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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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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呼吸渐渐失去,陶姜被他紧锁在怀里,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她长发散落在脑后,扫荡着她的裙摆。
云钦的攥取越发深入,她只觉得自己口舌快要麻木,她呜咽了一声,带着求饶地想要躲开:“不,不要……”
云钦一把把她打横抱起,他抱着她进了里间,那里有一张软床,坐在床上,他让她坐在他的腿上,随即又扣着她的头吻了上来。
陶姜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吻死了,她不由得伸手去推他,她躲避他的唇舌:“云钦,云钦,别这样……我不想……”
云钦红了眼眶,他一把把她推到床上,愤然甩袖起身,他愤怒的声音充满了沉痛:“陶姜,逗我很好玩吗?!!!”
陶姜蹙眉,她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又生气了,她只是不想被他那样扣着,不舒服而已,她伸手去拉云钦的衣袖:“云钦,你到底怎么了?我又做错了吗?”
云钦回过头,就看见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他只觉得心都快被她碾碎了,他如此爱她,她却满脸懵懂,连他为何生气都不知道,她这样的迷茫,分明就是不爱他,心里就是没有他!
这个妖精,这个该死的妖精,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抓紧她!
她随时来,又随时走,他在原地等候,快要把自己等疯了!
云钦的眸子的黑暗愈发明显,他看着陶姜,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
陶姜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她眨了眨眼,低声开口:“云钦,我们别吵架了,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吵了,你也别把我关起来,我最喜欢自由自在了,你这样对我,我很难过。”
云钦心里冷笑,她这样对他,他不难过?
陶姜看他不说话,她想了想,起身走到他面前:“云钦,如果,如果你非要我当你的侧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父皇好像不同意,那就算了吧,你别为了我抗争了,我也不在意那些虚名……”
云钦听她这样说,一种喜悦的感觉慢慢从心里升起来,他抓住她的手,俊脸上满满都是惊喜,他看着她,满眼是她:“陶姜,你这是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
陶姜眨了眨眼,她露出一个软软的笑容:“只要你对我好,可以啊。”
她能够给云钦的太少太少,也不知道自己可以陪伴他多久,如果他对她好的话,有一个古代男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云钦一把把她抱进怀里,他低下头吻她的额头,然后呢喃开口:“陶姜,今晚,我就要你嫁给我。”
陶姜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呐呐张口:“会不会太快了?”
云钦抱紧她,呼吸着她的发香,他满心满眼都是满足:“我只恨此刻太长,不能立即娶你为妻。”
陶姜回搂住他,她想,他已经有正妻了,他永远不可能娶她为妻。
不过那又怎么样,她始终不能长伴在他身旁,所以这正妻的名分,倒也不那么重要。
说是成亲,其实也不过就是简单的穿了一身红衣,盖了盖头,拜了个天地而已。
陶姜坐在床上,她被这眼前炫目的红色弄得头昏脑涨,她闭上眼睛,昏昏欲睡,等着云钦的到来。
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只想着云钦可能有事要忙,于是她取下盖头,起身坐在了桌边,拿了一块点心塞进了嘴里,缓解一下饥饿。
没有吃几块,殿门就被人打开。
一身华服满头流苏的谢幽怜就闯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把剑,一见到一身红衣的陶姜,就把剑对准了她的脖子。
“贱人!”谢幽怜满眼怨恨,环佩叮当,“你竟然敢与殿下私自拜堂,有没有把我这个正宫放在眼里?!”
陶姜抿唇,这事儿是她理亏,她不吭声。
谢幽怜看她不吭声,以为她看不上她,便一剑刺了过去,狠狠地扎在了陶姜的手臂之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把那嫁衣染得愈发深红。
陶姜蹙眉,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哼一声。
谢幽怜也没有想到她不会躲,她瞳孔一缩,手上一颤,长剑便掉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陶姜捂住了手臂,她从桌前起身,伸手取下了头上的发冠丢在了地上,长发瞬间散落在肩头,她看着谢幽怜,满眼愧疚地开口:“是我对你不起,这一剑算是我还你,你解气了吗?”
谢幽怜听见她这么说,满眼讽刺,她红了眼睛:“你也配说对不起?你和我丈夫,我的殿下背着我,背着父皇拜堂成亲,你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了?”
陶姜脸色发白,她低下了头。
“你不知道吧,殿下此刻正因为你跪在宫门口呢,”谢幽怜说,“父皇说,他不把你处死,就收回他的太子之位,这大宣不需要一个为色误国的储君!”
陶姜眼眶渐渐发红,她睫毛微颤。
谢幽怜看着她脆弱的模样,只觉得痛快又解气,她冷笑:“你觉得你配和殿下在一起吗?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你这般来路不明,妄图攀权富贵的贱人也配成为殿下的女人?!就算你与殿下在一起,你能够帮他什么?!殿下现在是这大宣的储君,以后就是这大宣的天子,到那时,你又用什么身份站在他的身边?!”
她说的这些,陶姜都知道,也都明白,可是她莫名的,还是心痛。
她想,她终究还是要食言了。
太子妃说的对,她和云钦,始终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如今贸然在一起,不仅不会有好结果,她还会为云钦带来麻烦。
她终究还是应该走的。
想到这里,她捡起地上的剑,然后从谢幽怜身上扯下了她那条华丽的披帛,谢幽怜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陶姜没有说话,她一剑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看着那血红涌出,她全部都滴在那条披帛上,披帛染了她的血,红的触目惊心,陶姜脸色发白,她任由鲜血流淌,直到那披帛红了又红,再也染不上色,她才满意。
陶姜从怀里掏出玉佩,扔在了披帛上,她脸色惨白如纸地把披帛和玉佩都递给了谢幽怜,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拿去给他,给皇上,你就说我已经自戕谢罪,请皇上放过太子殿下,不要降罪于他。”
谢幽怜身体发颤,她看着那血色的披帛,没有敢接。
陶姜塞在了她的手上,她眼前开始眩晕,目光也恍惚起来:“去吧,太子妃,我可能要走了……”说完她就坐在了桌子上,手腕上的血也落在了那些喜果点心上。
谢幽怜看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以为她要断气了,她拿着那披帛,踉踉跄跄地转身就跑,她要去找殿下,她要去找殿下……
这个女人不能死,她不能让殿下恨她……
她没有看见的是,她一走,身后的陶姜便猛的消失不见了,只有那地上的,喜果上的血迹证明她曾经来过。
宫中的传闻总是这样,迅速,飞快,每个人都能够知道。
一场大喜变成了一场白事。
太子殿下未过门的侧妃暴毙而亡。
除了那染着的披帛和太子殿下的贴身玉佩,什么都没有留下,尸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听说侧妃亡故那晚,太子殿下赶回寝宫,看着那染着的披帛和玉佩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痛苦得直接晕了过去。
自此,太子殿下缠绵病榻,足足一月有余,直到入了夏,身子才渐渐好起来。
太子病重,皇帝也忧心忡忡,他没想到那个女人的死给自己的这个儿子打击这么大,不由得连连懊悔是不是自己太过于绝情了,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女人,让他收了又如何。
而谢幽怜经过那件事之后,便再也不敢去见太子殿下,每次看见他,他都用一种触目惊心的杀人眼神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抽筋剥皮,杀了泄愤。
她哭泣过,求饶过,她坦白是自己去找的父皇告密,可这也是因为太爱他了,她不想和别人分享,云钦听在耳里,面无表情,只在她哭完以后让她滚出去,他再也不想看见她。
很快,谢将军因为出言不逊被皇帝贬斥,谢家便没落了,这其中有没有太子殿下的手笔,谁也不知道。
谢幽怜的太子妃之位还在,可惜的是,她在太子宫,却早已没有了身影,云钦已经把她囚禁起来了。
时值六月,云钦和谢昭骑马前往了遇见陶姜的那条溪边。
下了马,谢昭跟着云钦身后,两个人往山崖底下走去,谢昭看着前面长发微挽披散,一身白袍的云钦,只觉得他瘦弱的背影和陶姜的身影有些相似,仿佛某一瞬间重叠起来了。
“殿下,您就是在这里遇见的陶姜?”谢昭打量了一下四周荒无人烟的连绵山崖,轻声询问。
云钦点头:“是,就是在这里。”
谢昭走到他身边:“殿下,今日您找我一同前来,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回来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