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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如线香花火般短暂又热烈的夏日祭就这样结束了。
风中送来了凉美的秋意。
明明是最适合出游的时日。
可桃见弥弥却一反常态,显眼包的脑袋苦大仇深地持续耷拉了好几天。
稍微理解一下吧,罹患开学综合症的家伙——哪怕再来十场烟火大会都无法让她重新打起精神来。
啊啊…人为什么要写作业呢?
陷入深深忧郁的桃见弥弥尝试寻找外援——
【哇哇,竟然还敢找我诶】
手机对面,黄濑凉太的语气看起来阳光又轻快。
同他耀眼张扬的外表一样,这个家伙擅长各种上扬的语调,这样总是显得他和气又爽朗,他似乎很容易就能馈赠他人亲切。
而同样的,他也可以任性地、毫无顾忌地将它收回。
【作业什么的啊,我也没办法了呢】
……?
意想不到的回答。大概从来不会被人——尤其是被这个家伙拒绝,她茫然了几秒,慢吞吞发去为什么的疑惑。
对面慢悠悠的回复,【我们已经绝交了哦,小弥弥】
说着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沿袭着从前亲昵十足的称呼。
可又像带着热情假面般,尾音涌动着报复性的轻快,内里分明一节一节地冷淡了下来。
这样的黄濑凉太相当陌生。
【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我也是会生气的哟】
……
看完短信的弥弥茫然地眨了眨眼。
…拒绝他?
很快,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圆圆的脸上突然略显心虚。
“桃见姐姐。”
这声音听起来亲切关怀,弥弥循声望去,对上一双温和的琥珀色眼睛。
眼睛的主人温柔询问,
“怎么样,那个人答应了吗。”
估计是没有的。
手机被她气呼呼地合上了,嘴巴也嘀嘀咕咕着“大笨蛋烦人精”“要找一个新的…比他听话的”这一类的话。
她又很快看了看身侧的男孩,果然选择将不满小小地迁移到了他的身上来,“你怎么不说话呀!”
不仅不说话。
…银发弟弟那常常带笑的眼睛此时竟然微微眯起,似乎有些微妙的……愉悦。
又很快稍纵即逝。
“在想他为什么拒绝你。”
男孩,也就是凤长太郎温声道。
多少有点愚蠢吧…那个名叫黄濑的…
坐在幽凉的钢琴室内,他静静地想。
那个家伙,上次可是将她推进了墙角不让她跑开呢。
果然,让桃见弥弥的那位竹马生气了,就连他和日吉这帮人在那之后也被她的竹马暗中盯梢了许久。
啧。
…桃见弥弥可是很娇气,很怕痛的。
怎么可以那么直白又粗鲁地对她说不、还企图强硬地、那么冲动地去推她、抱她、亲她呢。
假如,是他的话…
“还不是因为上次的夏日祭!”
女孩的声音气鼓鼓的。这彻底打断了凤长太郎的思绪。
是的,桃见弥弥非常不高兴。
只是因为她上一次又双叒叕拒绝了黄濑凉太的邀请而已,区区小事——她实在不懂那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要知道,在弦一郎的盯视、监督与检查下,她那天可是给所有男孩都发去了夏日祭的拒绝短信,并且还是群发——啊,她桃见弥弥可一点都没有厚此薄彼!
“可他居然还敢生气!”
“……”说到最后完全变成了黄濑凉太的错呢。
凤长太郎有点好笑。
但此刻令他相当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原来连拒绝短信都是群发么。
虽然但是…确实是她的风格,来不及自怜自哀,说不出来是某种心态,凤长太郎下意识看向不远处坐的稍远一些的日吉若。
金发的小少年嘴角似乎绷的很紧,脸色异常难看。
凤长太郎的眼睛轻轻弯了弯。
…他的好朋友,似乎更惨一些。
哪怕已经过去了许久,凤长太郎仍忘不了那天,日吉若收到短信时的表情。
那么难以形容的…
认识这么久以来,小少爷还是第一次收到桃见弥弥主动的回复——这实在无异于富士山再次喷发火焰般稀奇壮观…虽然是拒绝吧。
但好歹有回音了。
“蠢家伙,字都打错了。”
这样说着的日吉若面无表情地把桃见弥弥那句回复点进了私密收藏。
宝贝到甚至不让凤长太郎看上一眼——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对桃见弥弥抱有太多期待的。
一秒,两秒,也许根本没有这么久,日吉若猛地从毯子上站了起来,他胸口起伏,又冷冷瞪了一眼桃见弥弥。
…啊。
凤长太郎注视着好友离去的身影,贴心地没有挽留。
又气走了一个。
偏偏最可恶的罪魁祸首还无知无觉。撒遍夕阳的钢琴室内,只剩那个金发的家伙一头雾水,“…长太郎…在笑什么?”
“…没什么。”
端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上,凤长太郎悠闲地撑着下巴,狗狗眼又弯了弯。
“只是觉得很有趣。”
让人越来越期待…
以后了。
在她迷惑的表情下,银发的少年低头,闻到了她的味道。只要像这样呆在一起,她的香气就会跑到他的衣袖上,和他本身的气息分不出你我、融为一体。
可有些时候又觉得她如此遥远。
无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她牵着其他人逃离钢琴比赛现场,还是她答应了其他人的夏日祭邀约…每逢这种时刻降临,他都有些难以忍受。
“如果不嫌弃的话,桃见姐的作业就交给我吧?”
湿润的棕瞳朝她望了过来。
可靠的后辈再次展现出了他那异常令人安心的、想让人情不自禁去依赖、去信任的表情。
“我会比上一个家伙完成的更漂亮哦。”
—
长太郎总是最好了。
和长太郎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做弦一郎不允许的事。
…明明对方才是弟弟来着。
却有着被溺爱一般的感觉。
好喜欢呀。
好安心呀。
作业终于得到了完美解决。
开学焦虑终于得到了一定的缓解。
于是桃见弥弥躲在被窝里打了一整晚的游戏。
她又有了很多新的游戏好友。
所以在一个名为【ken_ma】的用户发来组队邀请时,她本能地茫然了好一会。
…直到对方轻轻发来“怎么不同意”的询问。
漂亮的女角色立卡在他的消息左侧轻轻跳动——臭美的桃见弥弥很快就触发了被动回忆…这个家伙。
是上次匹配到的、那个有好多漂亮皮肤的玩家。
貌似还是她主动申请加他为好友的。
丝毫不觉得自己轻易就把对方忘得一干二净的行为有多可恶,桃见弥弥反而先发制人。
【你怎么现在才找我呢…】
听起来有点小委屈的样子。
不过,没等对面的家伙做何反应,她又很快发来了直球的赞美。
【可是…你这件衣服也好漂亮,是我没有抢到的…我今天…】
莫名其妙不高兴,又莫名其妙高兴的家伙。情绪切换的速度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看着她持续性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地输出,孤爪研磨不自在地磨了磨手指。
啊…确认了。
是他不太擅长应付的类型…就是说人怎么能自来熟到这种地步。
…不管了。再放任她说下去天会亮的吧。
一心只想把上次的副本攻完的少年默默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点了开始。
“呀!”
她很快反应过来,小跑着跟了上来。
…
啊……嗯。
副本固定上一次组队的成员,是以孤爪研磨只能邀请她,原本他对这轮合作战并不抱有多少期待。
只要最后赢了就行。
毕竟这个家伙看起来不太可靠。
一路上总是喜欢偷看他的主页,孤爪研磨每隔几十秒就要收到一次提醒,啊、要不还是悄悄把这家伙删掉吧…换个副本也没关系…少年的目光莫名飘了飘。
感觉和她组队会很累的哦。
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是一种负担。
尤其是这种外向到可怕的家伙。
她身上散发出的阳角之光已经让孤爪研磨感到些微不适了。
和这种开朗、有活力到让人感到害怕的家伙交往,需要耗费他大量的精力。他没有这种东西,也不太乐意应付这种人。
这样的话还是直接避掉比较好。
但一轮副本结束后,孤爪研磨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
…意外的并没有那么…笨。
操纵角色虽然慢吞吞,但每一步居然都诡异地很精准。
尤其是捡装备、换新衣服的速度,积极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话…确实多到让人无所适从…
但情绪价值拉满——毕竟她每隔一分钟就要大声夸赞一下他的皮肤…太可怕了。
啊、对了…她还会提醒他补血。在关键时候竟然还会笨拙地飞扑过来替他挡招…虽然挡错了吧…但。
这一点连小黑都做不到。
…也太可怕了。
看着倒在他怀里、血条掉光的角色,孤爪研磨的猫瞳缩了缩。
啊。
这种情况…他犹豫地咬了咬手指。
【ken_ma : …谢谢。】
和性格灿烂的阳角相处…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孤爪研磨居然想要用奇怪、混乱这一类的词来形容。
等他拘谨迟疑地道完谢。
那个满血复活的家伙只是慢吞吞朝他凑近,在孤爪研磨不自然地准备后退之际,她突然小声提出了想要摸一下他衣服的请求。
这家伙笨拙地宣告 :
“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嘛,这么可爱的啊啊,”第二天的排球馆,好友在他耳边狂笑,“有没有问清楚是男是女?”
“…她把我所有的角色衣服都摸了一遍。”
孤爪研磨语气平淡,“你觉得是男是女?”
“噗——那也不一定,万一是变态男呢研磨别被骗了哦。”
啊…孤爪研磨的目光飘了飘。
小黑说的这种可能性似乎为0。
毕竟她发过来的语音……孤爪研磨点开过。
但这样的事就没必要告诉小黑了…他绝对会追问她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样、甚至会死皮赖脸地也要听一下。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终结了话题。
“小黑好吵。”
至于通宵的桃见弥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也许是她打游戏时发出了奇怪的噪音,不仅游戏机被爸爸妈妈没收,困乎乎的家伙还要被提溜起来去参加什么钢琴结课汇演。
作为冰帝内部的教学班,每个学期结束前的考核是无法推脱的。
况且…冰帝的老师还特地点名要让她压轴。
“第一学期的钢琴课虽然短暂,却总要收获些什么呢。老师很期待你的表现,毕竟是越知教出来的。”
可恶的音乐老师如是说。
…各种意义上的天塌了。
“没关系。”
高大的、俊秀的少年平淡地开口,“只需要拿出平时练习那样的状态就可以了。”
这语气…
听起来像是完全不指望她能拿冠军似的。
什么话呀…!弥弥不太高兴地抿抿唇。
身后的家伙…冰帝第一人,卷的远近闻名,在冰帝的学生中极其有人望,就连弦一郎每次见到他都会恭敬地问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一轮到他自己的学生,他就突然变成了躺平状态。
这合理吗?
她很拿不出手吗?
桃见弥弥不服气极了。
她很快就扭头,想去反驳自己这段时间名义上的老师。
结果脑袋根本动弹不得,被稳稳箍在他掌心里。
身后的越知月光皱眉呵斥她,“安静一些。”
这样的威慑和敲打是极其有效果的,金色脑袋害怕地抖了抖,果然不再扭来扭去了。
在弥弥看不见的地方,少年注视着她。他天生就冷淡的五官、没有表情时都有些令人畏惧的面容,在夕阳的光晕下竟然莫名松动了些。
而往日在球场上让其他人敬畏恐惧的这双手此刻正用轻松的力道捧着她的金发,它变得前所未有的温柔。
对越知月光来说,这是非常少见的、其他人看见了大概会大吃一惊的氛围。
“呜…越知前辈对自己的学生、相当温柔啊…”
递送情书的后辈悄悄从房间内退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如是对女伴窃语道。
“还会亲手为她编头发呢…”
“哇啊…我慕了——!”
女孩们艳羡的声音悄然飘远。
幽静的钢琴室内,桃见弥弥轻轻打了个哈欠。
身后的家伙、真受欢迎啊。
至于为什么最近他收到情书的频率比从前要高出几倍…
啊…
电光火石之间,弥弥慢吞吞反应过来。
———马上…他就要升入高中了吧。
明年三月,,已经很快了。
被这个事实渐渐击中的女孩眼睫轻眨。
那么…
夏日祭前的那场全国大赛,似乎是这家伙国中生涯里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弦一郎说,今年的胜利仍旧属于神奈川的立海大中学。很遗憾的,冰帝与冠军失之交臂。
可冰帝仍旧收获了浪潮般的憧憬与声望。
因为身后这个人。
这三年内,原本并不擅长竞技的冰帝能在越知月光的手下打入全国大赛已经足够让人跌破眼镜,身后的家伙以一己之力拖举起大半个关东地区的水平,少年们在他的庇护下有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哪怕最后遗憾落幕,他们追逐梦想的过程也仍旧熠熠生辉,整个冰帝也士气大涨。
至于这不够完美的结局,就如同华美彩衣上的小小折痕,它看起来无伤大雅。
能做到这样已经相当的、相当的了不起了…结局输赢与否似乎已经没有那么重要、道理差不多是这样子。可是…可是。
越知月光…真的不在意吗。
“……”
“老师…”
“…?”
在越知月光平静征询的目光下,她慢吞吞扭头,揪住少年比她大了不止一倍的手指。
湿润的蓝色瞳孔轻轻望向他,脸颊鼓了起来。比起撒娇,更像是在命令他似的。
“待会、要一直在台下看着我…”
“……”
在夕阳的万籁俱寂中,越知听到她的轻声轻语。
“…我会为老师拿冠军的。”
…有什么东西似乎漏了一拍。
挑染的蓝白发丝下,靛蓝色的左眼不知何时轻轻眯了眯。
随后、盯住了她。
像是完全没在意越知月光的表情,金发的家伙似乎已经自顾自地陷入了奇思妙想中,
“就好像…冰帝将来说不定会再次出现一个像你一样厉害的人。”
一定会有这样一个人的吧…
而剩下的人,他们会以越知月光为路标,一边瞻望越知,一边开拓新的起点。
她如此这般娇声娇气地笃定 :
“老师的期愿…他们会拼命拼命传承的。”
圆圆的脸颊努力仰起来,望着高高的他。
“毕竟他们那么、那么喜欢你。”
“……”
站立在她身后的少年不语。
他手里捧着她金灿灿的卷发,阴影覆盖在周边,脸上是那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的表情。
只有慢慢滑落出手心的金色发丝昭示着这个人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也就那么几秒。
修长的手指很快就捞起她柔软蜷曲的金发,
又把她的发丝从乱掉的发卡里轻轻拨了出来。
良久,越知月光才启唇。
“我知道了。”
冷淡优雅的声线如同丝线一样,湿润地从耳朵钻进脑袋里。
“…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的。”
那天的演出似乎异常成功。
东京永远不缺耀眼的天才,但桃见弥弥低眸弹动琴键的侧影仍占据了隔天报纸的巨幅版面。
表演不是在富丽的室内进行的。在被血色夕阳笼罩的花园内,少女的琴音绮丽悠远,如同幻梦一般,偶尔侧过脸的一瞥又让人忍不住放轻呼吸。
看起来是让人非常放心不下、总担心她会出错的类型…但其实、她似乎可以做到。
她可以独自、出色地完成一切。
这让人更加情不自禁地好奇着…此刻她的眼中,究竟倒映着怎样的景色。
不过…几乎没过多久,印有这张照片的报纸几乎在一夜之间被人抢购、垄断一空了。
并不知道是出自哪个,或哪群人的手笔,与之而来的、奇怪的猜测与传言似乎越来越多。
但自始至终有一点不需要去怀疑——身为漩涡中心的桃见弥弥,她的人气与人望似乎都有些遏制不住的日渐膨胀了起来。
“最近常常有人向我问起你。”
藤堂静温柔如花朵般的声音在耳边靠近。
“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们有关你的任何事情哦,只是…其中有一个孩子的决心太强了,一直缠着我说想要见你,结果不小心把阿司给吵醒了,最后他被人揍的有点可怜来着…阿司下手很重的…”
啊,藤堂静观察着她的反应。
掀起这场漩涡的罪魁祸首只是轻轻皱了皱眉,“……”
“…也不关我的事呀。”
她烦恼地嘟囔着说。
就算听到这种事也无动于衷么…嗯,完全合情合理、无法指摘。
就算是这样也很可爱…
好喜欢哦。
藤堂静轻轻朝她凑近了些,香气也更逼近了,少女终于眯眼看了看她手里歪歪扭扭的玩偶,“咦…”
大小姐难得愣了愣,“这是什么?”
一只金灿灿的小狗玩偶呢。
让人稀奇的是桃见弥弥居然在自己动手…金发的家伙哪里像是会穿针引线的人,偏偏还要笨拙地在上面戳来戳去,圆脸颊上都是急躁和生气而流出的可爱汗渍。
还不忘擦擦额头,分心回答她,“是礼物…”
…这样啊。
当然知道是礼物…可她是要送给谁呢。
真是…令人不得不在意啊。
…藤堂静环视一圈。在场的这群人里,看起来相当在意这件事的可不止她一个人。
于是,等太阳落山后,桃见弥弥捉完蝴蝶回来,她脸上的笑容才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她疑惑地看了看桌子的周围。
金色脑袋有些茫然。
因为桌案上那只还没完工的小狗玩偶不见了。
下一秒,一只活的、毛茸茸的小狗扑到了弥弥的脚边,和道明寺一样的卷毛,女孩茫然地低头。
她伸手好奇地摸了摸狗脑袋。
…玩了没过一会,她才终于又露出了那样的笑容,似乎把那只玩偶给忘掉了。
有的人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其他事情覆盖过去,看起来像是翻篇了。
可结果、第二天,那只卷毛小狗突然又被人丢回了道明寺家。
——据说这出自赤司的手笔。
不止如此,也不知道那个赤司征十郎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道明寺司乖乖地把那只玩偶交了出来。
简直是人间奇景。
“敢抢我的东西…”卷毛少年气的眼尾发红,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咬牙切齿地,“他在找死——”
…所以那只玩偶原本是要送给赤司征十郎的吗。
藤堂静出神地想。
如果是那个家伙的话…笨蛋狂躁的阿司完全没有胜算的可能哦。
毕竟每次一对上赤司征十郎,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道明寺司都会吃瘪…啧…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即使都是财阀之子,是立在金字塔顶端的那批人…可赤司征十郎和他们这群人之间仍旧泾渭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
…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合上书页,红发少年颇有些无奈地看向身边人。
从刚才见面起,她就这样了。
…让人很难专心、无法集中精力的目光。
在这样的注视下,他始终没办法做自己的事——虽然桃见弥弥的这些言情轻小说对赤司征十郎来说实在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可让人恼恨的,在他肯将目光投转过来时,她又飞快地移开了她的视线。
风里吹来了不知名的花瓣。
这里是桃见家的花园。
像这样的独处…最近很少有了,他是一个连时间都由不得自己的人。
坐在草丛里的女孩,赤裸的双脚伸入池水,像掩饰什么似的拨弄了下水面。
而她怀里睡着赤司送来的、新的狗宝宝。
桃见弥弥嘟嘟囔囔,含糊不清,“……”
“…?”
赤司征十郎体贴耐心地凑近,想要听清她的声音。
在摇曳的紫色藤花坠落的瞬间,她脑袋上的蝴蝶结颤巍巍的动了动,“…好开心呀…”
送给赤司征十郎的小狗玩偶。
…原来还在。
以为它被园子里的松鼠叼走、咬坏,再也不能回来了…但是、她其实并没有忘记。活的小狗狗也很可爱,可那始终不是她缝缝补补了几天的小狗,昨天在回家的路上,笨蛋其实还偷偷掉了几滴金豆豆。
金色脑袋慢吞吞靠近他,蜷曲的卷发无辜地垂落在他右手的虎口。
甜丝丝的味道让人陷入恍惚。
“…谢谢你…”
“……”
赤司征十郎静静看着她。
…无法控制地、大脑似乎轻轻地“轰”了一声。
啊…
等反应过来时…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抬了起来,那样情不自禁的、离她的脸颊越来越近…
可在她疑惑的表情下,他像是反应过来又烫到般,很快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胸口缓慢起伏,恢复了那种文质彬彬的贵公子表情。
“这没什么。”
弥弥很快就听见少年轻柔的声音,“我只是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她果然追问个不停,“小狗玩偶…我做的可爱吗?比上次送给诗织阿姨的那个还要可爱,对吗?”
得到了赤司征十郎肯定的回答后,她才满意。
又看着怀里的狗狗,圆脸上有些低落,
“它为什么不理我,只知道睡觉呢…”
“昨天晚上被空运过来,它还在补觉。”
身后的少年声音清越,“比起昨天那只,它更适合你。”
…什么?
池水倒映出模糊的影子。
水中属于赤司征十郎的倒影,似乎也在像他的声音那般缠绕着桃见弥弥,看起来竟然像是从身后无声地抱着她。
昨天那只…是指昨天道明寺送她的卷毛狗吗。
湿漉漉的蓝眼略显茫然地看着他。
在得到女孩的点头允许后,赤司征十郎才轻轻抬起她的手。
他轻笑着为她擦去白皙皮肤上黏着的草叶和泥土,
“像那种霸道的、耀武扬威的家伙…自作主张地就把你视为他的所有物,只会惹你生气,为你带去麻烦,让你难过。”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悦耳又轻柔。
“对这种人,我没办法视若无睹。”
……不太懂。不是在说狗狗吗。
身侧的女孩慢吞吞低头去看白色小狗,她很快发出小小的惊呼,“它的眼睛、睁开了——!”
“嗯…是的。”
赤司征十郎的目光轻轻略过小狗,很快又移到了桃见弥弥的侧脸上。
“它也很喜欢你呢。”
红发少年这样低低地说。
“千万不能半途而废…丢掉它。”
丢掉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桃见弥弥非常喜欢她的新玩伴,就连吃饭睡觉都要抱着它一起,甚至在某天的下午茶,她的小狗为她叼回了刚才不小心遗落的发卡,桃见弥弥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所有同龄人羡慕的对象,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
更何况所有见到它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说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可爱的小狗。
又漂亮又神气的家伙…桃见弥弥根本不愿意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曾因为无法骑马上学而陷入沮丧的桃见弥弥如今已经有了新的愿望。
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要牵着小狗去学校!
“……”
听完青梅的心愿,风纪委员长兼任班长的真田弦一郎额角抽了抽。
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桃见弥弥任性的要求,并对她下达了可怕的作业通缉令。
桃见弥弥再次陷入了沮丧。
这种感觉在参加茶道老师组办的茶会时变得更加强烈。
为什么东京的学生要晚一个星期开学呀!凭什么——
激动的家伙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茶碗,在热茶倾倒而出之际,身后有人稳稳扶住了它。
“呀,手冢君来了。”
上首的老师含笑着对自己姗姗来迟的爱徒点头。
弥弥下意识扭头,果不其然对上了清冷镜片后那双熟悉的眼睛。
金发的家伙张了张嘴,又抿了抿唇,一脸“我要不要和他说话呢…弦一郎不在应该没关系吧…不管了我就要说”的傲娇表情。
将她的表情变换尽收眼底,下一秒,茶发少年垂眸轻声提醒,“裙子湿了。”
弥弥 :“……”
弥弥 :“ !”
少年冷淡的眼底似乎划过一丝笑意,但等桃见弥弥揉着眼睛想凑近仔细探究时,又找寻不到任何痕迹。
这家伙仍旧是那幅冷淡的表情。
…应该、应该是她看错了吧…弥弥不确定地想。
手冢国光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故意逗弄她的恶趣味呢。
尽管外表与性格都有些冷淡…但和他的哥哥不同,手冢国光的清冷不带任何侵略性。
虽然是个不太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少年。
但平日里,哪怕是被茶道课最讨厌的男生缠着问问题,公事公办的手冢都会耐心解答。
他是个异常纯粹的人。
上一次见面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换好衣服后,桃见弥弥艰难地陷入回忆。
这个家伙在那天和幸村精市打成了平手……哦…对。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幸村打球?
他似乎不是那种胜负欲旺盛的家伙。
据弦一郎说,手冢家和真田家今天明明有聚会,本不该出现在茶会上的家伙刚才却匆匆赶过来,没待多久又离开了,难道他就是为了和老师打声招呼吗?
奇奇怪怪的。
午后的阳光落在墙面外的芭蕉上,投下一大片暗影,有人在守株待兔,也许是想的太投入,桃见弥弥浑然不觉,就这么直直撞进了一个陌生的怀里。
啊…
鼻间全是对方衣服上淡淡的熏香。
直到对方主动揽住她,躲开芭蕉叶上坠落下的积水,墙面上的那道影子清明、修长。
弥弥下意识抬头。
深色浴服,绣着“藤原愁”三个字,大概率是这家伙的名字,高齿木屐,刻入血脉里的端丽优雅,这样的少年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却又将后园的一草一木衬的雅致非常,他几乎和阳光融为了一体。
而少年腰间别着的不是扇子,不是御守,却是一份随意叠起来的报纸。
其中依稀可见桃见弥弥弹琴的一袭剪影。
弥弥揉了揉眼睛。
腰部温热的重量使她轻轻眨了下睫毛,抬起头,有些茫然地与那双似曾相识的紫色眼瞳对视。
…莫名的觉得。
他看起来像是在这里无声无息地等了她许久。
女孩下意识打了个颤。
“…你是…”
脑袋像是浆糊,完全想不起来了这家伙是谁了,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我认识他吗?”
对方轻轻放开她,随后垂下茶色脑袋,发出一声浅笑,露出几分属于贵公子该有的温柔教养。他似乎对她这样的表现并不意外。
“…果然,一点都不记得我了。”
温和的声音,听不出丝毫不满。
藤原少年有些陷入思绪般地自说自话,“难道我来晚了吗。”
……就是现在、趁他在分神!
弥弥慢吞吞、笨拙地往右踱步,想要溜之大吉。
可她才刚动一步,这个漂亮的少年就慢悠悠往右,恰好不好地挡住了她。
……弥弥又慢吞吞往左挪动。
他也慢悠悠往左。
弥弥 : “!”
看起来彬彬有礼,实际上颇有一股“想不起来就不让她走”的意味。
……自己大概率是被碰瓷了…桃见弥弥沉痛地想。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宁愿把她留身边看她编花环都不愿意让她离开——他都不觉得无聊吗?!
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找她…这合理吗?!
很难不怀疑是这个家伙做了什么。
时间在一点一点耗尽,日色西斜,庭院外终于传来老师的声音,桃见弥弥泪眼汪汪,身侧的少年终于动了动。
“你似乎要走了。”
这么说着,他随和地让开了一条路,看起来似乎放过了她。
“那么,请随意吧。”
……咦。
这么轻而易举地…反倒让人有所怀疑。真的可以走吗?
对上少年那双水晶般的紫色瞳孔…总觉得有什么隐藏的可怕陷阱、可桃见弥弥又实在想象不出来。
啊…无所谓。
她甩甩脑袋。
反正、反正这个什么奇怪的藤原愁,他们又不会再见面了!
这样想着的桃见弥弥很快又把下午的小插曲遗忘在脑后,她安然又惬意地度过了假期的最后一晚。
直到第二天的开学日,她抵达班级,还没来得及美滋滋地和跟班们分享自己的小狗,就看到自己新同桌的名牌上镌刻着像鬼魂一样的三个字。
“藤、藤原愁————?!”
天慢悠悠塌了。
啊——
这是碰瓷吧真的是碰瓷吧!
少爷为爱转学,“我要像鬼一样缠着你”[愤怒]弥弥神教万岁[好运莲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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