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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源辕郡 ...

  •   轩辕艎抬头惊奇地看着他道:“为何?”

      朱童挑挑眉,故作神秘的凑到轩辕艎耳畔说道:“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当你的太子妃,好好享受你的好。”

      朱童温热的气息弥漫在轩辕艎的耳畔,温馨且诱人。朱童的话更激荡着他的心扉,他也试探着说道:“非要女人才可以当太子妃吗?”

      “难道不是吗?”这回换到朱童惊奇了。

      “当然是。”轩辕艎收回了话题,吃起饭来。

      朱童在饭桌上眉飞色舞的讲述了自己射杀野鸭的经过,轩辕艎也配和的夸赞了几句。朱童又叙述了桑葚儿的事,说自己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看那名女子能不能把埋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会不会给他们进军源辕郡带来帮助。

      为了方便与桑葚儿母子俩同行,轩辕艎也非常体贴的让大总管去为朱童挑了一匹马来。朱童带着桑葚儿坐在马上,玉晚带着女子同乘一匹马,几人一路欢声笑语,女子对自家的事只字未提。

      清晨,云层叆叇,在距城三十里处,文松向轩辕艎建议道:“探子来报,城里已做好防守准备,咱们还是有礼有节,我带些人马前去试探,若他们抱定防守的决心,我们在城下扎营也不为过。”

      轩辕艎应允了文松的请求,令全军原地休息。

      女子翘首看着源辕郡的方向,近乡情更怯的样子,心情沉重的叹气一声。朱童略一寻思慢上前关心道:“大姐这是有什么心事吗?可否说出来,看阿童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女子抬头看向在不远处与夜叉玩闹的桑葚儿,长长的舒了口气,头也不再低着,好多事情自己必须要面对,要解决的。

      抬头看向朱童认真说道:“那日我们在田间小路相遇,我其实是带着孩儿从哥嫂家回来。我是这源辕郡守城大将詹琼之妻。年前,将军让我带着孩儿回娘家长住些时日,说是我们这里要打仗了,忠义之事他实难抉择,若真到了进退两难之地,他只有以死明志。我哪里舍得走,要死一家人死在一起,再说了,回娘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我父母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染瘟疫相继离世,而我却顽强的活了下来,我并无兄弟姐妹,我的堂兄一家也就是我现在的哥嫂霸占了我家的家产,从小到大我这活没有少干,长大了他们还强迫我去给太守做妾去,我是死活不肯,那日来接亲的就是詹将军他,他们用娇子把我抬到半路上时,我趁他们不备,跳下轿子投进河里,詹将军舍命把我救起来。这在河里救人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在旁人添油加醋的诬陷下,说我与詹将军早已有染,在这里跳河就是做给太守看,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与这詹将军素不相识,只是他来接亲我才认识他。事情闹到了太守那里,没想到这太守哈哈一笑,说詹将军年过而立之年还没有成家,就把我嫁与他为妻。婚后,将军并未嫌弃我,对我关怀备至,后来又有了桑葚儿,我们家更是其乐融融。”

      女子把在地上滚了一圈的桑葚儿拉起来拍打了身上的土继续说道:“詹将军也是名孤儿,从小没地方去,就跑到军营里打杂,混口饭吃,后来逐渐大了,他也就参了军,帮老百姓办事热情尽力,剿匪平乱他都拼杀在前,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他也得到太守的赏识,把他提升为守城大将。其实这太守更看重的是他洁身自好,从不邀朋唤友,拉帮结派,有这样的部下,太守他也就高枕无忧。”

      女子看了朱童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你可别笑话我在这里对太守品头论足的,我爹娘是开明之人,他们在世时,我也念过几年书,道理我还是懂的。”

      朱童真诚说道:“詹夫人分析得有道理。”

      女子内疚的说道:“我娘家姓薛,以后可请朱公子叫我薛大姐就行。是我拖累了詹将军,他其实可以取一个更好的姑娘,而我却作为一个人情套在詹将军头上,让他在好多事情上约束手脚。”

      朱童宽慰道:“我尊重大姐的意思,在日常里我叫你薛大姐,在正式场合我还是得称呼你詹夫人,这礼节不可废。薛大姐你可不能这样自卑、自责,你心里有詹将军,詹将军也舍不得你。他多关心你呀!他怕一旦发生战争伤害到你们母子俩,这不早早的让你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

      提起娘家薛大姐眼里就有气,“詹将军一直奉公守法,从不收受贿赂,压榨百姓,我也是拿着他的俸禄日子过得下去就行,也别无他求。我那哥嫂都是势力眼,不仅贪财还贪官,我每次回去,他们都在我面前说,谁家有人当官了,一家子都跟着发了财;谁家的又做官了,把他们的亲戚都在官府谋了差职,我懂他们的意思,但我也装着没听懂,没听见。以致每次分别时,都不愉快。这次回家,詹将军也怕我回去受苦,就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让我带回哥嫂家,我们家那点积蓄在别人眼里也就比叫花子强那么一点。这不回家的日子久了,我家嫂嫂就阴阳怪气的说起来了,说要打仗了,都两个月了,怎么还没打起来呢?这家里增加了两张白吃的嘴巴,我家里的人都是一个个没出息的,领不上官家的银子,全靠天、靠地、靠庄稼地里的那点收入过两天我们都得喝水了。我是受不了他们的尖酸刻薄,一气之下,收起起简单的行李,带着仅剩的一点盘缠,也没地方去,心一横就会源辕郡吧,要死已家人就死一块儿吧!黄泉路上就有个照应。”

      薛大姐无奈的笑笑说道:“这不出来就遇到你们了。我当时想着,虽然与你们相遇了,桑葚儿童言无忌的说我们要回源辕郡,但我母子俩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也不清楚。前面又没有发生战争,你们也是按正常行军速度,我走到附近镇上再雇上一辆马车,说不定我们还能早于你们到达源辕郡。我们走到镇上时天色已晚,便就在镇上留宿一晚。第二日在街上雇马车时,身上仅有的盘缠被小偷偷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把头上的银簪子卖了,买了点干粮,一路跟着你们队伍走。心里又害怕被你们发现身份,心里又想着跟着你们走要安全些,强盗土匪些看见你们都躲得远远的。当时心里也没主意了,心想着走一步算一步吧!就怎样,白天你们走,我们也走,你们晚上歇息,我们也在附近升起一堆火,娘俩就在火堆旁过一夜。我们也被你们巡逻的士兵发现过,我就骗他们说我是这附近的村民,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家人会来接我们。他们还给了我们一些食物和水。就这样走了几日。”

      朱童心疼道:“你当时就该来找我,这几天你们在路上吃了多少苦啊!”

      “我当时也想过来找你们,可又怕你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不知该如何办才好。那日,你们在滩头射杀野鸭,我带着桑葚儿就在大树下休息,桑葚儿听着那边热闹,就跑了过来,我们也是真有缘分,还是又见面了。”

      朱童满眼爱怜的看着拿着木刀在地上扑腾的桑葚儿,拉起他,刮刮他的鼻子,在他满是灰尘的脸上弹了一下,桑葚儿冲着朱童吐吐舌头,又跑到树丛边练着心中的刀法。

      薛大姐又茫然的看着源辕郡方向,叹道:“从这几天相处里,我也清楚太子殿下率领的军队确是仁义之师。这源辕郡要强攻,确实要付出些代价。只怕我在这里,不仅不能跟你们帮忙,还跟你们添麻烦,也让詹将军为难了。”

      朱童安慰道:“薛大姐只管放心在这里住下好了,其他的事情你也甭操心。”

      薛大姐看向朱童微微点头。

      朱童找到大总管,他凭着记忆画了一张图纸,让大总管派人在安贤镇去务必找到图纸上的物件。

      文松老师他们回来了,说源辕郡的陈太守派人在城头上传话说,他们没准备开城投降,如果我们殿下前去,他也勉为其难的在城头说几句话。将领们听后个个摩拳擦掌,说那太守态度如此傲慢无礼,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人。还说什么呢?咱们就攻城吧!

      轩辕艎一声令下,全军前行,耿罩、曹异在距城十里处安营扎寨;荀通、邳霜在距城五里处安营扎寨;文松老师、玄霸随他前往前门;乞伏敏幸率领所部在左翼;甘辛率部在右翼。

      朱童非要跟在轩辕艎左右,轩辕艎知道自己前去也是再探一番虚实,还不会立刻交战,也就同意了。薛大姐的事朱童已向轩辕艎说明,薛大姐也要跟随他们前往,看能不能见到詹琼。

      文松老师建议道:“殿下,如若陈太守看到詹夫人在我军阵营,虽让詹将军难堪,但陈太守与詹琼之间将会在无形当中撕裂一道口子。这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轩辕艎自然应允。

      他们来到城下,已是申时。北风已起。薛大姐看了一眼天色说道:“这是还要下一场春雪,这天气才会转暖。”

      “哈哈哈哈……”从城头上传来一阵狂傲的笑声。

      玄霸用炸雷般的嗓音吼道:“城头上是哪来聒噪狂人,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赶快下来打开城门跪迎殿下。”

      那人手向北方一拱说道:“当今陛下年方二十,虽有妃嫔,却无子嗣,这又是何来的太子。本官奉劝尔等,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待擒,尔等叛逆之事,本官也将酌情处理,不然国舅爷领军前来,我们前后夹击,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陈太守说罢一甩衣袖,得意的捋着咋乎乎的山羊胡。

      朱童看着轩辕艎脸上有明显的愠怒之色,心里埋怨自己没有学会诸葛亮骂死王朗的精髓,不然现在也可以发挥一通替殿下出出气。朱童还是想着安慰一下轩辕艎吧!自己也就在他旁边,轻轻的驱马与轩辕艎马儿挨着马儿,悄悄的伸手过去握着轩辕艎的手,轩辕艎的手也生气的握紧了拳头,感觉到朱童伸过来的手,与朱童对视一眼,神色缓和了一些。

      文松老师爽朗一笑:“你这獐鼠之徒,目无法节礼度,素来嫡出为尊,为正统。想我太子殿下,天纵英才,治理西北功德无双;征讨外奴,令其俯首称臣;厚待军民,天下共仰。如此丰功伟绩,且是那毒父鸩兄,罔顾人伦,蔑视王法,不忠不孝的残暴之徒,泛泛之辈所能相提并论。你身为一方父母官,不恭迎明主,不为大正朝未来考虑,也不为一方百姓谋福,反而站在墙头狺狺狗吠,不顾礼法,不分尊卑,不论实情。形如鹰犬,认贼为君父,实该天人共诛之。”

      文松老师语毕,军士们怒吼道:“杀进城去,诛杀狗官……”

      陈太守被这豪迈的吼声怔得后退几步,手指着城下,嘴硬道:“你们别嚣张、得意,我这壕深墙高,粮多水足,你们奈我何?只有只要国舅爷的援兵一道,你们就等着死吧!”

      桑葚儿望着城楼方向大声喊着:“爹、爹,我是桑葚儿。”稚嫩的声音淹没在鼎沸的声音里。

      陈太守不断游弋的鼠目还是在下面的人群里发现了桑葚儿母子俩,十分生气的看向身旁的詹琼,顺着太守的手势,他也看见了桑葚儿母子俩,急得顿足,浊声喊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是仁义之师,为何绑架我妻儿,你们此作为与匪徒何异?”

      玄霸虎啸般说道:“你这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在那里胡咧咧,我们何从威迫你的妻儿,他们是被我们在路上救下,不然你今天能再见到他们都难。”

      薛大姐也站在人群里喊道:“将军,我与孩儿在路上确实是被他们所救,我们并不是被他们强掳到此。”

      詹琼听夫人如此回话,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一旁垂头丧气。陈太守身边的几名谋士已就此事在猜测纷纷,怀疑他詹琼早已投诚……

      几名武将对此事气愤难当,就想对谋士们一番教训。詹琼制止了他们的举动,对着陈太守拱手道:“我现在请命出城去与那虬髯者厮杀一番,必将取他首级,以明我志。”

      谋士们疑他出城即不归,武将们怒目视之,詹琼一脸气愤。陈太守向会察言观色,他也知詹琼对他一向忠心耿耿,若这时一味听从谋士们的话,将引起武将们的激愤,他心里也想试探一下詹琼,便笑道:“詹将军这是说哪里话,本官一直对詹琼信任有加,无半点揣测之心,现在你要出城单斗,也是去杀杀敌军威风,鼓励我军士气,绝无试探你之心。”

      经过喊话,双方都同意两人单挑。战鼓响起,两人骑马你来我往的缠斗在一起,可巧的是,两人都用的长矛,武力旗鼓相当,打斗得难解难分……

      薛大姐紧张的看着两人的比拼,每一扎一挑都攥紧了她的心,焦虑之色在脸上展露无遗。桑葚儿看着一个是自己的亲爹,一个是才认识几天对自己很好的叔叔,不知道该为谁呐喊助威,双手紧握,眼睛瞪大,嘴巴张成圆形。

      天色已晚,两人战了几十回合,未分胜负,彼此间对对方的武艺也心生敬佩,眼见夜色临近,双方都鸣金收兵,约好明日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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