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萧渐真的比我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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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叶凌又一次从浅眠中惊醒
他睁开眼，房间的天花板泛着冷蓝色的微光，耳边只有氧气循环系统低沉的嗡鸣
腹部的隐痛像一根细线，从深处缓慢地拉扯着他的神经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指尖触到一层薄汗
又失眠了。
自从怀孕以来，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Alpha的身体本就不适合孕育生命，激素的剧烈波动让他的情绪和生理状态都变得不稳定
他翻身坐起，医疗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显示他的心率略快
叶凌皱了皱眉，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盒薄荷糖
这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他以前从不吃甜食，可这两周却莫名地迷恋上了这种清凉刺激的味道
他含了一颗在舌尖，冰凉的甜意稍稍缓解了胃里的不适。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叶凌的手指一顿，迅速将糖盒塞回抽屉，重新躺下，闭上眼睛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甜杏仁的信息素悄悄溜了进来
程淮探头看了一眼，确认叶凌似乎还在睡，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把一个保温杯放在床头
又是热牛奶。
叶凌闭着眼都能猜到
程淮最近像是着了魔一样，每天半夜都会偷偷溜进他的房间，放一杯热牛奶，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叶凌一开始还冷着脸让他滚出去，但程淮只是挠挠头，笑嘻嘻地说
“长官，您最近脸色不太好，多喝点牛奶补补钙。”
叶凌经过这么多次也就明白了
程淮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没用的，看似好说话其实倔得很，不达目的不罢休
后来他就懒得管了，干脆装睡逃避一下
门关上后，叶凌睁开眼，盯着那杯牛奶看了几秒，最终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温度刚好，不烫不凉
叶凌轻轻抿了一口，却因为那股奶腥味不得不放下
他不想辜负程淮的心意，可他是真的喝不下
眼看着时候不早，叶凌喉结艰难滚动了几下压住喉头的呕意，闭上眼睛强制自己入睡
第二天的晨会上，叶凌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
他坐在主控台前，面无表情地听着萧渐汇报巡逻情况，可胃里却翻江倒海，喉咙里泛着一股酸味
他强忍着不适，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比平时快了几分
“……所以建议加强C7区的防御部署。”
萧渐说完，期待地看向叶凌
“长官，您觉得呢？”
叶凌的指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硬生生压下那股反胃感，冷声道
“按你说的做。”
萧渐眨了眨眼，总觉得长官今天状态不太对，正想再问，程淮突然插话
“萧渐，你报告写完了吗？”
“啊？写完了啊。”
“那去训练场跑二十圈吧，练练体能。”
“？？？”
萧渐瞪大眼睛
“为什么突然让我跑圈？！”
程淮一脸严肃
“因为你刚才汇报的时候左脚先迈进会议室，影响长官心情。”
萧渐大脑宕机，反应了几秒才骂道
“……程淮你是不是有病？！”
叶凌揉了揉眉心，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他站起身，丢下一句“散会”后大步走出会议室
五分钟后，叶凌撑着洗手台，脸色惨白地漱了漱口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银白的发丝微微凌乱，额角还带着冷汗
太狼狈了。
叶凌深吸一口气，整理好衣领，推门走了出去
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守在走廊的程淮
程淮手里拿着一个橘子，眼睛亮晶晶的
“长官，您饿不饿？”
叶凌盯着那个橘子看了两秒，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有点想吃
但他还是微微皱眉道
“我不吃酸的。”
程淮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
“可您昨天吃了三颗酸梅。”
“……”
“前天啃了半个柠檬。”
“……”
“大前天……”
叶凌冷着脸打断他
“闭嘴。”
程淮立刻闭嘴，但还是把橘子往前递了递
叶凌盯着橘子看了几秒，最终伸手接过，转身就走
程淮站在原地，嘴角忍不住上扬。
话说，长官最近的口味好像确实越来越奇怪了
萧渐抱着一堆文件走进叶凌的办公室时，程淮正蹲在角落里削苹果
萧渐一脸惊奇加惊悚
“……你在干吗？”
程淮头也不抬
“你瞎吗，削苹果呢。”
萧渐眼睛瞪得像铜铃
“那你为什么要在长官办公室削？！”
程淮抬头轻飘飘看了萧渐一眼
“那当然是因为长官最近喜欢吃苹果。”
萧渐：？？？我怎么不知道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叶凌
“长官，您什么时候喜欢吃苹果了？！”
叶凌面无表情地批阅文件，头也不抬
“我不吃。”
程淮立刻反驳
“您昨天明明吃了半个。”
叶凌从文件中抬眼，视线淡淡扫过来，那眼神让程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萧渐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果干
“长官！您试试这个！比苹果好吃！”
程淮：……显得你
萧渐一脸期待
“这是我从老家带的特产，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
叶凌盯着那包果干看了两秒，鬼使神差地伸手拿了一片，放进嘴里
酸味在舌尖炸开，意外地很合胃口
叶凌点了点头
“还行。”
萧渐瞬间得意洋洋，冲程淮挑衅般挑眉
“看到没？长官更喜欢我的吃的！”
程淮不语，只是默默掏出终端，开始搜索“如何暗杀同事而不被长官发现”，并对萧渐透出反派般阴冷的目光
“略略略你瞪我也没用，菜就多练！”
萧渐嘚瑟的跑走了，留程淮一个人对着苹果生闷气
过了会，他端着仔细切块的苹果送到叶凌面前，语气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委屈
“……萧渐真的比我好？”
叶凌按了按太阳穴，见程淮似乎是真的委屈，将萧渐给的果干放在一边，用叉子插了一块苹果送进嘴里
“满意了？”
程淮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
“长官慧眼识珠啊～”
叶凌无语的看了程淮一眼，才把视线重新移到文件上
深夜，叶凌又一次被腹部的抽痛惊醒
他蜷缩在床上，手指死死攥着被单，冷汗浸湿了后背
医疗环的警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但叶凌没力气去关掉它
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缓解疼痛，但见效甚微，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
甜杏仁的信息素悄然弥漫进来，程淮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长官？您怎么了？我在隔壁听见了医疗环的声音……”
叶凌闭了闭眼，哑声道
“……出去。”
程淮快步走到床边，单膝跪下来，伸手想去碰叶凌的额头，却在半路被一把抓住手腕
叶凌的手指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声音冷得像冰
“我说，出去。”
程淮没挣扎，只是低声问
“您哪里不舒服？需要我……”
“不用。”
叶凌打断程淮说的话后语气缓了缓，松开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只是旧伤发作。”
程淮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叶凌以为他终于识相地走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有点失落
可没过几分钟程淮就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
“喝点热的，会好受些。”
叶凌没动，似乎是不想理会他
程淮也不急，就站在床边等着
过了半晌，叶凌有些不耐的坐起身
“……你要这么一直站在这吗？”
程淮试图用嬉皮笑脸来掩盖自己的心思
“我这不是在渴望长官给我一个面子嘛。”
最终，叶凌还是伸手接过了杯子
蜂蜜水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温暖从喉咙一路滑到胃里，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一些
程淮看着他喝完，才低声问
“好点了吗？”
叶凌没回答，只是把空杯子递还给他，淡淡道
“你可以走了。”
程淮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叶凌已经重新躺下，银白的发丝散在枕头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片微凉的雪
程淮轻轻关上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叶凌手腕上的温度
好凉，怎么能这么凉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萧渐真的比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