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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佩 ...

  •   上京城。

      只是刚到了城门口,云辞就在马车内感受到了京都的严肃与繁华。
      城门下,内外守卫有二三十名,城门高台上,持弓箭的士兵整齐的站了两排,约有上千人,城内巡逻禁军的身影也时时出现,与此同时,是日照高头也连绵不断的叫卖声。

      “小姐,我们到了上京了!”
      进了城,白阿嫂迫不及待的扭过头来冲着马车内喊了一声,语调听起来很是喜悦。

      “嗯。”云辞打了两下团扇,只轻轻应了一声。
      这是她十八年未曾回来的地方,与白阿嫂同样是回归故里,然而这一路上百感交集,到现如今全然平静下来,她都不曾有过白阿嫂的心情。

      云辞在心里约算着路程,等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后,她掀开车帘往外看,远远的瞧见一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停车。”等到了酒楼附近,云辞叫停了马车。
      白阿嫂听见话,一边拉了缰绳一边说:“小姐,我们这还没到府上呢……”

      等马车停稳了,云辞看向对面的临湛,摆了下手轻道:“公子请先下车。”
      临湛也没有推辞,听见话便起身下了马车。

      云辞随后下来。
      “我们还没到府上呢,小姐。”白阿嫂担心云辞又要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来,赶忙过来又提醒上一句,但话刚说完,她就注意到了云辞手腕上缠着的布料和被撕坏了边的衣服,顿时皱起了眉,“小姐,你这衣裳……”

      “我知道。”云辞随口一句堵上了白阿嫂的话后,便往酒楼正门前走去了。

      酒楼名为醉香楼,刚过午时,生意还极其不错。
      三三两两的人结伴进进出出,外面小二迎着客,热情地招呼了声“客官您里边请”,里面跑堂的,也来来回回的在端着餐盘上菜……

      可能早已无人知晓,此处清风氏卫家,风光时名扬天下,魄落时惨遭一夜灭门,庭院府邸大火冲天,火光四射,几乎让漆黑深夜瞬时天明……

      毕竟现如今整修过后,已经无一点当年的痕迹了。

      后面抬着鱼的四人也跟了上来。
      贺止看着面前人来人往的酒楼,微微蹙眉,他试着询问:“姑娘,这酒楼……是你家?”

      听到声音,云辞将回忆的情绪收起,转过身后直接看向临湛,慢声道:“虽然我与公子私定了终身,但毕竟不合礼数,所以我想了想,不如公子先行回家,等告知家人之后,再带着媒人与聘礼上门提亲。”
      “公子,我觉得这位姑娘考虑得十分周全。”贺止毫不犹豫的帮忙劝说临湛,然而心里想的却是先前没有问这姑娘愿意出五千两买下他们殿下是要做什么,但他大差不差的猜了一下,没想到这姑娘还真是打算带回家成亲的,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
      贺止瞧了一眼云辞的容貌与装扮,明眸细眉,淡妆轻抹,只梳了个简单的发型,绑上了两条青丝发带,衣裙更是简易,且一直笑容浅浅,讲话时也声音温温柔柔,举手投足之间都仪态万千……只能说,人不可貌相。

      临湛面上没什么表情,听了话也没打算打招呼,转身就要走。

      “等等。”结果又被云辞叫住。
      “公子要走,我一个小女子,心里不是很安心。不知公子可否赠我一件物品,让我回去与爹娘也好有个交代。”不给对方讲话的机会,云辞直接表明心思,“我看公子腰间的玉佩就很不错。”

      临湛稍稍抿了一下唇,缓缓转了头看贺止。
      贺止还没来得及消化云辞的话就对上了临湛的目光,没有办法,他一咬牙不怕死的道:“公子,我觉得这位姑娘考虑的更为周全了。”
      说着他便低下了头,手指抵上额首,装作抹汗的样子,声音很是不清晰的提醒了一句:“事已至此,不可半途而废啊公子。”

      临湛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抬手将玉佩取下,向云辞递了过去。
      云辞将玉佩接过去,笑意深深:“公子放心,这玉佩,我一定会小心保管的。”

      “白阿嫂在外面等我。”云辞向白阿嫂交代了一句,转身往酒楼里面去,“你们抬着鱼,随我进来吧。”
      白阿嫂看不懂云辞又是什么意思,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阻拦,皱着眉往马车旁边走了。

      衣着布衣的三人抬着鱼进了酒楼,贺止没立刻跟上,留在原地,他咬着牙愤愤不平:“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这姑娘属实顽劣可恶,应当教训!公子你放心,等拿到了卖鱼的钱,属下一定将玉佩完完整整的给您带回来。”
      临湛没应声,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不是很相信这话。
      贺止也没想到,他们多年的信任早被打散了,又情深意切地保证了好几句。

      “您几位是吃饭?”酒楼小二迎上来,本想将人请进去,但看了看云辞后面跟着的几人,心里有点闹不明白,“里边请……”
      云辞摆了摆手,在酒楼内扫了一圈后径直往柜台走去,向刚收了账的人询问:“您是老板?”
      “正是。”酒楼老板是个年纪约莫四十的男人,身材只是略胖,但脸上却尤其显得圆润,笑起来很是和善,只稍稍打量了一下云辞便热情道,“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店?我们二楼有雅间和上好的厢房,临窗和后院靠湖的都有。”
      云辞轻笑,不答反问:“不知老板贵姓?”
      “鄙姓胡。”
      “胡老板生意不错。”
      “只是小本买卖,养家糊口而已,不值一提。”胡老板笑着回话,也看出来云辞不是来吃饭的了,便试探着问,“不知姑娘是要……”
      “实不相瞒,我是想来和胡老板做一笔生意。”云辞招了招手,让贺止几人将鱼放下。
      胡老板从柜台绕出来,瞧了瞧木桶中的鱼,还是不明白云辞的意思。

      “这鱼是城外西匠河的河鱼,也是今日现抓来的。”云辞解释道,“我卖给胡老板,只要五两银子。”
      终于知晓了云辞的意图,胡老板点着头笑出声:“姑娘应该知道,我这酒楼并不缺这几条鱼,何况今日已经过半,这鱼即便再新鲜,我要来又有何用呢。”
      “倘若我说,稍后不多时,胡老板这酒楼便会有人前来订下十桌晚宴。”云辞也不介意胡老板的态度,一本正经道,“而这十条河鱼,正好给胡老板用来准备这晚宴。”
      “这……”胡老板犹豫起来,但又不觉得全然可信,“姑娘是如何知晓我这酒楼稍晚时会有来订晚宴呢?”
      “胡老板既然不信,我自然也不能勉强。那我这鱼……便卖到别家酒楼去好了。”云辞叹下一口气,略显失望,并作势要走。
      胡老板看云辞不肯说,又担心这晚宴是真的到时候要落到别家去就亏了,心里纠结了一下最后觉得还是宁可信其有,他抬手道:“姑娘留步,这鱼我买下了。”

      云辞停下脚步。
      胡老板看云辞留下了,心里便没那么急了,他过去看了看鱼,站直了身子后摸着下巴上的一撮胡子说:“只是……这十条鱼,要五两银子,未免太贵了些。”
      云辞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配合着问:“那胡老板以为,什么价格合适呢?”
      胡老板默了默,比了个手势说:“最多二两。”
      云辞佯装考虑了一会儿,轻声道:“成交。”

      随后,胡老板秉着谨慎做事的原则,还是让酒楼小二到后面将大厨请过来查看了十条鱼皆无异样后才去柜台取了钱付给云辞。
      云辞收了钱,笑道:“那我祝胡老板生意兴隆。”
      “姑娘刚才提的晚宴,不知……”胡老板心里惦记着此事,想着若是真的,只有这十条鱼是必然不够的,需得赶快多备些菜品才好。
      云辞笑了笑,没有正面回话:“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

      从醉香楼走出来,贺止几人疑惑:“姑娘,这不是你家吗?”
      “你们给我这么多鱼,我带回家也吃不了,不如先卖给酒楼。”云辞一边往前走一边回了句话。
      贺止跟在最后面出来,心想着这情况怎么越看越不对,他走到云辞身旁,诚意满满地夸了一句:“姑娘真是有生意头脑。”
      随后试着问:“那我们的五千一百两……”
      云辞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几人说:“你们也看到了,我和你们家公子都定下终身了,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那还提什么钱呢。”

      贺止瞬时顿住了脚步,他身后的几个也跟着都停了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这怎么能……这不合适啊姑娘。”贺止已经顾不上想后果了,但又深知后果严重,语气急切。
      “有什么不合适的。”云辞反问,语意不明。
      贺止几人听着,莫名有些心虚。
      “我开玩笑的。”云辞笑了笑,决心不再吓他们,“我家再拐两条街就到了,你们跟我来吧。”

      看云辞上了马车,衣着蓝色布衣的三人往贺止身边聚过去,一人开口道:“贺护卫,我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啊,我总觉得这姑娘不简单。”
      “那我们还跟上吗?”另一人也有点担忧。
      贺止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就是觉得玉佩想拿回来肯定要费些心思了。
      “青天白日,又是在上京,怕什么。”贺止训了句跟上马车,“走。”
      衣着蓝色布衣的三人听了想着也是,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怎么说也是太子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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