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间之外的来客》只叹丹心如流血

5、第 5 章

　　隔着成堆的破烂，他们听到了一些细细簌簌、延绵不绝的声音。向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几步，才听清，那是压得极低的交谈声。
　　“......可是，老师，这么小的面积，不太可能放四条魔法通路吧？”一个年轻的男声说。

　　然后是法兰克林的声音：“你看，看这里，从这一根线条到这里，连接起来......”声音消失了片刻，然后，伴着年轻男声发出的恍然的声音，法兰克林又一次开口：“这东西设计的很巧，奇思妙想，将魔法通路融入装饰里，很多炼金大师都不敢这么干......好了，带它走吧，塞德。作业就是把这个修复完成，下节课拿来给我看。”

　　两个人一面轻声交谈着，一面走动。哈利听得到轻轻的脚步声，交谈的声音也越来越近——终于，绕过一座垃圾山，四人迎面相遇了。
　　与法兰克林走在一起的是一个年轻又英俊的男孩，哈利见过他，赫奇帕奇的找球手，伍德在每一次训练中都会提及，即使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并不是和赫奇帕奇的——这足以证明这个男孩的实力。

　　男孩自然也看到了他们，他露出一个礼貌的疑惑神情，内敛而不露骨，叫人很难生出恶感。
　　法兰克林对着哈利和罗恩笑了一下，然后冲身边的男孩说：“塞德，大概已经到课间了，快点回去吧，不然赶不及下一节课......哈利，罗恩，跟我走。”

　　男孩脸上的疑惑平息了，对二人露出一个微笑：“你好，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
　　罗恩和哈利也对他打了招呼，相继自我介绍。他们没有再多谈什么，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塞德里克只好匆匆忙忙地绕过一堆堆破烂——甚至因为太匆忙还带倒了一堆——跑出教室，很快不见了踪影。

　　法兰克林轻车熟路地挥了挥魔杖，让散落一地的破烂重新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他一面带着两个孩子快速穿行在破烂堆中，一面带着轻快的笑意同他们讲话。
　　“这还是我们头一次在课堂上见面吧——其实在二年级期末我就想过要不要建议你们报我的课，没想到是这么达成的。”

　　“你们听说过塞德吧？赫奇帕奇五年级学生，据说在学校里厉害的很......他也是从三年级开始选修炼金术的，现在已经能够修复一些比较古老的炼金物品了。但当然，对于自己制作炼金物品，他还有不少路要走呢。”

　　许是终于进入了他的专业范畴，法兰克林看起来有些兴奋......是的，哈利只能想到“兴奋”这个在他眼中与法兰克林半点不搭边的形容词来形容法兰克林现在的状态。
　　“你们需要先学习一些纯粹的理论知识，不多，大概一两堂课就可以完成，那之后就不会有纯粹的理论课程了......大部分炼金器物类型都会配合模型讲解，过一段时间你们就可以上手实验一些简单的魔法通路了......怎么了，罗恩？”

　　罗恩看起来憋了一肚子话说。
　　“威尔逊教授......为什么我们的教室要设在这里？明明有那么多好的空教室，但是这个教室，这些......嗯......”

　　罗恩冲着堆叠的破烂努了努嘴，他似乎想要在自己的词汇库里挑一个尽量不伤人的词来形容这些东西，但他似乎一时半会找不出。
　　“这些破烂，是吗？”法兰克林接过话茬，似乎半点也不以为意，甚至笑了笑：“这些可不是破烂，罗恩，这些都是古老而珍贵的炼金器材，它们在霍格沃兹呆了很久，久到几乎没有人还能够修理他们。然后它们损坏了，于是只能被当作垃圾扔到这个地方——实际上，它们还我的教具。等到你们可以独立上手了，第一件任务就是修理这里的炼金物品。修好了，你们可以将你们修复的东西带回家。”

　　他没有理会最后一句话为二人带来的小小骚动，转过一个弯，从某一堆破烂上面取下一把小小的银钥匙，转过身，摊开手对二人展示。
　　“这就是最简单的炼金物品之一，它的功效是与一把锁相配，那之后，除了它就再也没有钥匙能够打开那把锁——撬开也是不可能的。”

　　法兰克林说着耸了耸肩，松开手让钥匙再度跌到一旁的破烂中：“可惜它只是最低级的，只防的住麻瓜对于锁的手段，连阿拉霍洞开也防不住。况且它还坏了。”
　　“好了，题外话到此为止。”他转过身，看着两个年轻的小巫师，微微一笑：“上课了，先生们。”

　　哈利和罗恩惊奇地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居然走出了那迷宫似的破烂山，此时正站在那一块洁净整齐的地毯上，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他们身上。
　　法兰克林示意他们坐下，从小茶几上面抽出一本书，翻开几页，开始讲课。

　　他们靠在沙发上，面对面，几乎不像是一场授课。学生们的笔记本摊开在腿上，要记的东西不是很多，而法兰克林居然喝他桌上的茶、吃他桌上的点心（“东西放在那儿就是为了吃的。”他说。）

　　“行了，差不多快到时间了......你们可以走了，记得我说的书，用猫头鹰邮购，下节课之前大概可以到。”
　　他们收起笔记本，对法兰克林道了别，便消失在教室门口。

　　直到看不到学生的身影了，法兰克林才站起身，慢悠悠踱出教室。
　　半道上他遇见了也是刚刚下课的卢平教授，于是冲他打了个招呼：“莱姆斯。”

　　卢平教授脚下顿了顿，等法兰克林追上与他并肩而行，也冲法兰克林点了点头：“法兰克林。”
　　“据说今年海格要开始教书了，”法兰克林似不经意一般道：“据说你学生时代和海格的关系还挺好......我挺好奇他会选哪一种动物来上第一节课的。”

　　卢平摇了摇头，眉眼间蒙上了一层忧虑。
　　“我不知道......但是他向来喜欢一些很危险的动物，这次还拿《妖怪们的妖怪书》来做教材......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法兰克林暗叹一声，随意转了话题。
　　他们在走廊上一起走了一段，法兰克林拐去礼堂吃饭，而卢平则一路回到了教室休息室，似乎还有什么事要做。

　　他们便没再同行。他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法兰克林的学生实在太少，四个学院、各个年级加起来一共不超过二十人，虽然导致这种局面的原因是每年的炼金术课程申请他只会留下有天赋的学生而将所有天赋平平的学生的申请打回以免他们浪费时间，但这也叫他非常清闲——几乎是霍格沃兹里最清闲的教师了。

　　他在霍格沃兹场地上转了几圈，慢慢靠近了海格的保护神奇生物课。
　　远远的，便听到海格的吆喝：“这边来，孩子们，我们要进禁林！”

　　法兰克林便苦笑着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方才所看到的大概就是现在了——格兰芬多的红与斯莱特林的绿混杂在一起，哈利站在人群之前，对着对面的一头巨大的鹰头马身有翼兽鞠躬......

　　虽然画面中一片和谐，但鹰头马身有翼兽到底是凶猛的生物，况且他一直无法忽略心中隐约的不安，干脆便在午后一同到了保护神奇动物课的场地。
　　他为自己套上一个忽略咒，悄悄混在学生们里面进入了场地。

　　课程最开始进行的无比顺利。那头叫巴克比克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对哈利鞠了躬，甚至允许他骑它一圈——若是哈利不作大死，这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便不可能会攻击他了。
　　而依照法兰克林的了解，哈利也不是会作死的人。

　　其他学生也都小心翼翼地翻进围场，但看他们都十足小心，哈利那里又已经成功过一回，一派其乐融融，法兰克林微微放松了警惕。

　　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原谅法兰克林学生实在太多他没记住那两个孩子的名字——选中了巴克比克，他和哈利在一起总容易发生什么反应，就像粉尘遇到明火总容易爆炸一样。法兰克林又警惕起来，但马尔福已经和巴克比克互相鞠躬了，他便移开了目光。

　　变故正是这时候爆发的。
　　“这很容易吗，”他听见马尔福拖着长长的腔调：“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既然波特都能做到......我敢说你一点都不危险，是不是？”他对着鹰头马身有翼兽说：“是不是，你这头丑陋的大野兽？”

　　在听见马尔福腔调的一刻，法兰克林就知道要糟——那是一种挑衅的、高傲的、对着敌人的腔调，而用这种腔调吐出的话一般不会是什么好话。
　　这是一句长长的话，这给了法兰克林反应的时间。他顾不上在隐藏，挣扎着扒开人群，在巴克比克的攻击之前推开了马尔福。

　　利爪上寒光一闪，他听得见几个学生尖叫起来，大脑的反应似乎变得十分迟钝，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蓝色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血液温热的触感在他皮肤上复苏，随之而来的是疼痛——剧烈的、巨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