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龙骧》梧桐贵人

3、遇龙山

　　在一片静寂无声的黑暗中，只听得哒哒的马蹄声。本就对这无边的黑暗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又加上刚才的惊吓过度，这时又在马上不停颠簸，朱童身子疲软的靠向身后。

　　“坐好。”严肃的语气从后面传来。

　　朱童乏乏的说道：“我借一下你的胸膛靠一下嘛！我借，我以后还，我现在好无力，你别笑话我，我真是吓得不行了。”

　　贵公子虽对朱童此时的表现不悦、不喜，在他忍耐与包容下，让朱童靠在了自己胸前。

　　朱童靠在贵公子胸前，在颠簸的马儿身上极不舒服的补了一下觉。又被不断灌来的冷风吹醒，缓缓睁开眼，仰头看到那张盛世容颜严肃的盯着前方，心情一下好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些，坐直身体，好奇的看着四周。

　　此时天色已放亮，东方红霞光鲜，他们现在正行进在两旁是小山坡的山道里。朱童轻语道：“这两旁的山上都光秃秃的一片，不会有人在此埋伏，我们走慢些，喝点水。”

　　贵公子对朱童的提议表示赞同。随着马儿速度的放慢，朱童取掉羊皮囊的塞子，自然的往自己嘴边送，忽然想起了什么，讪讪笑着把水囊递与身后的贵公子。

　　贵公子当然坦然接受，喝过后，又递与朱童，朱童也仰头喝了几口，又掏出烤饼，一人一个，朱童刚刚咬了一口，考虑到自己吃不完这么大一个烤饼，便就吧自己咬过的那边掰下来，其余的递与贵公子，令朱童高兴的是，他竟然没嫌弃。贵公子把烤饼早就吃完了，朱童还在细嚼慢咽。

　　随着马速不断提快，不断后移的山体也逐渐增高，低矮灌丛与各种树木也不断出现在视线里。前面一个叉路口处，一块独立的大石头上写作“遇龙山”三个字。贵公子十分警惕的四下一看，立即飞身下马，顺便把朱童也提了下去。

　　朱童嘴里正咬了一口烤饼，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给呛得咳起来，还没缓过气来，“嗖嗖”的箭声已在耳旁响起。朱童被吓得急忙躲在白马身后。贵公子一边阻挡箭雨，一边叫他缓缓驱动马儿朝路旁的一块横卧着的大石头靠近，那里可以暂避风险。朱童就像石化了一般躲在白马身后不敢动弹，也不吱语。贵公子无可奈何，趁箭势减弱的一瞬间，把朱童提起飞身进入大石头后面。朱童回过神来来时，贵公子已出去迎战。朱童哆哆嗦嗦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后面是光秃秃的悬崖峭壁，传来细微的流水声，朱童循声看去，是水囊掉在地上，塞子松动，里面的水不断流出，赶快拾起水囊，这时才发觉自己手里全是烤饼碎渣，四下环视，除了满地的黄沙，就是石头。狼狈至极的他无可奈何的在身上擦擦手，塞紧塞子。

　　朱童的心被外面激烈的打斗声揪得紧紧的，从石缝中望去，一群身着绣有恶狗扑食图案的黑衣人从山上扑下来围攻贵公子，地上已经倒着敌上好几具尸体。

　　贵公子身法矫健，招招制敌，看得那叫让人心潮澎湃，随着黑衣人的不断积聚围拢，朱童心里也紧张起来，恨不得自己也会绝世武功，一出场那群黑衣人全部都倒下。

　　“轩辕艎你还想跑吗？我看你今天是插翅难飞。”一个满脸横肉的粗糙汉子阴骘的说道，我们上头的人说了，你要是束手就擒，你还可以见见你想见的人；你要是执意顽抗，带着你的头颅我们一样立功请赏。
　　”
　　轩辕艎并不被他的话左右情绪，而是集中精力警惕着四周，并寻找机会进攻。果不然，那糙汉子刚说完话正要得意大笑时，头颅已经掉在了地上，瞪着一双眼睛好似在问为什么自己的头掉在地上？

　　朱童对眼前这一切虽有些不适，但想到对方是敌人，心里也平静了许多，还吐槽道：果然反派死于话多。

　　那群黑衣人对这名死去的头目只是怔了一下，接着在新一任的头领带领下挥刀攻向轩辕艎……

　　看着二十多人围攻轩辕艎，朱童心跳加速也深深的感到自己好像确实没用，正懊恼间，一阵马蹄声响起，堪堪躲过弓箭射击的白马儿正发怒的冲向黑衣人群，黑衣人被撞飞踩踏好几人，轩辕艎趁势击又杀了好几人。白马儿继续朝黑衣人撞去，黑衣人群也慌乱了，转向砍杀起白马，白马儿在不断弹跳中，还是身中几十刀，鲜血不断流淌着，肠肠肚肚也从伤口一流了出来，在它英勇倒下的那一刻，使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压倒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难以承重，被活活压死……

　　朱童看到眼前这一切，早已泪眼婆娑的他并不觉得恶心，对这拼死护主的白色骏马心生敬仰，自己刚才要不是它说不定早就被射成刺猬……

　　外面的刀剑声终于平息，看着傲然屹立的轩辕艎朱童心里一阵激动，急忙跑过去，上下打量着轩辕艎并未受伤。又跌跌撞撞的走到白马跟前，抚摸着它的头，泪水涟涟。

　　“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轩辕艎清冷的说道。

　　“我们把它掩埋了吧！”朱童哽咽着说道。

　　“这里除了山就是石头，就让它在这里吧！”轩辕艎语气变得温和起来。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现在没有办法，但是我会记得它。”轩辕艎一边说着，一边朝山路走去。

　　朱童还楞怔在原地。

　　“你不走了吗？”

　　朱童看着前面的轩辕艎，回过头悲声道：“白马，我也会记住你的。”说罢，朝白马深深鞠了一躬。小跑着追赶轩辕艎。

　　朱童跟着轩辕艎走进前面硙硙高山里。在杲杲秋阳下，他们走过蜿蜒的山间小路，经过汩汩的小溪流，从已经泛着黄色的草地上踏过，穿过屾山的夹道……

　　朱童跟在后面拉下一小段路后，再跑着追上去，这样的动作不知重复做了多少次。朱童感觉自己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又不敢心生埋怨，害怕自己惹怒前面这位轩辕公子，要是自己真惹怒他，在这茫茫深山中，自己真完蛋了。

　　朱童抬头看看丽阳已经不在顶中，四处望望，看见前面不远处溪流边有块平坦的碥石，朱童心里一阵高兴，跑到轩辕艎前面以商量的口吻说道：“公子，我们在前面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再走。”朱童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前面的碥石。

　　轩辕艎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朱童高兴的朝碥石跑去，这碥石不过一人多高，可全身乏力的朱童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呈大字型躺在石板上喘着粗气。侧过头去看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轩辕艎，心里吐槽道：这简直没道理呀！他又经历了两场厮杀，身上也没多少血渍，而自己没参与打杀，自己身上的血印还不少。

　　休息了一会儿，肚子也饿得直打鼓，朱童做起身来，准备下去在溪水里把手洗干净好吃烤饼。

　　轩辕艎明白他的意图，便制止道：“你看这溪流咉咽，也不干净，不用洗手，就这样吃吧。”

　　“哦，你也上来吃吧。”朱童莞尔一笑。

　　轩辕艎轻轻一跃，便坐到朱童旁边一起吃起烤饼来。

　　朱童心道：我吃东西的动作已经够高档大气，他吃东西的动作看起来更高贵优雅，并且还快。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那就不用比了吧！

　　朱童被饼噎了一下，准备喝水的时候，心想：我先喝他会不会嫌弃而作出鄙夷的眼神，那可够受了。就权当感谢他一路来的照顾，自己还是忍一忍让他先喝吧。想着便把水递过去。

　　果真那人接过羊皮囊，什么也没说便喝起来。朱童暗自庆幸自己情商一直没掉线过。

　　不多久的时间，朱童再想喝点水，发觉水没了：没了也正常，谁叫自己今早上不小心弄倒了半壶。再一看炊饼也没了：一共有十几个吧，加上今早上吃得那一点，我也就吃了了两个多一点。看着这茫茫大山，不由喃喃道：“今下午走不出大山，又遇不着猎户，今晚上就没吃的。”

　　“没吃的，自己去找就行了。”一个自信的声音传来。

　　“哦，好。”朱童应付似的回应。

　　日渐昳西，轩辕艎催促着朱童启程。

　　前方虽也山势峥嵘，但树木草丛多了起来。

　　周身都在承受着酸疼，磨皮擦痒的朱童在心里打趣道：前面要不有个天人之姿的美人，我就立地成佛，在此修炼。

　　“我们走到什么时候有人来接应我们呀？”朱童有气无力的问道。

　　“尚不知。”

　　“那有没有捷径可以早点走出去呀？”

　　“没有。”

　　“那怎么办？”

　　“靠自己。”

　　“怎么靠自己呀？”

　　“那就把你的脑袋端下来想。”

　　“啊，你说什么，你不要吓我。”……

　　轩辕艎走到灌木丛边停下了脚步，摘下一串青翠欲滴状似□□的果子递给朱童：“吃吧。”

　　“它叫什么名字？”

　　“既可叫它羊□□，亦可叫剪子果。在其他地方，这个季节这种果子早就没了，可能这里是高山的原因，这里还有几株结着果子。”

　　“羊□□，这个名字好形象。”一边嬉笑说着一边摘了一个放进嘴里。

　　“啊—，好酸好涩口。”吐了几口，感到被戏弄，便跑向轩辕艎去讨说法。

　　轩辕艎也故意小跑逗他：“哈哈，那颜色青青翠翠的，肯定酸涩，你以为它像靑枣。我也是为了给你提神嘛！”

　　轩辕艎在一棵大树下停了下来。朱童也追了过来。

　　“别闹，我上这棵靑枣树去给你摘靑枣去。”

　　“好啊。”自己干又干不过人家，只不过是在这里狐假虎威罢了，也就作罢了。

　　一会儿功夫，轩辕艎便摘了满满一包裹下来，挎在朱童身上。顺势喂了一个靑枣在朱童嘴里。

　　“怎么样，很甜吧，没骗你吧！”

　　朱童微笑着点点头。

　　前方传来汩汩的溪流声，清澈的溪面呈现出半溪瑟瑟半溪红的景象。俩人高兴的在溪流下方洗手洗脸，还小闹着打了小会儿水战。在溪流上方各自捧饮了几口甘凉、清凉的泉水。

　　轩辕艎立马又恢复了严肃谨慎的神情。

　　“有黑衣人吗？”朱童紧张的望了望四周，小声的说道。

　　“没有。”轩辕艎平静的回答。

　　“我们今晚上住哪儿？”

　　“去寻一处山洞。”

　　“嗯。”朱童带着颤音答到。

　　太阳快到山垭上，他们还没寻到上佳的山洞。

　　轩辕艎很平静，朱童有些焦虑。

　　他们行至一处悬崖峭壁前，轩辕艎示意回撤。

　　朱童带着小心回转着脚步，可还是被茎蔓给绊了一个趔趞，失去重心，大叫一声，坠下山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轩辕艎眼疾手快抓起不远处一根藤蔓、一个鹞子翻身奋力抓住正在下落的朱童。

　　朱童已经吓懵了，以至于被轩辕艎抓住时还在不停摇摆。

　　藤蔓上方传来“嚓嚓”声。

　　轩辕艎沉声威严道：“不许乱动。”

　　说话的同时也在找寻可以栖身之处：还好，右下方有一处凹洞。就在藤蔓被扯下的同时俩人已双双跌入凹洞内。

　　朱童颤栗着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先归位了六魂俩魄朱童才颤幽幽的道：“谢谢你！”

　　“走吧，前边有个较大的山洞，里面有绒草黄叶。”

　　“我浑身软弱无力，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就在这里不过去了，那好吧。”

　　“不是、不是，我是走不动，不是不想走。”

　　“天快黑了，还要打理一下今晚住的地方。那我先过去吧。”

　　“别、别、别，求求你好事做到底吧，你背我过去吧。”

　　“你是男人吗？把男人的气魄拿出来。”

　　“我是男人，你不是见过我撒尿吗；刚才经历那么大的意外，我的七魂三魄还没有完全归位。”

　　“说话振振有词，走路柔软无力。呵—”

　　“是呀，说话张嘴就行，走路要牵动全身经脉，肌肉、骨骼……”

　　“打住，打住，我不想跟你废话，天马上就黑下来，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朱童听着他的话扭头望向洞外，天空已经黑沉下来了。

　　“诶！”朱童心中惊叹，自己不是被被背起，而是被公主抱抱起来了。

　　轩辕艎心道：从这个凹洞穿插到那边的山洞，途中有许多凸显出来的尖锐石刺，背着他不小心划拉着他了，不得又哭诉好一阵，不如抱着照看得全面，权当抱了一只小彘。

　　朱童紧贴在轩辕艎身上，高兴的呼吸着从对方身上溢出的花草树木的清芬香气。

　　又开始戏说道：“我该如何报答你呢？”

　　轩辕艎以为会听到：吾将誓死追随，愿效犬马之劳等等一类的话。

　　可传入耳朵的却是：“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我要是女人就好了，以身相许，不就成了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吗！？哈哈……”

　　“哎呦！”朱童只觉自己刚好感觉到身体的疼点的那个界面点与地面亲切的接触。埋怨道：“刚才被吓破了胆而没受伤，你觉得不够是吗？”

　　轩辕艎并未答理他。而是把洞内的野草、黄叶都给梳理一遍。

　　朱童也借助天黑之前的那一抹光亮打量着这个山洞：这山洞大致能容下四个人平躺睡觉，洞底面有沙土，上面生长了沿阶草，凤尾蕨，金丝草之类的野草。青黄相间的野草与金色的黄叶相依相偎，看着心里就浮起一层暖意。

　　洞外的峭壁上由岩石延伸出一长溜羊肠似的小道，不知有没有到达山底。

　　光线已转为麻麻亮。朱童的肚子在提醒他该犒劳了，便想起靑枣的甜润，随即去摸身上的包裹，没了。丧气道：“啊啊啊，今晚没吃的了。”

　　“怎么没有？”

　　“我把包裹都整掉了。”

　　“我知道你把包裹掉了。”

　　“？”

　　轩辕艎用手一指洞外峭壁上：“那儿有一棵苹果树，上面不是挂着苹果吗？”

　　朱童顺着他的手望去，眼睛一亮，果然看见好些个苹果挂在树梢上。心里边直犯嘀咕：我刚才怎么没瞧见。

　　轩辕艎摘了好些个苹果回来。

　　朱童边吃边道：“这石头缝里生长出的苹果树，吸收日月之精华，聚集山川之灵气，胜似天上蟠桃的美味。你说是不是？”说毕冲着轩辕艎灿烂一笑。

　　轩辕艎也玩味一笑：“九天黄龙给你送吃的，当热是美味了。”

　　朱童傻傻的左右看看问道：“龙？哪里有龙？”……

　　轩辕艎双手枕头，把刀压于手背下，眼睛在洞内外游离，若有所思……

　　朱童舒展地躺在草丛上。农历八月底的日子，天上没有月亮，还好满天繁星让洞内有淡淡的朦胧光辉。

　　朱童从来没经历过这么静寂的夜晚:鸟儿们发出：“咕咕、董、董、唼喋……的声音”，“雊、雊、雊”野鸡也在叫，还有小动物发出的“啾、啾”声。……

　　朱童听着这些还不算惊恐的声音但还是让他心虚起来，再加上这一两天的经历，与这所处的环境，心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如果没有身边这神一样的人物，他感觉他会就地石化，明天太阳升起都不会复活的那种。

　　正想着一股浓浓的尿意袭了上来：在哪里方便比较好呢？朱童侧头望向轩辕艎，见其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是闭着眼睛。应该没睡觉，他是在想事情而已。

　　想到此朱童便轻声唤道：“轩辕公子？”

　　“何事？”

　　“请你陪我办一件事？”

　　轩辕艎顿时也来了兴趣，睁眼侧头望向他：“办何事？”

　　“陪我去给苔藓浇水。”

　　“哼！”轩辕艎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他。

　　在尿意的紧逼下，朱童不得不凑到轩辕艎身旁道：“我也不能在洞内方便吧。我才从悬崖上摔下来不久，心还在扑通扑通跳腾。我们一起出去我就不害怕了。”

　　“外面延伸出去的那崖上小道，我试过了，可以行人，你走到那条小道上把牢石壁就没问题。”

　　“问题是我害怕，万一踩空了呢？要是我在撒尿的时候有鸟飞过来，小动物跑过来，我小弟受惊不说，我受了惊吓又跌落山下，后果不敢想象。”

　　轩辕艎被他说得轻笑道：“某人不是说过被我看着撒不出来吗？”

　　朱童忙解释道：“此一时彼一时嘛！昨晚上是你看着我尿不出来，今晚上是你不看着我尿不出来。”

　　轩辕艎压下心中的不悦。无奈的陪着出去。

　　朱童在轩辕艎的陪同下，来到嵁岩上，借着朦胧夜色看到从洞口处延至崖边的自然形成的一条够一人通过的突出在岩壁上的小道。在冷风一激下，朱童打了个哆嗦才方便完事。

　　他又嘴欠的说道：“你要不要浇水，我帮你看着。”

　　轩辕艎一把拽着他进到洞里扔在草堆上，冷冷的说道：“我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还在草堆上翻爬的朱童委屈的说道：“我不是关心你嘛！”

　　“你不用关心我就是最好的关照。睡觉。”

　　“你这说的什么话。”

　　朱童看着轩辕艎躺下，不由自主的靠过去。

　　“啪”的一声，轩辕艎打在朱童的大腿上，朱童吃痛叫着，“你打我干嘛！你打人很疼的。”

　　“你靠过来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又不是姑娘，还不是想着靠你近一点又安全又暖和。”

　　“你拿点出息出来，人家姑娘胆量都比你强。”

　　朱童侧过身自卑的说道：“是，你说对了，我就是没出息，也更没胆量。你想嘲笑就嘲笑好了。” 说罢，把摸索到的一片树叶遮在脸上。

　　轩辕艎看到朱童如此，有些于心不忍，本想开口再说两句，想想也罢了。

　　在鸟儿的叽喳声中，轩辕艎悠悠醒来，感觉腿上有什么东西，急忙看去，原来是朱童把腿压在自己腿上，他又气愤又自责。气的是一个男人竟然把腿放在自己腿上；他自责的是为何有人把腿压在自己身上都没有发觉，他以前睡觉时，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察觉。

　　他脚一踢，朱童就在洞子里边嗷嗷大叫，“天哪。还有没有王法呀！无缘无故的在睡梦中被人一顿踢打……”

　　轩辕艎吼道：“够了，你再叫，就把你留在这洞子里！”

　　一听这话，朱童立马止住了哭声，爬起身来回过头，脸上还挂着刚才大腿撞到岩石上疼出的泪水，又怨又气的看着轩辕艎。

　　轩辕艎扔了一个苹果过去，“快些吃，吃了我们就下山。”说罢出到洞外去了。

　　朱童咔嚓咔嚓的啃着苹果，恨恨的眼神好像咬在轩辕艎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