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季》歪歪栗

2、第 2 章

　　开学考试的前一周董少桀李芫旖还有唐铭方梓奕四个人一有时间就泡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班上的人都悄悄给他们起外号叫卷王F4，唐铭知道后还很中二的建了个群，群名就叫一中F4
　　“董少桀，要不你数学考试的时候给我递小抄吧。”李芫旖望着不知道被自己的笔尖戳了多少个小洞洞的数学试卷绝望的抓住董少桀的手哭嚎道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董哥看看我”方梓奕连忙星星眼一样的看向董少桀
　　董少桀看着两位如果他拒绝就会随时掉眼泪的女生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将李芫旖的手放回试卷上，悠悠地开口道：“高中的数学和初中的不一样，我也不是很拿手，两位还是靠自己比较好。”随后又提笔在演草纸上开始演算什么东西
　　“那...班长大人？”方梓奕又狗腿的看向唐铭，唐铭连忙摆摆手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作为一班的班长怎么可以带头做这种败坏班级风气的事情呢，不行不行，请方同学自重。”
　　“切”，方梓奕撇了撇嘴巴，合上面前磕了两个小时还是没能做完的数学试卷，撑着下巴开始思考人生，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数学呢？我学这些东西的意义在哪里呢？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要我帮你吗？”董少桀看着座位旁边那颗焉耷耷了许久的头失笑的问道
　　“不劳烦董少爷了，我的数学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了”李芫旖头趴在试卷上，气若游丝的回应道，她想尝试一下这种方式可不可以直接吸食数学的精气
　　“难道英语和语文都不值得你们宠幸一下了么？”母利突然出现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冷不丁的说了一句话，把四人吓了一跳
　　“母老师好”F4连忙坐端身子给母利打了个招呼
　　“嗯，好”母利挪了一张空凳子在他们桌旁坐下，“这些天经常听到班上有同学在悄悄议论你们四个人，一班F4是吧”母利目光扫视过这四个人，她虽然带了很多届尖子班但是也鲜少看到会有成绩如此优异但是依然很刻苦努力的学生
　　“不敢当不敢当”唐铭臭屁的摆摆手，“我们只是图个方便一起学习，同学嘛互帮互助互帮互助。”
　　母利朝他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学习了，一会儿的班会记得准时参加，不要学昏头了忘记时间了。”说罢母利便起身就走
　　“好嘞母姐拜拜”
　　“我们也走吧，差不多该回教室了”方梓奕看了看时间，5:30，班会是六点钟召开
　　“等等等我把这道题写出来啊，马上马上”李芫旖加快手上的速度，她不想刚成型的解题思路被打断
　　“那我们先收拾东西啊”唐铭也站起来把试卷草稿纸一股脑的塞进书包里
　　董少桀早就完成了今日的习题训练，已经好整以暇的看李芫旖解题看半天了，他把李芫旖用不上的习题册整理好装进了他的书包里，李芫旖不喜欢背书包，东西不多的话都是装在他那里。
　　“好啦，走吧”李芫旖长吁一口气，满意地盯着试卷上密密麻麻的解答步骤，整个人看上去都开朗了不少，然后转身把笔和试卷丢进董少桀提前敞开的书包里拍拍屁股拉着方梓奕往教室走去

　　一层楼一共有四个班级，一班在远离走廊最尽头的那个班级，休息时间的时候别的班级门口总是会有不少学生打打闹闹的，一班却显得比较冷清，偶尔有几个出门的学生不是去上厕所接水就是去教师办公室找老师问问题。
　　今天也是，四个人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到教室门口都自觉的噤声，悄悄地从后门溜进教室，生怕打扰到大家学习
　　‘你觉不觉得我们班的氛围太死气沉沉了’坐到座位上方梓奕就递给李芫旖一张小纸条
　　‘可能大家都想在开学考试的时候考一个很好的成绩吧，毕竟考第一名可以拿奖学金’李芫旖思索了一会儿回信道
　　‘奖学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回事儿’方梓奕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看李芫旖，指着‘奖学金’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对啊，考第一名有奖学金1000”李芫旖猫着身子在方梓奕耳边说道
　　“才1000块钱？”方梓奕撇了下嘴巴，“学校也太抠门了，1000能干嘛呀。”
　　“1000够我一个月的开支了喂”李芫旖白了方梓奕一眼，“钱这个东西不要白不要懂不懂，谁跟钱过不去啊”
　　“那倒也是”说完方梓奕也装模作样的学习了起来，她乃一介文人，怎么可以被这等铜臭物伤风败节呢
　　其实是不会数学

　　“同学们都把手上的事情放一下，现在开个简短的班会”母利推开前门走上讲台。“坐在窗边的同学都把窗户打开透透气，空调房闷久了也不行”
　　“大家也应该都知道，开学考就在后天”母利双手撑在讲台上，看着一群学生们说道，“一中是国家重点中学，一班更是一中最好的尖子班，我相信大家能进入一班实力肯定都是非常不错的，最起码不会差。”母利的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班上最后两排的四个人
　　“一班汇聚了全省五湖四海的同学，你们可能在初中的时候都是班级的第一名，到了一中也想要成为第一名，但在这里我必须要提醒你们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换到另一个圈子里的你们必不可能永远还是那个第一名，在开始的过程总会受到一点打击和挫折，你们的自尊心可能会受到伤害，但这是一件好事，我也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成为第一名的实力，所以如果你们在学习的过程中遇到了任何困难都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我可以给你放假去喘口气再回来，不要硬撑着自己学习，也学学别的班级下课了就出去活动一下，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听见没”母利盯着全班同学问道
　　“听见了...”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响起一点回应
　　“都没吃饭啊，我问你们听见了没”母利又大声问了一遍
　　“听见了听见了！”唐铭刚刚跟董少桀下五子棋去了错过了母利第一次的询问，这次回答的比谁都大声
　　“唐铭，你就皮吧，开学考你要不是班级第一你就到办公室来挨板子”母利用手指了指他，随后下讲台回办公室了
　　“诶诶，同学麻烦把窗户关一下，热死了，谢谢啊”唐铭看母利一走就立马招呼窗边的同学把窗户关上，白白浪费这么多冷气唐铭都心疼死了
　　“桀少，我俩比划比划？”唐铭挑衅的朝董少桀使了个眼神
　　“五子棋你是输了，还想比划什么？”董少桀好整以暇的看着唐铭
　　“开学考试啊”唐铭贱兮兮的笑着
　　“第一名啊，来啊”董少桀双手交叉转了转脑袋，埋头学了一天脖子有点酸疼
　　“一言为定哦”唐铭伸出拳头示意董少桀跟他碰一下
　　“输了的人怎么处理？”董少桀敷衍的伸出手拍了一下唐铭的拳头，侧过身体看零食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零食可以拿给李芫旖吃
　　“输了的人送对方一个传说皮”唐铭思索半天也没想出个什么惩罚
　　“你传说皮还没满？”董少桀嫌弃的看了一眼唐铭，拿出一根棒棒糖戳了戳李芫旖的后背，“这个不是我买的，珍宝珠的没有了，你先将就一下这个吧”然后放在了李芫旖向后摊开的手掌中。
　　“我去不愧是桀少，传说皮都满了，佩服佩服”唐铭双手抱拳着实佩服，他这个同桌还真是深藏不漏富啊
　　“诶，你要不要皮肤”董少桀又戳了戳李芫旖的后背问道，“我想要孙尚香的”李芫旖砸吧砸吧棒棒糖，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他俩在后面的对话李芫旖早就听的一清二楚了
　　“那你就把皮肤给她吧”董少桀用大拇指指了指李芫旖对着唐铭说
　　“诶嘿，你这就先入为主了，谁是第一还说不定呢”唐铭白了董少桀一眼，好歹他中考成绩也是比董少桀高几分的好吗
　　董少桀没有再继续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英语习题卷做了起来，李芫旖每天都给他布置了背单词和写试卷的任务，没完成的话就别想出校门了
　　“啧啧”唐铭看着一代数学骄子对着英文单词抠脑袋的场面脑海中就突然就冒出了那三个字...算了，还是好好学习吧，毕竟最近想买的传说皮还挺多的

　　晚自习结束后三个人还是照例等着磨磨叽叽的李芫旖收拾书包，今天也是董少桀折回教室帮李芫旖拿水杯的不知道第多少次
　　四人走出校门后李芫旖才发现坐在电瓶车上的李晓萍，她愣了一下，李晓萍也看见了她，朝她挥了挥手。
　　“诶？我妈妈今天来接我了”李芫旖看向董少桀，董少桀出校门的时候也看见了李晓萍，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那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家啦，我妈妈来接我了，我先走了，拜拜”李芫旖从董少桀手中接过水杯，朝李晓萍走去
　　“好好拜拜！”方梓奕朝她挥手道别
　　“诶桀少，新生家长见面会的时候李芫旖的妈妈也没来吗？”唐铭看着李晓萍载着李芫旖渐行渐远，脑海里却始终也想不起来这个面庞
　　“嗯对，我们的家长都没来”董少桀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自顾自的朝前走了
　　“哦”唐铭嘀咕了一声，扯着方梓奕跟上了董少桀
　　方梓奕跟在董少桀的身后，总感觉他情绪不太对劲，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是错觉吧

　　“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李芫旖坐上电瓶车后座抱着书包，有点拥挤
　　“今天妈妈铺子上没什么事情，收摊得早”李晓萍声色暗哑的回应道
　　“哦...”李芫旖听着李晓萍的声音，低下头，深色晦暗没再继续说什么
　　回到家李芫旖卸下书包，明天没有安排课程，在大考之前会留一天时间给学生自主复习是一中的惯例。
　　“你赶紧先去洗澡，妈妈马上把饭弄好了”李晓萍从房门探了半个身子进来催促道
　　“好”

　　家里的浴室和厕所并没有做干湿分离，小小的空间里总有一股暗暗的潮味。
　　“妈，洗发水没有了”李芫旖拿起轻飘飘的洗发水晃了晃，朝着厨房里的李晓萍大声道
　　“你往里面加点水还能用”李晓萍在厨房边洗菜边回复道，家里的洗发水是空了蛮久的了，该买新的了
　　李芫旖拧开盖子朝里看，判断了一下这应该是已经被注水用过一次的洗发水之后将空瓶丢进了垃圾桶，随手拿起一块肥皂往头发上抹了几下
　　洗完澡出来李晓萍已经将饭菜端到饭桌上了，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肉丝，都是李芫旖爱吃的，她有点挑食，爱吃的菜也就那么几道。
　　“他今天不回来吗”李芫旖坐下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副碗筷，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她应该是没那么在乎答案的
　　“他在油田上忙呢”李晓萍也坐下来，她们母女俩很少这样坐下来一起吃饭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李晓萍探询的问道
　　“还好”李芫旖没有看李晓萍，专心的挑着菜，她在家吃饭吃的比一般要快
　　“哦”李晓萍戳了戳碗里的米饭，“那和同学相处呢？”
　　“也还好”谈话间，李芫旖已经匆匆的吃完了晚饭，李晓萍还想问什么李芫旖已经站起来往房间里走了
　　“不再吃点吗？”李晓萍招呼道
　　“不吃了，吃饱了”李芫旖隔着房门回应她
　　李晓萍也没再说什么，低头吃饭了
　　“咚咚咚”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晓萍立马放下碗筷关闭了客厅所有的灯光，脚步轻轻的朝门口走去，从猫眼往外望，还是那一伙人。
　　李晓萍不理会那急促的敲门声以及伴随的阵阵唾骂，她轻轻打开李芫旖的房门，看到李芫旖带着耳机专心学习后又悄悄的退了出去，拿起电话报了警。
　　不一会儿，门口的喧闹就安静了下来，黑暗中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李晓萍勉强的撑着自己站起来，打开客厅的灯，桌上的饭菜还是温温的，李晓萍将剩饭端进冰箱，这样李芫旖每次放学回来就可以自己热饭
　　李晓萍再次打开李芫旖的房门看见她还是戴着耳机手上在写着什么，便放心的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李芫旖写试卷的手停了下来，她摘下耳机放在桌子上，转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李芫旖的房间并没有安装空调，幸得今晚有夜雨伴随着微风，也不算一个闷热的夜晚，李芫旖顺了顺头发，肥皂清洗过的发丝还有些许打结，摸起来没有平日柔顺。
　　睡了吧，明天还要复习，李芫旖想着，便闭上了眼睛
　　课桌上的书被风吹的翻了页，试卷翻过来覆盖住桌子上的耳机
　　试卷是空白的，耳机里也没有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