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与银杏叶》二次项系数

9、花，蛋糕，火锅，你

　　路边的野风不断吹过她的面庞，一路上平平坦坦。到火锅店门口时，一颗小石子挡在傅江温两人前。两人就在柳若淼和郭俊程面前连人带车摔在地上。
　　正当栗好好准备闭上眼睛与曾经的crush“共赴黄泉”时，睁眼间，少年的脚踝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支撑着，一只手死死抓着车把，另一只手手踝扭曲护着栗好好向□□倒的身子，少年语气冷静地说出句：

　　“快点下来。”

　　傅江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郭俊程停下车子跑到傅江温车前，扶着车子以帮傅他减少些痛苦。三个人站在火锅店门前关心着少年怎么样。少年晃了晃手腕，忽然嘴角冒出一抹笑：

　　“我没事，我还不至于这么脆弱。”

　　“兄弟，你说实话。真没事儿？”

　　“真没事。”

　　傅江温二次用力晃了晃手腕，笑得有些僵硬。郭俊程见此状况，放下担心走进火锅店。跟在他们身后的栗好好拉住刚要进去的傅江温。

　　“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栗好好从包里翻找着，少年有些等不及的不耐烦。直到她从包里翻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少年下意识懵了下，任由她为自己上药。直到少女正准备用手为自己涂抹开药膏时。少年的手不自觉地抓住她的手腕，温柔低语：

　　“谢谢，我自己来吧。”

　　栗好好略显尴尬地收回手，站在原地缓和一下，身姿大方地走进火锅店。
　　看着柳若淼手上的菜单跟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她靠着柳若淼身旁坐下：

　　“你们点餐了吗？”

　　郭俊程看着栗好好认真的回答道：“我俩刚刚在商量要不要饮料。”

　　“我们小栗子不喜欢碳酸饮料。”

　　“我跟我兄弟都喜欢可乐，而且店里买还便宜。”

　　栗好好看着两人因为一杯饮料争论地翻天覆地，默默给柳若淼转去二十块，并附上一句：算我请我们的，记住我只要咖啡。柳若淼冲郭俊程做个鬼脸“略略略”——扬长而去。
　　等待柳若淼回来的这段时间，三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终于郭俊程再也忍不住冷若冰霜般的寂静，站起身：“我去找找她！”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以示同意，他前一秒打算起身离开，后一秒火锅店的门里走出一个傅江温熟悉的身影：
　　“哎？傅江温！你怎么在这？好巧！”

　　陈意雨的出现让他们愣在原地，傅江温眼底更是透出无尽的迷茫空洞，他失魂地下意识向前走出一步，却被郭俊程拉住下一步。
　　当陈意雨的眼神带刀地划向少女，再次看向少年时，眼神中含着若隐若现的眼泪，后退一步又拉着黄柏，语气怯懦地说道;

　　“黄柏，我们走吧，省的让人家又冤枉我们。”

　　操作离谱且神奇，栗好好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看只能眼睁睁地着傅江温一步步动摇，她愣了会，眼神鉴定地拿出手机中的录音一脸严肃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不承认，我们大可以找到专业人士来评判这份录音到底是不是伪造的。”

　　陈意雨眼底藏着的泪化作斑斑银杏叶上晶莹剔透的水珠落下，看得栗好好心中难免有些犯迷糊。更何况是傅江温。
　　原本在吃饭的顾客纷纷投来灼热的目光，炙热地打在栗好好身上，几近要将她烤熟般的难受。人群中开始有议论纷纷的声音：

　　“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呢？”

　　“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看着长得挺秀气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做种事？！”

　　陈意雨听着身边的声音越发的支持她，眼泪也越发的掉的更多些。泛红的双眼流淌出的委屈辛酸却在傅江温身上一直停留，人群中的声音愈来愈纷纷扬扬：

　　“你快点道歉啊！人家小姑娘都哭成这样了！”

　　“还是学生呢！？学生就可以威胁同学了吗？”

　　不知情的人越来越多，周围的指责也越来越多，压迫席卷栗好好全身——喘不过气。
　　她一气之下拿起座位上的包，擦过傅江温的身边，低声道：“对不起。”“这顿饭我会补给你，但不是今天。”
　　傅江温低头应下，语气低沉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看起来她比我更需要。”

　　栗好好擦过他的身边，熟悉的木质香再次困住她的大脑——但这次她选择违背本性地离开。
　　栗好好走出店内没多久，两人看着眼前哭地梨花带雨的陈意雨。郭俊程有些不耐烦，语气严厉道：“兄弟咱走！”
　　他拉着傅江温就要往门口走，傅江温只能跟着郭俊程的脚步一言不发地离开。
　　骑车回家没多久，他们看到坐在奶茶店内的两人，傅江温主动把车停在奶茶店门前，掀开塑料帘子站在两人身旁，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我送你回家吧。”
　　栗好好看着他清澈的眼眸，过往的层层记忆随之浮现，小说中的情景也在她脑海中一一展现，看着自己如果答应下将会面临的一切痛苦都要由她一人承担。
　　可少年眼神的真诚是多少枝向阳花都抵挡不住的——她看出来了，她也知道。
　　“好吧，我们走吧。”
　　栗好好的举动在柳若淼面前仿佛着魔一般，但很快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郭俊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来！小狗，哥送你回家。”

　　望着栗好好渐行渐远的身影，她停在原地犹豫。郭俊程看着柳若淼犹豫的样子，很显然，她知道了一切的一切。

　　“走吧，回家。”

　　街上落叶纷纷，原在栗好好身上才能看到的伤感，不知何时竟莫名转移到自己身上，仿佛这个世界在众人不在意时，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为自己更换了主人。她才得以获得这种令人心寒的感性。
　　两人的皮肤接触着风，郭俊程在另一家火锅店外停下，留着柳若淼满脸疑惑地坐在车上：“你这是干嘛？”

　　“请你吃饭，走吧！”

　　“我不去！我怕你给我下毒。”

　　“你快点，不然我去吃了？”

　　“你去就你去！”

　　郭俊程扔下她一人坐在车子后座抬头仰望天色渐渐昏暗。肚子也顺其自然地咕咕叫来。郭俊程选择好一个靠窗的位置——刚好能看见柳若淼。
　　他一片一片地把羊肉涮下锅，却不见捞上来。柳若淼从座位上跳下来，跑进火锅店，毫不客气地夹起早已煮熟的羊肉往郭俊程为自己准备的调味料里蘸料。
　　顾不上刚煮熟的羊肉烫嘴，夹起来就吃，惹得郭俊程一脸宠溺又语调嫌弃地看着她：“你慢点，我又不会跟你抢！”
　　柳若淼正吃得尽兴间，一位女服务生端着活动单子走来：
　　“小姐，我们店里搞活动——一分钟内吃下我们店内新研制的银杏叶生巧蛋糕有机会获得鲜花一捧。”
　　“您和您先生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

　　柳若淼张张嘴拒绝的话刚打算脱口而出。

　　“好的，什么时候开始？”

　　“好的先生。”

　　良久，女服务生端着有些棕黄色的蛋糕上还有一片银杏叶作装饰。
　　少女看着对方接过蛋糕时的面露难色——确实那颜色的确让人难以下口。

　　“要不咱俩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吃蛋糕？”

　　郭俊程简单思索会后，很快爽朗地答应下来：

　　“好。”

　　一声男女声交织的贯彻整个房间的落：“剪刀石头布！”
　　柳若淼率先出的石头，少年本要出剪刀的手瞬时收回改成布，不巧的是，她看透郭俊程的那点小把戏，吵闹道：“耍赖的狗！”

　　“耍赖狗要吃一整块银杏叶生巧蛋糕！”

　　郭俊程眼眸中闪着光亮，拿起叉子吃起看起来难以下咽的银杏叶生巧蛋糕。很快苦涩夹杂甘甜的香味萦绕唇齿间，他迫不及待地吃完整整一盘。

　　“喂！你下周不比赛了？”

　　“没事儿，本天才吃甜品也能拿number one！”

　　“别扯啦！”

　　计时器随着少年最后一口蛋糕咽下快速响起。

　　“滴滴滴——”

　　“恭喜先生完成挑战！”

　　服务生拿来一束手捧向阳花递给郭俊程，少年摆弄两下后送给她：“是真花。”
　　少女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受宠若惊，她接过花束。
　　郭俊程拿起车钥匙站起身来，走向门口：“很晚了，送你回家！”
　　她手拿捧花跟在少年肆意的背影走出火锅店。
　　晚风凉飕飕地刮在她身上，从树上落下的几片银杏叶拍打在她脸上。有一瞬间她感觉这个世界正在无形的变动，而一切的一切正在缓慢的接近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