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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孽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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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誓玉入宫第二年淮安起义,镇国将军率军平乱,起义未平玉王又发动政变,一战持续两年之久;第四年,匈奴犯境宸渊帝御驾亲征,一去三年之久,楚誓玉年满二十四。
“娘娘,陛下来了!”巧儿兴奋的跑进来通报 ,院子里赏花的美人回眸,看到丫鬟身后一身玄色长袍的男人时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陛下!”
南宫宸渊伸手抱住跑过来的人,那人也激动的抱着他的腰,将日夜的思念都融入这一抱里。
经过岁月的洗礼,那个刚进宫时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现在是那般温婉动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提现大家闺秀风范。
“我不在的日子里没有人为难你吧?”南宫宸渊关切地问。
楚誓玉低下眼眸:“臣妾过得很好 。”
南宫宸渊双手抚上她的肩,略微低头:“是谁?说出来,我给你撑腰。”
楚誓玉抿唇,眉眼带笑地看着南宫宸渊的眼睛:“真的没有,这宫里怕是只有臣妾欺负别人的份。”南宫宸渊转身示意外面的人进来,又说道:“给你做了件新衣服 ,看看喜不喜欢 。”
“多谢陛下。”楚誓玉行礼后看了一眼,“臣妾很喜欢。”
“喜欢就换上吧,今晚陪我一起犒赏三军。”
“陛下,这不合礼法,陛下应当邀请皇后娘娘与陛下一同前往 。”楚誓玉再次行礼。
南宫宸渊扶她起来:“没事的,就是军中几个好友一起聚一聚 。”
“陛下……”
“你若再推脱,可就太不给孤面子了 。”
“这……皇后娘娘若是怪罪下来臣妾……”
“天塌下来孤顶着,你放心去玩就是 。”
“臣妾遵命 。”
夜。
三军营帐。
“孤,敬刘元帅一杯。”南宫宸渊和几个人一起喝酒,楚誓玉乖巧地给南宫宸渊倒酒。
“陛下,请。”刘元帅笑着和南宫宸渊谈论打仗的趣事,楚誓玉就在旁边听着,酒过三巡南宫宸渊突然让楚誓玉给几个小将倒酒,楚誓玉硬着头皮倒完酒后就急匆匆地跑回南宫宸渊身后躲着,南宫宸渊看了一眼从楚誓玉进来目光就没离开过楚誓玉的沈稹:“我说焕之啊,孤的妃子再美,你也不用一直看着吧。”
所谓酒壮怂人胆 ,其他人也纷纷调侃沈稹:“就是啊沈将军,这再看也是王上的人嘛。”
“看楚妃娘娘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沈稹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面颊微红着站起来向皇上抱拳行礼:“是末将失礼了,还请陛下,娘娘,饶恕末将失礼之罪。”
“好啦,孤开玩笑的,沈将军不必在意。”南宫宸渊一挥手,“都别拘礼,接着喝!”
又一炷香后楚誓玉低头在南宫宸渊耳边低语几句,南宫宸渊笑着说道:“去吧,别太远。”
楚誓玉匆匆出了营帐,酒散了还没回来。
楚誓玉出了营帐后一阵狂奔跑到河边 ,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仿佛也平息不了她心中的冲动……
站了许久,她终于蹲到草丛里面默默抽泣起来,丫鬟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娘娘,娘娘您有什么事您告诉碧云,不要自己憋在心里好不好?您这样碧云看着碧云心里也难受…… ”
“我没事,就是……”或许是哭的厉害了,楚誓玉边说边打哭嗝,“看到,看到故人,有些情不自禁,禁,罢了。”
“莫非沈将军就是您那位青梅竹马的恋人 ?”碧云记得来的路上楚誓玉提过,平时也听她说过,她没有入宫时有一位青梅竹马的恋人待她特别好,他们曾互定终身,只可惜……
“娘娘,回去吧。”碧云将她扶起来,“出来的久了怕是陛下要怪罪的 。”
“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
沈稹靠着石头喝酒:“美酒入喉,怎么如此苦涩呢?莫非参假了?”
“将军,沈将军?”碧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稹眯着眼努力看了好久才看清楚:“咦?是你啊,怎么不去伺候你家主子 。”
“将军,我家主子有句话让奴婢带给将军。”碧云朝坐到地上仿佛酒鬼的人行了个礼。
“你说。”
“待君半生戎马,妾已为妇成家。”
“她还说什么?”
“此生无福与君在,来世遇偶成佳人…… ”
沈稹大笑着将手掌盖到脸上,掩盖那不争气的眼泪:“哈哈哈哈,我知道了 !”
…………
楚誓玉收拾了眼泪,站在河边让风把她眼睛里的泪吹干 ,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本能反应的伸手抓住那人的手往河里一个过肩摔,那人却是十分熟悉她的路子一般抓住她另一边肩膀在半空横扫半圈后重新站回她旁边 ,她右手出掌尽全力打向那人的心口,那人轻而易举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右手捞起她的腰将她束缚在怀中,低声道:“亦宁。”
刚收拾好的眼泪又如千里决堤一般,楚誓玉挣开沈稹的手:“将军,请自重!”
沈稹死死握住她的手举起来,随着衣袖滑落,月光照射下手臂上的伤痕清晰可见 ,沈稹看着旧伤又添新伤的手心疼不已:“是不是他打的?他怎么能……”
楚誓玉缩手,沈稹也放开了,她把双手藏到身后:“是我自己弄的。”
沈稹轻笑:“如今,你连我也不信任了吗 ?”
“不是!我只是……”
“那你告诉我,是……”
“是教习姑姑打的!”楚誓玉说着双手抱住自己害怕地颤抖起来,“她给我下软筋散 ,逼着我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 ,我出一点错她就打我,她逼我学女红,我不会她也打我,暗卫都听她的话,如果我不…… ”
沈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别说了……我不问就是,不用说了。”
楚誓玉冷静下来又慢慢地说道:“皇后诬陷我偷了她的东西,对我严刑拷打不算还给我下毒 ,我的法术……池仙尊来看望过我,他说 ,我以后再也不能修炼了 !”说到伤心之处处她又一次哭了起来 ……
一道掌风将二人分开 ,南宫宸渊走过来 :“玉儿,该回宫了。 ”说完强势的将楚誓玉抱起来,“沈稹,别忘了你的身份。 ”
同来的碧云对他一行礼:“将军请恕奴婢无礼 ,无论您与我家主子以前是何关系,终究已物是人非,将军还是少与我家主子来往的好,毕竟现在我家主子是陛下的妃子。 ”说完也急匆匆跟了上去。
…………
南宫宸渊的寝殿外。
“陛下……放臣妾下来吧。”楚誓玉的声音明显不对,可是在气头上的南宫宸渊没有注意到:“想回去找你的旧情人 ?”
“臣妾……不敢。”楚誓玉脸色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南宫宸渊咬牙切齿,走得更急:“不敢?孤看你敢得很,连孤都敢骗!”
“陛下……”楚誓玉的声音虚弱得如同将死之人,南宫宸渊才注意到看向怀里的人,怀里的人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密密的细汗:“誓玉,楚誓玉!你怎么了楚誓玉!”温热粘稠的东西渗进他的指缝里,那是什么南宫宸渊再清楚不过:“叫太医!”
南宫宸渊将昏迷的人放到床上,白色便衣凡是沾到她的地方都被血染红。
不一会儿凌渊便赶来,南宫宸渊也是慌了神都忘了出去。凌渊解开楚誓玉的衣服时南宫宸渊也上前帮忙,看到她的伤势二人惊吓之余更多的是震惊,楚誓玉胸前,腰上,手臂上都缠绕着厚厚的绷带,血已经浸透绷带粘连着里衣。二人合力将绷带小心地剪开,绷带下的伤惨不忍睹,鞭伤,刀伤,剑伤,烫伤……旧伤上又添新伤,伤口没得到及时处理有些地方都化脓了。
凌渊一边吩咐人准备热水一边处理伤口:“这该犯了多大的错,王上不竟知吗?”
“是我大意了。”南宫宸渊深深地自责。
……
处理好上半身的伤凌渊擦了擦汗,边洗手边道:“你看看她腿上有没有伤。”
南宫宸渊小心地撩起楚誓玉的裙角:“脚上有……”
凌渊看着他那副样子咬牙:“让开!自己女人都快死了还装什么纯情。”说着又拿剪刀直接将裙摆从大腿处剪掉。
果然,楚誓玉双膝上血肉模糊,看伤口已然是有一段时间了。小腿上也是一道深一道浅的伤痕……
“这……鸡毛掸子打的 ?”南宫宸渊探头,凌渊疑惑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
“你知道的呀,她用鸡毛掸子打过我,我对这东西肯定熟悉。”南宫宸渊摊手,凌渊满头黑线地看着他。
…………
处理完毕已是三更天,二人累的做到殿门外,凌渊靠着柱子往下滑:“累死了。”
南宫宸渊不说话,一副老谋生算的样子支着下巴,凌渊用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都没有反应:“傻了你?”
南宫宸渊打掉他的手:“你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使唤了我一晚上 。”
凌渊重新坐直:“我可没叫王上留下,是王上自己愿意给我打下手的哦。”
南宫宸渊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凌渊追上走远的南宫宸渊:“你要去哪儿啊?”
“找乐子,看你也睡不着 ,一起?”
“三更半夜哪里来的乐子?”
“去了不就知道了。”南宫宸渊搂住凌渊的脖子把人带走……
地牢里。
凌渊表示,皇帝的嘴 ,骗人的鬼 。
听着暗卫一件一件的报道皇后的恶劣行为,看着皇后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哀求 ,听着楚誓玉的两个婢女一边哭一边诉说楚誓玉的艰难,凌渊表示想回家。
这尼玛什么乐子,南宫宸渊你是变态啊!
还以为又要上演什么狗血剧情 ,结果只是罚了皇后禁足,无聊。
这皇后也真是的,都当皇后了还不满足 。 楚誓玉待的地方鸟不拉屎的,如果她自己不去找茬儿啊,估计十年,二十年都见不着楚誓玉一面。
凌渊突然觉得,南宫宸渊的皇后还真是和他一样变态 ,今天污蔑楚誓玉偷了她东西把人抓起来暴打一顿,明天诬陷楚誓玉谋害她把人抓起来虐待一顿,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妃子而已还雇杀手杀楚誓玉,让宫里的人给楚誓玉脸色看,凡是和楚誓玉交好的妃子都被她弄死弄残了……
楚誓玉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狂吠:“楚晚宁!楚晚宁起床吃饭啦!!!”
她努力摇几下头才看清楚眼前的人,猛然清醒的她脑袋一阵刺痛,李晚宁扶着头坐起来:“说多少次了,别这么叫我。”
清玉和淑华无奈摊手,淑华道:“不然怎么叫?”
清玉捂着脸:“叫你李玉宁,你不醒,叫你李晚宁,你还是不醒,我叫你一声楚楚吧,你还反手给我一个大逼兜。还是楚晚宁好使”
李晚宁坐在床沿上低头找鞋子:“我的错。”找到一只另一只不见了,李晚宁就套一只鞋子下地找另一只,“你们怎么进来的?”
“她说那药快过期了,怕你吃死没人知道。”淑华指着清玉,淑华出师百草峰,清玉则跟她和掌门出师千音阁,后来老掌门仙逝,千音阁荒废了才拜去百草峰,成了淑华的师妹。
“喔,所以你们是以为我死了才把我叫醒的 ?”李晚宁另一只鞋不知道被谁踢床底下去了,她施法把那只鞋捡出来套上又到屏风后去换衣服,完了坐到梳妆台前打理头发,扯了几下没扯开,转头问清玉:“那个梳头的咒语怎么念来着?”
清玉说了几句,李晚宁的头发快速梳好。完了李晚宁开门出去,刚走几步远处便有一群人跑过来,带头的是师轩遥,师轩遥边跑边喊:“师尊终于出关了!”
李晚宁看着她的徒弟们又一副千年一相见的架势回头问清玉:“我睡了多久?”
清玉比了一个数,李晚宁道:“十天?”
淑华道:“十个月。”
李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