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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1【返乡】 ...


  •   职场遭遇上司性骚扰,合租室友竟是大色狼?

      当两件事同时发生,林木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此,她还弄丢了工作。

      作为异乡打拼独居女孩中的一员,这样的遭遇已经不是第一次。

      在身心俱疲和王妈多次劝说下,林木沐决定,回到县城上班。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坐上了返乡的高铁。

      *
      关于会见到何五仁这件事,林木沐以为自己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但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记忆还是被拉扯到了5年前那个夏天。

      学校里随风呼啸的吵闹声,天台生了绣的栏杆,他红透的眼角和发皱的手指……

      小区中庭树下围坐了一圈老头老太太,扇着扇子小声说话,眼神似有若无的往她身上瞟,何五仁安安静静立在座椅边,手里给轮椅上的老人打着扇子。

      他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很没有精神,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星星点点洒在脸上。

      几年过去,他还是那样瘦,也那样好看,白皙脸庞,秀气精致的五官,标志性下垂的嘴角和被细碎刘海盖住的一双下垂无辜眼。

      不过那份生人勿近的气息淡了许多。

      思索间,他若有所感,转头锁定了她。

      林木沐浑身一震,抓紧行李箱,迎上去甜甜喊了声“何爷爷。”

      “你是……木沐!”

      “是我,爷爷身体还好吗?”

      老爷子一下笑开了怀“好好,我身子骨好着呢。”

      旁边有些面熟的大妈也开了口“这是……美云家闺女啊,快上去,你妈一大早就在厨房里折腾哩。”

      “好。”林木沐覆上老人的手,柔声道“我过会再来看爷爷。”

      “去吧。”

      她礼貌挥手,拖着箱子急匆匆往前走。

      身后,一抹淡淡的视线略过。

      天突然阴了,笼上一层雾霭。

      县城变化不大,这座三不管的老旧小区更是一成不变。阴暗潮湿的楼道布满了各种错综复杂的电线和网线,蜘蛛网接在天花板角落,灰白墙上粘满了小广告。

      锈迹斑斑的防盗门上还贴着几年前的春联,林木沐在包里翻了半天钥匙。

      没找到。

      最终还是拍了拍门。

      “妈,开门。”

      门开了,王妈清瘦的面庞出现在视野,她嘴角咧开大大的笑,欢天喜地接过行李箱“回来啦,快洗手吃饭。”

      许久没回家,林木沐有些拘束,匆匆洗了手就被安排坐上饭桌,像个客人。

      桌上,早已摆好精心烹制的菜肴。

      手机聊天记录还停在不堪入目的骂战,现实中却已吃上热腾腾的饭。

      距离产生美,俗语诚不欺我,林木沐想。

      吃完饭,王妈也不让她洗碗,笑嘻嘻从厨房端出一碗老鸭汤递过来。

      “木沐,把这个给你何爷爷端过去。”

      “好。”她低眉顺目,小心维持这份和谐。

      林木沐把汤放到鞋柜上,蹲在门口换鞋,王妈一脸神秘走到她面前叮嘱“听说五仁在城里国企上班,你也过去问候下,打好关系看有没有能给你介绍的。”

      林木沐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应了一声。

      紧张和挫败一起涌上心头。

      她握紧了手里的汤碗,呆呆站在何家门口。

      总归是要见面的。

      “加油。”她小声鼓励着自己,敲响了门。

      须臾,迎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何爷爷在吗?”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客套又疏离“我妈叫我把这个端过来。”

      他侧过身“请进。”

      林木沐全身骤然绷紧,躲闪着他的打量,僵硬的拿着碗进去。

      “不用换鞋。”身后人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啊,好。”她快走两步,把汤碗放到桌上,开始环顾四周。

      客厅里一片死寂,窄小的空间除了他俩没有其他人。

      林木沐深吸一口气,拉开距离问道“何爷爷呢?”

      “睡了。”

      “哦,哦。”

      空气凝结。

      “那,我后面再来。”她适时打破怪异的气氛,提步就往外走去。

      “林木沐”他的声音悠悠从身后响起,林木沐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顿住身子,职业假笑浮上脸颊“五仁……”

      “何兴尧。”

      是了,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

      “何……兴尧,我……”

      何兴尧突然觉得有点烦躁,移开眼打断她“你袖子脏了。”

      低头,纯白袖口沾上几枚鸡汤黄渍,有点醒目。

      林木沐一时无语,闷闷道了声谢后径直离开。

      *
      也许是小镇熟悉又湿热的空气,也许是下午那场无疾而终的对话。

      这晚,林木沐又梦到了以前。

      那个并不愉快的黄昏。

      彼时,何兴尧还叫何五仁。他站在她面前,嘴角已被打破,手臂上全是刮伤的痕迹。

      10分钟前,他把何曼班上的小霸王堵在了这条巷子,应当是狠狠揍了一顿。

      何五仁吊眼居高临下的睥睨她,一潭死水中暗潮涌动。

      林木沐吓得把眼睛捂住“我什么也没看见。”

      身旁传来细碎脚步。

      何五仁把手揣进裤兜,身子擦过她,一言不发往前走去。

      林木沐心扑通直跳,她小心翼翼往巷子瞧:有个人一动不动躺在角落,头上套着麻布口袋,身上好几个脚印触目惊心。

      完了。

      她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何五仁才不是什么乖乖仔,他分明……分明就是个坏孩子。

      怎么办?

      不知所措的她拿出手机,给何曼拨了电话。

      林木沐从梦中惊醒,烦乱的情绪细细密密的从夜风中渗入全身,她下床喝了一杯凉水,对着窗口发呆。

      那件事的结局是什么?

      何五仁被爷爷揍了一顿,何曼带着他上门赔罪了几次,奈何那家人不接受道歉硬要何家赔钱。

      最后何爷爷拿着捡垃圾攒来的几十块带着何五仁上门,混乱中爷爷被挤下了台阶,此事才算作罢。

      那回,何爷爷在家里躺了一个月才好,林木沐也因此挨了顿打。

      王妈说,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从此,何五仁便和她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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