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安宁》于楝子

20、第 20 章

　　那年7月到了项目开发区，租驻的办公场所位于滨海广场高档商务写字楼里，毛大志也紧随其后赶了过来。白天他们忙于手上的工作及现场实地考察。期间除了毛大志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忙时大家聚聚，我们再也无其它交涉。
　　“大志啊，中艺设计所的方案你看过了吗？对比婳琛设计研究院和深圳惠科设计公司，你有什么看法？”那宁手支撑着下巴问毛大志的意见，眉头略显紧蹙。
　　“大概我了解了一下，中艺和惠科具备业内甲级设计专业资质；这个婳琛设计不是特别了解，挂靠的资质。据说是一位巴黎来的建筑设计师非常厉害，天湖湾别墅他是主设计师；但是我们还需要对他的能力作进一步了解，毕竟国外的设计师多少可能会‘水土不服’。这是我们在这个港口拿下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们的招牌必须惊艳。”
　　“嗯，你有时间去了解下这个人和其它的作下对比，不管他是什么来头，什么资质，我只要最终满意的结果。”
　　毛大志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又回头说：“Lawvence，你跟安宁有联系吗？”
　　那年略显失落的抬起头，“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在一个地方，不见面有点奇怪。”
　　“她不接我电话。”说着有意无意的翻着桌子上的文件。
　　“人生有时就在那一时的错过，很有可能就是一辈子。别太优柔寡断，忠于自己的内心最重要。她太要强了，这些年应该吃了很多苦。”
　　“她是个完美的人，我配不上。”那年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别怪我没提醒你，骑士永远只能默默的守护公主，确给不了她幸福。真正睡在她身边，每天清晨第一眼看到她的那个才是王子。爱一个人，你会什么都愿意为她改变。”说这句话时，大志其实是想说给另一个人的，只是当着她面，他自己也没勇气说出。
　　“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啊！你以为我不想每天看到她吗？我没有任何承诺的等了二十年。我也问自己，我未娶她未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你不会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
　　“我明白，你们中间隔着秦书芸。”
　　那年冷笑着，“即使我们之间没有秦书芸，也会有张书芸、李书芸，缘份这东西很他妈的扯淡。”
　　毛大志耸耸肩带着投标资料出去了。
　　那年何尝不是不止一次的观望着对岸的灯火，想像着自己心中牵挂的人在做着什么？吃饭了没有？睡了没有？他也希望在街上能叫住他叫了千万次的名字，或者他可以通过张筱燕或者于士申（不，于士申不可能，他瞒了他二十年）。纵使他真的打探到了我的工作室地址，但他确没联系；他怪自己没这个勇气，也咒骂自己的懦弱，一边跟秦书芸纠缠不清，一边又对自己爱的人念念不忘。
　　毛大志是项目工程师，他有特权可以随意出入那年的办公室；待他拿着秦漠然的履历匆匆来到那年办公室，还未喊出口，看到接听电话的那年便停住了。
　　“OK,Of course。”他朝毛大志点了点头，换了只手接电话，“ I＇m sorry I have a meeting, I want to say goodbye to you……。”
　　毛大志站起来走向前，“Lawvence，婳琛设计的老板是安宁，那位巴黎的设计师是她的合作伙伴，他的身份有点奇怪？在巴黎出生的华裔，没有父亲的信息，也没有填写任何国内亲属联系人。”
　　“我没让你打听人家的家庭隐私，他在巴黎的学术、荣誉、设计真实吗？”
　　“那是真实的。”
　　“那不就行了。看你满头大汗的。”那年接过履历信息，边看边笑着对毛大志摇了摇头。
　　“但是他是个基姥，你看上面他自己有写。这是我从猎头公司那边获得的履历。”毛大志毫不费力的指给那年看。
　　那年手指到性格嗜好一栏,鹤然看到，‘性格嗜好：疑似同性恋。’那年冷不丁打了一个激灵，但转辗一想，这是别人个人嗜好与工作能力无关。
　　“安宁，她那边？”毛大志犹豫的问。
　　“工作，我不会夹杂个人感情。”
　　“但早晚都要跟她见面的。”
　　“在董事会还没通过终审之前，不要让她知道。”
　　毛大志：“嗯 ，我知道了。”
　　那年接通前台电话，“Luna,帮我订束麝香百合，让花店送到指定的地方，谢谢。”这时他疑惑的看着毛大志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怎么？还有事吗？”
　　“现在女孩子都喜欢红玫瑰的。”
　　“谁说我要送女孩子的？”
　　毛大志瞪大眼睛，“不是吗？在这边除了安宁有这份殊荣，难道还有其它女人？”
　　“我妈啦，她怕我在这边不习惯，所以过来看看，我没时间去接机，她直接去酒店了。晚上一起吃饭吧？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毛大志默允了。
　　在厦门康莱德酒店海岸餐厅，朱亚红端庄优雅的在靠窗席位上落坐。看到儿子到来，她起身，微笑着朝他们轻轻挥手。那年像少年时扑入妈妈怀抱时那样，快步向前，毛大志紧随其后。
　　“妈，对不起，下午没去接您。”
　　“阿姨，您好！”毛大志熟络的打着招呼。
　　“大志，辛苦你了。”
　　毛大志挠了挠头说：“没事儿，不辛苦。”
　　朱亚红招呼他们坐下，询问着这边的工作情况。当然具体她也不懂，只是过多的担心儿子吃不好，又瘦了之类的话。念叨着，要是有个儿媳妇在身边，自己就不用那么操心了。那年当然明白她想说什么，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挡回去了。
　　“大志啊！你在这边多监督着他点，别一天到晚忙工作，让他多跟书芸联络联络。女孩子一受冷落很容易、很容易被别人追走的。”
　　毛大志笑笑没有说话。
　　那年点了妈妈最喜欢吃的龙井焖虾，清蒸桂花鱼等；他们所没有想到的是，秦漠然此时也正在这个餐厅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