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情书》暖暖的弦

6、腹黑的裴先生

　　花澈把秦臻送回去后就来了裴骁的别墅。刚停下车就看到斯慕的车从院子里开出来。然后又看到裴骁出来，再他上车之前花澈赶紧下车去拦住他，“大哥，你这是要醉驾啊！”
　　“我不放心她。”
　　花澈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索性把裴骁拉自己车上。“咱们去给你的心肝宝贝保驾护航去。”
　　斯慕有心事，车开的很慢。花澈匀速跟在她后面。裴骁一路沉默，花澈不太喜欢安静的气氛，找了个话题，“你酒醒了没？”
　　“醒了。不拦着我就是给我创造机会？”
　　“对啊，显然你没有把握好。她不听你的解释？”
　　“是不在乎了。阿澈，她真的喜欢过我吗？为什么她现在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
　　花澈也说不好，这世界最难猜测的是人心，最能稀释情感的是时间。
　　裴骁后悔了，不该放任她出国，不该给她五年自由，哪怕五年期间任何一次在她生日的时候不是远远看着而是站到她面前，会不会有一点改变。
　　斯慕的车开进自家别墅院子，花澈踩了刹车没熄火，转头看向裴骁，“安全到家，我们回？”
　　裴骁再看一眼，看着主楼里迎出来的人给了斯慕一个大熊抱，然后牵着她进屋。
　　“那是她表姐，你跟她吃什么醋。”花澈不等裴骁回话，掉头回去。见裴骁还是闷闷不乐，补上一句，“大不了咱亮出‘老师’这个底牌。小丫头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不准说！”裴骁怕平白又找来一个骗子的罪名。
　　“成，你的女孩你说了算。”
　　花澈不在说话，认真开车。
　　……
　　秦臻有一个月的假期，斯慕这次回国就不走了，以后各自忙自己的事业肯定聚少离多，所以打算这一个月都在阑城陪斯慕。
　　斯慕带着秦臻吃遍了阑城玩遍了阑城。秦臻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还是祖国的山水无边，广阔无垠。”
　　“这么热爱祖国，干脆不走了呗。”斯慕停下脚步向山脚下望去，其实半山腰的风景也是美不胜收。
　　秦臻多上了几个台阶，见斯慕停下于是走了几步下来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春暖花开万物生，让人心旷神怡。
　　“那哪成，工作室八百里加急催我回呢。”
　　“姐，找个男人嫁了呗。人生得意须尽欢。”斯慕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实在爬不动了。
　　“姐姐不需要男人。”
　　斯慕仰着脑袋看着身旁这个要强的女人。她的身世怎么说呢，也锦衣玉食，只不过唯独缺了一份爱，来自父母的爱。她一出生父母就离婚，上小学开始就很独立，一个很招人疼的孩子。所以秦倾疼她不比疼自己亲闺女少。
　　“这话说的，难道你就不羡慕你姑姑姑父。”斯慕蜻蜓点水，她其实也不想说这些，无奈受了秦倾的嘱托，劝说这个大龄剩女尽快谈婚论嫁。
　　秦臻的原生家庭让她不相信任何人的爱。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爱自己。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的裴叔叔似乎是浪子回头呢，你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吗？”
　　斯慕沉默了许久，最后喃喃道，“我还是忘不掉他。”
　　秦臻笑了笑，刚要替裴骁助攻，一圈人朝着山上走来。几个黑衣保镖护着一个穿着汉服的女人。
　　女人的脸太有辨识度，是红遍国际的巨星江宓。
　　看阵仗他们是来拍古装剧取景的。
　　斯慕拉着秦臻准备让路，江宓先一步向前，“好久不见，斯慕。”
　　热搜榜：快看，是大明星江宓，她这是在干嘛？实拍取景吗？
　　真的是太敬业了。
　　她在和一个粉丝打招呼呢，太有亲和力了，一点都没有明星架子。
　　不对，那个人好像是倾慕的千金斯慕。
　　斯慕看着眼前的女人，回之一笑拉着秦臻下了山。
　　热搜榜：你们看，那个倾慕的千金小姐架子好大，我们女神跟她打招呼她都爱答不理的。
　　就是，拽什么，如果不是老子有钱她给女神提鞋都不配。
　　讲真的，她真的是豪门千金吗，一点涵养都没有。
　　就是，她难道不知道，我们女神的未婚夫是天穹的总裁吧。早知道天穹的资本甩了倾慕几条街呢。
　　……
　　林野瑟瑟发抖的看着手机屏幕，时不时的看着翻阅文件的自家老板，好在老板不爱玩手机。更别说刷娱乐新闻。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外面那些爱八卦的女员工们说扣了嘴，那对自己来说将是灭顶之灾。
　　林野弓着腰迈着轻盈的小碎步打算去自己办公室处理一下，结果，
　　“还有需要签字的吗？”
　　“没，没了吧！”林野慌张的将手机揣兜里，一个手滑手机掉地上，要命的是手指触碰到一个直播，
　　最新娱乐消息，国际巨星江宓，回国后就立刻投入工作，此时此刻江女神正在凤山取景。具网友上传的视频来看，江女神似乎在山腰遇见——
　　林野捡起手机关掉视频，终于把手机藏进口袋。
　　裴骁看着他满头大汗慌张的样子有些无语，“未来一个月，我都不会来公司，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项目需要我定论的。”
　　“一，一个月？老板您是要干嘛？”
　　“追妻！”裴骁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西服和衬衫袖口，丢下呆若木鸡的林野，离开办公室。
　　林野一个寒颤想起刚刚的热搜，急忙打出一个电话，是公关部的总监，“今天头条，十分钟之内撤了。”
　　“抱歉，林助。我们看到消息后就已经在处理了，可是对方显然要有防备，我们撤不下来。”
　　“呵，还有天穹的技术部攻不下来的网站。”林野挂了电话，打给花澈。
　　“哥，哥，救火。”
　　花澈从这只字片语中已经猜到林野说的是什么了，因为他此刻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正放着林野刚才放的视频。
　　“你家失火了？找消防啊！”花澈故意逗林野。
　　林野的职责是五年前斯慕离开的那一天开始，江宓不得再出现在阑城。
　　裴骁给的这个指令无非是不想斯慕再有一丝的误会。
　　然而现在，保姆车里，花澈对面坐着斯慕，斯慕旁边坐着秦臻，而花澈的视频还是秦臻给他看的呢。
　　秦臻识人的本领那是翻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对于江宓的真正目的一眼就看穿。她无非就是借着公众舆论来诋毁斯慕，有朝一日她与裴骁现在一起事，公众会更向着她。为此她不惜重金聘请国际黑客给她的网站保驾护航。
　　“什么呀，哥，我发一段视频给你看。”
　　“江宓跟倾慕千金凤山狭路相逢的视频？”花澈故作夸张。
　　秦臻憋不住笑出声。
　　“哥——”林野几乎在电话那头嘶吼。
　　花澈干笑了两声，收起调侃，“好了，不逗你了，视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十分钟给你搞定。”
　　斯慕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十分钟卸了对方防火墙，撤所有热搜。
　　花澈看着斯慕的操作，暗暗佩服，“可以啊。小丫头，这些年都干嘛去了。该不会加入了什么秘密调查局吧。”
　　斯慕把手里的电脑丢在一边，双眸弯成月牙，是的她在笑，但笑里藏刀，“说吧，小澈哥哥来凤山做什么？追星？不对，朋友妻不可欺！”
　　“瞎说什么呢，我会看上江宓？”
　　“那你看我姐怎么样！”斯慕顺势就撮合起来。
　　秦臻干咳一声打断斯慕，“还用问吗，你家阿澈哥哥一定是受人之托来盯你稍的嘛！”
　　“得，塑料姐妹花说的就是你们俩，一言不合就拆各自的台。”花澈下车，敲敲车窗玻璃示意司机打道回府。
　　他则是开斯慕的车。
　　木兰苑
　　保姆车稳稳当当停在院门口，斯慕带着秦臻下车，秦臻脚刚踩着地面，手机叮的一声进了一天信息。这年头还有人发短信，秦臻撇了一眼不不打算理会，然而短信息前两个字赫然吸引了她的眼球：裴骁，劳烦秦小姐帮个忙！
　　“牛逼啊！”秦臻不免一声发自肺腑的感叹，裴骁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腹黑的很，居然想要策反自己，而且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
　　“怎么了？”斯慕回头，见秦臻原地不动还发出一声感叹。
　　“呃，姑姑让我帮她取点现金，我给忘了，你先回，我去去就来。”
　　斯慕无奈的笑，不使唤自己亲闺女，使唤海外探亲的侄女，就算闺女是路痴，侄女这初来乍到的也不见得认路吧。斯慕张开嘴半天说不出个话，只好闷头进屋。
　　秦臻回到车上，给司机一个定位。
　　半个小时，茶餐厅。
　　秦臻被服务生引到一座复古小阁楼。
　　裴骁的俊美身影透着雕花镂空屏风给人一种缥缈梦幻感。屏风很长秦臻沿着屏风走到尽头，看清楚了裴骁样子，是一个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人。
　　“先生，客人带到。”
　　原本认真沏茶的男人抬起头来，嘴角一抹出于礼貌的微笑，“秦小姐，坐。”
　　秦臻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服务生退出房间同时合上门。
　　裴骁沏茶的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秦臻没有放过一个细节看的出神。
　　这就是中国的茶道。秦臻生于国外长于国外，对中国的文化很是痴迷。
　　裴骁将沏好的茶奉上，“秦小姐，请！”
　　秦臻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入口香甜提神，让人神智一阵清爽。
　　“如何？”
　　“好喝！”秦臻不知道如何去评价和赞美一个人的茶艺。只能实话实说。
　　“秦小姐和阿慕可爱的模样都出自一家。果然是亲的。”
　　这就开始了么，秦臻腹诽，还真的是开门见山呢。
　　“裴先生是想策反我，作为你追求慕慕的内线？”
　　“秦小姐冰雪聪明！”裴骁给秦臻空了的杯子续上茶。
　　“裴先生，就这么自信我会帮你，我俩一面之缘可都算不上呢。”
　　“裴某的为人，秦小姐早已查过。”
　　被抓到小辫子，秦臻心虚的干咳一声。“慕慕的性格想来你比我清楚。一条道走到黑，她有多奋不顾身的喜欢一个人，就有多不顾一切的逃避一个人。当初她伤心的放手，现在也没那么容易就回头。”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
　　秦臻认真的打量着裴骁，他的周身都散发着薄情，却对斯慕用情至深，“既然如此，有没有我的帮忙，似乎都没差。”
　　“裴某是想请秦小姐不要使绊子。”
　　“你——”秦臻气结于心，这个男人太可恶。
　　“阿慕在国外的那些年，多谢秦小姐照顾。”
　　“你查我？”
　　“阿慕有个中国老师。”裴骁浅浅抿了一口茶，顿了顿接着说，“我就是那个老师。”
　　“你——”秦臻一时哑口无言。裴骁言下之意，他对她没兴趣，之所以知道她完全是斯慕自己亲口说的。
　　想想也是，斯慕对于那个中国老师很看重，什么话都会跟他讲。
　　“这五年，阿慕根本没有乖乖在学院。而是四处奔波，去过巴黎，去过伦敦，去过东京，首尔，也去过意大利。学过很多东西，就是没有认真学习。”
　　裴骁陷入在带着深深遗憾的回忆里，这些地方他都没能陪着他的阿慕一起。
　　“你不是教会了她许多。”秦臻居然不自觉的安慰起他。
　　“她并不知道是我。”
　　“慕慕的孤冷你是知道的，但很喜欢他老师。因为他的老师很像你。一个人的说话方式语气是不会变的，哪怕是文字形式表达。慕慕会依赖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大概率是把她幻想成你。她——”秦臻突然打住，看着裴骁一脸得以的样子，才后知后觉掉他陷进里去了，“裴先生，够腹黑的呀。”
　　裴骁将茶叶倒掉，从加新叶，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秦臻咽不下这口气，势必要找补回来，“你不怕我告诉斯慕？”
　　“怕！很怕。”，裴骁放下手中的茶壶，收起嘴角的浅笑，“但我别无他法。五年，我都是靠着这个关系才能抑制住对她的思念。才没有疯狂的去把她绑回身边。这五年，我已经透支了所有的耐力。现在的我一刻也不想再等。秦小姐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的。裴先生，慕慕还是喜欢你的。她是怕你的回头是勉强，是因为你们两家的关系。还有是怕你错过了自己的良缘，毕竟你和江宓是全世界都看好一对。”
　　裴骁屌炸天的演技，秦臻在他面前一败涂地。就这么把亲妹给出卖了。
　　“与江宓之间的事情，我会亲自给阿慕一个交代。”
　　“嗯嗯，裴先生，慕慕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这个世界上多的是薄情的人，深情有多难能可贵。”
　　“秦小姐终会遇见那个深情的人。”
　　……
　　斯慕拖着脑袋，留着口水对着一桌能看不能吃的美味佳肴，不能吃的原因是秦臻还没回来。
　　一边承受着被美食的诱惑一边还要被亲妈数落，亲妈第十次念叨，“你说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陪着你姐呢。”
　　“她说去给你取现金！”斯慕有气无力的争辩，
　　“我什么时候让她给我取钱了。你说她对阑城也不熟，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万一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坏人怕遇到她吧。刚才电话里不都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嘛。”斯慕乘秦倾不休息伸手捏了一片鱼肉塞进嘴里。
　　“你又偷吃。”
　　“妈妈，你觉不觉得你突然变话痨了。一般女人到——”
　　到中年就会有更年期这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斯仁干咳一声打断，然后用唇语对着斯慕，“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斯慕呵呵一声。
　　“姑姑姑父我回来啦！”
　　秦臻一屁股坐在餐桌上，“饿死了都。”
　　“给你姑取的钱呢？”斯慕故意挑事，谁让她骗自己来着。
　　“姑姑又说不要我取了。”
　　我操！斯慕生生将这两个脏字憋回肚子里，看着说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秦臻，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
　　深夜
　　灯火阑珊
　　花澈招呼完几个警界的朋友，走向裴骁的卡座。人来半小时就发呆了半小时。花澈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仰靠进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就那么看着裴骁，看他什么时候回神。
　　十分钟后花澈认输，打了个倾身凑近裴骁，打了个响指招他回神，“给看着东西。”
　　说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出了一段被他保存下来的视频给裴骁看。
　　视频不是别的正是今天那条轰动阑城的头条。
　　看着自己手机在裴骁手中越抓越紧，花澈做好了给它收尸的准备。
　　“你说这女人心怎么这么黑心？想借舆论来对付情敌，唾沫星子淹死了呐。我们阿慕如此可爱，她怎么下得去手。”花澈给自己倒了杯酒重新躺回沙发里慢悠悠的喝了一口，“哎，知道这热搜最后是谁撤回吗”
　　“是阿慕。”即便现在裴骁怒火中烧，到斯慕的名字时温柔到极致。
　　原本等着吃瓜的花澈，精力条光速下降到负值，愤愤道，“你俩是怎么做到在乎着彼此的同时做到互不烦扰五年的？”
　　“不会了，”裴骁给了斯慕五年的自由，给她机会去认识别的人。而现在，自由的有效期到了，“我绝不放手。”
　　花澈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击，分分钟组了个局，一个斯慕必须到场的局。他这月老做的可谓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