有点儿慌,但是理智地劝导,“我已经认识到错误,这不需要哭啊!”
在他看来,表达情绪也是一项很累的事儿,总得是有所图。
心思不就是要他道歉吗?他已经这么做了。
心思哭道:“我跟廖顽合作也是跟上夏合作,那我答应廖顽不就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
吴端用点按式以指腹擦眼泪,堵住一颗就把它蒸发掉。
“廖顽想要怎么合作?”吴端漫不经心地问。
“他想要一个带尨山基因的孩子。”心思回答。
吴端动作停顿一下,咬牙切齿地说:“死得好!”
妹妹争取几次,问吴端是否不需要小护士。其他人或者把握不准吴端的想法,或者基于同情而任由她到处钻营。她有机会靠近盟主,凭什么不让她努力呢?
阿言则不同,直接不留情面地整治妹妹。
阿言正在准备餐食,妹妹也不知用什么办法说通守卫找过来。
“阿言大人,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见盟主?方医师说盟主这么多天没有再做检查,我总是不放心。”
“过来呀!”阿言亲切地笑道。
阿言没有带着餐食去往吴端内室,而是直接走向廖天。
“为什么会有外人进入临时拨给尨山的餐室?”阿言质问,“我不在的其他时间,有没有人进入餐室?”
廖天才懒得参与这种女人之间的争斗,直接把皮球踢给方荠。
“她拿的是方医师那条系统的通行证。”廖天说。
“方医师,是你授意么?”阿言一层一层盘问。
方荠被这气势压迫着,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来不是,那么就是偷的。”阿言下结论,说,“这次解救的人质都归尨山,那就按尨山的规矩处置,见笑。”
阿言的处置手段很简单,人质既然不想老实去尨山,那就塞进一个逃生舱丢出去,是死是活看她自己造化。
妹妹凄厉地哭喊声惹来一众人围观,阿言随她闹腾,也不制止。
最终还是李飞花站出来为妹妹说话,他总是觉得自己亏欠卜呤,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妹妹遇难。
“小孩子不懂事。”李飞花说。
“那就重新投胎。”阿言笑道。
李飞花被噎得脑袋嗡嗡的,又好气又好笑。
妹妹紧紧抱着李飞花,生怕自己被带走。
“我要见盟主,你不能私自处置我。”妹妹威胁道,“盟主不会放过你。”
“哦,你跟盟主什么关系?”阿言笑问。
所有人停下动作,静等妹妹说出什么大秘密。
“我……我替盟主看病。”妹妹说。
“那不要紧的,你死了还有方医师在呢!”阿言说道。
“我……”
“说下去啊,你和盟主怎么了?”阿言反而鼓励她。
“盟主不会看我死。”妹妹只敢把话说到这份上。
“那你去通知盟主呀!”阿言嚣张道,“联系不上盟主吗?不要紧,这里都是上夏的士兵,你问问谁愿意帮你去报告一声?”
上夏的士兵没有动作,而且全部神色尴尬。阿言说是处理尨山的人质,但怎么看都像是在打上夏的脸。
吴端和心思的夫妻关系,更像是上夏和尨山的盟约。即便尨山势小,总是上夏毁约在先。
“她跟上夏没关系。”廖天一锤定音。
阿言看着妹妹,眼中充满同情,说:“怎么办?这可是上夏在现场最大的官儿。”
妹妹哪知道怎么办,她只能死死地抱着李飞花。
“我做错什么?尨山不是说会善待我们吗?”妹妹哭道。
李飞花终于反应过来,顺着声儿说一句:“阿言大人三思,尨山不是想留住这批人吗?“
“想留就留,不留不强求。”阿言说,“三年服务是你们登船之初自己签下的合约,又没人逼你们。”
“何况也没让你签呀!”阿言突然想起来关于李飞花的记录,骂一句,“关你什么事?卜呤是卜呤,她是她,何况你又不认识卜呤”
吴端和心思都知道这一段变故,部下不会瞒着他们偷偷干。两人若无其事各忙各的,谁也没有主动提起。
心思观看着庆典的准备资料,烟花、歌舞热热闹闹。
到底还是吴端沉不住气,勉为其难下床来,从后背环抱着心思,问:“你是真的在意,容不下她?”
心思缓缓挣脱怀抱,冷冷地看着他,说:“我不在意,但尨山势力主容不下她。”
这段感情,心思不能退让,不能卑微。她在感情里是什么处境,就等于尨山在与上夏的合作中是什么处境。
像妹妹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