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与银杏叶》二次项系数

8、球场竞技的伤心事

　　窗边的向阳花缓慢苏醒，斑斑光亮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内打在栗好好身上。她浑身舒坦地起床洗漱做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毫不费力。
　　她自在地躺在房间角落处的沙发上，抱着iPad看动画片。可怜的是，渐渐地，动画片的内容变得有些枯燥无味，满脑子都是昨夜少年耳朵泛红的场景。
　　她拿起手机顺手给柳若淼发去消息:

　　“淼淼，在干嘛？”

　　“在体育公园的篮球场上打球，下午我非要虐爆郭俊程那小子不可！”

　　栗好好放下手机，绑个高马尾又换上一套运动系衣服，仔细清点物品:钥匙、手机、充电宝……
　　大门“啪嗒”一声关上，少女潇洒离去，熟练地骑上电动车，奔向柳若淼的所在地。她四处张望希望一眼寻到柳若淼，围着半个篮球场转了一圈还没能看到那个身影。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角落跑进栗好好的耳朵:“小栗子！我在这儿！”
　　栗好好回头看，篮球场上偏僻的角落，她正在朝自己挥手，栗好好抓紧小跑过去，不料迎来对方的一阵埋怨：“我的小栗子啊！你是来陪我运动，还是来跟我度假？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嘛？”

　　“我告诉你我是坚决不会跑步的！”

　　柳若淼见她态度坚决，主动放弃让她运动的想法，捡起篮球自顾自的玩起来。
　　手机界面上的时间不断变化，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她都在看柳若淼打篮球，直到手机界面上的时间——13:50
　　她一刻都等不及地拉起柳若淼往外冲，惹的对方满腹怨言:

　　“你干嘛？我俩约的三点。”

　　“该吃饭啦！快快快！”

　　柳若淼想疯狂吐槽一番，但看到对方对吃午饭渴望且急切的心理，她生生咽下去刚到嘴边的脏话，而这些不文明语言也在一瞬间转为一句:

　　“行吧行吧！”

　　俩人火速吃完酸辣粉本想火速回到“篮球战场”，但在超市前她突然拉住柳若淼:“你想吃冰激凌么？”

　　“香草味的！”

　　“快快快，跟我进去！”

　　两人在诺大的超市逛来逛去，来到楼梯前顿住，两人相视，柳若淼怀揣疑惑问着:“这个二楼是干嘛的？”
　　两人正疑惑着，一个小朋友大胆地向前迈——一级楼梯、两级楼梯、三级楼梯……
　　直到小朋友的身影消失在她们的视线范围内，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前迈出步，看着楼上可可爱爱的装饰物，不禁燃起两人原始的少女心。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栗好好一脸期待:

　　“你想去吗？”

　　她装作严肃地低头看看手机——14:50
　　语气严肃地果断拒绝想玩的欲望:

　　“宝贝，你也不想让我错过游乐园一日游吧？”

　　柳若淼看着对方失落的表情，态度软下来:“等下下个周末，我单独陪你好不好？”
　　听到柳若淼这么说，她原本眼神中的失望瞬间缓和不少。
　　在体育公园大门处，撞上郭俊程带着少年准备往里面走，一面向前走一面推着他:“你倒是快点，一会儿我要是去晚了，搞不好那只狗会怎么说我！”

　　“我突然不想去了。”

　　“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烦死了！”

　　她想往前快走一步，让郭俊程意识到她们的存在，但柳若淼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出声。
　　“兄弟，你跟哥们说实话你分了吗？”

　　“你别问那么多。”

　　“那姑娘不是什么好货色，小嘴叭叭的。”

　　少年停在原地用着几近厌恶的眼神看着郭俊程，他瞬间发怵地往后退一步。少年的余光发现身后两人的存在，栗好好与他对视的那刻，少年收回锋利的目光，仍一言不发。
　　郭俊程顺着少年的目光扭头看向她们，慌乱问道:“你们俩没听见什么吧？”

　　“当然没有。”

　　柳若淼瞪着他的眼睛，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拉着郭俊程的手腕跑向篮球场，浑然不管身后的两人会发生什么。
　　栗好好看着神色黯然的他，鼓起勇气开口询问:“你是因为分手难过吗？”

　　“不是。”

　　少年明确否定她，眼神中又亮起光亮，仿佛渴求真相般地看着栗好好:“你说的录音真的不是伪造的吗？”

　　“不是，大哥你没事吧？我为什么要去伪造录音去陷害一个跟我不熟的人？”

　　这句反驳是栗好好三年以来，第一次鼓起勇气大胆质问并反驳他。少年像是看到森林里最安静的梅花鹿在某天疾速迅猛地反杀曾经残害自己家人的狮子一样震惊。

　　“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我以我黎明初起站在向阳花下神明的信仰发誓，不会有那种事发生。”

　　“坐吧，我们可以聊聊。”

　　“如你所愿。”

　　傅江温在离篮球场附近的长椅坐下，她紧随其后。长椅不长刚好能坐下他们两人，少年将手插兜目视前方，她将双手微撑在椅座上，双脚在长椅上前后摇晃。

　　“你为什么这么打不起精神来？”

　　“有吗？可能是睡太晚了。”

　　“所以你最后选择相信我，而亲手断送自己三年多的爱恋，对吗？”

　　少年眉眼底仿佛有着说不完的委屈，转头看向她时，眼眶处早已湿润，甚至再次说话，话语中带有些许哽咽。

　　“所以你也觉得我应该放弃她。”

　　“不是，如果你喜欢她，大可以追随本心地去爱；当然如果……你爱上一枝惨败的花，我会告诉你不妨去看看远山圣洁的花海。”

　　“你的意思是，我要放弃她？”

　　“除非你也在背光生长。”

　　少年面对这些话——一头雾水，正准备二次询问这其中的意义。少女从座位上站起身，朝柳若淼打球的方向走去。傅江温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起身快速追赶——篮球球场门口拦住她。

　　“你如果没有发来录音，我就不会冲动。”

　　“所以……你是在把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
　　少年看着她眸底透出的可怜巴巴，语气瞬间柔和下来，不禁心疼少女：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栗好好原本兴奋的心情瞬时跌入谷底，轻叹口气，走进球场——柳若淼正得意地拦着郭俊程的肩膀，对方愁眉苦脸地看着篮球框百思不得其解。

　　“嘿！小郭同学，你输了。”

　　“好好好，我输了。”

　　“你要信守承诺哦！”

　　郭俊程点头应下她的要求。栗好好拍拍少年的胳膊，他转头看着面前少女的模样。
　　柳若淼低头看着手机锁屏里的时间——差不多了。

　　“小栗子，走吧？”

　　栗好好张嘴正打算回应她，郭俊程抢先一步问道：“你们要去哪？”

　　“小栗子物理竞赛拿了全省第一，吃饭庆祝一下！”

　　“呦？栗好好深藏不露啊！”

　　栗好好冲他笑笑，目光却时不时看向傅江温：“你们去吗？”

　　“真的吗？！”

　　“嗯嗯。”

　　栗好好目光再次看向傅江温，只不过这次让旁边的两人明显地注意到她举动的异常，郭俊程迅速开口道：“学霸请客吃饭，我儿江温会跟我一起去的，对吧？”
　　傅江温迅速揽过郭俊程的脖子，脸上露出一抹笑：“爹爹的好大儿胡说什么呢！物竞全省第一的学神请我的话，我当然会去！”
　　郭俊程和柳若淼两人纷纷向栗好好投去期待的眼神，现在压力自然来到栗好好这一方：“那一起去吧！”
　　“小狗！快速上我车；学霸去找我大儿去！”
　　傅江温轻叹口气，他对郭俊程大逆不道的出言不逊无可奈何。
　　骑上车后，偏头往后看眼栗好好，轻声道：“坐好了吗？”

　　“可以了。”

　　秋风散开，片片银杏叶砸在她身上。虽皱着眉头，可她的身边是成片的向阳花田，正随光绽放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