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老狗的爱情》胖头鱼半糖

14、一条老狗的爱情

　　洛一橙梳理头发，侧身拿皮筋扎头发，从背包里拿出口罩，转瞬出了酒店，前往南宁的航站楼。

　　没想到时隔一个月，还是坐上了去往江海的飞机。

　　同学聚会的时间安排在下午一点，而洛一橙定了最早的的航班。

　　机场的司机师傅热情地拿上她的行李箱，“姑娘从哪来啊？”

　　“南宁。”
　　“南宁是个好地方啊，依山傍水，那个宁大还是个国内有名的大学呢。”
　　“您要去哪儿啊？”
　　“十红街道。”
　　“好嘞！”

　　突然她被姐妹群里的消息吸引了目光。

　　蒋欢：【哄！你瞧瞧这热搜，弄啥嘞，哎呀我滴个老天爷。@大橙子】

　　陈星晚：【瓜皮溜黄瓜，这个热搜词条，歧视美女摄影师是吧？】

　　林可：【一橙，记得戴口罩和帽子。】

　　洛一橙看群里的消息，点开微博小程序。

　　「秋深续恋情风波热」

　　洛一橙轻敲着键盘，回：【误会一场，懒得解释。秋深续会处理。】

　　下一秒。
　　“狂躁狮子头来电——”

　　“溜瓜啊，你和那小子又上热搜了。我估计江辰越看见气得会跳床！你怎么想到和秋深续出门喝酒的？”

　　洛一橙推着行李箱，“他在南宁拍戏，我过去给他拍了点物料，然后和他出去喝了点。”

　　“哦！怪不得呢，我说你怎么跑南宁去了。今天同学聚会，你知道吗，听说顾淮则也来。”

　　顾淮则，给人印象深刻的一个男生，是高一六班里年龄最小的。
　　高一的时候，他的个子最小，脑子却是最聪明的。
　　好像是江辰越的室友。

　　“不知道顾淮则现在长什么样，他高一的时候得像六年级的小学生，根本看不出什么苗头。人啊，也像机器一样，每天窝在实验室。”

　　洛一橙温声嗯了下，然后用钥匙打开破旧的木门。

　　门缝敞开的瞬间，屋顶上的粉末掉落。

　　房间还是走的时候的模样，破旧的绿色玻璃片，几个老式的热水壶，一个红木头衣柜，卧室和厨房仅仅用一块帘子隔开。

　　地面蟑螂四蹿，地面裂痕四起。

　　她掀起布料，木制的沙发上还摆放着母亲以前织毛衣剩下的毛线球。

　　——“橙橙，马上我就能织好了，到冬天的时候，你穿在里面，暖和。”
　　——“橙橙，不要辍学。你一定要考上大学，明白吗？”

　　洛一橙拂去眼角的泪水，侧身推开后门，从这个视角，看见的是颓圮的墙面上写着“拆”这个大字，在墙面后方是旷阔的大马路。

　　根据城市建设，这一片区域会改造成商业街，到时候，灯光璀璨，人潮涌动。便再也瞧不见，曾经生活在这里的痕迹了。

　　洛一橙最后望了眼房间，轻轻关上门。

　　——

　　踏着地上的落叶，梧桐树的树枝，还是如从前那般茂密。

　　“是橙橙吗？”

　　洛一橙应声看去，是刘阿姨。
　　她居然还认得出我？

　　“你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不到阿姨的店里坐坐呢？过来吃个面再走吧。”刘阿姨招呼着，“你小时候可爱在我这儿吃了。后来我听说你出国了，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你一面。”

　　洛一橙坐在凳子上，刘阿姨给她捎一碗牛肉面。

　　“快尝尝，你以前最爱吃的。”

　　洛一橙拿起筷子，嗦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喜欢吃就好，我先去忙一会儿哈，回头我那个牛肉干你带点走。”

　　洛一橙侧脸看着这家店，店面没有变大，内部的装修倒是比以前精致整洁了，玻璃门上贴着，牛肉面、炒饭等字。

　　越过马路，便可以看见一棵梧桐树下，公交车牌立在下面。
　　77k公交，十红街道。

　　“来来来，快拿着。对了，你之前的那个同学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那孩子长得老好看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你的小男友来着。”

　　洛一橙接过装牛肉干的塑料罐，“出国，就断了。”

　　“是嘛，那挺可惜的。那时候我看你们感情老好了。你出国之后，他还来过。”
　　洛一橙垂眼，“面我吃完了，刘阿姨，我先走了。”
　　“下次再来啊！”

　　不知不觉走到公交车牌子下面，回望梧桐树下的面馆。

　　那时候的江辰越，会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挂在肩膀，坐在马路上，喝着饮料，盯着洛一橙，

　　——“喂。你怎么那么慢啊，我都等你好久了。”

　　洛一橙仰头看着落叶飘散，脚底下的凉风，将枯叶卷至帆布鞋旁。

　　她看向那公交车牌，打开手机相机，拍摄下来。

　　77k公交，城外公交，坐一次八块钱。
　　江辰越那么抠的人，却在她后面，默默陪了一个月。
　　从三月中旬到四月中旬。

　　生锈的牌匾之外落灰，阳光倾洒，照着旁边坑坑洼洼的路子。

　　“狂躁狮子头来电——”

　　“溜梅话梅条啊！你怎么还没到啊？”

　　洛一橙刚想迈步，就望见77k公交车从十字路口，开到她面前。

　　“上车吗？”

　　洛一橙低头，随后迈步上车，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十块钱，丢了进去。

　　“我坐公交车呢，一会儿我再打车过去。”
　　“我和你说，我看见顾淮则了。他长开了，挺帅的。”

　　洛一橙温温嗯声。

　　“不过我没看见江辰越，估计是不来。倒是看见钱文飞了，这个钱文飞几年不见，肚子大了三圈。”

　　不来吗？那确实，来的话，估计又要掐架了。

　　洛一橙透过车窗看着一路上的风景，“我等会儿就到。先挂了。”

　　——

　　洛一橙半路下公交，打车去往目的地。

　　推门的瞬间，就看见高一六班的同学，不少举杯的人，瞧见她的一瞬间，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就是我说的惊喜，没错，归国的大摄影师，洛一橙。”

　　“操场溜瓜皮啊，你这家伙，现在才到。”陈星晚嘴里飘着点酒气，一手揽过她的胳膊，“快坐我旁边。”

　　钱文飞举杯，“来来来，大摄影师，改天有空帮我拍个宣传照呗。我那个酒庄无人问津，我感觉，我得宣传宣传我这个形象才行了。顺应时代潮流！”

　　蒋欢：“你弄啥嘞，宣传你的游泳圈啊？谁看了，还会买你的酒？他们肯定以为，你的高血压高血脂，都是喝了自家的酒，得来的。”

　　钱文飞：“看你这话说的，遥想当年，我还收到情书来着。虽然没有一橙那么多，至少也有十分之一吧。”

　　顾淮则瞥见洛一橙，“I saw your photo show in New York（我曾在纽约看过你的摄影展）。”

　　洛一橙：“It\'s my pleasure.（真是我的荣幸）。”

　　顾淮则浅笑，推着眼镜。

　　四十分后，众人前往附近的KTV.

　　“这关喝酒没意思，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啊？”
　　“当然是国王的纸牌啊，谁是国王，谁来下命令。”

　　陈星晚：“来来来，顾淮则，我们玩一局。”
　　顾淮则坐在对面，等待发牌。

　　钱文飞：“呦吼，玩游戏不叫我，老幺，我也来。”

　　一轮发牌结束。

　　“陈星晚是国王。过来抽卡。”

　　陈星晚抽出一张卡，大声念出来，“说出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红桃k,说说吧。”

　　闻硕亮牌：“我曾经，撕掉了蒋欢写给别人的情书。”

　　陈星晚当场鼓掌，“溜瓜到姥姥家了！闻硕真有你的！够野啊，书呆子。”

　　第二轮发牌，陈星晚拉林可入局。

　　“啊，可以，这局钱文飞是国王。抽卡！”

　　钱文飞：“你曾经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并说出他的名字。方块Q。”

　　陈星晚亮牌：“瓜皮盖顶。有过，他的名字叫顾淮则。年少不懂事，别介意哈！”

　　钱文飞：“没看出来啊，你居然喜欢我们老幺。”

　　陈星晚：“我叫一橙顶我位置，免得尴尬。”

　　洛一橙被塞到林可旁边。

　　十分钟后。

　　“哇！这谁啊！这么意气风发的。”
　　“还能是谁啊！除了越哥还能有谁啊！”
　　“越哥，赶紧过来，和我喝一杯。”

　　顾淮则低头看着手里的牌，亮出，“这局我是国王。”

　　“行行行，过来抽卡。”

　　顾淮则：“让我看看有什么惩罚，然后你洗牌，我抽一张。”

　　十秒后，顾淮则：“请当众和一位认识的异性，拥吻五分钟。红桃A.”他不好意思地接着说，“这个…是不是…太过了？”

　　钱文飞：“没关系。要是不做挑战，后方泳池游两轮，顶上。”

　　“谁是红桃A啊？”
　　洛一橙瞥见林可手中的牌，在无人在意的时刻，将自己的牌丢到她手里，转瞬夺过她的红桃A。她亮出：“我是。”

　　“啊哈？怎么是一橙。”

　　蒋欢：“我勒个去！大橙子不会游泳，要不然咱们还是算了吧。”

　　“怎么能说算就算呢？陈星晚不是都把顾淮则抖出来了？”
　　“对对对，公平公正。”

　　林可凑近，小声说道：“对不起…一橙…”
　　洛一橙开解道：“没事。我来解决。”

　　顾淮则推了推眼镜。

　　洛一橙拿起纸牌，缓缓走出位置。

　　包厢里的所有人看着洛一橙走向江辰越的方向。

　　“我去，越哥！”
　　“我记得越哥追过一橙吧！”

　　陈星晚震惊地丢掉手里的酒瓶，“卧槽！”
　　闻硕一把遮住蒋欢的眼睛。
　　“草！闻硕，胆肥了，敢捂住我眼睛！”

　　洛一橙走到江辰越面前，将纸牌亮出，“泳池两圈，或者你和我接吻，选哪个？”

　　围坐在江辰越身旁的人，震惊地面面相觑。

　　“卧槽！一橙手气这么差劲啊？”
　　“不是说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一橙狠狠地拒绝了越哥！”

　　江辰越杏眼抬起，冷笑一声，“你是什么睡美人吗？我为什么要和你接吻？”

　　吼！现在开始装矜持了？
　　十几天前，你可是浪得飞起啊！
　　现在居然让我尴尬是吧？！

　　洛一橙抿嘴，莞尔一笑，“给你四百。”

　　“四百？啥四百？”
　　“是什么暗号？”
　　“不会是花四百，买越哥的吻吧！”

　　江辰越挑眉，“涨价了？”

　　嘿！看你这得意的小模样！
　　真欠抽啊，多给你两百，你还不快感恩戴德地接着，他妈的还反问我？！

　　洛一橙：“不要是吧，那我找顾淮则。”

　　江辰越伸手拽住她，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他的眼眸低垂，食指指尖贴着她的脸颊。
　　杏眼注视，食指一滑，“这是你自己选的。”

　　话音落下，他快速伸手拦过她的后脑勺。快速靠近，先是轻轻吻落引入，手掌顺着她的发丝。他的呼吸声渐渐生出一种引诱的感觉。

　　洛一橙感觉舌头伸进来的时候，身体本能地往后缩。

　　江辰越快速脱掉外套，转瞬盖在他们两人的头上。

　　“卧槽！越哥不让看了！”
　　“别看了，转过头去！小心越哥抽你！”

　　洛一橙皱眉，从舌尖席卷而来的狂热，让人腿脚发软，她伸手想抵触，却被一道狠劲吸了过来。外套之下，伴着的是玫瑰花的花香，沉重的呼吸声从鼻尖传出，飘到洛一橙的耳廓。

　　她半眯着眼睛，瞧见江辰越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从眼底燃烧出欲望，通过舌尖喋喋的声响传递。

　　江辰越左手从上往下，触碰到她的脖子后方，他明显感觉到洛一橙在颤抖，渐渐眉眼一弯。指尖顺着她的肌肤，缓缓勾住衣领。从领口的位置，依稀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无语了，他怎么越吻越激烈啊！
　　感觉要当场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妈的！我都快断气了！

　　江辰越身体快速往前靠，右手一揽，把她搂过来。
　　啧啵啧啵的声响让洛一橙倍感羞耻，耳根一路烧到脖子。

　　他真是不嫌丢人啊！故意的吗？
　　搞那么响！
　　响尾蛇吗？！

　　江辰越见她想挣脱，反手拽着，把她的手拉到自己腹肌的位置。

　　我他妈的！
　　江辰越，你很骚啊！
　　居然把我手拉你这里？！
　　你倒是让别人看见啊！
　　看见你这骚劲儿，牛哄不死你吧？！

　　“五分钟了！”

　　江辰越意犹未尽地转着眼，不舍地松开手。指尖靠近鼻尖，淡定地微微一笑。

　　洛一橙捂着嘴唇，舌尖舔着被咬过的地方，她快速起身，冲出包厢。在厕所，她快速打开水龙头，猛灌凉水。

　　“舌头都麻了，草，江辰越！”她捂着唇部，看着泛红的嘴角，“妈的，老子初吻没了，还倒贴四百块！”

　　洛一橙生气地扯下盖在头顶的外套，“气死我了！”

　　十分钟后，她转身出厕所。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辰越侧脸，悠悠回，“五分钟前。”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啊？你他妈的，还咬我嘴唇！”

　　江辰越眼眸转动，“第一次没经验。”说着他迈步走向她，垂眼瞧着，“是有点肿。”

　　第一次？
　　老处男，连初吻都留着？
　　他脾气是有多臭，连吻他的人都…
　　妈的，居然是我拿了。

　　江辰越拿上她手里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他温柔地注视她，轻声说道：“你太香，刚刚吻凶了点。”

　　草啊！耍流氓吗？
　　还我太香？是你太色吧？！

　　他的指尖抬起，轻轻触碰她的耳廓，“洛橙一，别怕我。下次给你嫖，我会温柔点。”

　　温柔你个垃圾桶！还想要下次？！
　　现在扮温柔的谦谦君子了？装什么？！
　　刚刚你不是挺浪的嘛，你怎么不接着浪啊？

　　洛一橙撇开他的手，气地把他衣服扔到地上，踩上好几脚。
　　她低头打开手机，用微信转他四百块。
　　“拿上钱。滚吧。”

　　江辰越弯腰捡起衣服，转身，嘴角带笑，挑眉。
　　指尖触碰。
　　收款四百块。
　　傲娇的小公主，生气了，难哄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