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考验！公主的嫁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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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洛王爷十月十五大婚，皇上下旨，让我们给连环公主做嫁衣以及礼服。”武陵春扔给忙得不可开交的秋蕊香一张清单。
“别烦我！数目、款式、颜色跟谣儿说就可以了，排队！”一袭火红衣裳的秋蕊香火气很大，七月在江南属于极热的天气，但是这订单多到她也没办法偷空乘凉，管它皇帝老子还是谁，也要按个先来后到的规矩排队等安排。
武陵春莞尔，捡起纸张交给旁边若有所思的白衣女子，摇摇头，“谣儿，辛苦你了！秋娘最近真是越来越燥了……”
“陵姐你又不是不知道，秋娘最讨厌热天了！”旁边低头制作绣样的女子一身青衣，异常淡定，轻轻一笑，看了一眼烦躁无比的秋蕊香，又想起什么，“洛王爷，是那个因为战功赫赫获封的异姓王爷苏幕遮？据说跟皇上有过命的交情，难怪把妹妹也嫁给他……”
“嗯，就是他！少年功名成就，但是听说苏王爷脾气古怪严厉自律，并不好打交道。这次他还派了两个人来送清单以及商讨相关事宜，谣儿，你去见一见？”武陵春看着检查清单的归自谣询问。
“来的是谁？”归自谣眉一皱，“这清单只有数目，什么都没有。”
“平远大将军阳羡歌与逍遥军师凤栖梧。啧啧，两个都是苏王爷当年的得力幕僚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直不开口的紫衣女子看着拜帖，挑挑眉。曲玉管记忆力好，那些皇宫秘史武林秘辛她听过就不会忘记，所以知道得多。
“我不能去。”归自谣眉头皱得更深，摇摇头，“我见过他们两个。”原来归自谣曾经是轰动一时的奇盗，专劫富济贫，天下没有她偷不到的东西。四年前因为偷过的尚书府被灭门而遭到全国通缉。这些内幕，都是她进入这个绣庄时就已经跟其他绣娘交代过，而她的身份，亦是武陵春重新打造的。
秋蕊香忙碌的手顿了一下，武陵春以及琐窗寒、曲玉管都皱了皱眉。“我去吧。”秋蕊香僵硬地说，“锁儿你接手一下这边的绣样。”
风风火火到了前厅，两位客人早已经在喝茶等候了。见她进来，均立刻起身向她致意。秋蕊香扎眼看下去，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好年轻！早就听说逍遥军师和平远大将军年少成名，但是没想到征战十年，封侯两年的他们，竟然看上去都不到而立之年。而且两人都一派风度，白色文士服的男子一双丹凤眼满脸桃花相，应该就是风流才子凤栖梧，而藏青色长袍的青年，眉间硬挺，身姿挺拔，身上有着长期军旅生涯的痕迹，应该就是平远大将军了……
大厅里两个男子也在打量着秋蕊香。乞巧绣庄六绣娘名满天下，起初二人都认为传言有夸大之嫌，毕竟人的才艺过高，连带着相貌也会被抬高。然而见到秋蕊香真人，一袭红衣艳得像火，如同仕女图走出来的鹅蛋脸，柳眉杏眼，微抿的嘴唇带着些许不耐烦，但仍掩盖不了她惊人的美丽。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着疑惑——此等姿色的女子，是一名绣娘？
“早就听说六绣娘不仅才艺过人，更有倾城之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白衣文士拱手笑言，风度翩翩，一句烂俗的话在他口中说出，却让人丝毫不觉落俗，果然是个人物。
秋蕊香一眼横过二人，嫣然一笑，“凤先生谬赞了，秋蕊香不过得一些夫人小姐抬举，才累积了些许声名。先生与将军抗击外寇征战十年，才真是名满天下，没想到竟然如此青年才俊，实在让乞巧绣庄蓬荜生辉。”
不知道是否错觉，当秋蕊香说到征战十年之时，仿佛看到凤栖梧眼底闪过异样情绪。
“什么功名战绩，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如今天下太平，那些过去不提也罢！秋姑娘，此次嫁衣，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问题？”阳羡歌适时插入。
秋蕊香心里一动，阳羡歌的声线不若凤栖梧般带着慵懒的撩拨人心的意味，然而清清朗朗，说话干净利落，进退得宜，并且能不恃功而骄，不简单。“两位的订单上面只有数目，并无尺寸以及要求，是以秋娘想问是让宫内线娘量了尺寸还是需要我们绣庄之人进宫制作？有无顾忌或者偏好？”这连环公主是皇上失散多年的皇妹，三年前才昭告天下册封的，乞巧绣庄并没有接过为她做衣服的单子。
“啊，是在下疏忽了，我们一介狂妄男子，没想到尺寸这一层，只是连环公主已经起驾到宫外义母家待嫁，我们自然也不敢打扰，而我们对裁衣一事一窍不通，只能全权拜托秋姑娘，或者，与宫内线娘打听一下，看看有无之前量身的尺寸留下？”凤栖梧笑意盈盈语意恳切，手中纸扇轻摇。
秋蕊香眉一挑，心中明了，看来这个王爷根本是有意为难，不知道何处得罪了这些牛鬼蛇神。“那不知道有甚顾忌和偏好？”
“公主娇贵之躯与我们这等粗俗男子有太大差别，她的喜好和顾忌，我们自然也是不好揣测，就有劳秋姑娘斟酌着办吧？”凤栖梧依旧一脸笑意，语气越发谦虚。
“王爷的顾忌我倒可以告知，王爷征战多年见血太多，对红色甚感厌恶。”幸好，还是有人说些人话的。秋蕊香感激地瞧了一眼突兀插话的阳羡歌。暗叹人与人之间性格的差异。以凤栖梧那种说了一大堆废话让人找不到重点偏又带着刺埋着陷阱的恶劣性子，偏偏跟这个虽然看起来不古板但是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正直气息的阳大将军一起出来办事，也只能让人对他们的意图更摸不着头脑了。
“秋娘明白了。那不知道将军和先生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注意的？”对于这挑衅般的订单，秋蕊香心底已恼了，若不是皇上亲自下的旨，她早就把单子摔回去给他们另请高明了！啧，欺人太甚！
“呵呵，我们的任务不过是来下单子的，哪有什么要求可提？只提醒姑娘，嫁衣最好十月初一就送到京城，我们好安排送去给公主殿下。秋姑娘若无疑问了，我们就先告辞。”凤栖梧仿佛看出了她的不耐，潇洒拱手告辞。阳羡歌也简单地点头致意，偕同凤栖梧离去。
而门口刚好拜星月来到，与二人擦肩而过，二人气质特殊，不由得回头多看一眼，正好对上同样回眸的阳羡歌，微微一怔，绣庄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个人物？不过回想送出门口的秋蕊香，明白是客户，略略敛身示意。便转头笑对秋蕊香道，“秋姐，这个季度的丝线预算和布匹用量，你还没给我呢！”
“臭丫头，就知道催我，不知道我忙得快冒烟了么……”秋蕊香低声笑骂，与她一同走进屋里。
“怎么？阳大将军也动凡心了？”同样走远的凤栖梧挑眉笑看着难得失态的好友。
“闭嘴。”阳羡歌白了他一眼，回忆起那擦身而过闻到的淡香，微微乱了心神。
“刚刚已经见过了武陵春、秋蕊香，加上以前见过的曲玉管，最后出现那个应该是拜星月，但这四个人都不会武功。”凤栖梧收起嬉皮笑脸，叹气。
“我们已经把王爷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来了，你又如此刁难绣庄，如果她真在，应该会忍不住吧？”撇一眼有点泄气的好友，阳羡歌淡淡道。找了那么多年，很多时候他们都必须得不抱希望，才能忍住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就怕，又是空想一抄…”凤栖梧的低喃，被吹散在风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考验！公主的嫁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