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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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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周,我和太宰勉强算是磨合得差不多,相处模式也逐渐稳定为这个样子:
白天我去实习,他趁着家里没什么噪音,录五到十分钟的音频,再用傻/瓜式剪辑软件编辑好封面和背景音乐,上传到我给他建立的名为“为吃螃蟹被迫卖艺”的频道;之后没什么事,就窝在沙发上玩Switch,或者阅读无赖派的其他作品。
晚上我回家,固定月、水、金三天给他带螃蟹,同时晚饭也一并由太宰提前烧好。而我说的磨合,也正来源于此。决定让太宰负责做饭的那个晚上,他指着厨房的锅碗瓢盆,露出罕见的震惊:“小姐既然不会做饭,为什么还买这么多厨具?!”
“因为它们好看...”我十分心虚,“都说了,要怪就怪朝雾卡夫卡,是他给了你个会做饭的人物设定。”
太宰一摊手:“小姐,那你也应该知道,这个设定的完整版是‘我会做饭但是不想做饭’。”
“那没办法了...你是不想做,我是不会做,我们两个一起饿肚子好了。”
…当然,从结果来看,还是太宰妥协了。每天吃着热乎且丰盛的晚饭,我也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太宰的出现并不是我饿出来的幻觉。
晚饭后是我刷碗。毕竟已经在做饭吃饭上压榨了太宰的劳动力,我亟需表现一下自己并不是生活白痴。太宰趴在地板上打游戏,音效和流水声重叠在一起,让公寓添了一些生活本身该有的响声。
“还没有刷完吗?啄理,你的动手能力未免太差了点。”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自来水一直流个不停,等到交水费的时候再抱怨可就晚了哦?”
“哦。还不是因为在想你的事情。”我抬手拧紧水龙头,“来我家都两周了,还没问过您的居住感受。”
这是前辈特意提点我的。虽然她到最后也没有想出香薰机的牌子,无法为我提供解决穿越问题的线索,但她还是十分真诚地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啄理,你的远房弟弟要是初次来横滨,肯定看什么都新鲜,多带他出去玩玩,让他长长见识,说不定就能找到人生的奋斗目标了。
我心想太宰治哪里是初来乍到,横滨在他眼里那就跟自家后花园一样,闭着眼睛走都不会迷路。不过我还是点头如捣蒜,谢过了前辈的好心。
“啊...”太宰思考了一下,“梦嘛,都是一样的。”
“没有觉得2LDK的公寓很狭窄之类的吧?”
“没有。我在港口Mafia也只拥有一间办公室而已。”
...行吧。我又依次问了太宰想不想去中华街、要不要去港未来或者港口散散心,得到的答案全部都是“不要”。想想也是,毕竟在那个横滨也都有这些设施,而我的横滨有什么?有个一过晚上十一点就熄灯的圆形铁架子。太宰要是感兴趣那就奇了怪了。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你看,马上就到年末了,我有个小长假来着。”
太宰不说话,视线七拐八绕落在摊散在地毯的书本上,最上面那本,是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还以为这纸片人知道自己是半虚构人物后能清醒一点,真是不让人省心。
“好吧!那您想去Lupin酒吧吗?还是去看织田作的纪念碑?”我把冲好的热巧放在茶几上,为了杜绝熬夜,咖啡这东西在我家是不存在的,“就算我是‘太宰治’和‘太宰治’的粉丝,也不可能你想什么都猜得八九不离十呀。”
“哎呀,要是什么都被啄理知道,那我也当不了首领了。”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反正我也不能把热巧泼在太宰治的头上再骂他一句“你是不是在嘲笑我”。而且他这个别别扭扭的回答,根本就是在考虑我的提议。绕过地上那一坨黑泥坐进沙发里,我告诉他两个地方正好是反方向,只能先去完一个地方后再去另一个。
“哎呀...我在港口Mafia的时候几乎没出过远门,这样往返听起来就很麻烦。”太宰盘腿坐起来,和我差了差不多一头的高度,我垂下视线正好可以看到灯光投在在眼下的扇形阴影。
是时候祭出一剂猛药了。我清了清嗓子:“动漫小说里不是常有那种剧情吗?执念未清所以穿越之类的。喂,你的执念是什么,是想看看‘织田作是小说家’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吧?我觉得这就是你能来横滨的原因。我早就说过,这个横滨是造/物主的横滨,既然来了,那就别委屈自己。”
“小姐,我收回之前说你不适合当港口Mafia成员的话。”太宰微微扯了扯嘴角,“你的演说功力,当个干/部绰绰有余。”
“算了吧。”我松了口气,靠在沙发椅背上,“上次您说我威胁恐吓没气势,我可还记着呢!喝完热巧赶紧睡觉,我买了金曜日去东京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