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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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水越想越伤心，伤心得想要借酒消愁，但是喝了地府的酒，就真的要留在地府永远007了。
“川儿，哥哥好苦啊！”连水一边哭，一边顺手一抄，从桌子底下捞起一只三花猫，把头往小猫咪的肚皮上一埋，哭声就变成幸福的呻|吟了。
连川愣了愣，没明白怎么突然冒出一只猫来。
三花猫也没明白怎么回事，摊着四肢傻了好一会儿才挣扎起来：“喵，喵喵！！”
小猫声音很细，听着一点气势都没有，不过连川看它不断往连水脸上瞪的小jiojio，估摸着骂得挺脏的。
“先生，请不要调戏店里的客人。”
一个带着点口音的男声突然响起，连川扭头一看，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连水抱着猫崽不放手：“我请它喝酒。”
三花猫一爪子拍他鼻子上，骂道：“喵！”
老板无奈：“先生，这已经是您本月底6次调戏店里的客人了，您要是再这样，我这里就不欢迎您来了。”
生灵到了地府，洗脱罪孽后，一切平等。就算是小动物，也能短暂的拥有灵智，生活在酆都城中。所以，到了地府，路边的毛茸茸是不能随便撸的，会被告骚扰。
连川：“……”
他无语看他哥，这家伙兼职才开始了7天，就跑来撸了六天毛茸茸。
连水讪讪放下猫，“它今天的消费，都记我弟弟账上吧。”
连川：“……”
连水不好意思：“我没钱，这里兼职不发工资的。”说起这个，他的怨气都要冒出来了。他发誓，等他真的下来了，一定要在阴间修订《劳动法》。
“喵！”三花猫不屑地做了个埋沙的动作，然后朝老板吐出一把冥钞，接着喵喵叫了几声。
就算听不懂喵语，连川也明白了猫崽的意思：给爷爬，爷有的是钱！
连川有些不解：“它哪来的钱？”
老板解释：“去隔壁街撸猫馆打工赚的。”他说着，还鄙视地看了眼连水。
连水撇开头，吹口哨，当什么都没看到。
连水：“^”
这酒是喝不下去了，好在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等回到街上，连川问他哥：“我送你回去？”
连水：“等等，今天五月初三，\'地府101\'在体育馆有公演，我想看了再走。”
“地府101？”
连水解释：“选秀比赛，和人间学的，据说已经举办了四届了，今年是第五届，在地府特别有人气。而且地府参赛不限物种的，今年的人气选手是只夜莺，那叫声你真的该听一听,我想录下来给老师当六十大寿的礼物，可惜……”
连川：“……”
连川眯起眼睛，看他喋喋不休地高兴样儿：“我看你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连水一僵，脸色秒苦，拉住连川的手，又想哭了：“川儿，带我回家吧！”
连川：“……”
……
连川走阴阳道送堂兄回了老家之后，没有停留，直接回了淞镇，要拜见长辈不急于一时，反正他端午就要回家了。
连川这次在地府待了两天，他到家的时候，庆甲送的几个厨子已经提前到了，正和王二一起收拾粽叶准备端午的粽子。
看到连川回来，几人连忙起身行礼。
王二自恃来得最早，该是这群厨子的头儿，这会儿颠颠儿地凑到连川的跟前，殷勤地把这两天的事情大致讲了讲：“前头齐家昨日拿了不少礼物过来，不过见家里没人，就回去了，小的估计，他们今日还会再来；涴柔龙女也来过，见大人不在，便让小的转达一句，她已答应了凡人官府的聘请，准备去盛昌做谢至大人的副手。”
连川听到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盛昌还好吧？”
他说着打开手机，搜索这两天的热搜。龙女和谢至碰头，想来能把不少人送医院去了。
王二摸摸脑袋，不明所以：“未听闻有事发生。”
明楼翻了个白眼，抵着连川的背让他赶紧进屋：“他们又不傻。”
连川一想也是，如今妖族式微，大家都缩着脑袋过日子呢。
除了这两件事外，王二又问起了过节的章程：“从昨日开始，每日都有各地妖怪送来的节礼，小的都整理好了，吃食之类的都在厨房，其余绣品礼物都放在了厅堂，您看了就知道。”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两人一鬼就穿过了院子进了厅堂，连川一眼就看到墙边边柜上放着的东西。
小妖怪们大多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送的不是吃食就是自己产的特产，比如麝鼠妖自产的香腺、赤鷩的羽毛，或者类似蜘蛛要这样的，会自己吐丝织布，曾给连川送过全套的古装衣衫。
“咱们回礼给什么比较好？”连川大致翻了翻问道。
他也不能只收礼不回，端午节这样历史悠长的节日，不仅凡人会过，妖怪们也不会错过。他觉得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给妖怪们送些回礼。
王二想了想说道：“大人有什么章程？小的和几位同僚准备了枣粽、果粽、澄沙粽、火腿粽、猪肉蛋黄粽等十种粽子各一百个，又酿了不少雄黄酒与菖蒲酒，另找了几个手巧的女妖定了五毒香囊和五彩丝。”
这些都是端午节的时令物品。说起来，连川作为一个00后，其实并没有过过一个传统的端午。对他来说，端午节就意味着放假和吃粽子这两件事。他想了想，依稀记得奶奶还在的时候，每年端午都会在家门口挂上艾草。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关于端午的记忆了。
不知道“五月五日午，赠我一枝艾。故人不可见，新知万里外。”这些为了考试背下的端午诗词算不算。*
而且……连川脸色微妙：“你打算给大家送雄黄酒，还找女妖做五毒香囊？”
这两个东西，针对的就是你们吧。
王二：“蛇虫成精的送菖蒲酒便是，至于五毒香囊，咱们也只是涂个喜庆。”
“行吧，你们高兴就好。”连川无话可说。
王二又问：“那节礼……”
连川想了想：“再加一份鲜果吧。”他说着，一挥手，拿出几框新鲜的水果，都是山海境的特产，他现在心念一动就能从镜中各地采集。
鲜果一出来，香味就弥散开来，王二原本还憨厚的眼神一下子冒出了绿光，他张着嘴，一串口水挂了下来。
连川看他的样子都无语了，他也没亏待过王二，怎么还是这么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吸溜！”半晌，王二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抹了把口水，心疼：“这是不是太豪华了点。”
连川：“……”
王二：“便宜他们了，几框吃食就从大人您这骗得如此仙缘。”
连川黑线：“夸张了，就普通的水果，吃了成不了仙。”
这些果子，也就长大山海境里，所以才灵气十足。他也不是不想拿出更好的，但是怀璧其罪，现在世道不太平，他怕那些小妖怪护不住。
王二闻言，噗通就跪了下来，给连川磕了头，“大人之恩，犹如再生父母啊！”
门外头，也接连着扑通扑通跪了一串，原来那些新来的厨子鬼刚刚都张着耳朵偷听里面的情况呢。
连川连忙闪到明楼身后：“你们怎么又来！”
王二又给磕了三个头，这才爬起来，对着连川一边搓手一边嘿嘿笑：“小的还想给大人上两炷香。”
连川：“……你滚！”
“好嘞！”王二打了个千，然后高高兴兴的真的滚了出去。
门外的几个鬼见状，连忙有样学样，跟着打了个千，一起抱膝滚走！
连川：“……”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明楼却摸摸下巴，看着院子里的几团鬼球，“从前在小神中流行过一段时间踢鬼球。”
连川心想不会吧，结果就听明楼说道：“很多野鬼都愿意当球，要是被哪个小神觉得脚感不错的话，还有机会被收作差遣。”
连川：“……”
明楼转过头看他：“有些喜欢猎奇的，也会去找凡人玩。”
连川：“一起踢吗？”
明楼：“不是，把凡人当球踢。找那种名字带球，命格轻贱的。”**
连川：“我去，这么会猖狂的吗？”
明楼摸摸他的脑袋：“青蛙神不过一个乡野小神，你看有人管他吗？”
连川咬牙指着自己：“我！”
明楼一噎，随即说道：“不论人神鬼怪，凡有所为，天道都记着，总会有清算的一日。”
听到明楼说天道，连川的气就和扎了洞的气球一样消了。他想起记忆里在东海独饮的青年，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现在，还在恨吗？”
曾经，连川以为明楼恨的是黄帝无情，后来仔细琢磨了，才发现明楼真正怨恨的其实是天道。
不得复上。当年的黄帝哪有这本事，让开天后便存在的应龙无法回天上。而对于应龙来说，区区对付个蚩尤，又怎么会把神力消耗到如此地步。
所以，一切始作俑者，不过是天道。
天道不让应龙回天，应龙就只能留在人间。
连川在混沌中，感知到的第一个情绪，就是明楼的。若没有应龙，只凭人间妖怪，又怎么可能让连川出现。
明楼收敛起表情，低垂着眼皮，说道：“不知道。”
连川不解。
明楼叹了口气，解释道：“对一个智障，有点怨不起来了。”
连川悚然：“你的意思是天道生出灵智了？”
智障的前提是什么，是有智慧啊。要是连灵智都没有，配叫智障么。
要是天道真的有灵智的话，连川不敢想象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的。天不仁，才有公平，若天地有私，那……
透过厅堂的大门，明楼看着淞镇总是阴沉的天空，半晌才说：“我只是最近有些察觉。不过，它有没有灵智都对我们没有关系了。”
天道最初是不全的，这一点不是秘密。若非如此，他们这些天生天养的神明神兽也就不会出现了。只是，比起天道生出灵智，他倒是更觉得是天道的灵智正逐渐被消磨掉。
“我觉得，天道要是真的有灵智，人类可能会被它掀翻。”连川突然说道。
“什么？”明楼还没回过神来。
连川说道：“对于凡人来说，只要是个活的，就都有弱点，迟早能找到后门，干他丫的！”
轰——
一道惊雷落下。
“我去，真有灵！”连川吓得躲到明楼身后，连忙补救，“但天道是爸爸啊，所以大家只能照着爸爸定下的规矩生存。没看到凡人都在研究物理么，物理是什么，就是天道的规则啊！”
他说完，小心探头看外面，等天道爸爸的反应。
明楼拍拍他的头：“那就是个普通雷，要下雨了。”
连川：“……”
明楼：“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
连川：“……”
明楼突然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走？”
连川一愣：“你说回家啊，明天吧，还要准备些东西带回去。”
明楼抿了抿嘴，慢吞吞的哼道：“哦……”
连川心下一动，试探问道：“你要不要一起？”
明楼秒答：“好”，接着，他像是发现不妥，描补道，“你父母把你养大，与我们有恩，去拜访一趟是应当的。”
连川微笑：“那记得准备好礼物。”
明楼：“……”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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