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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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川莫名其妙，他能有什么办法。
“你们不会是想让我把山海境的神仙妖怪全都喊出来一起找人吧？”连川说这话的时候，顺便送了两人一个白眼。
除了这件事，他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能做到，这两个大神不做到的。
“不行。”毕急道，“不能放出来！”
连川无语：“我就随便举个例子。”
毕松了口气，“是吗，哈哈，是我误会了。”
他这个表现，倒让连川好奇起来了，“要是真全出来了，会怎样？”
“山河倾覆，人间末日。”
“啊！”连川傻了，“这么严重？”
毕叹了口气，“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天道对我们的容忍度越来越低了。即便是我，也不能在人间久留。”
千年前，他就不被允许离开南方，这一次出来，也不过是钻了境主回归的空子而已。
连川想到，刚认识明楼的时候，对方老是念叨和人间有时差，出于谨慎便问道，“那你大概能留多久？明楼已经在人间待了大半个月了吧。”
别不是所谓的不能久留，是按百年来算的。
明楼却哼笑了一声。
毕鸟脸尴尬，“阿吉与我们不一样。”至于哪里不同，他却没有细说，甚至还转移话题，“对了，小境主，我们来定契吧，若是你能得到我操控天下雨水的能力，说不定能找到獬豸。”
连川一想也是，如果他有这个能力，再结合魂灯的定位，应该能缩小寻找的范围。
好在这次运气不错，等结契后，连川唤出属于毕的魂火，下一秒他的头发就变成了与毕相似的冠羽，乍一看和印第安人似的。
外面正好还在下雨，连川便当场试了试，“咦？”
“咦？”毕也跟着喊了一声，“小境主有客人来。”
正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沉闷的敲门声，隔着雨帘，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小女涴柔请谒。”
连川诧异，下意识的看向明楼：“龙女怎么来了？”
明楼：“你让她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那你……算了，没什么，我去开门。”连川说着，就取了一把伞准备出门。
他原本是想说，同是龙族，要不要一起。但又想想，论起辈分，明楼可能是外面那位龙女祖宗的祖宗。没有长辈起身迎接晚辈的道理。
其实，连川对于传说中的龙也有疑惑。
有的典籍上说，龙有翼就叫应龙；也有典籍说，龙五百年为角龙，角龙千年方为应龙。照这么看的话，应龙应该就是龙族最厉害的那一波龙的统称。*
但是从应龙杀蚩尤、杀夸父等传说来看，应龙又是独立于龙类的个体。应该是天下仅此一条的存在。
就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弄明白其中的说法。
毕：“境主你试试看我的能力吧，下雨天特别好用。”
连川：“……”
很好，又省了笔买伞的钱。
他一边想着，一边走进雨中。果然，雨点在落到他之际纷纷自动让开，好像他身体表面有一个无形的罩子一样。
连川打开院门，就见一身白裙长相柔美的龙女等在外面。见到他后，对他福了一个古礼。“冒昧来访，还望境主大人海涵。”
她声音温柔，悦耳动听，如果连川没有听过罗祟的遭遇的话，可能还真信了这是个温柔似水的小女人。
“先进来再说吧。”不说那十几颗鲛珠，就是这几天的鲜鱼，连川都不可能对她突然上门有意见，“原本该是我去拜访您的，冒然搬到淞镇，扰您修行了。”
“境主大人客气了，我感应到有上神降临淞镇，便来看看。“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帕子遮着唇，“虽然知道长庚君也在这里，但……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我法力低微，又多管闲事。“
连川：“怎么会，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发愁呢！“
他心里想的是，多个人多条路，三只神兽说不定能顶鬼谷子呢。
……
待进了门，相互做了介绍。连川着重看了涴柔对待明楼的神态，发现和对毕没什么不同的。
没有一点身为同族的亲近之意。
不论是比修为还是比年纪，涴柔都是晚辈，因此她先和大家见了一礼后,才问起了事情的缘由。听罢后她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神情。
连川一看，顿觉有戏，连忙追问：“您认识獬豸？”
涴柔蹙着柳眉，迟疑道：“我也不确定，不过只看性格的话，很有可能。”
毕：“獬豸长相还是很有特色的，你没认出来？”
涴柔：“我那是见到的是位小郎君，看着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连川、明楼、毕不敢置信，异口同声：“人形？！”
涴柔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才小声解释道，“那大约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还是李越王朝的时候，当时的皇帝沉迷贵妃美色，任由外戚把持朝政，左右朝局，非亲不用，导致奸臣当道，小人擅权，王城之外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连川也知道那段历史，那位皇帝的宠妃还是华国著名美人。几乎每隔几年，就有导演想要拍一拍皇帝与贵妃不得不说的故事。他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算去京城揍皇帝一顿。”涴柔挥着小拳拳豪气道。
连川：“……”
该说不愧是只花了十分钟就给罗祟造成毕生阴影的女人嘛。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个盲点：“不是说皇宫有皇帝龙气护持，一般妖邪不能近身吗？”
涴柔：“大人，您忘了么，我是龙。”
毕也帮着解释：“王朝将倾，世道混乱之际，帝王龙气估计也散得差不多了。”
涴柔接着说道：“我就是在皇宫里见到那位小郎君的。他虽然修为比我高深，但很有礼貌，见我也是不忿皇帝作为来揍人的，就好脾气的把机会让给了我。说起来，我们还在御膳房一起吃了一顿夜宵呢。”
毕的表情逐渐偏移。
听听这话，什么叫很有礼貌，还好脾气。要不是前情是进宫揍皇帝的话，毕都怀疑龙女认错了人。
獬豸是能好好说话的主吗？
就连明楼，这会儿也是一脸古怪，欲言又止。
连川替他们说出了内心的吐槽：“原来不是你不懂爱，只因我们臭味不相投啊。“
毕，明楼：“……”
不过按照獬豸的性格，倒还真有可能进皇宫揍皇帝一顿。不对，他更可能把皇帝和大臣上上下下一起全都打一顿。
果然，接着就听涴柔说道：“他说他去城东打国舅也一样的，那里能揍的人还更多。”
这时明楼突然啊了一声，“你就是那条因为犯错被凌霄罚了一千年的龙啊！”
连川：“……”
所以，这是一个逞一时之快，吃千年牢饭的故事吗？
“是我。”涴柔羞愧地低下头，“从前我父王也常说让我改改脾气，不然迟早闯祸。他甚至为我改了涴柔这个名字。结果……哎，到底栽在了这破脾气上。”
她本就长了一副弱柳扶风的娇柔模样，这会儿蹙着没低着头，脸颊儿因为羞愧一片通红，看着就可怜得让人心软。
连川忍不住想要宽慰她两句：“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改……”
“不过我不后悔。”涴柔握紧拳头，发出不屈的呐喊，“我以己身扶正义，纵需九死告凌霄，无憾悔。“
看她一副恨不得立马拔刀证道的的样子，连川黑线连连，给她添了杯茶，岔开话题：“我们还是来说獬豸的事情吧，他的人形是什么样的？”
涴柔放下拳头，又温温柔柔地坐回椅子上，细声细气地问连川：“有纸笔吗？我可以画出来。”
连川：“平板可以吗？”
涴柔虽然不知道平板是什么东西，不过只要能画画对她来说都一样，便点点头，“可以的。”
于是，连川就拿出了自己的平板，给她打开绘图软件，简单说明了一下用法。
涴柔试着下了一笔，惊喜地像个小女生一样叫了起来，“哇啊！“她期盼的看着连川，眼中“想要”两字几乎要蹦出来了。
连川早就在想要回什么礼给龙女，于是爽快地说道，“我回头给你买一个，你先画吧。”
龙女想了想，拿出一匣子宝珠：“我听闻小境主手上不是很宽裕，这些您拿去换人类币吧。”
连川：“……”
连川痛苦地闭上眼，“你的消息落后了，我……没那么差钱。”
他仿佛听到了心在淌血的声音。
“那就当见面礼吧。”龙想送的的东西就没有送不出去的，她还想了想，给送礼的借口又加了一条，“我在人间受罚千年，一朝出来才发现物是人非，父王亲族俱以迁入天庭。我现在只盼他日境主飞升之时，能捎我一程。”
连川：“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飞升呢！”
涴柔却只笑道：“未来如何，现在谁能知晓呢！”
说完，她便拿着平板走到一边开始画獬豸的肖像了。
趁着龙女画像，连川犹豫着把心中疑问问了出来，“我在典籍上看到，龙五百年为角龙，角龙千年方为应龙。所以……”
明楼只看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还是毕开口道：“大人，普天之下，只能有一条应龙。”
连川惊讶：“那……”
“那个……”涴柔不好意思地解释，“境主大人，这就好比凡人喜欢蹭明星热度一样，我们有时候也需要提升一下自身的……额，格调。”
连川：“……”
感情神兽也要营销啊！
……
有了龙女给出的画像，几人就转道去了盛昌。
连川打算把牛坤顿和伯奇也喊来帮忙。牧弊池髡顿速度快，而伯奇更能入梦寻人。至于祝青士，连川怀疑他可能没法儿在一年内赶过来。
一到盛昌，他就拿出手机给牛坤顿发了消息，然后顺手翻了下朋友圈，结果就看到了老黑刚发的一条朋友圈。
一张在机场拍的晴空万里的照片，配文：你们在暴雨中加班，我在晴空之下岁月静好。
就……十分嘚瑟了。
连川看看身边的毕，再看看一秒阴沉下来的天空，给他留言：“抬头！“
吩咐好几只妖怪后，连川和毕就一起施法，他们能力同源，两人一起施为让原本只是阴沉的天空突然落下一道响雷，瓢泼大雨倾覆而下。
连川感知融入到无处不在的雨水之中，瞬息之间，整个盛昌就呈现在他脑海之中。雨水流过之处，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股豪气油然而生，这一刻他仿佛有了一种天上地下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
“定心。”
突然，明楼的声音从耳畔想起，连川感觉到一只触感如玉般冰凉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听到明楼用一贯懒散的强调说道，“去控制它，不要被他迷惑了。”
上古时候，被力量迷惑的神人妖兽，全都没有好下场。
有了明楼的引导，连川的感知飞快地在繁杂热闹的城市中穿梭，不过十来分钟，便把整个盛长城扫了一边。
“怎么没有？”
连川惊讶。
另一边，毕和龙女也都收了法力，也都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
龙女：“也许他不在盛昌了？”
毕摇头：“魂灯定位，他就在这里。我们找不到他，可能是因为他在一个没有水的地方吧。”
没有水的地方？
那可太多了。
“而且獬豸的隐匿术一直都是同辈里最好的。”毕挠挠头又说道，“毕竟他不会做兽，想要活得久一点，只能更苟一点。”
连川叹气，“分开找吧，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犁过去。”
……
连川这边兵分三路寻找獬豸。
老黑这会已经到酒店了，他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就就打算出门体验盛昌丰富的夜宵文化。趁着坐电梯的空档他打开手机，正好就看到了连川的留言。
老黑歪头琢磨了两秒，就恍然断定：“嫉妒，他一定是在嫉妒我。”
正在这时，电梯到了一楼大厅，老黑才转到大厅，就见酒店玻璃门外，一道硕大的蓝色闪电当空劈下，下一秒雷声伴着大雨倾盆而至。
老黑震惊：“……我靠！”
不过他到底是做营销的，只震惊了一下就飞快举起手机，就着酒店外面的雨景，来了张自拍，然后发朋友圈。
附中二配文：我到之处，风雨随侍，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满意的收起手机，从前台要了把伞，跟着导航，出门拐弯，去了盛昌最有名的一条美食街。
来盛昌就必须试试这里的牛杂，正好盛昌最有名的一家牛杂店就开在小吃街上。
虽然下着雨，但牛杂店外却排着长队。空气中满是卤味的醇香，老黑吸吸鼻子，期待地走到队伍的最后。
排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年轻人，半长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扎了一个揪。虽然看不到正面，但老黑直觉这一定是个池面（帅哥）。这人似乎和排在更前面那人是一起的，两个人靠的很近，似乎在为什么争吵。
他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在说：“你能不能别老吃吃吃，做正事呢……”
老黑没兴趣听人隐私，就往旁边退了两步。结果前面那人正好回头，四目相对，老黑震惊：
“连川？！”
同样猝不及防的连川：“……”
他现在要怎么解释。
“不对，连川还在平阳呢，怎么可能突然跑这边来。”老黑很快反应过来，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平阳到盛昌，做飞机都要3个小时，这还不算机场来回用的时间，除非连川和他同时出发。所以，眼前的一定是——
“你是连川的兄弟吗？”老黑一拍脑袋，“我去，我第一次见到长这么像的双胞胎啊！”
连川：“……”
还能怎样呢，这时候只能跟着演啊，“……是，是的。我是连川的哥哥，我叫连山。”
“你好你好。”老黑热情握手，“我是连川同事，叫我老黑就好。”
连川尬笑：“哈哈，哈哈，你好啊！”
反正排队也无聊，老黑发动社牛技能和连川攀谈了起来，“来来来，我们拍张照吧，我要发朋友圈。哈哈哈，骗其他人连川有影分身。”
连川：“这个就……”
老黑：“对了，能加个微信吗？我给你朋友圈点赞，吓连川一跳，哈哈哈哈！”
“这个就更……”
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微信啊，连川疯狂给明楼使眼色。
谁知，明楼趁机打劫，居然对着他搓了搓手指！
连川：“……”
这条龙已经被人间花花世界腐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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