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罐头》椒麻肉筋

4、出国远行

　　“佳佳说她想出国；佳佳说因为她成绩优异可以拿全额奖学金保送出国，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佳佳说他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她想趁着年轻闯一闯。”
　　李大姐跟我商量，眼神里不再是骄傲和希望，反而透露出些许的迷茫。
　　“我跟你说心里话，我不想让佳佳出国，国外多远哪，一年半载也回不了家。”
　　她又说：“这么多年了，我和佳佳都把你看作半个亲人了，我没什么文化，你懂得比我多，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佳佳别出国了。佳佳在国外孤零零的，想吃山楂罐头都没人能给她打开啊！”说着眼里竟是含了泪。
　　我不忍心说出佳佳早就长大了可以独自生活，也不忍提醒她佳佳早就说过可以自己打开罐头了，只是点点头说：“好，我试试吧。”
　　当天晚上，我给佳佳打了一通电话。我对她说：“你母亲舍不得你吃苦。出国打拼太累，你母亲就想让你安安稳稳的呆在身边，最好去市里当个老师，也算一份稳定的工作，她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你幸福安稳。”
　　佳佳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阿姨，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母女俩的照顾，我感激不尽。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不希望别人插手，也不想迁就所谓的安稳而去放弃我自己的前程。社会新陈代谢很快，我不向上就没有更好的生活。大人们总是以为我还是小孩子，所以要替我考虑很多东西，以为我是少年意气在耍心性，或者是还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所以想让我乖乖回家，结婚生子，可是我不愿。这不是我的安稳，这是你们的安稳。阿姨，我觉得做父母的不能这么自私。”
　　我想，话已至此，不必再谈。

　　我不知道在我挂断电话之后，佳佳和李大姐有没有再沟通过，不过自打那晚起，一直到我和李大姐一起送佳佳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李大姐都再也没有跟我提过不想让佳佳出国的事情。
　　佳佳上飞机之前，李大姐只问了佳佳一个问题：
　　“去了国外要是还想吃山楂罐头怎么办，自己能打开吗。”
　　佳佳笑了，“妈，我早就可以自己打开罐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