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苏云树

14、故事的开始

　　第二天闹钟铃声一响，江暖知从床上爬起来。平常的时候，闹钟一响，江暖知还会多躺在床上一会儿，短暂地进入梦乡，又不得不从床上起来。但是有考试的日子，江暖知只要闹钟一响，就立马从床上起来。

　　许是在考试期间高度紧绷的状态让人难以像往日般悠闲和自在。匆忙地吃了早饭，江暖知又检查了一下文具，2B铅笔、笔……，跟爸妈打个招呼就出门了。

　　走在路上，江暖知的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和一个人，一个男生。

　　“诶，你走慢一点啦！”“快一点啦，再往前走走，就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牵着江暖知的手，拉着江暖知往前走去。只言片语在江暖知的记忆中响起，可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江暖知突然停住了步伐，这个声音，好像和我曾经做过的梦中的声音一模一样。

　　“暖知，等我一下。”一个声音从江暖知的身后传来。

　　江暖知回头一看，是林若梦，“若梦。”

　　林若梦喘着气，说：“我刚刚过马路，看到你了，还好是绿灯。要是红灯的话，铁定错过了。你刚刚怎么突然停在这里了，是忘记拿什么东西了吗？”

　　江暖知和林若梦并排走着，边走边回答林若梦的话，“没有，就是一些特别奇怪的人和话，在我脑海中突然出现。可能是最近考试压力太大，我有点胡思乱想。”

　　林若梦轻轻拍了拍江暖知的肩膀，“那就别想了，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今天考试，安安心心地，别想那么多了。”

　　江暖知点点头，对林若梦微笑着，心想，有这样的一个朋友真好，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给我鼓励。即便不能陪伴在身旁，也会在心中记挂着自己，祝愿我一切都好。

　　往前走去，到了校门口，到了教学楼，林若梦和江暖知的考场不在同一间，林若梦在7号考场，江暖知在2号考场，走到二楼后，江暖知和林若梦分开，互相鼓励。

　　离考试开始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监考老师已经在考场外开始安检。

　　江暖知走到教室的门口，准备安检，手伸直，转一圈，没有问题就进入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看着教室门口进来的同学，又看了看讲台上站着的老师。

　　江暖知是第一个进入考场的同学，坐在凳子上，向后微微转头瞥见了后面考生的名字——棠亦宸。江暖知心想，好特别的姓，棠，好少见，棠亦宸，名字也好听，怎么还莫名有些熟悉，但是具体是谁又想不起来。

　　江暖知把手放在书桌上，左手握住右手，静静地等待着。

　　江暖知抬眼一看，教室门口进来的同学是之前那位熟悉的声音的拥有者，看了一眼，江暖知立马把目光转向别处，用余光瞥见他的踪迹。

　　那位同学进来后，走向江暖知，江暖知想着，不会他就是棠亦宸，我后面那位同学吧！

　　果然，棠亦宸进来后，坐在江暖知的后面。不知为何，江暖知的内心泛起一股欣喜的感觉。

　　但是江暖知立马就平复了自己的思绪，认真准备考试，安静地等待着试卷的发放。

　　“叮叮叮，考试开始，现在开始答题。”伴随着考试开始的铃声，所有的考生都拿起笔，埋着头，奋笔疾书，认真答题。

　　江暖知不会知道有个人期盼这一天，期盼了多久。

　　考场上，安安静静，所有的同学都在埋着头准备着自己的考试。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

　　待监考老师收卷完毕后，同学们才可以离开考场。

　　“江……同学，我的橡皮擦掉到了你的桌子下面，可以麻烦你帮我检一下吗?”江暖知正收拾着各种文具，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江暖知听到后侧身说，“好的，等一下。”

　　江暖知看了看地下，弯下腰捡拾了橡皮，身体微微向后侧转，“是这个吗？给你。”

　　“谢谢。”棠亦宸站起来，接过江暖知手里递过来的橡皮，不想把手拿开，一直看着江暖知的眼睛。

　　“诶，同学，你怎么了。”江暖知疑惑道，“不是这个吗？”

　　“是，是，没事，谢谢哈，不好意思。”棠亦宸连忙说着。

　　“没事，不客气。”江暖知看到在窗口等待的林若梦，连忙跟林若梦招手，拿好手里的东西，离开教室和若梦碰面。

　　教室内的棠亦宸哭了，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一刻释放。如果曾经还能抑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这么近的距离，所有的情绪都已无法克制。“江暖知，我好想你。”

　　看着离开教室，和林若梦有说有笑的江暖知，棠亦宸也笑了，眼含泪水。

　　“你咋了？”竹方嘉从教室前门走进来，“我一来就看到你哭了，咋了，考得不好，不至于吧。”

　　棠亦宸擦了擦眼中的泪水，“不是。就是……”
　　还没等棠亦宸说完，竹方嘉立马搂着棠亦宸，“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放心，我肯定保密，不得跟别人说你哭了。走，去食堂。”

　　“走。”棠亦宸和竹方嘉离开教室朝食堂走去。

　　江暖知回到家中，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热气腾腾的菜。

　　江妈妈听到开门的声音，说道：“回来了，暖知，快洗手，吃饭。”

　　江爸爸正在厨房炒着最后一个菜。“最后一个菜，好了，开吃。”江爸爸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江妈妈走在江爸爸身后，把饭端出来放到饭桌上。

　　江爸爸一边吃着饭，一边问江暖知，“这第一堂考得怎么样哦？”

　　“还可以吧，反正会做的都做了。”

　　江妈妈笑着看着江暖知，“好好准备下一堂，考过了就不想了。”

　　吃过午饭，歇息了会儿。下午江爸爸又要启程回到上班的城市，“老爸又要去上班了，暖知，你好好考试，好好读书。叶英（江暖知妈妈），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哈，不要太俭省了，有啥子事跟我打电话。你们不用送，就待着屋头。我走了哈。”

　　江暖知和妈妈在门口不舍地看着爸爸离开，但是他们也知道为了生活又不得不这样。所以江暖知知道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报答父母。

　　江暖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午睡，可以睡一会儿，洗去上午的疲惫，“充会电”，好好准备下午的考试。

　　棠亦宸牵着我的手，我们在一个很美的地方，有花、有树、有风。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问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眼中满是泪水，点着头，“我愿意。”

　　我伸出我的左手，看着他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暖知，起来了，要2:20了。”江妈妈在敲着暖知的门，“起来了哦。”

　　“哦，起来了。”江暖知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拿着梳子梳头发，“天呐，我在做什么梦！竟然梦到了那个同学，棠亦宸，还求婚。真的是，可是梦怎么那么真实呢，真实得好像经历过一样。”

　　梳好头发，绑好马尾，江暖知拿着文具袋，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穿好鞋子，“妈，我走了，你去睡哈午觉噻。我下午5:00考完”。

　　江妈妈看着江暖知，“5:00考完哈，要得，路上注意安全。”

　　“晓得了，妈。”江暖知关上门朝学校走去。

　　走在路上，江暖知想到了午睡做的那个梦，怎么会那么真实，那么清晰。梦中的人的脸，树、花、戒指都那么真实。而且故事主角为什么是棠亦宸，难道这预示着我以后会认识棠亦宸，会和他成为朋友，成为恋人。

　　江暖知摇了摇头，算了，别想了。下午的考试最重要。

　　按照上午的流程，江暖知进到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

　　在江暖知到之前，棠亦宸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想到中午的梦，想到上午捡拾橡皮的时候，棠亦宸的眼神，江暖知总感觉浑身不自在，脸也慢慢变红。

　　监考老师开始发放试卷，这让江暖知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等铃声一响，江暖知埋头开始写试卷。

　　下午的数学考试也结束了。收拾好文具的江暖知，朝家走去，也想快点离开棠亦宸，想到那个梦，尴尬就萦绕在江暖知身上。

　　回到家，吃完晚饭，江暖知又得朝学校走去，准备晚上的考试。当初林若梦和江暖知猜测晚上考完还要上晚自习，但班主任通知，住校生继续上晚自习，通校生考试完可以回家。

　　由于原有教室的座位有限，布置了考场之后，没办法容纳所有的同学。大家都在各自的考场自习，等待晚上的考试。

　　江暖知到考场还不到18:00，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拿出包里的物理资料和笔记本，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翻看着。

　　坐在后面的棠亦宸看着江暖知认真的背影，想起了曾经的时光，黯然神伤。棠亦宸好想好想和江暖知说会话，可是说话的缘由是什么呢？彼此是陌生的，恐怕只会被当成过度的打扰。可是我真的好想她，算了，还是不打扰了，我也害怕这又是一次结束，我想该认识的人总会再相识的。

　　窗外吹起一阵微风，吹动起人的发，吹动起树的叶。

　　等晚上物理考完，家里灯还亮着，江妈妈在等江暖知回来。洗漱完后，江暖知就窝在自己的房间，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先记录下中午做的奇怪又真实的梦。江暖知又看了下明天要考试的科目的资料，都11点半了。

　　江暖知收拾好东西后，躺在床上，慢慢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