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再见》冰镇海豚

21、第二十一章

　　变故来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在祁嘉准备出院回家的当天，就有人找上门。
　　为首的一人拿出警官证：“祁嘉先生，我们怀疑你和一起商业盗窃案有关，请你和我们走一趟。”
　　“商业盗窃案？” 祁嘉下意识地看向严睿，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同样透露着疑惑。“能不能说的明白点。”
　　警察点点头说：“是升宇集团研发软件的失窃案。”
　　“什么？”严睿一惊，“我们根本就没报案。”
　　警察打量了严睿一下：“请问你是。”
　　“我是升宇的业务部经理严睿，我父亲是严世荣。”严睿从口袋里拿出名片递了过去。
　　“原来是严先生。”警察接过名片看了一下，“我们是三天前接到的报案，报案人是贵公司的许进许经理。”
　　严睿还要说什么，被祁嘉拦住：“警察先生，你们有什么证据怀疑我么？”
　　那人依然保持着礼貌的语气：“祁先生，我们的确有一些线索，不过目前还只是调查阶段，只是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祁嘉点点头：“好的，我跟你们走。”又转过头对严睿说：“别担心，帮我跟大哥二哥说一声。”

　　祁峰和江林来接祁嘉出院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待在病房里的严睿。听严睿把事情说了一下，祁峰觉得很多事想不通，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祁嘉保释出来再说。

　　这边，祁嘉被带到警察局，两个警察开始对他进行讯问。
　　“祁嘉，有人指控你指使别人盗取升宇集团即将开发完成的软件，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指控？祁嘉这时才知道原来是被栽赃陷害，可他猜不到这个人会是谁。“警察先生，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么？”
　　“我们三天前接到报案，昨天晚上有人来投案自首，承认自己是盗窃软件之人，并声称受你指使，还向我们提供了一张照片作为证据。”说完递给祁嘉一张照片，“当然我们不可能仅凭一张照片就定罪，不过还是想请你解释一下。”
　　照片上两个人，一个男人递给祁嘉一个信封，正是那天在祁嘉家门口的情形。
　　警察向他说明：“投案自首的就是这个人。”
　　“我不认识这个人，那天他出现在我家门口，给了我这个信封，里面只是三张普通的照片，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
　　警察显然不相信祁嘉的话：“这个人曾经是升宇的员工，但是已经被解雇了，他被解雇的原因是泄露了某个项目的竞标底价。”
　　是他！顾雅菲口中那个怀才不遇的美编，也就是因为嫉妒而报复他的那个人。没想到一次不成又有第二次，而且还一次比一次更狠。祁嘉实在难以想象为什么这个人会恨他到如此地步。
　　“警察先生，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调查清楚，这个人曾经泄露竞标底价就是为了报复我，事情败露才被公司解雇，这次只不过是他故技重施而已。”
　　“但是我们了解到的和你说的有些出入。”警察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一封从你的私人邮箱发出的邮件，内容能够证明是你指使刘恒泄露了那次的竞标底价，他也说是受你威胁才不得不说成自己报复你，这次同样是在你的威胁下才盗取那份软件。”
　　“威胁？我有什么好用来威胁他的？”祁嘉不解。
　　旁边一直没出声的年轻警察接口道：“以你的身份，要威胁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比方说为什么祁氏总裁的弟弟会到升宇工作，又为什么和升宇总裁的独子走的这么近。”
　　祁嘉看了他一眼，这人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和不屑，想必是已经了解了他和严睿的关系。没有理会这个人，而是对刚刚那位年长的警察说道：“警察先生，我可以理解成你的同事在诱供么？”
　　那人有些嗔怪了看了他同事一眼，对祁嘉说：“祁先生，我们请你来只是想听听你的说法，并没有当你是犯罪嫌疑人，还请你不要误会。”
　　祁嘉知道，自己这个尴尬的身份迟早会惹上麻烦，之前是许进，现在居然连警察也开始调查，真是一念之差铸成大错。工作的地方有这么多，早知道就不要进这家杂志社了，可是要不是这样的话，又怎么有机会认识严睿呢，果真是造化弄人。
　　年轻的警察显然对祁嘉有偏见，这偏见主要来于他们调查到的他与严睿的私人关系，在他心里，祁嘉就是一个出卖自己骗得利益的奸商。这时见祁嘉左思右想没有出声，以为他做贼心虚，更是变本加厉地说：“你最好坦白点交待一切，我们调查掌握的资料绝对比你认为的要多，案件的结果并不取决于你的口供，所以你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祁嘉抬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却一身正气的警察，在心里摇头叹气。“警察先生，这似乎只是一起商业盗窃案，为什么我感觉在你眼里我倒是和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犯没两样，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年长的警察拦住：“很抱歉，祁先生，我同事的话有些过激，请你多包涵。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还是希望你能主动地交代一些什么。”
　　祁嘉是想解释，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摆明是经过周密的计划，自己一步步走入他们设计的陷阱，尽管是捏造的证据，可目前看来足以给他定罪。
　　“还有什么想说的么？”警察见他不说话，追问道。
　　祁嘉摇摇头。
　　这时又走进来一个警察，在年长的警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祁先生，你的家人来保释你，你现在可以走了，但是不要离开本地，要随时接受我们的调查。”
　　祁嘉起身，在笔录上签了字，随警察走出审讯室。

　　看到祁嘉时，严睿心里一痛，刚刚分开不到半天，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祁嘉，你怎么样？”
　　“我没事。”祁嘉勉强凑出个微笑。
　　“先回家吧。”祁峰把车开到门口，严睿半搂着祁嘉坐上车。
　　透过车窗，祁嘉看到刚刚那个年轻的警察站在警察局门口，看着他们的方向一脸鄙夷。

　　回到家，祁嘉只觉得浑身疲累，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
　　“二哥呢？”原本以为江林在家等他，到家一看才发现没人。
　　“去警察局的路上接到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问他也总是敷衍我。”想到江林最近反常的表现，祁峰总觉得心神不宁。
　　严睿倒了杯水，拿了医生嘱咐每天要吃的药递给祁嘉：“吃了药休息一会儿。”
　　祁嘉皱着眉头吃下药，又喝下一整杯水才算冲掉嘴里的苦味，吐吐舌头表示不满：“这药怎么这么苦，医生不会开错药了吧。”
　　严睿很不给面子地说：“人家可是专业医生，你这个自学成才的半吊子就老老实实遵医嘱吧。”
　　想了想又说：“那些警察都跟你说什么了？早上还好好的，这么会儿脸色就难看成这样。”
　　祁嘉把警察的问话告诉他们，接着说：“他们肯定是调查到咱俩的关系了，要不然不会那样。”
　　严睿也表示不满：“这也太没道理了，总不能因为你姓祁，就断定你一定是带着目的进升宇的。”
　　祁峰接口：“这倒不是什么新鲜事，商场上这种事很常见。而且既然是被人诬陷，肯定会拿祁嘉的身份和你们的关系大做文章，现在只有找到真正的指使人，才能还祁嘉一个清白。”
　　三个人分析了一下，找不到头绪。那个去自首的人已经被拘留，无从下手。现在唯一的一个线索就是许进，严睿想不明白，公司内部明明已经决定暂时不要报警，可许进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瞒着所有人报了警，而且才报了警就有人自首，未免也太巧合。
　　“我去找许进问清楚。”
　　“严睿。”祁峰拦住他，“那个许进既然敢执意报警，就一定想好了应付你的对策，你现在去找他不过坐实了和祁嘉的关系，给了他光明正大的理由而已。”
　　“可是连我父亲都接受了祁嘉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接受祁嘉是站在家人的立场上，可一旦牵扯到公司的利益，你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复杂，如果再加上许进的挑拨，必定会有很多人相信祁嘉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到时候只会对祁嘉不利，说不定连你都要担上泄露公司机密的罪名。”
　　祁嘉也表示赞同：“大哥说得对，你先不要去找他，警察如果有了新的证据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可以根据警察的问题来找到线索。我倒是突然想起一个事。”
　　“什么？”
　　“那天是雅菲姐和方程亦救咱俩出来的？”
　　严睿点点头：“我问过雅菲姐，她说我被敲晕了带走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没敢报警，只好去找方程亦，两个人一直等了很久才等到看守的人换班，然后设计引开守门的人，才救了我们。”
　　祁嘉越听越糊涂：“别的我都明白，你父亲也说了，雅菲姐的行动都是他的意思，我自然不会再怀疑，可是这个方程亦……”
　　严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瞧我这记性，忘了跟你说了。那天雅菲姐出来告诉我你醒了，我才松口气，想起问她这件事，这才知道原来方程亦追了她好多年了，可她一直没答应，一直到知道咱俩在一起之后才答应的……”说到这严睿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噤了声。
　　祁嘉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倒是满不在乎地笑笑：“雅菲姐这么好的女人居然为了你这个家伙浪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真替她不值。还好方程亦是个不错的人，比你强多了，总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怪不得你要离开时他一脸的舍不得，原来是怕你走了之后雅菲姐就不会去杂志社那边了，呵呵，看来还是我高估了你的魅力。”
　　早在严睿噤声的时候祁峰就识趣地上楼了，把客厅留给这两个人。
　　看祁峰不在场，严睿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嬉皮笑脸地凑到祁嘉身边，猫一样地拱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瞒着你雅菲姐喜欢我这件事，我不是怕你生气么。我跟雅菲姐这么亲近，你要是知道了她喜欢我肯定整天都不开心，那样我就不敢亲近她了，可我真的当她是姐姐啊，我从小就想要个姐姐，真的不想疏远她，况且她说她早就放下了……”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祁嘉伸手推开严睿的头，“那天会生气是因为你就那么毫无理由地，固执地因为她而不相信我，说到底还是受不了在你心里的位置不如人，唉……我以前不会这样的，真是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嘿嘿，我认识就好了。”严睿拨开他的手又腻了回来。
　　真是，怎么就拿他这么没辙。心里存不住的笑意挂在了脸上：“认识你之后我是一下子成熟了，还变得爱胡思乱想了，你倒是越长越回去了。”
　　明明听出来祁嘉口中的揶揄，严睿倒是不介意，还得意洋洋地说：“这不是为了拉近咱俩年龄之间的距离么，省的你老说我一把年纪。”
　　是啊，距离是拉近了，可总感觉是在带小孩，不过这话祁嘉还是留在嘴里没说出来打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