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瑠凌伍

5、月考成绩

　　将母亲接回家后，叮嘱完母亲吃药。自己随便洗漱一下，赶起自行车往学校冲。
　　少年的精气神少了许多。
　　“陆哥，你这是怎么了？”肖罗一如既往转过来烦人。
　　“没什么，打游戏没睡好。”陆贾淡淡回了一句，脑子里全是母亲在医院吃炒饭的样子。
　　“你好冷淡喔陆哥。”肖罗捏了捏陆贾的脸，脸上的血色已经淡了，一捏就可以看到捏过的地方红通通的。
　　附近的女生交头接耳的，有的甚至投来同情的目光。
　　“你看他，你给他准备的小纸条哪去了？”一女生悄悄地指指陆贾。肖罗顺着声望过去。
　　“嘘，动静太大啦！”那女生红了脸。
　　陆贾扒开肖罗的手。“走开，别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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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的成绩出的特别快，学校老师有一个规定——24小时出成绩，如果不是联考那样的大型考试的话，一般成绩一个晚上就出了。这次的开学考也如此。
　　学校的铃声打响，班级气氛立刻沉闷起来。
　　第一节是数学。如往常一样，数学老师何骆一脸笑意走进来，一看就知道这次数学考的还不错。
　　“下面我来念一下成绩，看看150分满分你们能考多少？”何骆的笑开始诡异起来，瞅地同学瑟瑟发抖。
　　“先从差的开始念。”
　　“李颜，58分。倒数第一！好家伙，李颜，数学课代表啊李颜！”何骆笑着看着角落那个红了脸的女生。长头发，齐刘海，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数学和陆贾不相上下，谁知道这次怎么只考这么点。
　　附近的男生瞪大了眼转过去看热闹。女生都是静静坐在位子上等待真实。
　　“怎么回事呢？只拿了三分之一的分？好好反省一下吧！假期玩嗨了？”
　　李颜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说话。
　　“下一个，肖罗，71.5。”何骆的声音重重的点在那个点五上，好巧不巧，及格分72。班里的男生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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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最后一个，班级第一，也是年级第二，开玩笑，第一竟然在实验班！”何骆一脸不爽的看向陆贾这边，懂了，同学也都纷纷转过来看热闹。
　　“138，年级第一140，差了两分，整整两分！”何骆将修长的手指伸出，比了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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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对于陆贾这种好面子的草来说，这是莫大的耻辱，除了李颜，没有人考过他过。可这次，陆贾一点精神都提不起。……
　　接下来的每一节课都是这么过的，最后的总成绩单下来，不出意外，这棵小草还是考了年级第一。除了若雨以外的老师都到处拿着他的成绩吹牛。不错，陆贾又被叫到办公室喝茶了。
　　“化学75，75！！你怎么看出来的！70分的基础分，30分的提高分，你给我考75！！”若雨的脸气的通红，可面对这众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她又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咱班也就你有本事了，化学考倒数第一，其他门门第一，你跟我有仇是吧？”坐附近的老师开始哈哈大笑。
　　见陆贾一句话都没说，看上去就像不准备理她一样。只好摆摆手“去去去回去吧回去吧，服了你了。”
　　陆贾扭头就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陆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虚啊！”不怕死的肖罗又跟在陆贾后面问东问西。“我跟你说哦，有个女生叫我传纸条给你。”
　　肖罗翻出包里的一张折叠好的信签纸，封皮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字——致陆贾。
　　“无聊。”陆贾抽过那张信签纸，顺手就扔在了包里，无心去看。
　　“怎么回事啊陆哥，你今天萎靡不振的，不像是因为打游戏阿。”肖罗很敏感，从今早来就察觉到陆贾不对劲，平时他们不少熬夜打游戏，陆贾这个样子还是很少见。
　　“大哥，你管的也太多了吧。”陆贾不耐烦地白了肖罗一眼，这样子肖罗也见怪不怪了。
　　陆贾也没怎么理，往学校门外冲。
　　门外并未见任何人，陆贾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会有人呢？真是奇怪的想法。陆贾摇摇头，想把这想法甩出去。
　　他赶回家，这次没有敲门。少年拿出钥匙，打开门锁。只看见母亲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里是一部很火的剧，但陆贾并不关心。
　　“诶？小贾回来啦，今天这么早？没去打球？”母亲连忙起身，“怎么不敲门？”陆贾笑笑，并没有回答。
　　“肚子饿了吗？饭做好了，你快去吃吧。”少年点点头，仍没有说什么。舒淇松清清嗓子，“嗯……那个，小贾啊，我们过两天搬去你学习附近那个弄堂里住。”
　　为什么啊？陆贾疑惑，但并未说出。
　　舒淇松领会到其意思“我啊，想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快收东西吧。”少年点点头，“就按您的意思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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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的气氛很怪很怪，舒淇松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这话。她悠悠地走进卧室，收拾行李去了。
　　少年觉得无聊，静静地翻出化学错题来积累。他的东西一直整整齐齐，书桌永远是干干净净，书箱里满满当当，但已经做好分门别类，拿出来特别方便。所以根本不用收拾，要走的时候行李箱一拉，书箱一拖，就走的毫无痕迹。
　　他永远认为高中化学是最烦人的，速率，平衡常数，焓变，什么乱七八糟，看的他简直头大！基础当然会啊，可是题目一长串，看的人头都晕了。
　　不知道为什么，学语文都没化学这么难，他两只手揉揉眼，叹口气。书包的另一侧是一个文件夹，专门夹着每次考试的成绩单，上面会标注清晰的时间，试卷难易程度。而成绩单自带的，是班主任对学生每科成绩的分析。文件夹一翻，可以看见，陆贾的成绩永远不掉前二，但每次化学成绩都会被班主任标红，太差了的意思。这次也不例外，化学还是红色。
　　陆贾照着老师对化学的分析，开始研究这密密麻麻的错题。他把相同方法的知识点列在同一个框内，对于速率，他采用三段式的方法，起始量列一框，转化量列一框，平衡量列一框，如此做题便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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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贾，小贾？”舒淇松的声音把陆贾从题海中拉出，“这是你的成绩？”舒淇松指指放在旁边的文件夹。少年轻轻嗯了一声。
　　舒淇松拿起看看，“果然阿，都是……化学不好……”舒淇松的笑意消失，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妈，我会努力的。”陆贾很快打断了舒淇松，他知道，母亲又想起那个人了。
　　“阿……好！小贾真的很厉害，门门第一。”舒淇松一惊，笑容又重新爬到脸上。她放下文件夹，收起碗筷，准备要洗。陆贾马上起身，倒了杯热水，抢过碗筷，将热水器给舒淇松。
　　“妈，你好好休息，我来吧。”
　　“诶？好……”
　　母亲准备要帮陆贾收拾东西。谁知道，一张信签纸从书包滑了出来……上面写着——致陆贾。舒淇松偷瞄了一眼正在洗碗的陆贾，轻手轻脚打开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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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厨房里的陆贾立马冲出来：“妈？你没事吧？”陆贾脱下洗碗用的手套，用纸擦了擦地上的水。
　　“这是谁？”舒淇松的声音带些颤抖。
　　“谁？”陆贾一台头，迎面是母亲愤怒的表情，手上拿着被沾湿的纸条。
　　“谁？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舒淇松把纸条扔在地上。“你现在就谈恋爱，你能对别人负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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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贾拿起纸条，放进垃圾桶，站起来，握住舒淇松的手。
　　“妈，您别生气，这纸条我没打开过，也是今天刚收到的，不知道是谁。”
　　舒淇松的眉头有些舒展开，回想那个纸条，确实没被打开过，上面有一个胶带粘着封口，以免意外被打开，那胶带是舒淇松自己撕开的。
　　母亲什么话也没说，进了房间。
　　陆贾静静站在原地，脑子一片混乱。片刻后，收拾完自己的情绪，又钻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