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名扬万里》绿竹红瓦

7、九千台阶

　　言乐道:“不是怕，是敬，别看我们大师兄才十六岁，但是特别厉害，三两下就把那个姓沈的打得屁股尿流，解气！”

　　她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喝了一口酒又道:“别看大师兄不苟言笑的，但其实人特别好，除了不让我们喝酒，其它什么都好。”

　　苏泽在一旁道:“凌山有规矩，所有弟子禁酒，大师兄身为弟子之首，又是所有弟子的楷模，所以对自己要求高，对山上弟子也严格了些。”

　　夏楠心道原来如此。他今晚跟着来的原因就是问话的，他问道:“那你们对怜逸仙君知道多少?”
　　言乐道:“怜逸仙君啊，我知道，他是大师兄的师父，他也特别爱喝酒，不过三个月前已经飞升成仙了，你问他作甚?”

　　夏楠一愣，真的能飞升成仙?
　　他又问道:“成仙后还能收徒吗？”

　　言乐答道:“收徒?怎么可能，怜逸仙君飞升后就不见踪影了，说不定是被天上的美酿迷了眼，绊住了脚。”

　　苏泽解释道:“怜逸仙君的师祖辈有规定，说他徒弟徒孙都只能收一个徒弟，怜逸仙君有了大师兄，应是不会再收徒了的。”
　　夏楠叹了口气，“那你们凌山谁最厉害?”

　　闻言言乐把酒坛子往桌上一砸，一脸自豪，“那当然是我们掌门啦！”
　　苏泽点头表示赞同。

　　夏楠微微一笑，原来是掌门啊。

　　言乐道:“话说回来，大师兄为何会带你这个小鬼回凌山?”
　　“可能看我天赋异禀，前途无限?”

　　言乐嗤笑，“我看定是你缠着大师兄不放，大师兄又不善拒绝，这才带你来的。”
　　夏楠:“……”姑娘你真相了。

　　夏楠杂七杂八又问了些，见两人越说越离谱，前言不搭后语的，才意识到两人酒醉了。
　　直到两人爬在桌子上，喊都喊不醒。

　　夏楠无奈，告诉老板帮忙看着点人，自己回去找人来帮忙。
　　夏楠回到原先的客栈，敲着萧济房间的门。
　　“进来。”
　　夏楠推开门，就见萧济端坐在床上，双眼微磕，“何事?”
　　夏楠道:“萧济，你家师妹师弟醉酒了，我搬不动，你去把他们带回来呗。”

　　萧济悠悠睁眼，闻到夏楠身上带了点酒气，他眉头不悦轻蹙，“你呢？”
　　夏楠摆手，笑嘻嘻道:“我可没喝，一口都没喝。我还劝他们了呢，劝不动。”

　　萧济眉头一松，顿了下，对夏楠道:“你，过来。”
　　夏楠悠哉走过去，以为萧济是有什么事。

　　然而萧济只是定定的看着夏楠一会儿，然后着抬手，生疏地在夏楠是头上夸奖式地轻拍了两下，温声道:“很好。”

　　见夏楠瞪大眼睛，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他犹豫半晌，又补充道:“没有同他们胡闹，你做得很好。”
　　夏楠:“……”

　　看萧济着别扭生疏的样子，夏楠忽然明白了什么，夏楠低头死死捂住嘴巴，坚决不能让萧济知道他在笑，万一人伤了自尊怎么办?
　　“怎么了?”
　　夏楠把脸都憋红了，总算是缓过气来了，他摇头道:“没事，就是被师兄夸了，我很开心。”

　　萧济皱眉，“你的脸很红。”
　　夏楠憋住笑，“哦，那是高兴得脸红。”
　　萧济问道:“很开心?”
　　夏楠重重点了个头。

　　见状萧济神色放软，他下床往桌边走去，到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夏楠收拾好情绪，也走了过来，“那我们是现在去把他们接过来吗？”

　　萧济道:“不用，就让他们在那睡一晚吧。”
　　“啊?”
　　萧济把桌上的瓜果往夏楠的位置推去，“没事，不用担心。”
　　夏楠捡起几个就丢在嘴里，道:“你都不担心，我担心什么。”
　　萧济道:“不去接他们，他们明早醒来见我会自在些。”
　　夏楠挑眉，“哦～我明白了，你是要当做没看见，给他们放水。”
　　萧济不语。
　　夏楠咧嘴一笑，问道:“萧济，你知道你家师弟师妹怎么说你的不?”
　　萧济指尖微动，面上不显，“不知。”
　　夏楠道:“他们说你刻板严苛，不苟言笑，只知道遵守规矩，不知变通。”

　　萧济垂眸，沉默了半瞬，“嗯，知道了。”
　　夏楠又道“但是，他们又说你其实只是不善言辞，刀子嘴豆腐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师兄。”
　　萧济蓦然抬眼看向夏楠，眼里带着些许波动。夏楠笑道:“所以说啊，你对他们的好他们都知道。你也别老是板着一张脸，别人本来只是想和你说话，但看见你这样，话都不敢说了。”

　　萧济抿嘴，“我……”

　　夏楠哼道:“你这才十几岁，就是要多笑笑，等以后老得慢知道不，也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笑都不笑一下，当下面瘫啊。”

　　萧济面色复杂，犹豫道:“你……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夏楠坐直，手脚均放在凳子上，左右摇晃，“是吗，哪儿不一样了?”

　　萧济道:“凌山有很多和你年龄相仿的孩子，但是你比他们胆大，聪慧，以及……”

　　“以及什么?”

　　见萧济沉默，夏楠似笑非笑，“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个小孩?”
　　萧济点了点头。

　　夏楠停下，“答对了，我确实不是一般的小孩，准确的来说，我本来就不是小孩。”

　　他凑近萧济，眨了眨眼，“其实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只是这个壳子是个小孩，按真实年龄算的话，你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呢。”

　　闻言萧济一怔，随即眉头一皱，脸沉了下去，寒声道:“你夺舍?”

　　夏楠也是一愣，明白对方会错了意，连忙摆手，“天地良心，我可没那能耐，我就在路上摔了一跤就到这小孩身上了。”

　　萧济不知信了没信，双眸一直凌厉盯着夏楠，像是如果在夏楠脸上找到意思撒谎的痕迹，就要把他就地正法一样。

　　夏楠迅速举起四根手指头，“我发誓行了吧，我发誓，要是我说了假话，天打雷劈行了吧。再说我要真有夺舍这本领，怎么打个妖兽还弄得全身是伤，还差点就被妖兽吃了。”

　　萧济似乎也是想到了这点，在夏楠的再三保证后脸色好看了些。

　　夏楠松了一口气，他凑近，猝不及防地用手戳了下萧济的脸蛋，调笑道:“别说，你这样子还挺吓人，哈哈哈哈，细皮嫩肉的，像个女娃娃一样。”

　　萧济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又是一沉，浑身散着寒气，伸手就要把夏楠的手打下去。

　　夏楠连忙撒手躲过，“我错了，错了，萧师兄，别生气呀，我就是手欠，我帮你教训它。”

　　他用左手在右手上拍了一下，“好了好了，打了，你看都红了，别生气了哈。”言罢还把手伸到萧济面前。

　　“夏楠，”萧济第一次叫了夏楠的名字，只是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当我是小孩吗?”

　　夏楠无辜眨眼，“可你不就是小孩吗？”

　　萧济忽然站起来，手拍在桌上，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抿嘴不语，半晌才道:“你，出去。”语气里带着少见怒意。

　　夏楠不服道:“看吧看吧，只有小孩才会在意被别人说是小孩。”

　　萧济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夏楠嘀咕道，“是是是，马上出去，真是，刚刚还好好的，变脸比翻书还快，不久戳了下你的脸吗？果然是小孩子。”

　　等夏楠离去，萧济稍稍平复下了情绪，正要坐下，那方夏楠突然有推开门，脑袋伸了进来，“萧济，先说好，你生气归生气，但是答应带我去凌山可不能反悔了。”

　　说完立即把门关上，萧济盯着门边半晌，揉了揉眉心。
　　次日萧济出门的时候，六只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三人异口同声，“师兄早啊。”

　　萧济淡定道:“早。”

　　言乐咳嗽两声，正色道:“大师兄昨晚睡得可好?应该没有找过我们吧，我睡得死，听不见声音的。”
　　萧济目光掠过正在捂嘴偷笑的夏楠，指尖微动，他道:“嗯，没有。”

　　闻言言乐和苏泽同时松了一口气。

　　萧济走在前面，“回去了。”

　　“是。”

　　夏楠紧跟在萧济身后，生怕他自己先御剑跑了。
　　等长秋出来的时候，萧济还没站上去，夏楠就已经先爬上去了，他晃晃悠悠道:“萧济，快点啊，咱这次可是要当第一的。”
　　萧济:“……”
　　两人:“……”

　　在夏楠的特地嘱咐下，长秋这次速度更快了。等到了凌山山脚的时候，才一个时辰不到。

　　夏楠看着一望无际的阶梯，一脸懵，“为什么我们不御剑上去?”
　　言乐在一旁同情道:“我们是要御剑的，但是你不行，你要自己要爬上去。”

　　“为何?”

　　苏泽道:“凡是进凌山求学的，就得先徒步爬上去才有资格。”
　　夏楠咽下口水，“我想问，这台阶有多少?”

　　言乐兴奋道:“不多不少，正好九千梯。”

　　夏楠被这数量吓到了，言乐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但眼里是浓浓的幸灾乐祸。
　　她说了句加油便御剑扬长而去。
　　紧接着就是苏泽。

　　夏楠看了眼还没走的萧济，急忙跑过去抱住大腿，“不行，你带我一起走，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没爬上去就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