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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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是我唐突了。”
辛加尼愣了两秒，回过神后握拳清了清嗓子，彬彬有礼地道歉。
“想不到二位的关系竟如此……亲密。”
突如其来的大瓜砸中了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已经有不少声音在探讨莱伊每天晚上到底经历着什么了，并时不时伴随怜悯的视线投来。
混乱中只有爱尔兰一人没有被八卦带跑偏，坚定维持着自己快要喷发的怒火。
琴酒默默翻了个白眼，冲伏特加抬了抬下巴。伏特加会意，立刻转身小跑着去准备什么了。
等眼熟的布景和道具出现在眼前，众人才觉出不对劲来。
脾气火爆的基安蒂眉头一皱，率先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噢，我来向大家解释一下。”
辛加尼接下了面对琴酒的质问，转身回到组织研发的高科技模拟狙击设备前：“为了替组织选出最优秀的精英，我准备举办一系列综合考核，最后的胜者将会得到更多内部晋升机会。今天，我们就先从狙击开始。”
他语气依旧平缓，可说出来的话却没那么令人愉悦，几乎所有的狙击手都被挑起了紧张的神经。
这听起来像极了老板画的美味大饼，可更是一场关于业绩能力的突击检查，完全不给任何准备时间、避无可避。
“请吧。”
虚拟设备一次最多同时容纳四名枪手，基安蒂和科恩苦着脸相互对视许久，还是被卡尔瓦多斯推着上了台。
还剩一个位置，相比之下琴酒就直截了当许多：“等着我挨个去拎你们吗？”
辛加尼注视着赤井秀一没离身过的枪包，微笑开口道：“听说组织内现在最优秀的狙击手是——”
“是苏格兰。”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仿佛话不是他说的。
辛加尼无声张开嘴，恍然大悟地：“噢～”。
稳重如诸伏景光也被对方这臭不要脸的甩锅行为惊呆了，但在各方咄咄逼人的视线下也不得不支棱起来，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随着红灯亮起，第一轮考核开始。
组织的虚拟狙击设备其实相当智能，虽然从旁观者的角度只能看见平面的布景，但狙击手可以从眼镜中清晰还原3d场景，风速湿度等现实因素也都计算得十分准确。因此还是有不少成员乐意在此练习的，如果不是身处当下这种场合的话。
“五百码，完成。”
“五百五十码，完成。”
指令台有序操控着码数，模式化的狙击进行得也很快。
“六百码，完成。”
基安蒂焦灼地舔舔唇，试图平缓自己的呼吸。
她以往的成绩都在六百码左右，状态最好的一次突破了六百五十码。这次在众人面前，她紧张与兴奋交错，铆足了劲儿想在完美表现中突破自己，达成新纪录。
“六百五十码，一号、二号位失败。”
可惜梦想与实力还存在差距，基安蒂摔了眼镜，和科恩一道苦着脸离了场。
现在，场上只剩苏格兰和卡尔瓦多斯在继续比试了。然而他们俩也没能突破七百码大关，同时落败。
诸伏景光放下手中的枪，挤出一个微笑：“果然对我来说七百码还是难度很大啊。”
琴酒不置可否，效率极高地督促着第二轮考核者就位。
赤井秀一抹抹手腕，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然而他刚离开没多久，原本的位置就被另一个身影占据。
“波本，听说你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情报推理专家，能不能请你帮我解答个问题？”
降谷零略感嫌恶地瞥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勉强点了点头。
辛加尼就像没看到对方表情似的，十分自来熟地凑上前，小声道：“你说，隔着远超七百码的距离，对抗大风、雨雾、湿度的干扰，还能准确在狭窄模糊的封闭物中命中目标——这是什么水平？”
降谷零心里一惊，努力遏制住自己下意识就要飘向赤井秀一的目光，转而与身边人对视：“我只擅长情报，并不负责狙击，你怕是问错人了。”
对方颔首，似乎并不意外，但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那我换一个问题。任务者在爆炸任务中忽然消失，同时隔壁建筑物有位神秘人徒手攀爬，拯救了本该死去的好人……这又会是怎么回事呢？”
须臾片刻，降谷零竟然感觉被他看透了一切。
自己的真实身份、任务中冒险的小动作、甚至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部都无所遁形。
“我不知道。不过这世间从来不缺巧合，不是吗？”
辛加尼挑了挑眉，仍旧保持着那副可以原谅全世界的老好人表情。他没再对得到的答案发表意见，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转身作势离开。
“呃……！”
如果他没有在抬腿时不小心踢到对方那条受伤的左腿，或许整个表演的可信度会略高几分。
这一击力度非常巧妙，降谷零疼得嘴唇泛白，额头瞬间蒙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却偏偏什么也说不出来。
“抱歉，不是故意的。”
他微倾着身子拱手道歉，视线状似不经意般在远处的苏格兰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大步走开了。
此刻，第二轮考核已经进行到六百码，其他三人都已出局。
就在一旁的诸伏景光捏着掌心担忧之时，只见赤井秀一枪口一飘，准心完美避开了目标，成功脱靶。
“一号位，失败。”
赤井秀一放下机器道具，向众人无奈摊开双手，脸上是稍显做作的不甘与惋惜。
“哎，就差那么一点点！”
伏特加内心特别庆幸琴酒刚才被电话叫出去处理公事了，否则按照他的性格，高低得给莱伊来两枪。
……
充满惊险的一天过去，威士忌三人组坐在小屋里，第一次庄重地谈论着目前的处境。
不知组织的狙击手是太会隐藏锋芒还是水平实在有限，总之最后竟无一人突破六百五十码的记录，冠军由苏格兰和卡尔瓦多斯共同获得。
“这个辛加尼不简单，恐怕来头不小。”
赤井秀一叼了根烟，含糊不清地开口。
降谷零难得没有出声呛他，只狠狠拧着眉头思索着。
白天辛加尼在他耳边说的话还记忆犹新，一字一句都饱含深意。
他是在发出警告。
他在怀疑、不，或许已经完全确定了当天救下松田的人就是自己。
诸伏景光盯着满脸严肃的幼驯染，出声询问道：“他会不会也是重生者？”
“我不知道。”
降谷零搓了把脸。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复杂，前方路途雾气弥漫，他们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让本就紧绷的狭窄钢丝彻底断裂。
“不过我在上一世就没接触过辛加尼，就算他重来一次，也没有立刻针对我们的理由。”
室内恢复了寂静，昏暗的烛火摇曳着，在地板上投射出三人变形的影子。
“看来我们必须要联手合作了。”
赤井秀一点点头：“只要降谷君愿意的话。”
降谷零叹气，一阵强烈的心慌涌上胸口。他一把抓住诸伏景光的手，紫色瞳孔哀切地直视着对方。
“而且我有种预感……hiro，你可能要启动脱身计划了。”
诸伏景光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虽然现在看来，诸伏景光的身份反而是三人之中最安全的一个，但接连被打乱的生命轨迹给他们带来了太多不安。未知的危险可能就埋伏在不确定的某天，或许他们又会被逼上绝路，重蹈前世覆辙。
并且，根据降谷零对辛加尼的预测，此人对自己不断试探，或许说明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
他若真想利落解决一个人，是不会给对方留出任何反应机会的。
“你确实不该在组织里待下去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赤井秀一也坐直身体，一把熄灭了快燃尽的烟，正色道。
“不过这次，我们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