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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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你的女奴，我要跪下来请你宽恕，我曾经打算造反。”她离开他的怀抱，跪倒在他脚下。“是的，你是我的主人，”她还在说，沉醉在爱情和幸福中，“永远管住我吧，只要你的女奴想造反，就严厉地惩罚她吧！”
——《红与黑》玛蒂德小姐
我很少阅读什么外国的文学作品，但是很早就看了《红与黑》，据春树说，这是妈妈非常喜欢的书。我看它的时候年龄尚小，对于男女之事一无所知，许多的情节都看得不明不白。
特别是对“高傲的马蒂德小姐一夜之间就将于连（小说男主角）尊为主人，将自己贬为女奴。甚至，于连想要杀掉她，她都感到甘之如饴”这个桥段颇为疑惑。
我的竹马向来博览群书，是我交流的不二之选。
他的脸猛地变得很红，我再三追问下才支支吾吾道：“爱情向来是控制一个女性的绝佳手段，特别是对于样貌英俊、才华出众的男性而言。”
“诶，真的吗？”我说。
“可是据我观察，情侣们约会时，女方明显是更具优势的一方。”
我的竹马露出了一个有些残酷的笑，“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的得到那些女人的爱情。”
“可是约会都不算□□情的话，怎么样才算呢？”我有些好奇。
他摇了摇头，表示这是秘密，不管我如何追问，他都拒绝告诉我。
后来我长大了一些，逐渐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尝试过再去问我的竹马他自己是怎么看待这回事的。
爱情与性，性和暴力，暴力与控制。
他那时也长大了不少，已经能够坦然的谈论相关的话题，他搬出了一长串女性主义相关的论述，说实话我并没有太听懂。
他似乎拿我有些没办法，叹了口气，“明明大部分女生听到我说这些东西都会觉得找到了知己呢。”
我说：“我并不想听这些别人别人的观点，我是问你，你是怎么看待的。”
他笑了笑，让我自己去猜。
他的手从背后环抱住了我，解开我因为慌乱没有一一对应扣好的衬衣纽扣，又一颗一颗的帮我扣好。
我从未想过我和我的竹马会变成今天这样。
关于他让我猜的事情，我也有了答案。
他大概是赞同马蒂德小姐的观念的。
我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我太过愚钝，不能理解女性主义相关的内容。而是我的竹马他会选择和我发生关系似乎只有这一个原因。
我并不清楚，他的道德观到底是怎么样的，或者是否真的存在过，但是明面上，他是一个极其注意完美的人。
我的竹马有女朋友，而且或许就快要结婚了。
但是，我知道了他最重要的秘密，他并不放心我。过去他因此取走了我的性命，现在他需要我绝对的忠诚和奉献，就如同马蒂德小姐对于连那样。
我将身体与他拉开了一点，在阴影里转过头看向他。他披着没有扣好扣子的衬衫，露出雪白的皮肤，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动了，上挑眼角也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红。
这个人一定很适合哭，我无端的想，可惜我或许一辈子也没有机会见到了。
我问他：“你感觉到我现在看向你的眼神与过去有什么不同了吗？”
眼神是心灵的窗户，特别是对我的竹马这样识人的高手而言，爱藏不住，恐惧藏不住，服从也藏不住。
“千秋，就像过去一样注视着我吧。”他说。
新年过后很快就是高考，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最终正好过线进了东大。我的竹马可能是考虑到我应该专心学习，在这几月中，很少出现在我的面前。
在复习的闲暇时刻，我一次又一次的想他说的话「像过去一样」。
“千秋，刚才说的，你都明白了吗？”我的竹马微笑着问我，温柔、耐心，好像一直棕色的绵羊。
“嗯。“我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最痛恨□□，想要我作为反对「基拉」□□化相关的吉祥物出现。
按照他的说法，我现在正适合这样的位置。一个从偏远山区考上东大医学部的18岁立志少女，一个曾经被「基拉」相关□□迫害却不屈服于邪恶的反□□斗士，一个父母死于东京地铁毒气事件的无辜受害者。
这三重身份，是完美的履历，天生就能在大众中博取好感，从而凝聚民意，达成目的。
当然我知道虽然他没有说，最重要的是我是基拉的女人。
恍惚之间，我和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想过要去愤怒的质问他，可是却找不到什么理由。
他向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
我怕他会用他那双好看的棕色眸子温柔的看着我，或许眼睛里还会带上一丝怜悯，他会说。
「阿秋，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是的」。是我纵容了他。
只是因为我贪恋这世间最后一点属于我的温柔，拿他毫无办法，事情就演变成了这样完全失控的状态。我是无辜的白羊，只不过是想要守护住这一点点微小的、细碎的温暖。
但是我的脑海里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不是的」。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只有我的竹马对我温柔。
春树对我温柔，妆裕对我温柔，「师傅」对我温柔，「阿月」对我温柔，村子里的大家对我都很温柔。甚至，当我的灵魂寄宿在名为「高桥春秋」的身体时，因为青春期还算清秀的长相和乖巧的性格，我的同学们对我都很温柔。
当时也有几个同伴或者邻班的男生，红着脸向我告白，虽然都被我一一拒绝。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10岁那年，爬上整条街区最高的柿子树，想要采摘树顶最大最最红的那一个，送给我的竹马，当作他送我刺猬信纸的回礼。
我听见他和他的朋友之间的对话，他说「真正的朋友应该是有自己梦想的对等的存在」。
站在树上的我几乎要被「对等」这样的字眼俘获。
我难过于当时的我还不是他真正的朋友，我想成为他真正的朋友，我要成为有自己理想、自己理念的、和我的竹马——夜神月对等的存在。
至于后来呀，后来，我不想把责任怪在我哥哥春树的堕落，或者必须操心自己生计的压力上。只能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本来就是很大很大的。
在我的竹马的面前，我卑微如尘土。
但也许就是那么一点小小的不甘，让我不愿意轻易的放手，我想抓住它，不至于让我和我的竹马彻底的走失。
我的竹马，察觉到我的长时间的愣神，笑着问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月和弥海砂小姐的关系。”我笑着说。我在想，弥海砂小姐的话，大概是和月真正对等的人吧。
他轻笑了一下，将我环进怀中，头埋在我的锁骨处，“我真是一个欲念深重的男人啊。”
「我可能也是一个比想象中更加欲念深重的女人」
我听见自己说。
……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