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波澜拂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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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倒是默契地忘了这通无聊促成的电话，和这则未完的童话。某种意义上，或许是日趋紧张的学业所促成的。
转眼间已经临近高一第一学期的末尾，与学校有交换生制度的一所德国公立高中已经下放名额，在高一150余个新生中挑选3个留洋学习。
对于他和她这种尖子生，拿到这个机会无异于见到了半个太阳。
人员确定其实很俗套，无非考察大考名次，班主任评价，学校职务此三项，而这三者结合起来看，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所以一早就内定下来，班主任也曾隐晦地对他的父母露底。
但在这个时候，班里一哥们向他开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玩笑——“你小子有福，在重点高中里泡妞还不被发现，泡到的还是才女啊！接下来准备去了德国继续泡啊？”
其实要说FBI的探员有水平，他们绝对不如老师们有侦察能力。
尤其老师们能够不动声色地拨开由同学义气和默契所铸成的不算坚实的网，探到里头所有的秘密。
所以这些调侃般的话自是逃不过老师的耳目，更何况它根本不算秘密。他和4班小若的青梅竹马所成的恋情早在同学间传为一段佳话。
某天，沈姓班主任找她，找的是小闲。
“许希闲，我知道你和莫喻是初中同班同学，到高中仍是同学应该说是有缘分，走得比较近，但是毕竟是男女同学，还是要注意一下。”沈老师耐着性子温和地劝道。
她有点懵，旋即反应过来，明白班主任以为自己与他早恋。
她心下好笑，连面上都露出了一点笑意：班主任竟把他们看成一对，他知道了肯定得气，若她是他的女朋友，他还不得疯了？一个娇滴滴的小若已经够他受得了，换了蛮横任性的她他不得撞墙自杀。
一笑他和她竟像一对，二笑老师侦察能力也不过如此。
她几乎是笑着对班主任回答：“老师，我和他只是朋友而已。”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位沈姓老师瞪了他一眼，然后便是冷笑：“这番说辞我听得多了。”
沈老师顿了顿，换上语重心长的语调劝道：“我看到你们在教室里打打闹闹，关系密切，就不要狡辩了。今天找你谈话的目的只是劝你们距离稍微远点。两个孩子都是好同学，尽管现在成绩还没有掉下来，但是我当了近10年老师，这种情况看得多了。不要为了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不说现在课业繁重，就说当下的交换生名额。”老师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莫喻肯定占一个名额，就连你，只要再和4班的于茵若竞争一下也是有可能的。”
她呆愣了一下：“小若？”
老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因她的反应起疑：“怎么？”
“没什么，她是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她心下纠结，是否应该与小若竞争，若是没有她，说不定莫喻就可以和小若去德国了，她家境富裕，出国留学不是难事，何不成了这段缘分？
“总之，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老师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
真的，她听老师的话，很认真地想。
该成全他和小若一起留学德国吗？
斟酌不下，她决定问问当事人。
从电话簿里翻出小若的电话，打过去。
“小若？我是许希闲。”
“闲闲，你找我有事？”那端的温润女声让她有点紧张
“嗯。我是想问你，你知道交换生的选拔吗？”她很小心地措辞，小若一向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倘若道出了她这通电话的意图，即使小若和他一起去了德国，也会心存芥蒂。
“啊？这个……我不清楚。”那头的女孩似乎也是小心翼翼地。
“我们老师说你有可能呢。阿喻肯定是要去的，这下你们可以双宿双飞了，嘿嘿。”
“是么？那样最好了。”小若敷衍似地应道
最后，许希闲像回想起一般，正声道：“最近你和莫喻可要避避风头，我们班主任已经听到风声了。”她至此言罢，误会她的事也不必多说，只当为好朋友和哥们儿的牺牲罢了。
那端的小若，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许希闲的傻，笑着自己的恶。
许希闲挂下电话，向小若的试探可见无效，只好随手再拨了一串数字。
“阿喻吗？我问你要不要我加把油和你一起去德国啊？”她一对上他语气立刻就轻松起来。
“喂，别不理我呀。”
“阿喻？”
沉默了许久的另一端响起一个女声：“我是莫喻的妈妈。”
“……抱歉……”她被吓了一跳，不过想想自己和莫喻又没什么见不得人，也就坦坦荡荡地道了句歉。
其实这歉道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道歉反而显出了自己底气弱。
“你就是许希闲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莫喻了。”莫母也是教师，平日说话自带了分气势。
她叹息怎么最近俗套故事不停在身边上演，简直就是现实版八点档。
“阿姨，我和莫喻没什么，只是朋友而已。”
“呵，我已经从你们沈老师那里了解情况了，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啊，你少接触莫喻，把他带坏。”又是一声冷笑，接着嘲讽的语气让小闲只觉得恶心，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反胃。“阿姨。”她用很少有的冰冷回过去，“请你不要没证据瞎说。好歹我现在还敬你一声阿姨，请‘您’，注意措辞。”
沉默，度秒如年。
“真是没家教啊。”那女人刻薄道。
小闲很气，气得心口一跳一跳的，像是恰好按住了她的痛处。她将手机从耳边拿离，顿了一会，手指按上了红色的挂机键。
在那瞬间前，她似乎隐约听到了莫喻怒吼的声音。
不过终究是挂了。
她趴在书桌上，眼睛竟有些湿润，委屈，孤独，在这个空旷的夜里缠绕着她。
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只为那滴软弱的泪水不再掉落。她决定了，缩手缩脚干什么？她就要争取，就要给那些看低她的人看看，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波澜拂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