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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特殊。 ...

  •   没想到白子安在这里还有熟人。因为江予白有一次被欺负的时候,有人帮她赶走了人。而白子安姗姗来迟。然而发现她跟那人似乎认识,并且很长时间的——因为她们一见面就拥抱着说好久不见,还要约着一起喝酒。那人高瘦,长得漂亮,果然,白子安的朋友也是一身正气吧。什么人就该交什么朋友吧。后来才明白原来白子安转来这里是专程来找她的。可惜是没找到,误打误撞认识了她。
      江予白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是上天看她可怜,专门派她来救她于苦海。可惜,最终她也不是无意,而是带着目的的,并且这个目的还是疑似她知己的一个人。
      罢了。不过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罢了,何必庸人自扰呢。
      好事连连。她可以交换去别的班了。该说不说白子安是她的锦鲤吧。不过不知道那个班的人好不好。
      但愿是不要那么坏吧。白子安又不跟她在一个班了,似乎没办法罩着她。这么一想,好像又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不过即使不好,也是没办法了,在x高换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每个班的进度都不尽相同。有些班比较快一些。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换班的。
      然而这等不可思议的事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没错,这么倒霉的她竟然碰上了这种难得的事。
      虽不知是福是祸,心里既憧憬着,也害怕着,但希望大过于绝望——她坚信只要自己不惹事,就可以安稳的过完她的高中生活。
      然而到了那个班,一眼却望见了白子安的那好友。
      竟然在一个班。该说是好是坏。心里有些嫉妒她。可是她这样一个正直的人在班里,应该会护着她——哪怕是看在白子安的面子上。
      这么想着,稍微放松了一点。反而是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紧张了,因为想给新的班级里的同学留下一个好形象,不料自我介绍的时候有些卡壳。
      而适时老师竟还说了一句:“小江同学可是文科学霸哦。你们文科烂的同学,一定要好好向人家请教哦。”
      表面微笑着,可心里却不太宁静:这样似乎太高调了点,会不会招人嫉妒?何苦补那句话呢老师。
      然而只见其他人半玩笑地说道:“小江同学那么好看,我们肯定多多请教啊。”
      然而这玩笑话让江予白更加局促。她不安。非常不安。
      抱着这不安坐下了。然而前面的女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转过头用她那双清澈的,却仿佛能穿透一切事物看到本质的眼睛看着她,并说:“她们只是开玩笑的,我们班人很好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上次被她看见自己被校园欺凌还是怎么的,她竟然一下子就明白她的局促。
      “我叫王华。很高兴认识你。”
      哦。她明白了。原来她是白子安朋友的朋友。那天她正好跟那个白子安的知己一起走,于是就撞见了那档子事。
      挺善解人意的。
      “嗯。谢谢你。”回了她,简短的。
      她笑了一笑,回过头去。
      到底也是个好开头。
      后来了解了原来白子安的好友叫李芳,是年级的那个霸榜第一的学霸。心惊着。这女人太可怕。而且就她的眼神来看,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总之不要来打她就好。只是王华,似乎很想和她交心的样子,说实话,她挺喜欢这么开朗的人的。想和她交朋友,想交好多好多朋友。
      于是对她有很多很多话要讲,聊得很开心。她跟自己趣味相投,很喜欢看书,看文艺的书,看诗集,看自传体。
      好开心。好开心。难得有这样和自己这么契合的人。于是两个人讲了一路,完全把同行的李芳和白子安忘了个干净。
      结末白子安回去的时候脸有些阴沉,吃饭也没吃多少。江予白到底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她了。明明经过一段时间才发现她不会阴晴不定,不会乱发脾气的,所以相处时也才没有那么拘束。可是现在这情况,难道结论有误?
      总之也拉下脸来问她:“究竟怎么了?”
      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踌躇许久,才问了那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为什么你这么安静?”
      江予白一头雾水:“什么啊……说得清楚些。”
      “你对我没那么多话。为什么对那个王华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分明才认识她不久。”这话刚说出口,便后悔了。太小孩子气。分明是她的社交根本跟自己没关系才是。
      忍不住笑了。“你在怪我不理你咯?”明明就觉得她挺有自己的思量一类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小孩子气。
      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认命似的承认:“是咯,不怪你我怪谁,怪那人太有魅力把你目光吸引了去了吗?”
      “好啊,确实是我的错,那我道歉,能不能原谅我?”
      “那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对我安静。”
      或许是她目光太炙热也太真诚,竟是把江予白打得措手不及,差点就不敢对着那目光看过去。
      “好啊。那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眼睛好像突然亮了。
      看到她这一微表情,江予白笑意更甚。“好好听我讲课,认真补习,就算是考个本科,也总比没有强。”
      “好烦。”
      “看,我就说,还是安静点好。要唠叨你肯定嫌我。”
      “不烦了不烦了。你这一天天的,跟我说话那么少,我要闷死了。搞得好像在冷战一样。不喜欢。”
      “……”其实不是没有原因的。长期的校园暴力使她变得沉默寡言,不是她不爱说话,而是根本就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哪怕现在有,她认为不过是暂时的,很快就会离去,回到不属于她,她也无法触摸到的世界。所以更不敢倾诉,怕成为人家一个茶余饭后的笑柄。
      以前这么想,可是真到了白子安这样乞求一般的望着她的时候,心却软了一大片。
      没办法拒绝。为什么。为什么还在心软,为什么还会心软。江予白,为什么不长记性。
      “……好。”答应了。心里这样的想:又不跟她倾诉什么,只是闲聊罢了,不存在什么笑柄。
      怎么总是破例呢?究竟是对她这个人特殊,还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心硬?
      心里想着,总之又自我安慰起来:大概率是自己根本没办法狠心吧。毕竟如果是前一种可能,那就太糟糕,对她来说是灾难一样的了。她不想跟谁建立什么深刻的感情,她害怕这种羁绊。假如被抛弃,那么就像血肉被人撕扯一样痛苦,就像断了半条命一样,只因为上次的过分依赖于某人,由此得出这结论。
      “对了,”似乎想起什么,懊悔地拍了拍脑袋。“你家在苏州啊,那清明不是得回去吗?”
      “对啊。怎么?”
      “好远啊。你自己回去可以吗?”眼里满是担心。
      “能发生什么?完全没问题的。你忘了我怎么来的?”
      “没呢,印象深刻。”
      “一个人去还是太危险,更何况你这样的,一点气力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你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搬上来的。”她又碎碎念道。
      “我这次去可轻松多了,不需要带什么。”
      “你不在那里住吗?你爷爷奶奶不是在那里?不去看他们?”疑惑着这件事,于是也非常直接地问了。
      “啊,算了,无需麻烦他们。我悄悄走就是了。”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
      “你坐什么去?飞机还是高铁?”还在问,似乎像是要确认每一个细节都到位了一样。
      “其实是火车。”
      “啊?!那更不能让你自己去了。你看这样行吗,第一天我就去祭拜,第二天陪你一起回苏州,你既然不去住,那一天的时间不打紧吧?”
      “真的不用。”
      “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可真是跟人商量的语气。完全就不是征求她的意见啊。
      不过江予白分明是不想让她一同去的,因为这样会戳破一个秘密。关于她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伤痛记忆。
      她希望任何人不知道才好,更不想让白子安知道。
      反正已这么下定决心,只是不敢再劝说她,怕是这样她越发来劲,要非去不可,更笃定了。然而白子安这人她又恰好不太能应付,所以往往到最后,她都是妥协那一方。当然,这种状况只发生过一两次——白子安不会为了无谓的事争辩,多数都是让着她。
      “随你,说不过你。”这么说了,却早已打算好丢下她自己跑路。
      “好,那我也去订火车票,看能不能抢到卧铺。”
      这么好像心情愉快似的,竟然就哼起了小曲,活像个得了糖的小孩,倒是让人觉得美好的很。
      迟钝了一下,接着竟是被自己想法所震惊:居然会想到用美好这个词来形容一个人,真是奇了。
      多烂漫的花她都见过,可脑子里除了生机、漂亮却想不出别的什么来;偏偏地,一个刚遇着不久的人竟然就被她用美好来形容了。
      在她的认知里,美好是她以为的最高赞美。美好就是汇集了世间一切那些令人开心的,欢愉的东西,是阳光一样亮眼的存在,是爱一样珍贵的存在,是花一样美丽的存在。
      所以一旦有人被她用美好来形容,那必然是喜欢得打紧了。
      想至这,惶恐着,更加不安。不行,再这么发展下去,恐怕一颗心都要在她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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