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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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薄薄的白纱，阳光趁机撒了进来，地板上一片斑驳。他被闹钟吵醒，一脸的不愉快，门被推开，出现了一张嘴角含笑的英俊脸庞，屋内瞬间明亮起来，不知是因为调皮的阳光，还是他温润如玉的笑。
床上的他看到门边的他，本是半睁半闭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眼中一片清明。仙道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迈开长腿，走到落地窗边，拉开了窗帘，瞬间，阳光遍地。流川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流川，今天不能陪你了，”声音如风，轻柔顺耳，
“好，”流川没在意，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各自掌握各自的生活，虽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彼此不干涉。
“晚上我会回来早些。”仙道也觉得有点抱歉，他们很久没坐在一起吃过饭了。
“随便，”流川稍稍低下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仙道没能发现他眼中一瞬而逝的失望。饭菜在冰箱里，阿姨昨天做的，还剩下很多，不想吃的话，外卖电话都贴在冰箱门上，想吃什么，自己叫。
“啰嗦，”流川长腿一迈，走到柜子前，拿出几件干净的衣服便走进了浴室。仙道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无奈，笑容尽散，落寞的表情爬满在脸上，阳光将他本是修长的影子拉的更长了。
流川下了楼，看到仍坐在客厅中的仙道有些愕然，他怎么还没走。没有说话，安静的从他身边走开，拉开椅子，坐下吃早餐。对面的椅子也被拉开，一个身影落了座。
“你怎么还没走，”流川喝了一口牛奶，忍不住的问到。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仙道笑了笑，拿起一片面包放进嘴中。流川不再说话，两人在一片静默中吃完了许久以来第一餐饭。
仙道穿好鞋，站在玄关处，转身跟流川打完招呼，便开门准备离开。
“仙道，”流川站在窗前，并未转身，他知道他会停下听他说话，
“院中为什么有个篮球场？却一直上了锁。”流川问的很轻松，语气淡漠却让人无法忽视。仙道握在门把上的手颤了颤，平静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紧张和不安。
“许是以前的主人锁的吧，”深吸一口气，平静的回答，没有了先前的紧张，一切都掩饰的很完美。
“喔，”流川点了点头，没有在出声。仙道的心骤然放下，他怕他继续问下去，飞快的打开门离开了。
流川有些入神的看着那个被铁门锁住的小篮球场，总觉得心中有些空空的。右手不自觉的抬起，动了动，有些片段闪过脑海，却抓不住。
仙道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开会的时候，完全不在状态，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藤真知道，这会是开不下去了。
“今天就到这儿吧，”合上计划书，扬了扬手，示意大家都出去。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两个，藤真也不拐弯抹角了，“你怎么回事？”语气有些不快，这个计划案已经筹备很久了，他却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
“藤真，流川今天问我，家里为什么会有篮球场。”仙道的声音有些颤，丝毫没有平时的冷静。藤真的脸色也有些诧异，“他想起什么了？”“应该没有，只是，我怕。”仙道很无奈，很无奈。
“这天地间还有你仙道彰怕的东西。”听不出是讥讽还是什么，藤真的脸上挂着笑，笑意却到不进眼中。“仙道，那时候，我就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藤真没在理睬他，当初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流川枫是什么人，对于篮球那深入骨髓的爱，岂是说没有就能没有的。仙道，抓的太紧了，总有一天，线会崩断的。然后一无所获。
仙道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回应藤真的话，脑中只是不断的回放着流川那句话。
晚上，仙道很早就回来了，打开门，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面对空空的房子，仙道的心中一紧，扔下钥匙和外套，飞快的跑向卧室，打开门，并没有看到像看到的人，“流川，流川，”仙道的声音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增添了些许的颤抖与不安，空旷的房间，无人应答。走近，看到窗外昏黄的灯光撒进房间，快步走到窗边，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坐在篮球架下，在灯光的照射下，更显的萧索与寂寞。
仙道的呼吸骤然沉重起来，他转身跑了下去，推开小球场的铁门，一把早已破损的锁斜斜的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略显凌乱的脚步停了下来，慢慢的走近那个身影。仙道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
“门锁坏了，”流川没有抬头，他知道是他，语气很淡，却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仙道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许是觉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仙道，”流川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略高于自己的男子，浓墨如玉的眼眸，有着一股迷茫与不解。“我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一个融入我骨血的东西。”流川看着仙道，紧紧地盯着他，仙道的脸上依然挂着招牌的笑容，连眼睛里都溢满了笑，“流川，忘记的东西就是不值得回忆的，融入骨血的东西，如何能遗忘。是你想太多了。”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良久，一阵风吹过，仙道牵起流川微凉的手，走向屋里。流川没有反抗，没有挣开，他安静的跟在仙道身后，只是在即将进屋的时候，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没有网的篮筐，斑驳的球架。心中流淌过厚重的熟悉感。
第二天，仙道很早就出门了，流川下楼后，没有看到仙道如昨日一样等他吃早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本有些期待的心落了下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牛奶，喝了一大口，摸了摸唇上的奶渍，关上门，才看到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流川，今早有个重要会议，先走了。仙道留。”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纸篓中，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正中纸篓中，流川的眼睛亮了亮，闭上眼，想着刚才那道漂亮的抛物曲线，一切的动作如水般流畅，不带一丝的停顿和犹豫。这种感觉让流川平静许久的心难得的出现一丝波澜，回头看着院中有些萧索，被人遗忘的小球场，他知道，自己定然是忘记了什么。可是仙道，为什么什么都不提呢？
自流川有记忆以来，仙道便在他身边。两年前，睁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嘴角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眼中盛满的笑意，溢满了整个房间。他知道自己受了伤，躺了很久，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从湘北毕业后，到东京上大学，没什么变化，只不过，他本就清淡的性子变的更安静了，除了和仙道在一起时，会说几句话，平时只是一味沉默着，连樱木的挑衅都懒得回应。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年，仙道和几个旧友开了公司，他却没有兴趣找工作，便一直待在家里，仙道也不勉强，也就随他去了。
一直以来，流川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喜欢什么，他不去探究被埋藏在心底的一些东西，安稳的过着现在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却有种冲动，那种呼唤着他拨开心中阴霾的冲动，从未如此强烈过。那个小球场，真的只是前主人留下的吗？可为什么他却有种无比亲切的感觉，那个一直矗立在那里的篮球架似在召唤他，召唤着他去到那里。
流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好鞋，走了出去。打了个电话给樱木，没人接，又打给彩子，得知樱木还有宫城他们今天有练习赛，问了地点，便过去了。彩子挂了电话，有些担心，便给仙道去了电话，告诉他流川去了体育馆。仙道的脸色很不好看，“藤真，我出去下，”语气有些匆忙，“怎么了？”难得看到这样的仙道，“流川去了体育馆。”来不及解释太多，便跑了出去，藤真一愣，随后跟了出去，到了门口，只来得及看到仙道的车瞬间消失在路口拐弯处。伸手便想拦车，刚巧洋平过来送东西，看到一脸焦急的藤真，将车靠边停下，“上车。”没有过多的犹豫，上了车，“体育馆，”语毕，便没在说话。洋平也不多加啰嗦，踩下油门，车飞一般的行驶出去。
流川下了车，来到体育馆门口，亲切感扑面而来，此时，他却有些犹豫，脚步不知怎的，无法迈开，心跳的有些快，有些片段想抓却又抓不住。仙道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流川站在体育馆的门外，一动不动，背影却让仙道看着心酸。他知道，篮球对于流川来说，意味着什么，一直以来，流川都不擅交际，他的眼中，除了篮球，便没剩下什么了，只有在球场上，流川的眼中才会有别人的存在，队友也好，对手也罢，他也知道，只有驰骋在篮球场上的流川枫，才能耀眼如太阳，融化一切，光芒四射。可是，现在的流川，柔顺，安静，没有了灵魂，这不是仙道想看到的，也不是所有人喜欢看到的，那时候，每个人都告诉仙道，将来，终有一天，他会后悔，一定会。他却不信，那时候，他坚信自己在流川的心中足以替代篮球，流川枫可以没有篮球，却不能没有仙道彰。（泪，我真是后妈，把本命写的如此自私，自拍）
如今看来，仙道仍不觉得后悔，哪怕当时的手段过去绝裂，且没有留下一丝的后路，只要能留下他，他不悔。
仙道没有走近，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后，流川收回脚步，转身，便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有些诧异，却没有说话，不急不慢的走到他面前，“本来想找樱木，现在不用了，”“流川，想做什么便做吧，不用向我解释。”仙道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囚禁他。“只是怕你担心。”说完，不再理会，坐进了车里。仙道的心中出现一丝柔软，很轻，很轻。
“晚上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仙道的声音轻快愉悦，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随便，”流川吐出两个字，简单明了，许是早就知道流川的答案，仙道并不在意，车，向着他熟悉的地方开去。
自始至终，藤真都没有出现，他坐在车里，只是远远的看着，眉头却一直皱着，直到仙道的车开出他的视线。洋平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和藤真连话都没法说了，事情为何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流川枫怎么会来这里？”打定主意要打破这番诡异的气氛，随便找了个话题，
“不知道，”不冷不热的回答，摆明了不想搭理某人。洋平有些气结，藤真从未这般跟他闹过，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都道过歉了，”洋平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欠这个男人的，藤真的视线从车外拉了回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全无平时的淡然，也没有打架时的气魄，只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满脸的无奈和委屈。藤真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靠在座位上，“早就不生气了，”宛如天籁般的声音，让洋平整张脸都生动起来。“那为什么不回去？”脸上虽是笑容，言语中却满是指控。“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不温不火的话却让另一个人满脸黑线，“我不知道你如此记仇。”洋平有些愕然，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知道，不算晚，”典型的腹黑，让洋平哭笑不得。“现在去哪？他们走了。”洋平的心情一扫过去一个月沉闷的心情，“回家。”藤真笑了笑，便闭上眼睛小憩，洋平没去打扰，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一边开车，一边轻声的哼着歌。藤真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仙道带流川来的是家小店，门面不怎么出挑，掀开帘子，老板就热情的打招呼，和他们已经很熟了。“还是一样吧，”老板笑吟吟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嗯，”仙道笑着回应，他们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两杯热茶放在面前。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仙道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茶杯，头偏向一侧，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流川看着仙道棱角分明的脸，突然发现，自己看不懂这个人。仙道察觉到流川的视线，转过头，似笑非笑，“怎么了？”“你不问我吗？”仙道摇了摇头，“你是自由的人。”流川心中一动，头微微低下，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过了片刻，流川抬起头，眼神坚定，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那么，仙道，你告诉我，为什么？”仙道手一颤，杯中的水泼了出来，有些烫手。这时，老板把面端了上来，也算间接为仙道解了围。流川没有逃过仙道一时的慌乱，他紧紧的盯着他，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流川，你不喜欢现在吗？”仙道的笑有些苦涩，该来的终是来了吗？流川一味的安静不代表他没有想法，流川一向很有主见，这个，在学生时代，仙道就明白。
“仙道，你有事瞒着我吧。”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说没有，你现在也不会信了。”
“说出来，会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吗？”流川字字敲在点子上。让仙道无法招架。这次，仙道是彻底的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接他的话，一向巧言善辩的仙道彰居然在沉默寡言的流川枫面前词穷了，说出去，估计无人会信。看着眼前的仙道，流川知道他不会等来答案，“那么，仙道，就瞒我一辈子吧，比起过去，你更重要。”
声音不大，却让仙道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压制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感情，仙道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迹象，然而，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宣泄着主人此时的不平静。没有在说话，彼此都静静的吃完面。
快入冬了，天也暗的早了，当他们告别老板后，太阳早已落山了。这个时间段，路上来往的行人和车辆有些多，他们也只能跟着大部队蠕动。
“停车，”流川突然出声，仙道惊了一下，猛地打过方向盘，踩下了刹车，轮胎和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面的响绝欲耳的鸣笛声，表示着车主的不满。
“怎么了，”仙道没空去理会无关的人，紧张的看着流川。流川却没有说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当仙道将车停好后，回来找流川时，看到他双手攀在一间卖体育用品的玻璃窗上，盯着放在展示柜里的篮球，一动不动，眼睛中散发出渴望的光芒，令人动容。在这一刻，仙道才体会到，篮球，之余流川来说，意味着什么。许是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气息，流川回过头，看着仙道，“我想要。”不是询问，只是告知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仙道没有挪动脚步，平静的看着流川拿起篮球，走到收银处拿出钱。突然间，仙道发现自己有些不敢看下去了，重新拿着篮球的流川，让仙道有些无法面对。没有犹豫，几乎像逃一样的离开，流川出来时，只来得及看到车尾后排出的浓烟。
“咚咚……”连续的敲门声，终于惊动了屋里两个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人，“开门，”藤真火大的白了对面正闹别扭的人一眼。洋平撇撇嘴，使劲拉开门，就看到一张讨厌的笑脸在外招摇，“嗨，”仙道看着脸色不好的洋平，讪讪的收回手。“仙道，进来吧。”藤真听到了他的声音。仙道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洋平身边跨过，进了门。
“怎么现在有空？”藤真笑的无害，可心里却明白的紧，除了流川，还有什么人能让仙道逃家的。仙道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他买了一个篮球。”仙道揉了揉太阳穴，身子往后一靠，头枕在交叉的手臂上，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藤真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全都记起了？怨恨你了？离开你了？”藤真一连串的发问，让仙道招架不住，可是仙道知道，这些迟早会变成现实，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反驳，因为没有理由。没有申辩，因为没有借口。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因为樱木的关系，洋平对于当年的事也略知一二。
“你们都认为我做错了吗？”仙道的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可是，时光倒回，我仍然会是同样的选择。”字字句句中都没有一丝的后悔。仙道彰，做了，就不后悔，哪怕是错的。
“仙道，”藤真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摇摇头。从一开始，他们说不定就是错的。
半夜，仙道才开着车回来，“嗤拉”一声，仙道停下车，呆呆的看着前方。流川抱着篮球坐在门外，头埋在双膝中，像是睡着了。仙道下车，缓缓的走到他身边，橘色的灯光打在流川如默般的黑发上，形成了一圈好看的光晕。仙道的手伸了伸，又退了回来。“流川，”仙道的声音格外的小心翼翼，没有反映，“流川，”仙道蹲下身子，手轻轻摇了摇流川，下一秒，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忍不住低笑一声，还是没变呐，还是那么浓重的起床气，这时的流川和高中无异。挥出的拳头被人握住，收不回来，流川抬起头，努力睁了睁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仙道，”“怎么在外面，”“忘记带钥匙了，”仙道拉着流川起来，看着他牢牢抱在怀里的篮球，有些无奈，“这么宝贝啊，”故意装出吃味的样子，“你也重要，”不擅长甜言蜜语的流川，不善于表达感情的流川，说出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仙道的心变得异常柔软，心像破了一道口子，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不停的向外涌，止都止不住。
这晚，仙道没有一如既往的回到隔壁房间，两人各怀心事的躺在床上，没有人愿意打破此时安逸的气氛，房间中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空气中流动着和谐的因子，很久没有这样了，久到都快忘记了过去那般繁花似锦的日子，久到都快忘记彼此曾经的亲近。他躺在他身边，触手可及，仙道微微侧过身，看着旁边这个男人，面容清俊，剑眉星目，薄唇紧抿，似是无情，却只有他才知道这是坚毅的象征。手慢慢的伸过来，流川的眼睛睁开，淡淡的看着仙道，手却反握住，脸上微微染上一层红晕，眼眸深处也闪过一丝的难为情，仙道愣住了，随即轻笑出声，惹来流川杀人的眼神。他的手包住他的，虽不柔软，却让他一辈子不愿放开。
早上醒来，仙道已离开，眼中有些落寞，手上还有阵阵余温没有散去，像是在告诉他，仙道刚刚离开。掀开被子，穿上衬衫，套上牛仔裤，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仙道刚把牛奶热好，就看到流川跑了下来，看着微微喘气的流川，仙道递上温热的牛奶，“我做了早餐，”“哼，笨蛋。”接过牛奶，走到餐桌边坐下。.“以后，要天天吃早餐。”仙道坐到他对面，一边往面包上涂果酱，一边说，“啰嗦。”流川有些受不了的撇撇嘴，“这样，才有力气打篮球啊。”眼神飘到了另一个地方，声音中有些叹息之味。下一刻，从流川眼中迸发出惊讶，欢喜，很多的情绪糅合在一起，让仙道无法忽视，却又无法正视。“我上班了。不要太久了。”仙道拿起外套，开门出去。直到听到院中车子马达的轰鸣声，流川才反应过来，仙道是让他不要打的太久。将桌子简单收拾了下，便拿出昨天任性买下的篮球，那个桔红色的物体，如罂粟般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
来到院中的小球场，自那晚以后，这里的铁门就再也没有上锁，推开门，站到篮球框下，头微微上扬，阳光有些刺眼，流川觉得眼睛有些痒，使劲闭了闭，再睁开，除了一片清澈，和执着，没有了一丝迷茫。樱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阳光层层包围的流川，圣洁的让人却步。使劲拍了拍头，一脚踹开那扇本就岌岌可危的小铁门，流川回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狐狸，让本天才来教你打篮球吧，”一如既往的嚣张，脸上挂着过于张扬的笑，却让流川觉得不讨厌。“哼，”没有说话，只是将球稳稳的抛了出去，做出了防守的姿势。流川枫这家伙，天生就是属于篮球的吧，樱木的脑子中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干净利落的动作，没有一丝的犹豫，不论是防守还是进攻，全都信手拈来，步伐，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这家伙，哪里像是几年没碰过篮球的，估计篮协的老头子，看到了，绝对会软硬兼施的把流川拖进国家队。两人的体力都差不多接近透支了，随意的躺在地上，好久没这般出过汗了，全身的毛孔都在不停的叫嚣着，无比舒坦。“死狐狸，体力不错啊，”“哼，那是自然。”“下个月，大猩猩说是回去聚聚，”踢了踢流川，结果当然是更有用的回踢，疼的樱木龇牙咧嘴，猛地跳起来，“臭狐狸，以后不来跟你打球了，”“别来。”流川看都没看他一眼，抓过一旁的篮球，从樱木身边走过，“不就是有刺猬头陪你打吗，神气什么。”樱木嘴里叨咕着，也不知流川听没听到，只不过，那个修长的身影滞了滞。
仙道回来的时候，只有玄关处的灯是亮着的，走进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拉开落地窗，一个身影高高跳起，球应声进框。仙道仿佛觉得回到了当年县大赛的时候，他跟他，那么纯粹的打球，那时候，他只在乎有没有打败他，而他，打球的目的就是不让队友失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人会将他们进行对比，陵南的天才VS湘北的超级新人，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仙道彰和流川枫的名字经常被放在一起。仙道还记得那个下午，流川竟然来找他一对一，而后，他也只是班门弄斧了下他所谓的团队精神，他们的关系也仅此而已。从电视上看到湘北赢了山王，看着流川比赛中那几个精妙的传球，仙道的心中竟然无比欢喜，他明白了自己说的，并就这样做了，那晚他叫上队友一起去喝酒，美其名曰为湘北庆祝，不如说是为流川异或是自己庆祝。
“白痴，”思绪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拉了回来，流川正站在场中央看着他。那一瞬间，仙道居然有想流泪的冲动。压抑住心中的情感，走到他身边。“今天，樱木来了？”“嗯，”点了点头，“谁赢了？”“平手，”仙道有些愕然，若是以前的流川，一定会白他一眼，很自信说：“我不会输。”现在，无关未来，只在这一秒，仙道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事产生了怀疑，他该死的很怀念，很怀念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流川枫。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