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再见》冰镇海豚

16、第十六章

　　事情似乎就这么没头没尾地结束了，什么事都没再发生。
　　祁嘉依然是每天按时上班，中午和严睿一起吃饭，下班后两个人以各种借口腻在一起，恢复了刚刚在一起时平静的甜蜜。他没再问起那件事跟顾雅菲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他相信严睿，如果有什么一定会告诉他的。那个给他提供线索的男人也没有再出现过，祁嘉想大概那个人本来没安什么好心，只是看他没什么反应就作罢了。

　　直到有天严睿告诉他公司马上就要开发完成的那款软件，包括技术资料和成品，全部不翼而飞的时候，祁嘉才明白，原来之前的悄无声息，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严睿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而心烦意乱，眉头死死地拧着，脸色也十分难看。
　　看他这样，祁嘉也很担心。
　　“之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么？”
　　“没有。自从上次发生了底价泄露的事件后，公司一直很重视，安保工作做得很好。而且参与开发这个软件的工作人员都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几乎断绝了与外界的接触，前几天我们也查过了，可以肯定不会是开发人员做的。”
　　“那除了这些人呢，还有什么人能拿到这些东西？”
　　“只有我父亲能在不经过任何人的情况下拿到，连我要想接触到这些东西都是不可能背人的。”真是怪事，严睿想不明白，难道这些东西真能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祁嘉也很纳闷，想了想严睿刚刚说的话，提醒他说：“是不是应该扩大一下调查范围，把任何有可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人都排查一下，说不定会有线索。”
　　“嗯，调查还在进行中，已经开始慢慢扩大范围了，不过……”说到这严睿又是紧锁眉头。
　　“怎么了？”
　　“就算查了出来，估计也来不及上市了，连收回成本都会成问题。而且如果一直查不出来，包括前期的投资以及已经签订的合同的违约金，公司会面临一笔不小的损失。”
　　“都和哪些公司签了合同？”
　　“这事怪我，我不应该这么早就跟人签合同的。目前只有一家已经签了的，就是黄氏。其他几家公司还在商定中，我倒是可以找借口拒绝，可是黄氏这边，我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用不用我帮忙？我们家好歹和黄总的交情不错，我可以让我大哥帮你和他谈谈。”
　　“暂时不用，现在还没到合同的履行期，公司决定先不要张扬，尽量在履行前想到解决办法。”
　　“你们……我是指公司，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烦了，怎么偏偏到这个节骨眼出事啊。这不会和之前的事有什么关系吧。”祁嘉一脸严肃，他当然希望不是那样，却控制不住地要往那边去想。
　　严睿抓过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别瞎想，什么事都不会有，这种事在商场中也很常见，竞争如此激烈，自然有很多人会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只是这次不巧被我们遇到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么？”
　　“呵呵。”习惯性地揉揉他的头，“陪在我身边就好，看着你，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任何事都能迎刃而解。”
　　“没想到我能起这么大的作用。”祁嘉眯着眼睛笑得得意。
　　严睿低头吻下他的唇：“当然。”

　　祁峰在医院待了两天之后就出院了，黄莺到家里去看了他几次，不过每次都是见了面没说几句话就被他以需要休息为由打发走，几次之后，也就没再上门。

　　几天之后，江林下班回家时，在门口遇到了黄莺。
　　“江林哥哥。”
　　“来看大哥？进来吧。”向她点点头，示意她随他进门。
　　黄莺拉住他的衣袖，面上有些犹豫：“江林哥哥，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黄莺点点头。
　　“好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咖啡厅里，两人面对面安静地坐着。黄莺不停搅着面前的饮料，酝酿着想说的话。
　　“想说什么就直说吧。”看她为难，江林开口打破僵局。
　　“江林哥哥，你真的和祁峰哥哥在一起么？”终于还是问出口。
　　江林面上有些犯难，不过还是沉着地应答着：“黄莺，我大哥之前也说了，无论事实如何，这都是我们家人之间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可你们这是不对的啊，你们这样，叔叔阿姨知道了会伤心的，被外人知道了也不好的。”女孩的声音有些激动。
　　“这不劳你费心，如果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些，那么还是请回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转向窗外。
　　“不是不是。”黄莺急忙摆手，“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
　　“什么事？”
　　“我看到那天撞到祁峰哥哥的人了。”
　　“什么？”江林瞪大眼睛，“在哪看到的？你怎么能确认？”
　　“在我家。”
　　“你家？”
　　黄莺点点头，江林则觉得更加难以置信。
　　“昨天晚上我回家时看到有个人从我家后门鬼鬼祟祟地出来，我觉得奇怪就跟着他，看他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那背影和那天的人一模一样，我觉得就是他没错。”
　　“你有问你父亲么？”
　　黄莺摇头：“我只是问他有客人来么，他说没有，我就没敢再问了，我怕……”
　　“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我不想有人伤害祁峰哥哥，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我就想到了你，你们……不管你们是兄弟还是……恋人，你都会保护他的对么？”
　　江林看着面前红着眼眶，强迫自己不要流泪的女孩，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大哥各方面都比我出色，不需要我的保护。”
　　“可是……”
　　拦住黄莺的话，江林继续说道：“但我也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
　　女孩终于还是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江林哥哥，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真的很喜欢祁峰哥哥。从我见到他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要的，可我也知道他从来只把我当成妹妹，甚至连妹妹都不是，只是个不懂事，整天只知道缠着他的小女孩。可是最近他一直对我很冷淡，还暗示我不要缠着他，所以我那天才会约他出去，想要和他把话说清楚。”
　　想起那天的情形，黄莺露出痴迷的神情。“我从来不知道那么严肃的祁峰哥哥也会有那么好看的笑容。他跟我说他有一个很爱很爱的爱人，为了得到他的爱，他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得足以为他撑起保护伞。他们的爱情没有惊涛骇浪，却仍然让他如痴如醉。此生，除了这个人，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你知道么？当我听她这么说的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个人，羡慕他们之间的爱情。”
　　江林可以想象祁峰当时的样子，那会是连他很很少见到的迷醉的表情。
　　“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我爱他，希望他幸福，而这幸福不是我能给的，我能做的只有不去破坏他的幸福。江林哥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想说。你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的男人，即使我知道每次见面时你心里并不欢迎我，可你仍然总是对着我微笑，如果不是先爱上了祁峰哥哥，我一定会醉倒在你的笑容里。所以，我相信那么善良的你，才是他最好的幸福归宿，我祝福你们。”
　　江林觉得眼前的女孩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喜欢缠着别人的大小姐，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一个可以为了所爱之人牺牲自己的美丽女人。
　　“谢谢你，有了你的祝福，我们会幸福的。”
　　看着江林温和得像要融化人心的笑容，黄莺觉得，单就这一点，就是自己永远比不上的。
　　“听着，黄莺。”江林换上严肃的表情正视着她的眼睛，“不要跟别人说你见过那个人，也不要问你父亲，这是为你好。至于我大哥那边，我不会让人伤害到他的，相信我。”
　　“我会的。”黄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